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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清山变-第204章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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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的话给他打断了,停下话头解释道:“回皇上话,容闳的名字也是在随员名单之的”

“哦,那大约是朕没有留心你接着说”

“是”奕继续说道,“臣弟经容闳指点方知,英人行以议会制,先皇年间,轻虎狼,对我天朝动武,也是经由议会批准之后,方才成行的”他又说,“臣弟听容大人说,此番英人南返,远渡重洋回归故土,即便再有冒犯之举,也未必能够在议会获得通过,故而臣弟想,伯明翰临行前所言,不过是英夷故伎,皇上不必将他放在心上的”

“老六啊,你这种看法不为无理,不过在朕看来,却不敢苟同啊”

奕立刻跪了下来,“臣弟糊涂,请皇上天语教诲”

“教诲嘛,还说不上只不过,朕当初提过,英人贪图重利,皇考年间,英人进逼天朝,名为贸易自由,实际上,全然是为了鸦片一物这一层,当年你管着户部,想来也能够从各省往来公看出些蛛丝马迹到了道光二十七年的时候,英人对我天朝的贸易顺差,已达一千三百余万两之多,你以为这些钱都是花在什么地方?不过是鸦片一物而已”

“如今虽天朝与英人有一些旁杂商贸往来,却也难抵鸦片贸易骤然断之后带来的损失而这种损失,是英国人绝对不能承受的所以朕说,英两国终将一战只是,这一场大战会是几时出现,又将会是怎么样的规模,朕现在,还不得而知”

奕心总觉得皇帝所说的话有些危言耸听,犹豫了一下,碰头答说,“皇上,臣弟不明白”

“是什么不明白?”

“皇上说,英人当初为自由贸易而与我天朝开战,于今之世,我天朝早已经洞开五口,允准英人在天朝往来经商,又何来贸易借口?”

“你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可真正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了”皇帝真是没有想到,奕居然能从自己的话领悟到这些,真心的高兴起来,“起来,老六,起来说话”

“是”

待到他站起身来,皇帝继续说道,“你刚才说的话,诚然是我天朝人所能见的第一大道理,但英人,不,是各方列夷,可从来不会把开仗的借口当做一回事天朝国,亿兆黎庶,其间还夹杂了太多在天朝往来的商人,教士,这些人只要有一点纰漏出现,上奏到本国朝廷,就是开战之基呢”

“那岂不是师出无名了吗?若是这样的话,这等不义之师……”奕想了想,又说道,“那,若是为百姓与英人有所不睦,皇上既然圣意已然料到会有此等舛误以给夷人借口,何不行天下……”

“你是想让朕下旨,告诉天下各省,面对与英人交往之时,不计得失,一味忍让吗?”

“臣弟不敢”

“你当然不敢”皇帝冷笑着摇摇头,“老六,不要说这等抑民以奉外之举是朕不能做的,就是能做,朕也不做就如同当初命你和伯明翰会商时说的那样,英人若想借机开战,我天朝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奉陪到底”

君臣两个说了会话,皇帝站起身来,“朕回去了,你不必送,也免得给人家看见了,回头又有人上折子”

“臣不敢抗旨,不过,请容臣弟在府跪送皇上”

“由你”这一次,皇帝没有多说什么

第164节再叙前情

更新时间:201183015:35:43本章字数:9441

在恭王府一大家子人的跪送下,在大格格泪盈盈的目光,皇帝蹬上软轿,由侍卫们抬着,出了王府正门,向外行去。~

出了王府大街,皇帝在轿子拍了拍扶手板,六福赶忙趋前几步,低声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先不回园子,转到肃顺府上去。”

“主子……”六福想以天色渐晚为由相劝,不过在皇帝身边久了,知道他的性子,话已说出,没有更改的余地,当下和随行护驾的额里汗打了声招呼,轿子转道向肃顺府所在的二龙坑劈柴胡同而来。

肃顺的府邸距离圆明园很近,距离恭王府却很远,到了黄昏时分,方才到了肃府,这里六福是常来常往的,门下人识得他,“6公公,今儿个怎么得闲过来了?”

