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婧波我从一只猿的梦中惊醒。通天的火光还在眼底沸腾,那个庞大的燃烧物划破西天时隆隆的声响还回荡在耳际。丛林,我的丛林,湮灭于这一瞬间刺目的光明。希伯来文里,《圣经》中所说的“上帝”不过是“从天而降的人”的复数形。玛雅人精通天文,拥有可以维持四亿年的历法,却只存在了几千年便突然消失。他们怎么会有这样奇特的时间观?佛说:西天自在吾心。【鲂卜原始森林 百年孤寂】猎犬深棕的四蹄急急地踏过斑斓的落叶,丛林里弥漫开一种令人兴奋的气息。探照灯刺穿终年不散的乳白色雾气,鼎沸的人声从雾气中传来。“把狗都带走!”霍夫曼博士大声地说道,“都带走!快点!我可不想它们吓着了我的宝贝!”而事实上,即使没有一条狗在这里,情况已经变得乱糟糟的了。探测和开路的机器在嗡嗡作响,工作人员手忙脚乱;雾气仍未散去,浓雾深处似乎有某种东西使这群训练有素的发掘者感到隐隐的不安。...
□ 戴维·D·莱文[美]戴维·D·莱文 著许东华 译这是一只鸟的故事。一只鸟,一条船,一架机器,一个女人——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但首先最根本的,它是一只鸟。这也是一个男人的故事。一个赌徒,一个骗子,一个说谎不脸红的人,但全都事出有因。毫无疑问,你一定知道著名的《德纳利·尤的肖像》——就是又名《第三个决定》的那幅画。画中人的眼睛,被人们描述成“在坚定的决心下冰封了的两潭哀伤”。这就是那幅画背后的故事。一个爱情故事。 一个悲伤的故事。真实的故事。故事开始于空间跃迁时代之前——也就是康纳与华时代之前,甚至可能是在赌博这门“艺术”问世之前。故事发生在鸟船时代。在鸟船时代之前,为了在恒星间旅行,人们不得不在旅途中耗尽一生,只是为了指望他们的子孙后代还能记得先辈们为什么要走这一趟;或者必须把自己冷冻起来,希望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能被解冻出来。然后一个叫杰伊的博士有了一个伟大而骇人的...
柳文扬孩子的出现总能缓和一下气氛,不管他是个好孩子还是捣蛋鬼,我早就发现这一点了。本来,我和木克(同伴们习惯叫他“老木”)都呆坐在沙发上,膝盖紧紧并在一起,手捧茶杯,双眼直盯着墙上的画。那孩子从内室门里钻出来,拯救了我们。他对我还有点印象呢,他说:“去年圣诞节我见过你!大叔。在你们航天局的联欢会开完了的时候,你扮的圣诞老人往我袜子里放了糖果。其实我想要一只小青蛙……”“我可没做过什么圣诞老人,”我说,“你见到的八成是真的。”小孩坐在茶几上说:“我都六岁了。你别想骗我,没有真的圣诞老人!”老木翻起大白眼珠谴责地看着我,我只好承认了,并且说:“老木扮的驯鹿。”“我没有。”他闷声闷气地说。“你必须承认,在营地里你的外号就叫‘驯鹿’。”“我的外号是‘牡鹿’。”小孩子靠在老木腿上,不知为什么老木总是受到儿童的欢迎。小孩说:“是我爸爸让你们来看我的吧?” 我们互相望了一眼...
星河部落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遥远雾霭中游龙般奔腾起伏的巨浪,竭力捕捉着那来自远方但仍能感到极为尖厉刺耳的啸声——那是由于浪头过大而造成的高频振动。就要来了,一个声音在部落长的心中不停地反复回荡。大潮就要来了。1大立法院。大会议厅。仿佛是故意无视危险的迫近,马拉松式的冗长会议仍在不屈不挠地进行。讨论的议题不外乎大潮发生的原因、周期和条件,以及如何预防大潮、逃避灾祸和重建文明。发言者铿锵有力的宣言在台下嘈杂无章的议论声中时隐时现,佶屈聱牙的残缺语句仿佛受到干扰的无线电信号一样在会场污浊的空气中徘徊徜徉。“……”“难道即将举行的人类抵达本星系的第二个千年纪元庆典,又要被无情的大潮洗礼所取代吗?”“我们应该再次认真探讨一下毁灭这颗星球文明的周期性大潮产生的真正原因。”“据说在故乡地球文明的早期历史上,也曾发生过无数次灾难性的大潮。”...
