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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彼岸花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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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日查了几家医馆,第一次出现呕吐昏迷的病人,大概是在大半年前,但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是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到现在还没死过一个人。」见凌琰吃惊,泠允又继续说道:「这蝴蝶咒,恐怕压根就不致命,至于那个什么沐公子,想要的怕也不是人命,只是那源源不断的怨气吧。」
顿了一顿,泠允又道:「而且这几日,我跟着小园子在附近到处逛,几乎没有发现怨灵,大概是怨气被吸走了都轮回去了。」
经泠允这么一提,凌琰连忙站起来,从窗户里望向大街,果不其然有游魂、有妖怪,却没有怨灵,再仔细一想,在这附近,他真的没有见过怨灵,这是极反常的现象。
如果说开阴阳眼,就是看到了原本看不到的东西,那么现在,就是原先看得到的东西不见了。这情形,和易府中的障眼法又有些不一样,鬼怪、怨灵,在这里只少了一样。
隶祀一出生就能够看到鬼怪、怨灵,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区分他们和一般人的时候就看到了,因此,当他明白那些是和一般人完全不同的存在时,他并没有特别害怕,但凌琰不同。
在开阴阳眼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对鬼怪、怨灵的所有认识,都来自于别人的描述以及书上的记载,开眼是一个极为可怕的过程。
一开始,只是觉得看到的画面有些模糊了,过一段时日,那些模糊一点一点地聚成了白团,再接下去,渐渐呈现出了外形轮廓,到凌琰真正能看清那些东西的样子时,已经花了整整两个月。
而那时候,他不过八岁。当世界里清晰地多出那么多原本看不见的东西时,那种恐惧感,真难以形容,再加上从前听说过的鬼故事,凌琰无时无刻都觉得那些鬼怪,在瞪着自己瞧。
好在那些鬼魂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他们的样子,不是定在死亡时的那一刻,而是他们希望呈现出来的美好的样子,只有少数怨灵和妖怪的模样比较吓人,但他们都无法靠近夏阳府。去习惯这些的时间,并没有凌琰想像中那么长。
童年的时光不是在练功学习,就是看一刻也闲不得的隶祀调皮捣蛋,再帮他收拾残局。被隶祀偷出来的泠允的藏酒,比现在酿在酒窖里的数量还多,换来的是一人一颗爆栗子,以及更加辛苦的练习。
泠允的轻功极好,夏阳家小辈的轻功几乎都是他教的,但泠允也是个特别严厉的师傅,即便凌琰摔出了乌青也不喊停。
「小宁你公报私仇。」往往是在边上背咒语的隶祀冲过来,瞪着泠允怒道,而后回头拉住凌琰,奶声奶气地说:「痛痛飞走,我们下次非要敲光了他的酒坛子。」也不管身后的泠允笑得接不上气。
「有人来了,讨债的。」泠允的耳功也甚好,此时他侧头看了看凌琰。凌琰没有听懂,再低头一看,客栈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的家徽是夏阳家的。
车上下来的两人,其中一人,一头墨绿色的头发,是夏阳奕楠,凌琰猜得到他会来;而另一个凌琰没有猜到。
那人银色的头发被阳光渡上了层金,他就像知道凌琰在上面看着他一样,突然抬起头,对着凌琰笑了。
他,正是隶祀。


第三章

隶祀和夏阳奕楠一出现,就引得百姓驻足看,老板一点也不敢怠慢,心念着凌少爷既然是夏阳家的人,往凌少爷在的房间带总错不了,随即就引着两人上了楼。
「我又不是猴子,有什么好瞧的。」隶祀一进门就嘀咕,泠允闻言噗哧笑了,「这猴子也不及你们好瞧。猴子大伙都见过,墨绿的和银的可都稀罕着呢,让你们招摇呗。」
隶祀也不和泠允贫嘴,扮了个鬼脸后就对凌琰说道:「我想见见你爹娘。」