六福一瞪眼,把下人的话憋了回去,倒不是怕耽误时间,而是怕轿子的老爷知道了,自己免不了要挨一顿排头吃,“大人在府上吗?”

“在,刚刚回来,正在洗澡呢。”

“去告诉他,别洗了,有贵客登门。”

能够在肃顺府上做门下人的,个个都是那种一按肩膀,浑身都动的灵动角色,看六福不复往日嬉笑颜色,知道是大事,赶忙飞奔进里面送信去了。

肃顺正在洗澡,他刚才从煤渣胡同办理完公务回来,这样炎热的季节,即便煤渣胡同就是有这样一个名字,并无煤尘纷扬,不过只是来回奔波,也早就让他浑身上下遍染征尘了。

他是个胖人,分外受不得热,每天公务完毕,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洗一个热水澡。今天也不例外;由两个长身玉立的丫鬟伺候着,把衣服脱下,把辫子打散了,泡是温热得正好的水桶,还不及用皂豆涂满全身,门外就有人喊,“老爷,老爷”

肃顺心里这份不痛快就甭提了,一把扯下脸上的手巾,大声喝道,“又怎么了?”

“老爷,6公公来了,而且说,让老爷赶紧出去,有贵客到了。”

肃顺一呆,霍然而起带起了满天的水汽,两个丫鬟慌忙走避,“老爷?”

“快,快取衣物来来人,开门,放爆竹”

“哎,哎”

“回来”肃顺一句话出口,又把他叫了回来,“只开门就好,不要放爆竹了,还有,从正门到正堂铺红毡,让府里无关人等尽数回避,有敢私下窥探者,立刻打死”

这边吩咐下人预备,这边肃三顺把两把的套上衣服,换官服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穿便装;想把辫子再疏起来也等不来了,只好随意的一捆,做成个马尾形状,光着脚套上靴子,提拉着衣角,从浴房冲了出来。

到了门口一看,六福站在轿旁,正一脸无奈的向这边张望,似乎嫌他出来的太慢了,一眼瞅见他火烧屁股一般的出来,六福扑哧一笑低头在轿子旁边说了句什么。

轿帘撩起,乾清门侍卫临时改任的轿夫压下轿杆,皇帝弯腰走了出来,迎面正看见肃顺,虽是彼此君臣大防,皇帝也忍俊不禁的呲牙一笑,“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打棍出箱吗?”

肃顺左右看看,周围一片静悄悄的,他这才放下心来,上前行了几步,“主子,主子有吩咐就传奴才到园子里去就好,怎么……到奴才这里来了?让奴才如何担待得起啊?”

“你是刚刚才回府吗?”

“是。~奴才刚才从煤渣胡同的神机营总署衙门回来。这,”肃顺也顾不得多说,当街跪了下去:“奴才衣冠不整,请皇上处罚。”

“起来吧,这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行礼?”皇帝打量了肃顺几眼,心一动,一边负手入内,一边问道,“你刚才回来,这一天都在神机营那边处置公事?”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早上先到户部,问一问公事,下午才到神机营办差的。”肃顺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引路,“皇上,请这边走。”

“你现在兼着的差事很多,都有哪些啊?”

“是,回皇上话,奴才现在管着户部,兼着兵部侍郎,宗人府玉牒馆总裁,除此之外,蒙皇上提拔,奴才还兼管着内务府的差事。”

“每日这么多的差事,可觉得劳累吗?”

肃顺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样问,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怒了皇上,要借机免去自己的一部分差事了?他心狐疑着,嘴上支支吾吾的哼了几声,没有说出话来。

就在这片刻折冲之间,几个人前后进到正堂,肃顺正室早亡,府里是两个姨太太管事,听说是御驾到了,两个姨太太晓事的知会下人,任谁也不能私自出去,一个个都给我在房里老实呆着正堂之,只留下两个最伶俐和最漂亮的丫鬟,随时听用。

饶是如此,仍然不行,额里汗带着人快步入内,把这两个丫鬟也哄了开来,弄得正堂一片肃静,气氛略显有点紧张。

肃顺满头大汗的在正座前行了君臣大礼,也不敢起身,继续在地上跪着,等候问话,“朕刚才问你,这么多的差事,可觉得劳累吗?”

