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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清山变-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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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是排枪队所属,到这里来做什么?”

“卑职有一事不明,想向王爷请教”

席尔达的声音故意提得极大,把堂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个个放下手的差事,听他说话席尔达心骄傲,声音提得高了,“王爷,我等旗人,从来便是身为主子,如今做主子的倒要等奴才领完了银子,方能关饷,这,似乎与祖制不和?”

华丰一呆,又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卑职是说,我等旗人尚未关饷,不能先让那些下溅的奴才领到饷银”

“对”和他一同到堂上的四十几人同声大呼起来,“我等旗人还未拿到饷银,不能让汉人奴才先拿”

华丰目瞪口呆,这才明白,席尔达是想来闹事的他左右看看,似乎想找什么人,席尔达等不及了,大声又说,“王爷,您是管着神机营事物的领王大臣,可要给旗下人做主啊,这样下去的话,那些奴才就爬到我们旗人头上……”

一句话没有说完,只听旁边有人说道,“他们是奴才,你又是什么?奴才的奴才?狗都不吃的下溅东西”

席尔达大怒,转身看过去,气势立刻消灭,脸色不红不白的跪了下来,“给大人请安”

肃顺脚步不停,走到他身前,伸手把他头上戴着的凉帽取下,扔到一边,“我识得你,你叫席尔达,是不是?你的祖上叫锡勒,是不是?”

“是卑职是席尔达”

“席尔达,你胆子不小啊”肃顺冷笑着在他身前来回踱着步子,口说道,“神机营是由天子自将,其章程、则例是报请皇上御批并按章执行的我与肃王爷奉旨而行,居然由得你这个狗奴才来此咆哮?”

席尔达知道肃顺待下极严,尤其是对旗下子弟,没有半分情面可讲再思及这一次自己作为,也实在是利令智昏,惹下的祸事不小,当下不敢多说,双膝跪倒下来,以头碰地,“是,大人教训的是,是卑职糊涂了卑职这就带着属下的弟兄们回去卑职告退”

“笑话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肃顺四外打量一圈,暴雷般的一声叱喝:“来人”

“喳”

“席尔达身为一军佐领,轮值期间私自离岗外出,为一己之私,咆哮朝王公大臣,言辞多有谤及君父之语此等Jian徒,不杀何以正军法?来人,把席尔达推到院,即刻开刀”

只为一件小事,就要当场痛下杀手,众人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看肃顺脸色铁青,料知是说不进话去的,门外进来三两个军法司的职官,拖起席尔达就往外带

席尔达如何肯从,一面用力挣扎着,一面呼喊:“王爷,军门,卑职知道错了,饶了卑职这一遭?王爷,肃军门,饶了卑职这一遭?”

华丰尴尬的咽了口吐沫,有心想为席尔达求情,却又不敢,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辕门外三声炮响,席尔达人头落地

“还有你们这群混账的东西,”肃顺望着跪满了一地,与席尔达同来的兵士们,“主官做事糊涂,你们也跟着一起犯浑?念你们身为部属,主官之命不能不从,从轻处置,每人四十军棍,自己下去,到营军法司领罚”

兵士再不敢多言,碰头谢过肃顺,避猫鼠一般出溜了出去肃顺权当没有生过这件事,微笑着一摆手:“别都杵在这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众人一朝领会到肃顺的杀伐决断,虽然是在军,以军法论处,但就这样说杀就杀,混若无事,可见其人冷酷赶忙收拾心情,各自忙碌起来

肃顺微笑着走到华丰身前,歉然的拱拱手,“王爷,奴才方才越俎代庖,倒是奴才的不是了等一会儿奴才会上表请罪,军之事,还望王爷多多担待啊”

华丰养尊处优惯了,平生第一次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景,脸色吓得煞白,听肃顺说完,他也站了起来,连称呼对方的用词都不同了,“肃大人处事有方,明断果决,实在是我朝栋梁这上表请罪之事嘛,请容本王与大人一起上表,皇上一旦震怒,也好有了分谤之人嘛大人以为呢?”