凌琰带着隶祀回府后,就听家奴说凌愐和沈辰璃,还有沛宣在偏厅正说着话,两人便往偏厅走。
凌琰本不想带隶祀去见父母,沈辰璃的态度他琢磨不透,但隶祀坚持,「你看我现在身体大好了,不会有事的,真的。」
凌琰又征求了夏阳奕楠的意见,才答应让隶祀和他父母好好说说。
原本在偏厅里说笑的三人,见到凌琰和隶祀后神情各异。
凌愐没想到隶祀会出现,一时呆住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沈辰璃冷冷看了一眼,撇过头去,倒是沛宣不怕生,过来拉住隶祀惊讶道:「原来真是银发的,我还当是故事里编的呢。」
隶祀拍拍沛宣的脑袋,又看了看坐在上座的凌愐和沈辰璃,突然跪下,哑声道:「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们说对不起,我带走了你们唯一的儿子。」
这一刻,凌琰才明白,隶祀那夜说的「对不起」是什么?不是指他问了不合适问的,而是对他的父母、对他的……
凌愐大吃了一惊、不知所措,赶忙伸手想扶隶祀起来。
「我那样子对你……」一边的沈辰璃幽幽开口说道,隶祀轻笑,「我从来没有怨过您。」
凌琰深深吸了一口气,隶祀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沈辰璃下的诅咒。
他过去帮着凌愐一起把隶祀扶起来,又对沈辰璃道:「我前几日就猜到了,可我也不怨您。您原本就不想取隶祀的命,不是吗?」
「我是不想害他的命,就算他们带走了你,我也不想害人性命,只是……」沈辰璃顿了顿,哀伤地看着凌琰问道,「若我不这么做,你会回来吗?」
凌琰答不出来,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沈辰璃说得对,若她没有诅咒隶祀,他怕是一步也不会离开绍陵、离开隶祀,回到忻和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十多年未见的父母,所以,自欺欺人般选择不见。
「所以,我只能告诉自己,我是恨夏阳家的,是恨夏阳隶祀的。」见凌琰不答,沈辰璃笑了,笑得很苦涩,「我只能不停地让自己去恨他,只有恨他,你才会回来……」
听到这里,凌愐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挥手叹道:「夫人,你真真糊涂啊。」
沈辰璃微微侧了头,望着隶祀:「你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把琰儿带回绍陵去,是不是?」
「是,但不是马上。能让我在府上打扰一段时日吗?」
沈辰璃微垂着眼眸,「为了我?还是为了那蝴蝶咒?」
「都是。」
「随便你吧。」沈辰璃起身离开,迈过了门槛却又停下了,「琰儿房间隔壁的厢房空着。」

隶祀跟着凌琰到了他的房间,这屋子和隔壁凌琰的房间,以及对面的几间小厢房并成一院子,中间带一个小天井。
沛宣也随着他们到了院子里,之后行了礼,回隶祀对面的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何婶正带着丫鬟们收拾隶祀的房间,凌琰就让隶祀先去他屋子里坐会。
「什么时候醒的?」凌琰边给隶祀倒茶边问道。
「约莫半个月前,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小宁告诉我你回忻和了,醒了不到一个时辰又睡着了。过了几日再醒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多了。小宁本想带我一起来的,结果三叔不同意,小宁怄气一个人来了,三叔没办法,就……」
隶祀摊了摊手,「小宁更绝,三叔本来是第一时间就想把他追回来的,结果他的宝马被喂了些巴豆,根本跑不了。其他的马别想追上小宁了。」
凌琰挑了挑眉,「按理说归燕速度极快,先跑了三叔不一定能赶上。」
「归燕快归快,但娇气着呢。没跑几个时辰就要歇歇,不把三叔的马放倒,不出半天就会被追上。」隶祀说罢,笑了起来,「听马房的小厮说,三叔看到他的马时,脸都绿了。我就想着啊,合着他那绿头发,一定很好看。」
凌琰愣愣地看了隶祀一会,隶祀是在笑,看过去心情不错,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妥?耳边反覆出现隶祀的那句「对不起」,他突然反应过来,隶祀是在宽他的心。
隶祀有着超强的灵力,从小也就比家中其他的人,更加敏锐和细心,他人一点一滴的变化,只要隶祀有心去探究,都能看得出来。
隶祀晓得沈辰璃对他感情复杂,也明白凌琰此刻的左右为难,同样的,凌琰也能捕捉到隶祀心情波动,与灵感是否敏锐无关,是因为在乎。
「隶祀……」见隶祀抬头看着他,凌琰认认真真地说,「对我爹娘来说,我的离开是一种痛苦,但对我来说,我很高兴能进夏阳府,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隶祀抿着嘴没有说话,凌琰又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隶祀听罢,趴在桌上沉默了一会,突的问道:「那我是鱼还是熊掌?」
凌琰被这随口而出的问题,搞得哭笑不得,刮了刮隶祀的鼻子,「你想做什么就什么吧。」