“回皇上话,累,奴才也会觉得累,不过奴才想到自己累一点,皇上就能多轻快一些,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再累的差事,奴才也甘之如饴。”

“你能够这样想,自然是极好,不过,明知道做奴才的累,朕要是不替你分忧节劳,倒显得朕不厚道了。”皇帝嘻嘻一笑,“把你内务府大臣的差事免了吧。”

“是,皇上体恤奴才,奴才定当日后全力报效皇上。”

“免了你内务府大臣的差事,是为了给你旁的差事。”肃顺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都给皇帝看在眼里,心好笑,他又说道,“从本年三月,朕在天津下旨,京内京外各级官员,准许自行陈请,限期戒断。京外大小武官员,则限定在六个月内戒绝。此事,你还记得吗?”

“是,奴才记得,皇上深以鸦片一物害人为大非,降旨命臣工自行戒断烟瘾,更给众人向善之机,实乃明君所为。奴才不胜钦服之至。”

“眼下就快有四个月了,前些天朕听人说,载垣仍旧在府里躲着吸鸦片,此事你知道吗?”

“这,奴才不知道。”

“朕知道。”皇帝冷笑着,是不屑一顾的神色,“没出息的东西自上年,朕在热河的时候见到他,就和他说过,要他趁机戒掉那一口鸦片瘾,谁知道到了现在,居然还是没有效用?”

肃顺干干的咽了口吐沫,载垣和端华的关系很好,两个人都是正牌子王爷,也都是只管领饷吃饭,正事不做的白痴,端华唯一比载垣强的,就是没有鸦片烟瘾,除此之外,就全然是一丘之貉了。不过碍于哥哥的面子,有些话他不好说罢了。~因此一言不,在那里跪着。

“朕今天和礼部的人见面的时候,免了载垣御前大臣的职衔,朕想了想,他的这份差事,就交了给你吧?”

肃顺心大喜,脸都涨红了,声音更是无比的高亢起来,“奴才领旨,谢恩”

他这样开心有个由头,清廷大臣的称号很独特,一般而论,凡是官衔加入大臣二字的,无不是宗室亲贵或者一国的王公之流。

便如同前提到的‘某某衙门领王大臣’,便是其之一。这是以亲王,郡王而兼着大臣职衔者,始能谓之;如果仅仅是一个亲王或者郡王,即无资格。而事实上,亲郡王必有大臣衔称,所以‘大臣’的名目也很多,最尊贵的、地位最高的就是御前大臣,此外还有随扈大臣、专操大臣等,地位最低的是散秩大臣。

‘大臣’之下便是大学士,内阁大学士,协办大学士等。再其次是六部各堂;之下是九卿、小九卿;最下是翰詹科道——此为轻贵职衔,便是翰林院等。

御前大臣是从一品的高官,而且最主要的是,御前大臣有带引之权,平时面圣,是不必递牌子的,只要通传一声即可。比之管理户部,兼任兵部的差事,更加是天子近人。故而肃顺闻听之下,心大喜过望。

他的这幅形容,皇帝无一落空的全数看在眼里,心不免得意:权之一物果然是妙不可言便如同肃顺,自己想让他生便生,想让他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等帝王之术,真是万试万灵啊。

他在这里胡乱的想着,肃顺碰头奏答,“皇上,紫云姑娘正在奴才府里,皇上可要传她前来?”

“哦,先等一等吧。等一会儿要是还有时间的话,朕再见她。这一次到你府上来,本是途径此处,朕想起来月初和你说过,关于户部的差事一事?”

