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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下风雷-第40章

小说: 天下风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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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将来一入了土,乖儿的死活他也顾不上。”

汉涛反伤感的落下几滴泪:“都是老头子害人。平素我也讨厌乖儿狐假虎威的样子,可一听说他被绑了,反有点心疼。”汉涛又解释说:“不是那种心疼,就是心里有点酸,说不清,好像我自己丢了点钱一样。”

“你小子~”汉辰敲了汉涛的脑袋笑骂:“长个金钱串子脑袋,哪里也少不了钱。”

“大哥,给我看眼老爷子吧。我不想见他,但怕是最后见他一眼了。我和我娘后天就离开龙城下南洋去了。”

汉辰惊讶的问:“下南洋?”

汉涛点头说:“没了杨家我也照样能活下去。老爷子以为离了杨家我们母子只有饿死呢。他断了我在美国的后路,可我这些年在美国学了些理财的本领。一个朋友要去南洋做买卖,拉了我去帮忙,我想带了娘过去。”

“四弟,看了你能自己站起来,大哥真是高兴。还真像杨家的孩子,比汉俞大哥硬气些。汉俞大哥遭逢大变,只会寻死。”

汉涛说:“大哥,你有时间也去照应一下汉俞哥的家人,三叔家的几位堂兄弟近来四处碰壁,五哥好像疯了。前天二哥的小儿子也病死了,说是就受了风发冷发热,三天的功夫就去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汉辰紧张的问。

“大哥想帮他,还用人家来找。老爷子那冷血的脾气,不是谁都没有骨气吧。”汉涛说:“我没钱,不过我把老爷子打发我们娘儿俩的二十块大洋分了十块给他,可已经晚了,没钱请大夫孩子就去了。”

汉涛有些神色黯然:“大哥,我来这里没别的事,就是想看一眼~~”

汉涛忽然醒悟说:“大哥,有件事,怕是要你知道。是我娘那天哭了提起的,她说她做了件亏心事。”

汉辰心想,此刻家里乱做一团,除去了亮儿和乖儿的失踪,还有什么亏心事三姨娘急了要见父亲。

汉涛说:“我娘说,似乎是戊戌变法那年,她昧心的帮了爹骗了五姑母嫁给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

汉辰心里鄙夷的想,你娘做的恶事多了,还在乎这一件两件,如何今天良心发现了?

“我娘信鬼神,她说五姑母嫁过去很惨,生不如死。还曾悄悄逃回来杨家,我娘一时胆小,就告密给了老爷子,生把五姑母擒了押送了回去。”汉辰正在想,从未听父亲提到有过个五姑母,就是七叔和姐姐也仿佛没有提起过。又听汉涛说:“五姑母就经常在梦里找我娘,她披头散发的掐我娘脖子。我娘这些天从噩梦里惊醒总为了她。可是奇怪了,我娘一口咬定说,五姑母在美国和七叔住在一起,还有个孩子。说是五姑母死了,近来总来逼她,要我娘带了她的骨灰回龙城老家,要来和老爷子算账,不然就掐死我娘。”

汉辰听得不甚明白,凭现在有什么亲戚,这几十年没联系怕也生疏了。杨家对不起的岂止这个五姑母,怕是先时的四妹不是同样凄惨的命运。

“爹在养病,这些烦心事不要让他知道。”汉辰阻止。

“可我娘说,五姑母怕是爹永远的心结,他死前怕不会闭眼。去了阎罗殿也解脱不了。”

这若是平时,汉辰宁愿先同娘去商量,但如今娘也卧病。如何近来繁杂的事如雨后春笋丛生,令他应接不暇。

“去跟你嫂子拿点钱走吧,也给二哥汉允送些去。等爹消了气再从长计议。”

汉辰始终谈笑镇定,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乖儿和小亮儿的失踪。

四弟汉涛一走,汉辰从抽屉中拿出写了汉涛名字的纸片揉成一个小纸球,掷向废纸篓。

忽然提了笔,捏出一张新的纸片,迟疑片刻,又放下笔。

“龙官儿,不是说银票按了新改的地方送去了吗?怎么还不见放人?”凤荣和娴如拉了手出来,哭了问。

汉辰右边嘴角微挑,一抹嘲弄的笑意:“乖儿快回来了。”

夜晚,汉辰依旧去父亲房里问安,免除父亲生疑。

杨大帅恍惚间见汉辰过来,呻吟了两声说:“乖儿怎么还没回来?”

