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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变成了自己的儿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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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颀枫张开双臂,一门心思要往外奔,却被陈驭欣拽得牢牢的。他烦躁地伸脚乱踢,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羽……羽……”
“小枫,是怎么?你到底想去哪儿?”陈驭欣抱起白颀枫,一脸焦急。许仪成看到此情景,冲站在客厅的保镖招下手,指挥他们将孙航哲抬出去。
白颀枫看到满脸鲜血的孙航哲,立即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赶紧抬走……”程于名大手挥,将许仪成等人赶出去。 “宝贝儿,不怕,不怕!”陈驭欣轻抚白颀枫的后背,柔声哄着。
虽然脑袋团乱,白颀枫仍是想着莫羽行。瞥见门边上的电话,他突然想起可以打电话给莫羽行。白颀枫又张开双臂,要往客厅里奔。陈驭欣连忙抱着他走进客厅。发现白颀枫的眼睛直盯着茶几上的无绳电话,程于名拿起电话,递给对方。
  白颀枫快速摁下串号码,等着接通。这个手机号码,是莫羽行特地办理的、未雨眠的专属号码。不管莫羽行走到哪里,者个号码永远可以24小时接通。是莫羽行对未雨眠的承诺。即使未雨眠去世,莫羽行依然坚持24小时开机。他直在等待永远不可能到来的来电。当熟悉的《月光》响起时,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的莫羽行着实吓跳。
三年半,部手机从未响过。莫羽行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响起。他曾经抚摸着手机,开玩笑地想过,如果有人打个电话,即使是拨错,也定要见见对方。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打个电话。莫羽行看着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突然紧张起来。会是谁呢?为什么会拨个号码?拨错吗?的莫羽行忐忑不安地摁下接听键,对面立时传来沙哑的声“羽……”
第43章 危险的猜忌
莫羽行忐忑不安地摁下接听键,对面立时传来沙哑的声“羽……”
莫羽行惊得失手丢掉电话,又连忙从桌上捡起,放到耳边。 “叫什么?”莫羽行大叫。 “羽……”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紧接着便是连绵不绝的号哭。
莫羽行静静地听着,仔细分辨着声音。对方应该是个小孩。让他有些失望。为什么会失望呢?在期盼着什么?难不成还想听到眠儿那清亮、圆润的声音响起?真是疯,怎么可能呢?眠儿那烧焦的尸体,可是检查遍又遍,绝对不会错的。如果个人的声音……莫羽行连忙甩头,光声音像,有什么用?自己身边不就有个声音很像的吗?结果呢?越是对着他,就越觉得那是低劣的声音模仿,越发地想听原声重现。于是,从最初的痴迷,变成后来的冷淡。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不知高地厚地反复纠缠,让人厌烦不已。在自己残暴的凌虐下,他竟然锲而不舍、百折不挠。虽然厌恶,却也有欣赏。于是,莫羽行没有像往常样痛下杀手。只是弄坏他的嗓子,像扔垃圾样扔掉他。我的眠儿,是独一无二的。你们这些拙劣的仿制品,少来碍眼!
不过,倒是有两个长得很像眠儿的人。那个,是他的儿子,已经死;这个,是完全查不出身份的小孩儿,正被别人养着。想到缺牙宝宝白颀枫,莫羽行的嘴角微微勾起。他从抽屉里拿出叠白颀枫的最新照片。西瓜头,刘海完全遮住圆润饱满的额头;式样土气的粗黑眼镜框,沉重地压在小巧的鼻子上,遮住大半张脸;肌肉坏死的脸、空洞的眼神,再露出上牙床两个大黑洞,典型的痴呆儿。看着张脸,谁会想到他是9岁上大学的神童?谁会想到他能弹手绝妙的钢琴?谁会想到他有着娴熟的舞技?那么个冰雪聪明、娇俏可爱的宝贝儿,竟然变成副模样。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整日饱受虐待呢。殊不知,Jason和Derek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私下里,更是宠上。天。价值千余万的豪宅,都能作为生日礼物送出去。装修、布置,更是亲力亲为、挥金如土。Jason,典型的工作狂;Derek,纵情声色的浪荡公子。两个之骄子,都因为他,变成准回家的居家好人。这个小孩儿,真是不简单!
 “对不起……在吗?”似曾相识的磁性嗓音响起,打断莫羽行的沉思。 “在。”莫羽行回答。莫羽行将照片放回抽屉,注意到电话那头的哭声已经停止。 “请问是哪位。”年轻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礼貌地询问。哈?你们打电话给,竟然问是哪位? “请问你是哪位,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莫羽行蹙眉。人停下,“对不起,打电话给你的人是我家宝贝儿白颀枫,你认识他吗?”