肃顺心满意足的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既然王爷有意如此,肃某也只好顺应王爷所请了”

杀了席尔达的转天,肃府门口多出了两具女子的尸体,说是尸体,年轻一点的尚未断气,舁到府救治了一番,终于延时过久,一命呜呼了肃顺命人打听,才知道是席尔达的母亲和妻子

若是在平常人家,只是这样的一场灾祸就足以让对方家破人亡,不过朝野尽知其事,加以肃顺是皇帝的第一宠臣,所以,除了让他心里不痛快几天,没有任何实际的损失

肃顺在小东岳庙处置了席尔达之后,和华丰一起到园子面君请罪,皇帝不当回事的一摆手,“杀了就杀了像席尔达这样的东西,成天就知道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睡大觉,却全然不知道身为宗室子弟,当为国家报效,居然还敢带兵到队厂闹事?早就该杀,早死早好”

虽然杀了席尔达无过有功,但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若是到七月间再有人仿效他的举动,旁的人就会说:‘不单是一个席尔达不满啊,倒像是神机营的建制本来就有毛病,否则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来聚众闹事呢?’

如果出现这样的声音,不只自己要倒霉,皇帝也会很丢面子,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挽回了所以,在七月十九日到来之前,肃顺和华丰在煤渣胡同把京各队厂的参将,副将,佐领召集一堂,对他们说,“席尔达本Xing荒诞,在轮值入岗之时居然敢于私自离军外出,且咆哮王爷与本官面前,所以,我以军法处置了他”

“席尔达之事事出突然,又没有与任何人提前打过招呼,故而本官奏请皇上,只以席尔达为止,再不多做追究,不过在此之后,若是再有神机营兵士、将佐未经请示,擅自离营外出者,一律行以军法处置”

他停顿了下来,在周围看了看,“你们都是从军多年的老行伍了,有很多也是从京内外各营选调而来,我问你们,在八旗、绿营各营,可有如神机营这般,营所装备天下第一,每月所得关饷,大大的过京内外各营兵士的吗?不为旁的,只是为皇上如此体恤你等这些奴才,就不能辜负了皇上的重托,回去之后,把你们下面的那些伢子们管好了,没事别让他们出营来闹事若是再有不听的,我就先拿你们是问”

第163节书斋闲聊

更新时间:201183015:35:43本章字数:7164

第6节书斋闲聊

七月的一天,皇帝答应过养在宫的大格格,等到她阿玛回京了,他会带着孩子一起到恭王府去,给奕一个意外惊喜,现在,是他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抱着大格格坐进软轿,皇帝嘻嘻笑着逗弄她,“就要见到你阿玛了,高兴不高兴?”

孩子眨眨眼,没有便答,而是琢磨了一下,“见到阿玛之后,皇伯父,侄女以后还能和您在一起吗?”

“只要你愿意,伯父随时都可以让你进宫来的”皇帝将侄女抱在怀里,对她说,“这样,伯父给你一道旨意,你今后想伯父和婶娘了,就让你额娘或者嬷嬷带着你,随时可以进宫来,好不好?”

“好”大格格伸出小手指,俏皮的望着伯父,“拉钩?”

“好,和你拉钩”皇帝不以为忤,伸出手指,和孩子的小手连到了一处:“这下高兴了?”

“谢谢伯父”皇帝和大格格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没有什么君臣尊卑之说的,竟似真的是把这个小小年纪的侄女,当做唯一一个可以和他说知心话的朋友了

已经是过了立秋的天气,白天的时候热度不减,到了黄昏时分,暑气比之前些天要让人好受得多,皇帝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撩开轿的纱帘,故意和孩子抢着这小小的窗口,向外面不停的打量软轿不时传出粗细有致的笑声

“伯父,今天晚上到了侄女的家,伯父能留下来吗?”

“嗯?为什么?”