次日一早,凌琰和隶祀在天井中意外见到了泠允。
「小宁你怎么进来的?三叔呢?」
「翻墙进来的。难不成还是拜了帖子从大门进来的?」泠允说着,就拿着扇子对着隶祀的脑袋敲了一下,「他在客栈待着呢,大白天的,谁乐意和一只绿毛猴子走一块?」
隶祀估摸着泠允的气大概是没消,指不定昨天他们离开,后三叔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于是开门见山问道:「有事?」
「昨夜里他询问了镇里的鬼,那个沐公子每月的初一、十五的子时,都会出现在镇外七里坡的废弃古庙里。」泠允缓缓说道:「至于去做什么?他们也不清楚。我们要自己去看看。」

七里坡的古庙,在前朝时就有了,曾经在这一带香火十分旺盛,却不知什么原因?百年前香客渐渐少了,没几年就彻底废弃了。
年久失修,庙堂早已破败得不得当年模样。前些年,在七里坡遇了阵雨的旅人还会去避避雨,如今,连乞丐都不愿意去那里宿夜了,倒也不是闹过鬼,只是这庙的附近,有种说不出的寒气。
据说一进这里人就有些瑟瑟的,那不是一种凉爽反到一骨子的阴冷,渗到骨子里。
隶祀、凌琰和泠允三人到达七里坡下,就见夏阳奕楠在路边等他们,行了礼后,四人一起徒步上山。盛夏的午后,热得让人连说话打趣的心情都没有,于是一行人只是安安静静地走山路。
虽然古庙已荒,可这山道由于旅人较多并没有杂草丛生,走起来也不算吃力。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就到了古庙外。
四人一靠近古庙,就感受到了镇民所说的寒气。这寒气没让出了一身汗的人舒适起来,真真让他们觉得不舒坦。看了看古庙附近,除了偶有几个魂魄飘过外,非常空荡。
「看来不是镇里人想的,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泠允第一个走进了已经倒塌的庙宇大门。
隶祀跟着也走了进去,一看,才发现这庙宇比他想像得要大得多,初步估计一下,应是前后三大殿,两边有小殿和禅房,三大殿的后面,还有供香客休息的客房。可到了现在,除了眼前的三大殿还未倒,边上的和后面的建筑都已坍塌了。
四人想进大殿看看,前两座大殿已经失了平衡,只靠几根柱子勉强支撑着,地面的石块又碎的碎,裂的裂,人进去后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这殿弄塌了。幸好最后一座大殿情况还好,泠允先进去踩了踩地面,觉得并无安全问题就让大家都进去。
「好多灰啊,还有蜘蛛网。」隶祀刚想抱怨几句,却被扬起来的灰尘呛到了。
凌琰见此也就不开口,现在任何随意的动作都会扬灰,见隶祀问题不大,示意他注意口鼻,小心一些。
这时,夏阳奕楠发现在殿的西北角有尊翻倒的佛像,殿内较暗又灰蒙蒙的,若不走近看还不好看出来。佛像后是一个法阵——五芒星阵。
其他的人见这边有情况,也都聚集了过来,对着这样的一个阵法不禁陷入沉思。
五芒星阵是一种常见的法阵,是用来控制五行之力流转的。五行之力是自然之力,若流转顺畅,能克怨灵、降鬼怪,保一方平安。五芒星阵降克的鬼怪怨灵,都会回归到五行中,加强五行之力继续流转。
这种法阵灵媒都会用,只是一般都用在与恶灵的直接交锋中。而这样刻在某地来控制这附近的五行流转的五芒星阵,由于消耗灵力过多,并且要选择一个极能聚气的地点才行,所以实际运用的很少。
这本是一个好阵法,但让人吃惊的是,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五芒星阵。
这是一个双重的五芒星阵。在第一重中被释放出来的五行之力本应该回归自然,可却因为第二重的逆五芒星而被重新吸了回来,这股力量凝成了一个圆球,五行呈现出来的不同颜色让众人能清楚地看清力量的流转,在这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另一种颜色。
「绿的是金、蓝的是木、紫的是水、红的是火、黄的是土。」隶祀默默思量着,突然一个激灵,暗道:「那一团黑的不就是怨气?」
隶祀抬头看看另外三人,他们也显然注意到了。大殿里面不方便说话,夏阳奕楠带头,先退到了殿外。
「这个恐怕就是那位沐公子的把戏了。向镇里的鬼魂打听时,它们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想来他们是没有来过这里,来过的都被这法阵给收走了。普通人就算来了,也看不到这个。」
夏阳奕楠微微颔首赞同隶祀的意见,「这里的风水原先应该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盖寺庙。我记得书上有写,这一带几百年前有过动乱。这里的风水改变应该是由于那次动乱,到现在,已经是个至阴之地,所以才有这寒气。也正因为这样,双重的五芒星阵才能摆得住。只是,收集五行之力和怨气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这个就要去问那个沐公子了。」泠允说完又看了看殿内,「这个阵法要怎么办?毁了它还是不管它?」
「自然是不管他了。有它在,下个月初一沐公子肯定会出现,拿它钓人才不浪费。」隶祀边说边拉着凌琰往庙外走,「你们打算留着过夜吗?再不走可要没晚饭吃了。」