“疯野在外面脱缰的野马了,哪里还想了回家。”汉辰嘲弄的说。

杨大帅忽然抄起身边桌案上的汤盅向汉辰砸去。

汉辰一闪,汤盅打飞碎了一地。

汉辰一怔,父亲却将怒眼微微眯起,喊了他说:“你媳妇做的这碗汤还是味道不减当年。”

汉辰立刻意识到,定然是娴如多事,亲自下厨为父亲熬汤。虽然四下派兵守住了爹的院子连只猫都跑不进来,但这碗随了饭菜送进来的汤却令他的谎言不攻自破。

“出了什么大事了?”父亲问。

“爹爹养病,汉辰还能处理。”汉辰低头说。

“我等了你几天了,你在爹面前扯不了谎。你也就去骗骗外面这些傻蛋,你这谎话一出口,爹就看出来了。”

汉辰沉吟片刻,撩衣跪在地上不语。

“不肯说?”杨大帅问,“你要是能摆平,还要等到今天?”

声色俱厉。

汉辰仍是不语。

“是乖儿出事了?你拿乖儿怎么样了?”杨大帅忽然不详的预感,挣扎了要下床。

“父亲,父亲,爹爹~~你不能~~”汉辰慌忙去阻拦,几巴掌打在后脖颈间:“你扯谎~你主意越来越大~”

“爹爹息怒,爹爹~~”汉辰被杨大帅拉搡着,顺手抄起一把扫床的笤帚,抡起来就向汉辰劈头盖脸的抽打。

“说!说~~你说不说~~说实话~”

忽然杨大帅瞪直了眼睛一动不动。

“爹爹~”汉辰声嘶力竭惊呼,门外胡伯和两个下人闻讯进来。

“扑”的一口浓血喷出,杨大帅栽向床下。

《天下风雷》后传《年少天纵》 绑架 VII

汉辰跪在暖阁中央,低着头不做声。

病榻前中西医大夫守在床边忙碌。

杨大帅苏醒过来,低声呻吟着:“让我去吧,我死了他好当家,不给他挡路~”

汉辰鼻翼抽搐,侧了头微咬下唇哽咽了咽了口泪,倔强的眼神却依然坚定。父亲的话说的太重了,比打在身上的板子还要狠,让汉辰心里被猛击一般的疼痛。

“爹爹!”乖儿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

众人正捶胸抹背的伺候杨大帅服药,杨大帅猛的推开众人,立了耳朵细听。

“爹爹~~爹爹~~”是乖儿的声音,杨大帅忽然如触电门一般跃起身子。

乖儿旁若无人的冲进屋子,一头扎入父亲的怀里。

杨大帅惊喜的捧了乖儿的小脸仔细的看,问寒问暖。

“爷爷~~”亮儿也在娴如的带领下进来,屋里立刻热闹起来。

汉辰却在围涌进来的人群中悄悄撤去。

书房里,二牛子说:“爷,你怎么猜到是汉允二爷干的?”

“我哪里猜出是杨汉允做的,不过是~~”

汉辰嘴角浮现笑意,从书桌里掏出三张纸片,用指尖一字码开在桌案上。

一个写了三叔家,另两个写了什么二牛子没看清就被汉辰一把捏了扔去废纸篓,起身问:“汉允人关在哪里了?”

二牛子恍然大悟说:“原来少爷放风出去说是老爷~~”

二牛子看看门外神秘的放低声音说:“说是老爷要不行了,就是为了排干鱼缸的水,把鱼逼出来。”

“你终于聪明了!”汉辰笑了说:“去账房领十块大洋的赏银吧!”

二牛子立正敬礼,干脆的应了声:“是!”

又涎了脸恭维说:“爷,最近说话都像‘龙城王’了。”

“龙官儿,委屈你了。”大姐凤荣静静的来到汉辰的书房,阻挡了汉辰的去路。二牛子知趣的闪开。

“姐姐还知道心疼兄弟,汉辰就知足了。”汉辰见大姐一脸的泪,安抚她说。

“大姐去见过爹了?”汉辰问。

凤荣摇摇头:“我说过,再不见他,姐姐这就回去了,这几天你姐夫在家不定如何沸反盈天了。”

汉辰知道姐姐的执拗,也是阻拦不住。

“大少爷,老爷有请。”过来传话的仆人三头伢气喘吁吁的冲进来,汉辰一听这“请”字心里就一阵别扭。

父亲平日不这么同他讲话,哪里有老子“请”儿子的?这么说无非是父亲动怒了,或是真有愧疚。

汉辰来到父亲的床榻边,屋里一片沉寂。

乖儿和亮儿刚被娴如领去洗浴,父亲打发了大夫就喊他来到房里。

“让父亲受惊,汉辰知罪。”汉辰恭敬的说。

父亲看了他,拍拍身边的床沿,示意汉辰坐过来。

“汉允还有这份胆量,真小觑了他。”杨大帅说:“有这个脑子不用到正道上!”

