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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下风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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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辰不能实话告诉她说是“笨死的。”,若不告诉他,岂不是自己也变成猪八戒他娘了。

摇了头笑笑走开,乖儿和亮儿失踪的重压似乎也轻了许多。

父亲似乎并没觉察杨家面临的大祸,根本没怀疑他的宝贝乖儿和孙儿小亮是被带去了庙里祈福。

甚至父亲还嘱咐汉辰:“龙官儿,你去嘱咐娴如盯紧了凤荣那丫头。你大姐厌烦乖儿不是一天两天,没我在身边,怕她欺负乖儿。”

汉辰安慰父亲说:“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打打闹闹是有的,关键时刻大姐还是心疼乖儿的。”

“日后爹要是走了,就要靠你们姐弟互相支撑了。爹没能给你多留下些兄弟来分担些担子,杨家就要靠你了。”父亲不是头一次说这种话,仿佛一种去日无多的感慨,令汉辰心酸。

出了门,胡伯早就迎候在院外:“少爷,找了一天汉涛四爷,说是搬家离开龙城了。”

胡伯一句话,汉辰大骇。难道这是汉涛在报复,有意绑架了乖儿和亮儿?

但事情未明朗前又不宜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汉辰静了片刻说:“再吩咐人去找四少爷,就说是老爷病重,想见四少爷和三姨娘一面。”

“少爷,不好吧。怕就是有人知道老爷病重,才孤注一掷借机绑架小少爷来要挟什么,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老爷病重,还不变本加厉?”

汉辰向胡伯笑笑:“你自管按了我说的话去做。”

“龙弟,你倒是想想办法呀。乖儿虽然十岁,可就是个孩子,没有经过风雨,亮儿也是。亮儿孩子受苦怎么办?他们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挨打?”娴如掩了嘴嘤嘤的哭起来。

汉辰没有做声,天渐渐暗下来,汉辰在屋里把弄着他书房里的那缸风水鱼。那几尾凤尾灯笼眼的金鱼还是娴如坚持为他养的,平日也无暇去顾及。只是案牍操劳间偶然歇歇眼睛时,他会呆呆的看着那彩色的鱼儿甩着尾巴悠闲的游来游去,虽然可游动的空间很小,但鱼儿却怡然自得。

汉辰小心翼翼的将鱼缸里的脏水缓缓倒出,浅浅的就留了个底,鱼儿几乎滞在水里空腾翻蹦。

“龙弟,不是这么换水的。”娴如责怪说。汉辰却看了那空跳的鱼儿笑笑。

第二天清晨,厨房的薛妈妈尾随着胡伯慌然的拦了汉辰在书房。

一个字条上歪歪扭扭贴着发黄的纸片“五十万赎金换两个孩子的命。大顺银行的银票三天内放到黄龙河青紫铺玄秘崖下的山洞左侧的大圆石下的盒子里。杨汉辰你自己去,若是有旁人出现,就不客气。”

汉辰抖落这这个纸条,笑了说:“终于出洞了。”

汉辰回到书案前,将桌上的几张纸片翻了一翻,将写着“姐姐”“姐夫”“南方政府”字样的字条揉烂,扔掉。

“如果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凤荣听说了乖儿和亮儿的事,急得捶了汉辰的背哭闹:“你是怎么当爹的,你怎么把亮儿看丢了,你要做什么?”

“大姐,别为难龙官儿了,他也难。他也心疼。”娴如哭得眼睛肿如山桃。

“钱先不能送。”汉辰坚持说。

“你不送,我掏钱去赎亮儿。”大姐坚持道。

“你就是给了钱,怕贼人也未必会放人。”

“军队呢,警察呢?杨汉辰,你是龙城的少主,你窝囊不窝囊!”大姐急得跺脚。

汉辰用食指轻扣桌案:“想要钱是好事,起码知道他们图什么。”

“是不是老四干的,一看他就不是好东西,抓了他吊起来审,不怕他不招。”凤荣嘶厉的声音。

娴如弱弱的问:“可不要冤枉了四弟,错怪了好人。毕竟没个证据。”