袁英培目前已有四千五百多颗卫星在太空运行,清除宇宙垃圾迫在眉睫。科学家呼吁制定国际法保护太空:“宇宙清洁工”第一次会议于92早举行,美国、俄罗斯、欧洲、日本四大航天局不久前举行了国际讨论宇宙垃圾问题会议。当我跨进航天基地的大门时,没有任何语言或文字能确切描述出我心中的喜悦,为了这一天,我已经付出得太多太多,等待得太久太久。哪个小男孩没作过这样的梦:有一天,能在蓝天中飞翔……哪个少年未曾千百次想象:驾着火箭遨游太空,去未知的世界探险……然而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把儿时的幻想一直延续到美梦成真。我是何等的幸运,那些比常人多出百倍的汗水与艰辛,换宋了宇航员的合格证书。从今后,这里将是我飞向无垠太空的起点。但是离开人事处的时候,所有的兴奋和喜悦都变了一种滋味。原来这个基地的主要任务,就是设法回收滞留在地球轨道的各种物体——早期太空活动中有意无意积累起来的东西,好象...
韩建国江南小城,花红柳绿,春意盎然。黄昏时分,晚霞似火,倒映在江中的碧波之上。江边僻静处,站着一个穿风衣的青年,约二十六、七岁,瘦瘦的中等身材,头发有些纷乱,黑的胡子茬看来已经有一星期未刮。他面色憔悴,目光呆滞,正在翻着一本影集。他边看边将影集中的彩色照片一张张抽出。照片上都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身材苗条,长发披肩,眉清目秀,流露出一种矜持、优雅的神态。青年看完照片,发出一阵低低的苦笑,一扬手,照片纷纷扬扬地漂落江中,顺水流去。他又一扬手,空相册也落入江中,在激流中漂浮着,打着旋逐渐沉没。青年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睛,前面便是滚滚的江水,只要往前挪一步……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小伙子,这儿游泳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季节早了些。”那人说着,不动声色地将青年拖到安全地段。青年感到那人的手很有力,回头打量着,发现那人约五十岁左右,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盘很大,头发黄而...
- MISSION 07「迷途者(ASTRAY)的历史」-“该怎样做,你要选择。”站在眼前的雇佣兵蛇尾的丛云劾断言了。语气既不强也不弱。既不是命令,也不是恳求。“但是……”我艾莉卡·西蒙兹混乱了。回答不了。奥布的战舰草剃号的私人房间里。除了我和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劾安静地等待著我选择的回答。在浅色的太阳镜的深处隐藏著的他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看著我。笔直地看过来。被这笔直的眼神看著,心里头快要被看穿了似的。(该怎样做才好呢……)到现在为止,我自己还没做过选择自己应该走的道路之类的事。从出生前开始,一次也没有……。×××我从出生之前开始就没有选择权。父母在生我时,对我施加了基因调整。为此,我作为调整者诞生於这个世界。父母,是优秀的工程师。但是,无论他们怎麽努力,也敌不过调整者。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成为优秀的工程师。因此让我成为了调整者。...