“父帅,你知道了?”汉辰惊愕的问,虽然不知道谁告诉父亲的,只是平静的说了句:“父亲养病吧,后面的事汉辰会处理。”

“龙官儿,你自幼混迹在戎马军中。所谓‘仁不领兵,义不行贾’的道理你是明白的。”杨大帅的话,汉辰沉默片刻说:“汉辰明白,只是汉允二哥他毕竟是家事~~”

杨大帅摇头说:“龙官儿,为大将者‘稳、准、狠’是必不可少的。若说‘稳’,你也算少年持重,从不鲁莽任意;若说‘准’,从小被鞭子家法逼的,练也练出‘准’来了。什么是‘准’,就是熟能生巧,如何能‘熟能生巧’?那就要练得‘勤’,这笨鸟先飞还早入林呢,何况杨家的子弟都有几分天赋聪颖。只是这‘狠’字,龙官儿呀,不是爹逼你,你要狠下心。这人只有不要脸面才是‘最要脸面’,‘最要脸面’时也就不顾了脸面,才能豁出去,才能狠下心,才能无所挂碍。龙官儿你明白吗?无所挂碍就狠得下心。若遇到对手,你不狠,他却能狠,你就完蛋了。”

看了儿子在一旁沉默不语,杨大帅说:“你呀,爹像你这么大年纪,也是拧得很,自以为是,谁的话也听不进。爹不在你爷爷身边,守在袁大帅身边,可是没少吃教训。就这样,不是自己关键时候吃亏跌跟头,也不体会呢。”

杨大帅怅然有所思。

“龙官儿,你师父你给讲过《幸分一杯羹》的故事吧,你怎么看?”杨大帅的目光看着儿子,汉辰的嘴角淡挑一抹不屑,又骤然掩饰去。

“你看不起刘邦,看不起他这流氓行径。被敌军追到走投无路,他能把亲生的儿子妻子推下车,就为了让马跑快些。刘邦为什么这么做?他是想明白了,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只要他活着。”

汉辰想到师父绘声绘色的讲刘邦项羽的大战,讲到刘邦的父亲被项羽擒获后,项羽在两军阵前对刘邦喊:“你爸爸在我手中,若是不投降,就把你老父炖成肉羹。”

刘邦的回答却真是令人“佩服”,刘邦笑嘻嘻的说:“你我也曾算是好兄弟,我爸爸就是你爸爸。若是你要把你爸爸炖了吃肉羹,别忘记分我一碗。”

就是这种往儒生帽子里撒尿的流氓无赖成了开创大汉基业的汉高祖,刘邦比项羽怕就多了厚颜无耻和心狠手辣。

顾师父讲到这段是,曾对他动情的讲:人在年轻时多喜欢项羽的豪情盖天,人在中年时就会欣赏刘邦的老成持重。时光和年龄注定了一种领悟的界限,所以瞬间燃尽人生光亮辉煌一刻就迅忽而去项羽,同那老谋深算的刘邦根本就没法斗!

汉辰平日很少同父亲如此交流,父亲对他讲话不是呵斥就是拳脚相加,怕是很少有和声悦色,此时他反不自在了。

“汉允的事,你如何处理?”父亲问。

汉辰抿了唇说:“汉辰去处置,父亲还是静养吧。”

“你要饶了他?龙官儿,你可如何让爹放心你呀。”杨大帅捶了腿说:“你去问问胡子卿,你不是和他是好兄弟吗?你问问他,他去处理南口军纪案,他是如何做的,又有什么教训?”