“这个人会走出来。”汉辰嘴角掠过丝奇怪的笑意。

《天下风雷》后传《年少天纵》 绑架 V

“龙官儿,你媳妇带了乖儿和亮儿去庙里吃斋念佛还没回来吗?”杨大帅闭着眼睛问,近几天愈发的神情恍惚。

“我这把老骨头,别为我费事了。喊了乖儿他们回来吧,这每天没有两个孩子在我跟前叽叽喳喳,还真有些想。”杨大帅叹了口气说:“人越老,就越是怀旧,越留恋隔辈的孩子。”

汉辰为父亲掖掖被角,平和的语气:“大夫嘱咐,父亲的病要静养,不宜多说话,语多伤气。”

“原来有你师傅在身边的时候,我们哥儿俩呀,总斗气。你知道你师父,那个倔脾气,食古不化,你一句话,他有千百句引经据典的话在后面等了驳斥。有时候我们哥俩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理谁。过了一夜,互相看一眼,都噗嗤的笑了,所有的气呀,就烟消云散。”

杨大帅仰望屋顶,对往事充满怀念。

汉辰心里的酸楚,强压在心底。顾师父一走就杳无音信,多次派人去寻也没个结果。

一次有人说,在东北奉天曾见过顾夫子,汉辰立刻给子卿去电话,求他去查访。但人去屋空,没有顾夫子的踪影,自此就再无片点消息。子卿为了安慰他,还特地跟他讲了胡大帅和江省长决裂的故事,只是说这怕是应了古话说的“盛宴必散”了。

走了得岂止是顾夫子,近来杨家云散风飘般离去的有了多少人?

“好、好、好,一切都好,龙官儿,若是真有难处,你就跟爹讲。趁了爹还有一口气,或能给你出出主意。”杨大帅也对汉辰的话半信半疑,知道儿子也是报喜不报忧。

“父亲,这都是仗了父亲平日把龙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是汉辰临时执掌军政,无非是在这个位置上协调而已,能有什么大事?规矩都是父亲早就立下的,剑悬在大堂上,大家凭心做事就是了。”

“但愿但愿吧~~”杨大帅闭上眼。

汉辰走向车库,胡伯拦住他:“少爷,你不能去。若是只身付险出了事,杨家怎么办?龙城又怎么办?你可是千金之躯,要谨慎。”

汉辰说:“几个鼠辈,料也生不出大事来。”

“少帅,你要以大局为重!”胡伯几乎喊出来。

汉辰扭过头,眉头高挑,平日少见的骄矜:“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转身开车出去。

汉辰的办公室里一位副官面容惨淡的回话说:“少帅,我真是按了交待的话丝毫没敢拖怠。我穿了少帅的衣服在兄弟们的掩护下去到了那山洞,里面很浅,不可能住人。圆石头下是有个盒子,里面就是这封信和这只手指头。”

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汉辰心揪扯的疼。难不成真是小亮儿和乖儿遭了毒手?

信中说,交易地点换了,换去了黄龙河边一条无人的渔船上。

汉辰沉吟不语,挥手让副官下去。

凤荣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汉辰桌案前走来走去,储忠良劝她说:“凤荣,你别溜达了,看得人眼昏。你坐下来,我看你走来走去的路,你都饶了龙城跑了两圈了。”

“龙官儿,不行,快去送钱吧,快呀。亮儿他不能出事,乖儿也不行。杨家养了他这么大,怎么就这么死了。”凤荣大哭着,娴如更是泣不成声。

储忠良回到家里,吩咐下人放水他要洗澡。

一个老妈子跑来伺候。

储忠良奇怪的问:“四丫儿和如意呢?”

四丫儿是个丫头,伶俐可爱,伺候储忠良和凤荣两年了。说她是填房丫头也不为过,好在凤荣平日河东狮般的性格,却还十分喜欢四丫儿。而如意是他近来收的一个小官儿,十四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可爱。

不等妈子答话,传来了如意的哭声。

储忠良忙寻声跑去,却是凤荣在命人抽打如意。

如意被吊在廊子下,哭得凄惨。

“这是怎么了?”储忠良如摘了心肝儿般的心疼。

“老储,你说,你不说实话我把这妖精打死。乖儿去哪里了,是不是你色心起了给藏了起来?我看你今天眼色就慌张不对。还有,五十万两银票狮子大开口,谁有这么大口气?不是个懂得银行运作的,怕也干不出这大手笔。我越想越不对,你这不正经的东西,下手都下到我娘家弟弟身上了。你拿乖儿和亮儿怎么样了!”