□ 麦克·莱斯尼克Mike Resnick 著当时我才十一岁,正想在他们的旧书堆里找本泰山的书,也想找到科拉伦斯·斯皮兰的禁书,如果妈妈没发现,我就买下来。这些书都找到了,可现实的困难随之袭来:这些书每本卖50美分,《一吻致命》还要一美元呢,而我所有的钱就5美分。于是我不甘心,又胡乱翻了一阵,终于找到唯一一本我能买得起的,那就是这本《与猫同行》,作者是密丝普里西拉·华莱士(Miss Priscilla Wallace),不是普里西拉,而是密丝普里西拉。以后的多年里我一直以为“密丝”也是她的名字。这真正的限印版才5美分,这让我眼前一亮,我怎会拒绝呢?我拿到车库出口处,正正经经地付了钱,然后等我妈妈。她还在里头看货,她总是看,从不买。买东西就是和钱分开,我爸妈都成长于大萧条时代,他们从不买那些能以更低价格租到的东西,或是能免费借用更好。当晚我要做出重大抉择。我并不想看这本名叫密丝的女人写的《与猫同行》,可是...
1997 第6期 - 科幻之窗米高·基里顿 亦涵 文丰 行歌1971年3月10日,对洛杉矶大学医院神经精神病学研究部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神经精神病学学者、神经精神病科医生和电脑专家们共同创造了一项神经精神医学和电脑科学结合的奇迹:首次在病人头部植入两组40个电极,以治疗患者的急性抑制机能障碍病——一种病人周期性失去对暴力行为抑制的器质性疾病。第二天通过鉴定,证实电极已在患者肩部被植入的微型电脑的控制下发挥作用,准确探测出大脑中癫痫发作的区域,并发出5秒的电击加以成功抑制。整个神经精神病科都欣喜若狂。研究部助理教授兼外科医生埃利斯和他的助手莫里斯是这历时1小时20分钟手术的主刀者,他俩倍感欣慰;那对电脑奇才——杰哈德和李察喜形于色,因为那台只有邮票大的微型电脑,就是他俩的杰作;至于研究部主任麦弗森更是得意洋洋,踌躇满志,是他坚持进行并具体领导了这次划时代的手术的,这为他一个宏...
◇ 第一章 深夜怪影 ◇皮皮鲁藏在鲁西西的房间的壁柜里。壁柜门露着一条缝儿,皮皮鲁的目光机警地透过黑暗注视着窗户。挂在墙上的时钟敲响了深夜十二点的钟声。你多半听说过皮皮鲁和鲁西西,对,就是那对孪生兄妹。上小学四年级。经常碰到有趣的事情。昨天夜里,鲁西西在睡梦中朦朦胧胧看见一个黑影子从窗户闪进她的屋里,她还没来得及喊,黑影子又从窗户飘出去了。今天早晨,她把这事告诉了皮皮鲁。皮皮鲁让妹妹先别和爸爸妈妈说,他最讨厌那些碰到屁大的事就去惊动爸爸妈妈的人。皮皮鲁决定今天晚上来看看那个黑影子是什么东西。要知道,皮皮鲁家住二层楼呀!能从窗户进来,少说也会飞檐走壁,这正是皮皮鲁梦寐以求的功夫,他正愁找不到师傅教他呢!从晚上十点开始,皮皮鲁就躲在妹妹房间的壁柜里,他准备好一把手电,一根棍子。鲁西西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大气也不敢出。忽然,窗帘抖了一下。皮皮鲁全身一颤,定眼看看,没动静...
孩子的出现总能缓和一下气氛,不管他是个好孩子还是捣蛋鬼,我早就发现这一点了。本来,我和木克(同伴们习惯叫他“老木”)都呆坐在沙发上,膝盖紧紧并在一起,手捧茶杯,双眼直盯着墙上的画。那孩子从内室门里钻出来,拯救了我们。 他对我还有点印象呢。他说:“去年圣诞节我见过你!大叔。在你们航天局的联欢会开完了的时候,你扮的圣诞老人,你往我袜子里放了糖果。其实我想要一只小青蛙……” “我可没做过什么圣诞老人,”我说,“你见到的八成儿是真的。” 小孩坐在茶几上说:“我都六岁了。你别想骗我,没有真的圣诞老人!” 老木翻起大白眼珠谴责地看着我。我只好承认了,并且说:“老木扮的驯鹿。” “我没有。”他闷声闷气地说。 “你必须承认,在营地里你的外号就叫‘驯鹿’。” “我的外号是‘牡鹿’。” 小孩子靠在老木腿上,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受到儿童的欢迎。小孩说:“是我爸爸让你们...