离下月初一还有七、八天,隶祀打算一直住在县府里。
凌愐对他很客气,沈辰璃一开始爱理不理,之后虽然依旧冷漠,但总算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沛宣和隶祀很投缘,常央着隶祀讲故事。

那个午后,隶祀和凌琰正在屋内闲聊。
「媒婆、媒婆来了。」沛宣急急忙忙跑进来,拉着凌琰说道。
他上气不接下气,说完还觉得自己没说清,深呼吸了一下又补充了句,「给琰哥哥说媒的婆子来了。」
隶祀正喝着梅子汤,这一听便一口喷了出来。
凌琰也是一愣,见隶祀手忙脚乱地抹衣服上的渍子,就先找了块帕子给他,又问沛宣道:「哪家姑娘?」
「就是顾小姐。你也见过,我那个凶巴巴的姐姐……」沛宣瞧着凌琰越来越黑的脸色,声音也不由地变轻了,「姨娘在前厅和媒婆说着呢。」
凌琰听完起身就要去前院,隶祀也不管衣服上擦不干净的渍子,跟着往外走。

媒婆七七八八地说了一堆却不见沈辰璃有任何表示,正想着怎么办,就见凌琰、隶祀和沛宣前前后后进来,赶忙问了安。
「凌公子来得巧,我正和令堂说呢……」待三人坐下,媒婆又道:「这顾员外家的小姐那是一个出色啊,品貌兼修……」
媒婆正要往下夸,隶祀冲她摆了摆手,问道:「是不是国色天香、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莺声燕语、温婉如水?」
「自然是了。还不止呢!」
隶祀侧头冲沛宣问道:「那是你姐姐吗?」
沛宣也精灵,嘻嘻一笑,「那是我娘不是顾小姐。这些词,顾小姐是一个都沾不上。」
媒婆一听急了,又不好发作,只能陪笑道:「瞧小公子说的。凌夫人,您看这……」
沈辰璃却不急,不紧不慢地喝了点茶,「我也不瞒,琰儿虽是我儿子,但早已入了夏阳家。妈妈若想给琰儿做大媒,怕是要跑一趟远门,去绍陵问问夏阳家的意见,我们这里做不了主的。」
媒婆碰了软钉子,转过身向隶祀说道:「夏阳公子,凌少爷是您的守侍,按年纪说也该娶妻生子了。」
隶祀上上下下打量了媒婆几眼,冷冷哼了声:「你回去告诉顾小姐,凌琰自便是要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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