凤荣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储忠良跺脚说:“天地良心,我身边有如意这宝贝儿,哪里就动乖儿的主意了?”

“你弟弟是生得美儿一个,你娘家侄儿是长得不错。可我储忠良王八蛋也没混蛋到这个地步吧!怎么会想到我,是龙官儿这没良心的说的?你说,你说~~我从老丈人的家法下救过他多少次,他小时候被老丈人打得跟条死狗一样,还不是我这个姐夫抱了哄他。如今他怀疑我~~他~~”

储忠良捶胸顿足。

“那你说,那贼人怎么别的银行不选,单选你经营的大顺银行的银票去存。还有了,为什么你那天那么巧去给乖儿送弹球?你不知道我和爹赌气不回杨家了,你不知道我讨厌那个野鸟生的蛋,你冷脸去舔杨家冷屁股做什么?你说!”

储忠良跺了脚踱着步:“你,你不可理喻,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去哄哄老爷子,帮你去左右揉揉。我为什么去哄乖儿,我闲的没事做了我!”

如意被放下来,瘫软在储忠良怀里。凤荣跺脚说:“乖儿若是有事,我把你养的这几个鸟儿都掐死,你试试看!”

“若真是姐夫做的,我倒是不着急了。”汉辰听了姐姐的哭诉,笑了安慰:“姐姐,你多心了,不会,不会是姐夫。”

龙城忽然有许多热闹的传闻,最多的是杨大帅家进来请了道士来大作法事,说是要驱邪,据说杨大帅邪鬼俯身,眼见就要去了。

“杨大帅撑不过几天了。”茶馆里一个长衫大胡子的人说。

“别胡说,被抓了去。”短衫的伙计驳斥。

一个山羊胡的人说:“我也听说了,我一个堂弟在寿衣店,听说杨大帅的寿衣这几天抓紧赶制呢。”

“还是真的呀~~”唏嘘声一片。

“还有消息呢,这杨少帅等不及大帅闭眼呀,就要纳妾了。这全城的媒婆都被调动起来了。哪个要是荐到一个合适的女儿被杨少帅收了房,那就是大洋一万的赏金。

“喔~~”众人感叹:“好大的手笔。”

《天下风雷》后传《年少天纵》 绑架 VI

“手笔是大,但人家要的条件可是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呢。”

好事的人凑了一堆关注这个话题。

“这第一,杨少帅要个生得周正的,不说是绝色美人也要秀美的。”

“这个不是很难。”

“听着呀~~”长衫大胡子嫌恶的制止了插嘴的人接了说:“要个有多子多福之相的。”

众人哈哈的哄笑:“这‘小皇帝’还没登基呢,这就急了要凑三宫六院,还想了子孙满堂了。杨少帅也没多大岁数呀。”

大胡子摇了头说:“不尽然不尽然。上次龙城闹瘟疫,杨大帅家的儿郎可是芟了无数。如今只剩下这杨少帅年纪轻轻,还有个小少爷年幼得很。更何况还是个庶出的,听说根苗不正也是指望不得,更要命的是,似乎这为小少爷的生母同杨少帅有仇。反是杨少帅的独子生得不错,只可惜失宠呀。”

茶馆中这些话题最是惹人注意,一时间围了听故事的人比平日听说书的人更热闹。

“这杨少帅家的少奶奶,那是老帅给做主娶的。你们没听说过吗,当年杨少帅为了抗婚可是带了一女人私奔去了天津,被杨大帅抓回来一顿狠打没把命送了。这才收了心生了这个孙少爷,也是勉强。这少奶奶身子不好,听说不能再生育了。你想呀,这都多少年了,孙少爷都这么大了,要有子嗣怎么也该开花结果的压满枝了。所以你们还别不信,怕这杨大帅一闭眼蹬脚,这杨少帅就要休妻了。重娶房媳妇或是纳几个美妾,再多养几位小少爷。”

众人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交头接耳的议论开。

杨大帅命悬一线的消息传开,城里许多好事的人家都开始悄悄准备白麻布,以防杨大帅死讯传出,满城戴孝,麻布都不及采购。

凤荣怒气冲冲的赶到杨府,胡伯一路紧跟了后面喊:“大小姐,大少爷吩咐过,任何人不许去见老爷太太。”

