那支法国足球队来这儿比赛的时候。正是八月里最热的一天。离七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山子和小刚就动身了,一人一辆手摇车,在太阳底下拼命地摇。太阳还挺晒人呢,这季节,太阳要到七点钟才落山。体育场离他们住的地方太远,不这么早动身不行。 单从上半身看,两个小伙子长得都很健壮,胳膊都很粗。山子的车上挂了两支拐杖。小刚连拄拐也拄不了。两辆车一前一后。跑得相当快,有时甚至能超过一、两辆自行车。有些骑车的人惊讶地望望他们,望望他们那萎缩得变了形的腿。两个人顾不上别的,拼命摇车,生怕晚了。球赛七点半开始。 来的是法国的一支很不错的足球队。 以前没来过这么好的球队。 直到走了差不多一半路,小刚看了看表,才说:“行!时间有富余,不用这么忙!” 山子也看看表。于是两辆车开始并排走,车速慢了下来。两个人的汗衫都湿透了,都呼嗤呼嗤地喘粗气。 天空晴朗得耀眼。路两旁是高高的白杨树...
作者:战国·吴起· 简介·卷上· 图国 第一· 料敌 第二· 治兵 第三·卷上· 论将 第四· 应变 第五· 励士 第六简介 《吴子》相传为战国时吴起所著。《韩非·五蠢篇》:“境内皆言兵,藏孙、吴之书者家有之。”《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世俗所称师旅,皆道《孙子 十三篇》,《吴起兵法》世多有。”《汉书·艺文志》著录有《吴起》四十八篇。可见《吴起兵法》在战国末年和汉初还在流传。但1972年,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出土竹简中,兵书很多,却未见该书。(参见《临沂银雀山汉墓发掘简报》)据郭沫若同志考证:“但可惜这书(指《吴起兵法》)是亡了”。“故今存《吴子》实可断言为伪。以笔调觇之,大率西汉中叶时人之所依托。”(见郭著《青铜时代·述吴起》第三节)。书中提到的“笳”(见《应变 第五》)、“鞍”(见《治兵 第三》)等都是吴起时代还没有的东西,特别是“骑三千匹”(见《励士 第六》)这样大规模地使用骑兵部队更是那...
启东有一天满头大汗地闯到莫医生家,说他祖母死了。启东拉起圆领衫的下摆在额角和鼻子上胡乱地棕着,。露出一个浑圆的食物过剩的肚子,"我祖母死了!"启东一连说了三遍,说到第三遍时他已经不再结结巴巴,他的目光绕过莫医生和他手里的书,像一束探照灯的灯光照亮了橱柜上的那堆东西:听诊器、血压计、红十字药箱和一只异常光滑而洁净的铝盒。莫医生没有留意启东的目光,他一边穿上白大褂一边说,"什么时候死的?启东说,"刚刚死的,莫医生你于嘛把针筒藏在饭盒里?"莫医生这时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的脚步停在橱柜旁边,"已经死了?"莫医生皱着眉说,"死了我去有什么用?你叫我去干什么?"启东咽了一下唾沫,脖子扭来扭去的,"我没说她死了,也许,也许她还没死透呢。"他偷偷地瞄了莫医生一眼,又说,"你是医生嘛,不找你找谁?" 你知道莫医生那个人的,他是个古道热肠的好心人,虽然他的医术囿限于治疗感冒惊风一类的病症,但...
作者:如风 justwind@188本文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部分情节雷同,实属巧合!经理告诉我去北京出差的消息,我心里忍不住一阵窃喜。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出差,也并非第一次去北京,但我的心情却是掩不住激动。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上网以后才了解这个同志世界,才知道北京这个同志之都的种种,就一直有股想去看看的冲动,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实现了。下了火车,京城熟悉的感觉就扑面而来。其实对于北京我已是轻车熟路,毕竟曾经在这座城市里呆过一段日子,只是它对于我没有留下多少好感,便在记忆中冲淡了不少。然而坐在出租车上,听着司机一口京片子、看着长安街的车水马龙,我不免想到了一句词, 李清照的婉约词--“物似人非事事休” ,只是自己还没有“未语泪先流”。与几年前闯北京的那个楞头小伙相比,岁月自然把我改变了许多,更特别的是通过网络,我的同志心态已经由朦胧走向清晰,关于同志生活的经验也...