美国作家罗伯特·希克利在科幻界名气不是太大,不是被人奉为大师的那种人物的救生艇》和《杀人证》等,都写得轻松幽默。尤其是本期推介的《杀人证》,用一种逆向的思维方式,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但随着情节的推进,终于显出其内在的合理性来。也许,这个故事给予作者的启示要比给予读者的还多。我们从来不摒弃作品的意义,但很多时候,我们特别容易被这种超越文本与故事的东西束缚了手脚,结果往往因为文本的不完善和故事的平板而大大减弱了对意义的表达。-渔夫汤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将去充任职业罪犯。那天早上,绯红的太阳刚刚升出地面,另一颗黄色小太阳也随即升起。汤姆的村子是新吉拉维星球唯一的村庄,在广袤的绿色原始森林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白点,被两颗太阳的光辉照得熠熠发亮。汤姆刚从美梦中醒来。他体格魁梧,身材挺拔,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细长的眼睛,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浑厚无邪的天性...
◎沧月 我站在都市上空三百尺的夜里,侧头静听着远处的钟敲响十二响。 风从底下卷上来,穿过钢筋水泥的丛林,带来地面上才有的氤氲气息——那是脚下那个世界中特有的醉生梦死的味道。 钟声消散后,我在高空的冷风中打了个寒颤,睡意朦胧地对身边的醍醐喃喃:“真糟……今天似乎又出来得太早。你看底下的人都还没有几个睡着呢。” “不早,已经过午夜了。”醍醐回答着,站在我身侧往下看,衣带当风,足下踩着世纪大厦金壁辉煌的尖顶,“是这个城市的人们睡的越来越晚了。” 从数百丈的楼顶望下去,地面上一切微小如尘埃——在这个城市里居住了十年,几乎每夜都要这样出来巡游,可是站在高处朝下看去,却依然有目眩的感觉。 仿佛是,望着十八层地狱下的众生相。 龙城是一个奇怪的城市,也可以说是传奇之地。 这样一座繁华宏大的沿海城市,它的诞生和成长,却只用了十年的时间。仿佛被神的手...
1999 第1期 - 每期一星王兵“难道你们是想告诉我,在离宇航站正式启用仅仅只剩一年零三个月的时候,那台该死的SWG——Ⅲ型主控电脑的研制要宣布失败了吗?你们的脑子出毛病了吧!”OEE公司的总裁特雷弗从月球疗养地“无忧之海”的豪华酒店的套间里向他的职员大声叫嚷。他的喷吐着怒火的目光划过三十八万公里的太空,像棍棒一样落在沃尔特·海登博士的脸上。海登尽管对这位大腹便便、独断专行的上司满怀鄙夷和不屑,但仍不免在内心深处存有一丝恐惧。OEE公司是一个家族式统治的企业集团,每一位重要的负责人身上几乎都带有老乔治·哈克费尔德刚愎自用的血统。而这个对系统控制研究一窍不通的特雷弗,却正是老乔治非常宠爱的第四个孙子。海登扶了扶眼镜,对着可视电话里的那个肥胖的身影说道:“宇航局的修斯博士和他的调查小组本周进行了从F到R级的系统功能测试,证实计算机的自主逻辑控制单元存在某些……隐患。...
约翰·温德姆 杨汝钧 译(一)火球坠海当时,我同菲利斯新婚燕尔,共度密月。我们乘坐“吉尼维尔号”轮船,船只在大西洋马迪拉岛屿西端的海域航行着。夜晚十一时十五分,我俩倚靠在船舷旁的栏杆上,眺望着大海的夜色,耳畔传来船上的舞曲声和人们的歌唱声。“那颗星星看上去红极了。”菲利斯说道,“我想,这不会是个坏兆头。”我按着她指的方向朝数以百万计的星星群中望去,见到了那颗发红的星星。“它确实挺红挺红的呢。”我附和着。我们的视线在那个红点上面停留了片刻,菲利斯接着说道:“真令人奇怪,它越来越大了。”确实,它在不断地增大着。“看,那儿还有一颗!它在刚才那颗红星的右边偏上方处……嗨,又是一颗,它在原来那颗的左方。你见到了吗?”“它们准是飞机。”我说。我们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天空中三颗愈来愈明亮、下降得愈来愈低的星星上面。不久,它们已经接近了遥远处的海面。...