“是回皇上话,奴才本来想明天早上叫起的时候,将奏折上呈,……”

“拿来,给朕看看。”

奏折是黄锡用了三天时间方才脱稿的,交由肃顺誊写了一遍,就准备明天早上交内奏事处的,正好皇帝驾临,也就不必再多多耽搁了。肃顺让人到书房去取来写好的奏章,放在黄匣子里,转交六福,又后者呈递到皇帝面前。

从取出折子,《为停捐纳,开商税,以裕国课事》,下面写着:奴才户部尚书肃顺跪进,咸丰四年某月某日。

“肃顺啊,”皇帝没有就看,而是饶有兴致的低头望着肃顺,“朕走了一下午,还没有用膳呢,就在你府里,叨扰你一顿吧?”

“皇上能在奴才府用膳,是奴才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恐过于粗粝,不敢进呈。”

“你在家不吃饭吗?你吃什么,就给朕上什么,最紧要是快一点,朕有点饿了。”

“是,奴才这就下去预备。”肃顺又碰了个头,转身下去了。

皇帝不再多说什么,展开了奏折,认真的看了起来:“……自我皇上登基以来,时及五年,励精图治,推行新政之余,至能除弊兴利,使天下各省民风恰然,实乃我皇上高屋建瓴,于天下百端圣明烛照也。”

“……除弊之端,在停止捐纳。奴才以为,捐纳之法自世宗宪皇帝朝起,即有所谓常例捐纳,并以此为户部每年之经常收入。至乾隆朝,每年约一百万两至数百万两不等。高皇帝一朝,用兵数次,而至末年,部库犹存巨款,可知捐纳收入,于国用亦颇有裨益。”

“嘉庆之后,财政又盛如衰,捐纳之补助效用日形重要。例如嘉庆初年之平定教匪即有赖于三年所开之川楚事例,年之军需及河工,又有赖于十七年所开之豫东事例。以嘉庆四年至道光二十二年外省所收监银而言,为数四千四百余万两,军需动用一千五百余万两,约占三一之数,解部之款为2仟三百余万两,约占半数有余。于此可见,广开捐纳,实为嘉庆一朝补救财政之一要策也。”

“……捐纳之法,在嘉道两朝之财政上,可说以收补助之极效,唯以开捐之期过长,故不免成强弩之末,难当大用,势所必然也。至此,奴才以为,征开商税以裕国课,正当时也。”

“………………”

御驾在外,不比在宫弄那些食前方丈,加以天气太热,现做也来不及,肃顺脑筋灵活,先让人从饭堂盛来一小碗粳米鸭粥,配上两碟六必居的酱菜,给皇帝端了上来。把粥和小菜放好,肃顺在一边亲自打着凉扇,六福在一边伺候着。

皇帝口说是有点饿了,却始终放不下手的奏折,六福连着催了几遍,仍自手不释卷,只是答应,却始终不肯动筷子。

肃顺看看不是事,这样看下去,几时能够看完?上前低声说道,“主子,先用膳吧?天色愈加晚了。”

“喔,喔。”这一次皇帝听进去了,放下折子看看桌上的粥米和小菜,浅浅的笑了,“这是你准备的?唔,”他连连轻击桌案,学着三国戏刘备的念白笑道:“正和孤意”

古人用餐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便膳吃得沉闷已极,草草用过,皇帝放下筷子,“主子,奴才已经命厨下为主子准备了餐饭,是不是容奴才安排?让他们端上来?”

“不用了。这一碗就足可疗饥,朕在园子里,也用不到很多的。唔,天气凉快了。”

“是。已经是立秋之后的天气,晚来渐有凉意,主子要当心身子啊。”肃顺自觉这句话说得空泛至极,思量着找个什么由头让皇上开心一下,“主子,紫云姑娘那里?”

“她现在在你府里?”

“是。”肃顺点头,“正在奴才府里,由奴才的嫂子教授礼仪之学。”

“你嫂子不就是郑王福晋吗?”

“是。”

皇帝考虑片刻,站起身来,“也好,见一见她。”

“喳,容奴才传旨,让紫云姑娘接驾。”

“不用弄得这么蛇蛇蝎蝎的,朕和她说几句话就回去。带路吧。”

肃顺不敢再说,转身在前面引着路,带着皇帝到了后院,这里专门为紫云辟出一套跨院,由府里派出的丫鬟婆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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