第一次看到她,她脖子上悬一条金链,金线绕出BABY BLUE字样。 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当然。混血儿,眼睛很大,高鼻子,穿那种宽大但如果身栽好只有更诱惑的衣服,衬着别致的饰物,令人行注目礼。 她穿大衬衫,牛仔裤,嘴里还嚼口香糖。 只听得表娘在背后骂她:“这只狐狸精,干么又来了,她知不知范家同她已没有任何关系。” 我好奇起来,“她是谁?”我问。 妈妈立时白我一跟,“别问那么多。” 但我已不能控制我的好奇心 大姐随我的目光看过去,嗤的一声笑出来,“还女孩子呢,那我也是女孩子。” “喂,说呀,她是谁。” “那是你宗表哥离了婚的妻子。” 我大吃一惊,“宗表哥结了婚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外留学,当然不知道。” “说给我听。” “关你什么事。” “说嘛。”我拉住她的手。 “不是都说了吗,离了婚。”大姐甩开我。...
文/钟晓阳 话说李生,是个历史人物。在一间宽敞向阳的课室里,一张张书桌蜡亮晶莹,有着孩童的稚喜,阳光进门兜头一洒,彼此喧笑中把外面的春色整个搬进来了,这是李生的世界,前进光明的,他教我们历史像初春的奔放无尽意,搬弄春色般的搬弄历史的兴亡贵贱,千秋公论自在我们眼前分晓了,但我们亦可有自己的主张。 一上中学他就在,中四教我英文,而真正生起师生缘分的还是中五他当我班任导师那一年。中五前,或在廊上偶然碰见,或经过课室听见他流利的英语,或放学同路,然而总不认识;甚至中四上我的英文分数老是遥遥领前,他也知道有我这个人,然而照面还是不认识。午膳时间总见他伙同一群男老师浩浩荡荡的泡餐馆去,他最矮,但他带头,迈着小短腿三尺一步,永远在一种速战速决的战时气氛之中,如旋风的卷来急去,做什么都冲锋陷阵似,好叫人为他紧张。 而我是真喜欢他在课堂上的意气风发,历史的风月在他的话里...
系辞日:“一阴一阳之渭道”。“《爻》也者,效此者也。”又曰: “夫乾确然,示人易矣。夫坤确然,示人简矣。《爻》也者,效此者也。”故古人用“一”画代表阳性(正、光明、刚健...高尚、完美、运动等)事物用“一一”画代表阴性(负、黑暗、柔弱、卑下、不完美.安静止等)事物。这“一”、 “一一”画就叫做《爻》、《爻》不但能表达对立统一的一切事物的发展变化,而且是最简单明了的表达方法。因为“一阴一阳之谓道”的“道”,是在不断的发展变化着的。为了简单迅速的反映这一阴一阳的变化规律,古人发明了使用《爻》来描述《道》的变化的表达方法。所以,系辞曰: “道有变动,故曰《爻》“ “天地变动,圣人效之。”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群焉以断其吉凶,是故渭之《爻》” “《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
杂事第五 鲁哀公问子夏曰:"必学而后可以安国保民乎?"子夏曰:"不学而能安国保民者,未尝闻也."哀公曰:"然则五帝有师乎?"子夏曰:"有.臣闻黄帝学乎大真,颛顼学乎绿图,帝喾学乎赤松子,尧学乎尹寿,舜学乎务成跗,禹学乎西王国,汤学乎威子伯,文王学乎铰时子斯,武王学乎郭叔,周公学乎太公,仲尼学乎老聃.此十一圣人,未遭此师,则功业不着乎天下,名号不传乎千世."诗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此之谓也.夫不学不明古道,而能安国者,未之有也. 吕子曰:"神农学悉老,黄帝学大真,颛顼学伯夷父,帝喾学伯招,帝尧学州文父,帝舜学许由,禹学大成执,汤学小臣,文王武王学太公望周公旦,齐桓公学管夷吾隰朋,晋文公学咎犯随会,秦穆公学百里奚公孙支,楚庄王学孙叔敖沈尹竺,吴王阖闾学伍子胥文之仪,越王勾践学范蠡大夫种,此皆圣王之所学也.且夫天生人而使其耳可以闻,不学其闻则不若聋;使其目可以见,不学其见则不若盲;使其口可以言,不学其言则不若喑;使其心...