“侄女不想和伯父分开,想明天再请伯父还宫……”

“这可能不行”皇帝苦笑着摇摇头,“大妞,旁的事情嘛,伯父都可以答应你,只不过在宫外过夜,”他想给孩子解释几句,望着女孩儿一对灵动之极的剪水瞳子,又咽了回去,“平白惹得物议沸腾,即使是伯父,也是不能不顾及的从心所欲无逾矩,那是只有圣人能够达到的境界,朕Rou眼凡胎,又怎么敢比拟圣人智慧呢?”

听皇帝说‘Rou眼凡胎’四字,大妞眼珠一转,“皇伯父,您上一次和侄女讲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

“什么故事?”

“嗯”大格格在伯父怀里扭股糖一般的拧了开来,“您不会真的忘记了?”

“好,好”皇帝轻笑着,“伯父没有忘,不过,今天不要讲了,你看,我们已经到你家门口了等到下一次你进宫的时候,伯父再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哦”大格格满心想听伯父再和自己说故事,只是御驾已经到府,其势已然不可,好在想到即将可以见到父母,孩子的心情很快又放了开来,轿子停稳,不等六福打起轿帘,小小的身子灵活无比的冲了出去,口大声呼唤着,“阿玛,额娘,阿玛,额娘”便跑到二堂去了

奕正在书房教训儿子,他现在除了军机处的差事之外,还要管着总署衙门,每天公务极忙,谁料公务之外,家事也并不宁静,尤其是他的长子载澂,经常在书房惹祸,人都说,载澂的Xing子不像阿玛,倒随他的四伯父当年

上书房的师傅有一人,名叫林天龄,字受恒,又字锡三,福建长乐人,他自幼长在原籍,满口南音,孩子们都不大容易听懂教授起来,很是费力

这还不算,林天龄说话还有些大舌头,以上种种,就使他成为上书房一众小伙伴拿来寻开心的对象

载澂聪慧无比,淘气也是第一,最喜开林天龄的玩笑,经常是学他那福建口音,又大舌头的官话,有一次倭仁从窗外经过,这样一个一笑黄河清的老学究,也给载澂惟妙惟肖的学舌之功逗得为之莞尔

林天龄没有觉得什么,认为这是孩童心Xing,不可以声色加之,奕却觉得很过意不去,为了这个调皮的儿子,几次见到林天龄的时候,总是屈尊降贵的当面请罪,林天龄只是笑笑,从不多说

奕为载澂调皮回府教训他,载澂居然振振有词,“皇伯父当年就是在上书房很淘气的嘛怎么也不见阿玛说?”

“混账”每当这个时候,奕只好以阿玛之尊强行压服,“皇上天纵聪颖,也是你可以比拟的?”

“儿子不敢比拟皇伯父,不过,见贤思齐,总是好的”

“那,你皇伯父那么多仁孝之处,也不见你学,偏学这些调皮捣蛋之事?”

“儿子现在还小,等到大一点了,自然就要学皇伯父仁爱之举了”

长期以来,父子二人的对话总是到此为止,接下去,就是奕以家法处置暗想想,也实在是伤神,自己居然连个几岁的孩子都说不过?这算什么事嘛?

今天还是一样,载澂在书房又调皮了,给人告到奕处,当阿玛的心火直冒,回到家,命人将载澂传了过来,和往日一般无二,说不到几句,又给儿子驳得无言以对,正要让下人传家法,听见外面有孩子的嬉笑声响起,“闹什么?”

大妞蹒跚着脚步,像个可爱的地老鼠一般的跑进书房,“阿玛,我回来了”

“啊,妹妹回来了”载澂欢呼一声,跑过去将小妹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松手,“宫好玩儿吗?今儿个怎么想起来回府了?是不是想哥哥了?”

“混账”奕对儿子以小妹为挡箭牌的招数早已经熟稔在心,硬邦邦的一句话没有吓到儿子,倒让见到阿玛满心欢喜的女儿吓得眼圈一红,“阿玛?”

“乖,你乖”奕从他怀里接过女儿,低声的哄着,“阿玛不是说你,你最乖了”说完又望着儿子说,“不要当小妹回来,你就可以有挡箭牌,能躲过这一劫,这一次,非让你学得一点教训不可”

说话间皇帝迈步进到书房,他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闻言一笑,“那,朕给他做挡箭牌,怎么样?”