1996 第4期 - ’96科幻文艺奖征文潘海天一那一年的沙漠热风来得很晚,到处流窜的盗匪迟迟才退回他们的老巢。无花果树开始结果的时候,学校里送来了一批男孩和女孩。我忘不了第一次和珍妮相见的日子,她站在木棚屋后的空地上,金发像阳光般灿烂。我还记得她回去的时候不安地向外张望着,说:“周先生要点名了,我这就得走。”我不高兴地看着沙地,一个豹Ⅱ玩具兵团刚刚摆出作战队形。我说:“用不着理他,周夫子就是爱多管闲事。”珍妮吃惊地望着我:“他没有用电鞭打过你吗?”“他敢!”我得意地哼了一声。“反正我得走了,吉姆,明天我再来。”我趴在木栅栏上,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灵活地绕过高耸的仙人掌丛,溜过铁篱笆的破洞。很快她就会回到操场上那群穿着粗蓝布制服的小女孩中去,难以分辨谁是谁了。操场的另一边是一片排列整齐的灰色住房,一直绵延到远处隐隐约约的铁丝网下。它们围成了一个个的小操场,一个操场就是一所学校。...
□ 史蒂芬·巴克斯特The Children of Time[英]史蒂芬·巴克斯特郭泽 译科幻世界译文版 2005.11(下半月版)天琴号 第150页《阿西莫夫科幻杂志》2006年读者投票奖短篇第一名一地平线上的那片巨冰总是让佳尔着迷。即使是现在,越过傍晚的炊烟,他仍能看到一道纯净的骨白色线条,比石刀划出的切口还要齐整,在远方天地的尽头拖曳而过。白日将尽,辉映万里的夕阳极力渲染着天空。这个孤独而又好动的孩子信步走去,躲开笼罩在头顶的浓烟,躲开浣熊肉和山羊脂肪在煮滚时散发出的味道,躲开大人们无精打采的谈话,躲开孩子们热衷痴迷的游戏。那片巨冰总是横亘在北方的地平线上,即便你费尽千辛万苦穿过长满灌木的草地向它走去,它仍旧可望而不可即。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片冰盖一直在退缩,它纯净的莹白色身体在不断坍塌,化为融水汇成的溪流,露出巨石遍布的土地,地面早已被这些冰川的漂砾磨蚀得沟壑纵横,满目疮痍。所以,当你一直走...
□ 迈克尔·斯万维克(此文获得2002年雨果奖的短篇奖)迈克尔·斯万维克 原著/armrow 译那狗看上去仿佛是刚刚从一部儿童书中跳出来的似的。肯定是经过了上百次的身体改造才使得他能直立行走。当然,骨盆也完全改造好了。脚单独地进行了许多改造。他还拥有了膝盖,膝盖十分灵巧。更不用说神经构造上的改进了。但是,达格发现最令他目眩的是那身人类的装束。他的衣服非常合身,上衣后开了一条缝以方便尾巴,而且——又一次的——上百次不显眼的改造使得尾巴以一种非常自然的方式垂在他的身后。“您一定有一位非凡的裁缝,”达格说道。狗将他的手杖从一只爪子换到另一只,以便他们能握手,他用一种能想象得到的毫无做作的方式回答道:“那是显而易见的,先生。”“您是从美国来的?”这是一种合理的推测,这得自于他们所处的地方——码头——和借着早潮航行在泰晤士河上的纵帆船美国佬梦想家号。达格曾见到它的圆弧顶在屋顶边驶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