小别,原先不是贼,后来,他做了贼,但现在他千真万确不再是一个正式的贼了。剧,导演独出心裁,让生活中的他扮演电视剧里的他,产生一个小小的轰动。于是,立地成佛,他就成了好人了。我老李的一位同事,那更是好人中的好人。“不能把人看死,人是会变的,不是变好,就是变坏!”居委会的一位大婶,一再对我说,“我们这个社会制度多么多么的优越啊!连皇帝都改造过来,战犯改造过来,小别又不是皇帝,又不是战犯,怎么会顽固不化,非走死路一条呢?他改好了,真的,这个小伙子,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是我们教育改造好的典型。一直在街道维修队当小工,干得不错,住户多次表扬他,信都送到我们居委会来……”这位大婶很会讲话,而且也很喜欢讲话,如果我愿意继续听下去,她肯定会给我接着做有关人的变化的大报告。最后,她很成熟地在肯定的基础上否定,“是要变的,可也保不齐不变。有的人能变,有的人也许永远不会变……”...
第一夜 7月的这个下午, 我开车从B城出发到马家峪去。马家峪是B城北部山区的一个小村, 离B城三十公里,开车只要五十分钟。当初老秦向我介绍马家峪的时候,最先强调的便是城乡之间这种理想的距离:不能说近,可又决不太远。你花很短的时间就能由一座城市忽然到达一座地道的山村, 这种“忽然”感便让不少久居B城的人产生一种莫可名状的亢奋,马家峪因此吸引了包括我在内的一些画家。几个月前,已经很有一些我的同行先于我在马家峪买了当地农民的院落,有人还在旧院子里盖起带天窗的新画室。这些院落,多是在山下建了新房的农民丢弃在山上的,马家峪的村民大多已集中在山下开辟了新村。用老秦的话说,农民正一步步挪下山来向城市靠拢,城里人却渴望一步步奔出城去要在山上占领一席之地。也算是当下的一种时髦吧。 靠了老秦的鼓动,我去过几次马家峪。每次的落脚点,自然是老秦买下的院子。老秦可说是马家峪新居民中的元老...
这家人住在一条缺乏绿化的街道左侧,街道左侧和右侧在我转身之际会发生混淆,所以你须去分辨孙某一家的准确方位,你想分辨也不一定就能分辨清楚,要知道我们所处的城市北区以统一规划和规划统一而著称,每户人家的窗户和阳台甚至窗帘的色彩都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所以我提醒你不要用手指着别人家的窗口谈论这个孙某以及他的家庭。 孙某家的窗台上养着一盆仙人掌,那种热带植物不管被移植到什么地方,一般都能存活下来,但你别指望它像植物园里的仙人掌那样长得怒气冲冲或者喜气洋洋的。在消极的主人手里仙人掌仅仅是活着而已,它的肉刺均匀地附在绿色掌茎上,但当你去捻动那些细小的肉刺时,它们很可能会驯服地粘在你的手心里。 那天孙某的手心就粘了几颗仙人掌的肉刺。孙某站在窗前,把手放在窗框上蹭了几下,他觉得右手手心处很痒,于是更加用力地又蹭了几下,没想到刺痒的感觉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厉害了。孙某就关上...