奕吓了一跳,转脸看过去,皇帝在前,额里汗和六福跟在身后,正站在书房的门口,向里面笑眯眯的张望呢

大妞娇呼一声,从阿玛的怀里出溜下来,几步到了他面前,扬起小脸儿来告状,“伯父,阿玛吓唬我”

“不怕的,伯父给你做主”说着话,他举步入内,对伏地碰头请安的奕看也不看,在他桌案后面坐了下来,“怎么了,载澂,又惹你阿玛生气了?”

“侄儿不敢”载澂跟在父亲身后也跪了下来,“总是侄儿顽皮荒唐,惹阿玛生气,请皇伯父恕罪”

“有些事啊,朕虽然是皇帝,不过持身不正,曾经在上书房留下无数恶名,现在也难以训教于人”皇帝苦笑着摇摇头,“朕当年和你一样,成天惹阿玛生气,这一层,你我叔侄倒是有共通之处不过呢,这其也有分别”

“就拿你皇祖父来说,成天为国事操劳,日渐苍老之下,他老人家在世的众多子嗣之,不是朕自夸,也只有朕啊,能够用一些调皮小事,驳他老人家一粲而你呢?”

皇帝的脸色逐渐转冷,“你阿玛为国事操劳,如今担着这么重的差事,怕是连回府也不得休息,你还要为他增添困扰吗?”

载澂心不服:怎么叫他当年就行,自己现在就不行?只是他是皇帝,不敢像和阿玛那般的犟嘴,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朕知道,不论是朕当年,还是你现在,所做调皮之事,目的只有一个,只是想得到阿玛、先生、师长的关注而已,是不是?”

载澂心一动,“您是怎么知道的?”

“混账”奕回头训斥这个逆子,“你这是和皇上说话吗?没规矩的东西”

皇帝摆摆手,继续对载澂说道,“朕能够知道这些,并不稀奇啊,因为你皇伯父当年,也是这样的呢甚至比你现在,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哩”

载澂觉得好笑,呲牙乐了起来,“去,朕和你阿玛还有话要说,等日后有机会了,你到朕跟前来,我们一起探讨探讨调皮之道”

载澂大喜,高高兴兴的碰了个头,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孩子退出去,皇帝逐渐收拢的笑容,让奕站了起来,“你啊,年纪不大,火气倒不小嘿”

奕不知道他何指,唯唯应着,在一边垂手肃立“载澂淘气是不假,但你以为只靠行家法就能够让他改过来了吗?算了,不说这些了”

皇帝向大妞招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前来,“今儿个到你这,主要是把女儿给你送回来,看看,从你把她给朕送进宫去,到今天,是不是胖了?也可爱了?”

一面说,皇帝一面伸出双手,拉住小女孩儿的脸蛋儿,向上一勾,强自让孩子做出一副笑颜,逗得书房的几个人同时笑出声来

逗弄了一会儿,他放开手,小女孩儿不满的瞪他一眼,自己揉揉脸蛋,独自出门去了

皇帝这才正色问道,“老六,朕上一次看你在江宁拜的折子,内说英人离去之前,曾经对你口出威吓之语,是不是的?”

“是”奕回忆了片刻,说道,“伯明翰勋爵临行之前,确实和臣弟说过,不过臣弟此番江宁办差,除却差事自问尚还上承皇上一片爱民至意之外,便是臣弟于英人之国所有的议会制,略有所得”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臣弟此番带往江宁办差的随员,有一人,名叫容闳……”

他自顾自的说着,皇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思绪全然给他口提到的这个名字占满了:容闳居然也是此番江宁办差的随员之一?当初在总署衙门呈递上来的名单似乎没有他的名字嘛还是自己没有留心?心里想着,嘴上问了出来,“朕记得,名单没有他的名字啊?”

奕的话给他打断了,停下话头解释道:“回皇上话,容闳的名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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