“我就不信了!我得爹娘,怎么见不得?”凤荣离杨大帅的院子还有段距离,荷枪实弹的卫队就拦住了她。

“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凤荣发飙般的瞪起杏眼,吓得身后跟着的妈子和胡伯一阵瑟缩。

“杨汉辰,你给我滚出来!”凤荣大喊,胡伯慌忙规劝。

士兵们敬个礼,一言不发上前架起凤荣就往外拖。

凤荣声嘶力竭的叫嚷,又踢又踹,脚上的高跟鞋都飞了出去。

“大姐,你这是~~”汉辰赶来不等说出一句整话,气急败坏的凤荣抡圆巴掌就狠狠给了汉辰一记耳光。

汉辰呆滞在那里,没有反抗也没有辩驳,扯了大姐往书房去。

“龙官儿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软禁了爹娘,你要做什么?”凤荣拼命的捶打弟弟。

“大姐,军队只知道服从命令,不会去分辩对错的。大姐你去硬闯才是自取其辱。”汉辰高声说,死死捏住姐姐的肩头。

凤荣边哭边喊,踢了汉辰喝道:“你给我跪下,跪下!我这么疼你,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你要拿爹怎么样?满城都在传爹要死了,原来是你~~你你~~”

凤荣痛心的哭嚷:“爹是亏欠你很多,从小到大打你最多也最狠。可他是爹呀,龙官儿你不能糊涂~~”

汉辰跪在地上不说话,任凭姐姐不时的捶打拧掐。

“大少爷,冯媒婆来了。”郑妈笑嘻嘻的引了冯媒婆往屋里来。才到门口就被汉辰喝了句:“滚出去!”

郑妈立在门口迟疑片刻,悻悻的问:“大少爷,是你找她的,冯媒婆说又寻到合适的人家了。”

“四少爷,四少爷~~”一阵嘈杂的嚷叫声,汉涛同下人们撕扭着闯进来。

老四失踪了几天,竟然冒头了。

“大哥,大哥~~我要见爹,大哥帮我求求爹,他闭眼前我娘要就见他,我娘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爹,是天大的秘密。”汉涛急迫慌张的样子,汉辰从地上起身问他:“什么事跟我说,爹的病要静养,不见人。”

“我娘说只能告诉爹一个,旁的谁也不能讲。”

凤荣一把揪住汉涛的衣领,嘶哑了嗓子吼着:“老四你说,你是不是把乖儿和亮儿绑走了?”

“大姐!”汉辰喝止已经来不及。

汉涛痴愣愣的看了大姐,然后扯了沙哑的嗓子大叫:“没有!你不能冤枉我。”

凤荣被悲痛欲绝的娴如忍痛劝出,留下汉辰和汉涛兄弟讲话。

汉辰拉过汉涛拍拍他安慰说:“老四,大姐的话你也不必太在意。莫说大哥相信亮儿和乖儿的失踪和你没关系,就是四弟你带了他们走去吓唬爹和大哥~”

看出看了汉涛笑笑顿了顿说:“你在杨家长大,这规矩你还不知道。大姐一直说,乖儿不过是爹养的一只金丝雀下的个鸟蛋。爹在世时看了好玩,爹有朝一日去了,怕家中的庶子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大的关系。四弟你别不爱听,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极恨这点的。”

“大哥,我没有,你冤枉我~~”汉涛咆哮着,眼睛瞪得浑圆。

汉辰轻描淡写的说:“你看你,沉不住气,我不是随口一说,若不相信你同此事无关,我对你将这些做什么。凡事都是命数,不能强争。你看看七叔逃了又自己送上门被那‘脱胎换骨’的家法毒打,再想想大哥我当初生不如死,还有去了得汉平。谁个挣脱出来了。亮儿也是,若是投胎去寻个舒适的小户人家,倒是他的福分。杨家也不缺他这个根苗,这亮儿才不见,爹就忙了为我纳妾生子了。”

“爹知道啦?”汉涛吃惊的问。

汉辰叹息说:“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还能瞒得住?毕竟他心里还是疼乖儿的。如今知道乖儿凶多吉少,难过一阵也就作罢,还能怎么样。他将来一入了土,乖儿的死活他也顾不上。”

汉涛反伤感的落下几滴泪:“都是老头子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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