翻船人看黄鹤楼我们的三毛,在西班牙玩了一次滑铁庐,故事很曲曲折折,到头来,变得天凉好个秋了。话说有一日下午两点多钟,我正从银行出来。当天风和日丽,满街红男绿女,三毛身怀巨款,更是神采飞扬。难得有钱又有时间,找家豪华咖啡馆去坐坐吧。对于我这种意志薄弱而又常常受不住物质引诱的小女子而言,进咖啡馆比进百货公司更对得起自己的荷包。推门进咖啡馆,一看我的朋友梅先生正坐在吧台上,两眼直视,状若木鸡。我愣了一下,拉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他仍然对我视若无睹。我拿出一盒火柴来,划了一根,在他的鼻子面前晃了几晃,他才如梦初醒——“啊,啊,你怎么在我旁边,什么时候来的?”我笑笑:“坐在你旁边有一会了。你……今天不太正常。”“岂止不正常,是走投无路。”“失恋了?”我问他。“不要乱扯。”他白了我一眼。“随便你!我问你也是关心。”我不再理他。这时他将手一拍拍在台子上,吓了我一...
八月的一个晚上,屋子里热浪滚滚,我和妻子在嘎嘎作响的电扇前席地而坐,我手握遥控器,将电视频道一个一个换过去,然后又一个一个换过来。我汗流使背,心情烦燥。我的妻子倒是心安理得,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在她光滑的额头上我找不到一颗汗珠,她就像是一句俗话说的那样,心静自然凉。可是我不满现实,我结婚以后就开始不满现实了,我嘴里骂骂咧咧,手指敲打着遥控器,将电视屏幕变成一道道的闪电,让自己年轻的眼睛去一阵阵地老眼昏花。我咒骂夏天的炎热,我咒骂电视里的节目,我咒骂嘎嘎作响的破电扇,我咒骂刚刚吃过的晚餐,我咒骂晾在阳台上的短裤……我的妻子还是心安理得,只要我在这间屋子里,只要我和她坐在一起,我说什么样的脏话,做什么样的坏事,她都能心安理得。要是我走出这间屋子,我离开了她,她就不会这样了,她会感到不安,她会不高兴,她会喊叫和指责我,然后就是伤心和流泪了。这就是婚姻,我要和她寸步不离...
风吹起来的时候,房屋和大地一起在黑暗中漂浮。在很远的地方,也许就在榆睡的这间旧瓦房里,有一种看不见的物质在咯吱咯吱地响着。外面的风刮得太猛烈了,榆对此感到莫名的恐惧。他把印花土布制成的床帐掀开了一点,朝窗外眺望。窗外是蓝紫的天空和稀疏的几枝树影,一切都很安详。榆猜想在夜里发出声响的也许是一种巨兽,他不知道它叫什么,他即使睁大眼睛也看不见它隐藏的地方。榆不知道的事物太多了,他是一个乡村中少见的赢弱文静的孩子,自从患上了一种头疼病后,榆就没有离开过他家的院子,有时候榆坐在晒场的草垛上,看一群鸡啄食场上残留的稻谷,但这往往是早晨以后的事了。 早晨天色渐亮时,榆急匆匆地下床去撒尿,他经过奶奶的房间时把门推开,看见奶奶坐在便桶上,一只手伸到床底下抓草纸,另一只手捂着胸,她又在大声地咳嗽。奶奶好像已经这样咳嗽了一辈子了。榆冲着里面说,我去撒尿。他经过母亲房间时再次撞开...