汉辰喏喏称是,父亲却说:“汉允的事,你不要管了,爹已经派人去处置。”

“爹~~”汉辰惊呼,但他知道已经阻止不了什么。

娴如在给乖儿和亮儿洗澡,两个孩子调皮的挤在一只大木桶里,不时打水玩闹。

见了大哥进来,乖儿大声嚷:“大哥~大哥乖儿想大哥了。”

汉辰看看娴如,询问的目光。

娴如欣慰的笑笑,暗示汉辰乖儿和亮儿身上都好,没有伤。

“乖儿你怎么就去了二哥家?”汉辰问。

乖儿说:“二伯在教堂对乖儿说,他发现一处好玩的地方,山顶上喷火,同《西游记》的火焰山一样。二伯说要带乖儿学孙悟空去西天取经,说不准能找来宝物。”

“出门不用对家里讲吗?”汉辰沉了脸,乖儿狡辩说:“大哥不在家,爹爹在睡觉,嫂子也没找见。”

汉辰上前就去从桶里抓乖儿出来,吓得娴如惊叫了抱住汉辰的腰。

“龙弟,姐姐求你,不要今天,不要打孩子,才找回来,姐姐这些天心都碎了。”

《天下风雷》后传《年少天纵》 绑架 VIII

娴如被汉辰一把推开,倒退几步跌坐到地上。

“龙弟!”娴如惊呼,而汉辰已经从木桶里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抓了出来。

亮儿和乖儿看到汉辰发怒要打他们,“哇~”的大哭起来。

汉辰揪着乖儿的耳朵,一只胳膊下夹着亮儿往书房去,娴如在后面爬着哭求。

乖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滚起来!”汉辰一脚踢在乖儿的屁股上。

“大哥,大哥~疼~~”乖儿抽噎着爬起来,转身撒脚就往院外跑,边跑边哭喊着:“爹爹,爹爹救乖儿~~”

乖儿总是如此滑头,声东击西的本领炉火纯青了。

汉辰扔下亮儿拔腿去追乖儿。

乖儿光着小脚,哪里跑得过汉辰,没跑几步就被汉辰一把抓了夹在腋下,挥掌狠狠的打了这个小顽皮几下,疼得乖儿踢了脚大哭:“嫂嫂,爹爹,救命~~”

“龙官儿,求你,别打孩子了,姐姐受不了。”娴如扑出来抱住汉辰的腿跪在他脚下哀求。

汉辰面无表情:“娴姐,不知道该如何做杨家少奶奶了吗?男人正家法,女人有说话的份?”

见丈夫声色俱厉,怕是动了真气,娴如立刻语讷。

地上的小亮儿吓得在风中瑟缩,话都说不出。

“给我跪在这里思过,不许起来!”汉辰喝了一句,亮儿哆哆嗦嗦哭着说了声:“是!爹爹。”

进了书房,汉辰将夹在腋下的乖儿扔在凳子上,反手栓了房门。

“你敢打我,爹会打死你!”乖儿忽然挣扎起来:“让爹打你,你敢!”

汉辰反是笑了,乖儿也会恐吓人。瞪了眼睛叉了腰,小魔王的样子还真有点颐指气使,被剥了皮还这么逞威风。过去乖儿在家天不怕地不怕,被他拾掇过几次,见了他这个大哥还是有几分惧意的,如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乖儿,你试试。跟大哥耍横,你还早点!”汉辰从桌子下抽出藤条喝了说:“给我趴好了!”

乖儿浑身在颤抖,不知道是冬日的寒冷还是面对家法的胆怯。

乖儿翻身就跑,不等去抽反锁的门闩,就被汉辰冲去抓住:“你听了,你跑一次,就加倍的打。就当这回没找回来你,打死算了!”

乖儿见逃跑无望,抽噎的过去抱住了汉辰的腿,瑟瑟的告饶说:“哥哥,乖儿错了,乖儿下次出门让哥哥知道,乖儿冷,乖儿冷~~”边说边咳嗽起来。

汉辰看着乖儿,乖儿是知道进退知道眉眼高低,但乖儿的毛病就和他总改不掉撒谎的恶习一样,答应的痛快,出了门就不是他。

“知道错了就好,给我趴好在凳子上去,大哥喊三下。三下不去就加倍,打四十下!”

汉辰的藤条抽着桌子,啪啪的响声,乖儿颤微微的挪向宽阔的春凳。

“爹爹都不打乖儿,你凭什么?”乖儿嘤嘤的哭起来,立在凳子边抹着眼泪,眼睛偷了从指缝间看大哥的脸色,这又是乖儿惯用的伎俩。

怕这小家伙在有意拖延时间,汉辰索性不同他废话,一把按了在春凳上,喝了他:“不许哭!”

藤条抡抽下来,乖儿声嘶力竭的嚎啕一声,喘息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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