暴风雨过后河两岸的土地还在呻吟,被大风连根拔除的玉米苗成堆地漂浮在河水里,它们像一块新生的土壤漂浮在河水里,上面停息着一只死去的母鸡或者猪崽。通往村庄的上路泥泞不堪,一条浑黄色的溪流从土坡那里奔泻而下,在水洼处突然消隐,但它没有完全消失,几条泥浆流从水洼里挤出来,蜿蜒地爬行着,一直爬到村里人家的台阶下。暴风雨过后村里人纷纷走出茅屋,许多人注意到台阶下的积水里浮满了金黄色的稻谷,他们从水中捞起稻谷,捻去糠皮放进嘴里嚼着,是很新很香的稻谷,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现在不是收获季节,这些稻谷是从哪儿漂到村里来的呢? 天使的牛车终于出现在村外的土坡上,第一个发现天使的是牧鹅少年全子,全子看见一个身披蓑衣的男人拉着那辆牛车上了坡,那男人边走边唱,嘴里哼着奇怪的小调。全子不认识那个人,他赶着鹅群穿过一片河滩地,堵住了陌生人的路。...
马志明、黄族民甲:这个相声,曲艺形式之一啊。乙:对。甲:曲艺哪,又叫"什样杂耍"儿。乙:哎,有这么叫的。甲:杂耍吗,乙:嗯。甲:耍、弹、变、练。乙:嗯。甲:说、学、逗、唱。乙:什么都有。甲:我最爱唱。乙:哦,您还喜欢唱?甲:不过"干唱"我可不唱。乙:哎……怎么还"干唱"啊?甲:没有乐器伴奏,我不唱。乙:唉,这上哪儿给你找乐器去?甲:甭找啊,在这儿哪。乙:噢,就这"七块板儿"啊?呵呵呵呵……甲:啊,怎么着?怎么着?乙:还怎么着?甲:别小看这"七块板儿",哎,这"七块板儿",别小看。乙:怎么着?甲:不好掌握。乙:什么呀,就不好掌握……甲:不好掌握,一般人打不了。乙:这……一般人打不了?甲:我先来个"过门儿",你听听。乙:呦,这还有"过门儿"?甲:唉,先来个"过门儿",乐器吗。(打板儿,过门儿。)乙:嗯,行!要过饭!...
瓷厂的班车在早晨七点左右途经花庄,散居在城北地带的瓷厂工人都在花庄等候厂里的班车。大约有七八个人,都是中年男女,穿着瓷厂统一的蓝色工装,手里提着装有饭盒和搪瓷茶杯的尼龙丝网袋。七八个工人,先后从公路的北边、南面或者水稻田的小路上匆匆地跑向站牌下面,一般来说人到齐了班车也来了。那辆天蓝色的大客车已经很陈旧,它在公路上慢慢行驶,车身摇摇晃晃的,总是有什么东西在车厢内部响亮地震动,七八个工人的脑袋一齐向右转,其中一个女工捂住了耳朵,她的这个动作很快被证明是合理正常的,当大客车在站牌下艰难地停下时,那刹车的声音听来酷似某种禽鸟尖利的叫声,极其刺耳。 司机摘下手套擦拭着挡风玻璃上的水汽,是他首先发现了那两个陌生的青年。两个年轻人突然从公路后面的上坡上冲下来,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向汽车挥手,等一下,等等我们!司机回头问后面的工人,说,是什么人?谁认识他们?工人们都站起来看...
作者:黄碧云是从渴望坐一程长途火车开始。来到阿姆斯特丹。我应如何解释阿姆斯特丹。我应如何解释我自己——叫做陈玉,年龄二十六岁,职业是舞者,在这季节转换的时刻,来到湖水与郁金香之地,面对整个世界的茫然、陌生、不可理喻?一切是如此随意,但又有不能抗拒的必然性质。我决定离开我的母亲到达阿姆斯特丹的时候,正是黄昏。因为没有检查护照过海关的手续,就不大像到了另一片国土。只有出口的绿灯亮着荷兰语,证明了是阿姆斯特丹。我们时常以文字、表象去了解世界,但我却时常要寻找表象背后的意义。世界的本质。这个意义却是流动的、暧昧的,时常难以解释,或许因为这样的缘故,我跳舞。只有舞蹈的抽象,最接近这种本质。因此它也是朴素的。我的手提行李还有一对舞鞋、一件舞衣——但我已经决定不再跳舞了。正如我决定离开我的母亲。由是我指尖有轻微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