 “Jason?”莫羽行惊讶道。 “是……”人迟疑下,“Seamus?” “对,是我。”莫羽行头。 “对不起,请等下,宝贝儿有话对。”陈驭欣停下,道,“他嗓子哑,不方便话,把他写的话读给听你。” “好。” 莫羽行握紧手机,凝神倾听,心中竟然有些期盼。 “想见。”陈驭欣迟疑下,“现在!立刻!马上!” “?”莫羽行挑眉,他对这种话语气很是玩味。 “凯悦1108见,快!” “Jason!”莫羽行冷下脸,语气危险,“以为我们也许是朋友,至少不是敌人。”
  “别误会,我不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电话是宝贝儿打的。” 陈驭欣语调平静。
  “刚才的,都是宝贝儿自己写的,只是原封不动地读给听。” “无意调查,更无意伤害,希望相信自己的眼光。”莫羽行沉吟良久,微眯起眼,冰冷道,“倒要看看你的宝贝儿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么多事!不要告诉我,他是夜里做梦梦见的。”
 “明人不说暗话,信不信由你。”陈驭欣语气不悦。 “凯悦是你的地盘吧?”陈驭欣警告,“希望不要做害人害己的事。” “呵呵呵呵……”莫羽行冷笑。
陈驭欣挂电话,白颀枫已经匆忙套好衣服,从卧室奔出来。看他紧张、慌乱、焦急的模样,陈驭欣、程于名二人意味深长地对视眼,快速套好衣服,跟出去。
外面大雪纷飞,严重影响汽车行进的速度,急得白颀枫上蹿下跳。到凯悦大酒店,白颀枫推开车门就往里奔。他熟门熟路地在前面走着,陈驭欣、程于名不动声色地在后面跟着。
站在1108房间白色描金的大门前时,白颀枫深吸口气,平复下过分激动的心情,推门而入。优美的音乐环绕四周,那是《月光》的熟悉旋律。穿着身米色休闲装的莫羽行正闲适地坐在白色真皮沙发上,笑看门口。
落地窗帘全部拉上,明亮而柔和的灯光照耀着整个客厅,为切镀上层温暖的金黄色。看着莫羽行那毫无温度的得体笑容,白颀枫那颗狂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进门前,白颀枫以为,自己会激动地扑上去,口气将所有真相全部道出。他急切地想要莫羽行知道,自己就是眠儿。可是,现在,面对看似温和无害、实则戒备危险的莫羽行,白颀枫发现,自己丝毫没有扑过去的冲动,甚至连话的欲望都没有。一切温暖,都是假象!
莫羽行打量着穿的跟熊猫似的白颀枫、看着他那肿得像核桃似的双眼、听着那急促粗重的喘吸声,毫无笑意的眼中,闪过线精光。
陈驭欣、程于名二人紧跟在白颀枫身后进屋,白颀枫、莫羽行二人互相打量时,他俩也在密切观察。
莫羽行瞥眼两个人,优雅地起身,礼貌地问候。三人寒暄的时候,白颀枫脱外套,环视客厅。每个角落都装有监视器,果然符合莫羽行贯的作风。当白颀枫试图往客厅深处走时,被突然出现的保镖礼貌而坚决地挡回去。
白颀枫仰起头,看着保镖。三年半没见,对方依旧是扑克脸。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如两潭死水般,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这个保镖名叫孟复博,比莫羽行大6岁。莫羽行刚出生时,他就和莫羽行在起,二人是主仆关系。莫家为子孙的安全,会培养一批小孩儿,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派到子孙身边。
  主仆一起长大,可以培养信任关系,形成牢固的羁绊。孟复博从小就被培养成莫羽行的影子保镖。他的眼里,只有莫羽行个人。他的存在价值,就是莫羽行。孟复博的身材高大修长,肌肉线条也属于修长型,不同于般保镖的精壮、彪悍。不过,他的速度惊人,柔韧性非常好。无论是格斗,还是枪法,都非常厉害。虽然他的身高、体格不如莫羽行、陈驭欣、程于名,但是,如果真的打斗起来,他绝对是四个人中最厉害的。
不知是性使然,还是职业需要,孟复博个人寡言少语、不苟言笑,是“敏于行、讷于言”的典型。但是,他的不苟言笑又不同于陈驭欣。陈驭欣的浑身都散发着迫人的冰冷气息,而他,却无声无息到让人几乎可以忽略。如果不是训练有素,一般人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的。他只会在必要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又眨眼间消失。一个人,深受莫羽行的信任,几乎知道莫羽行的切秘密。可以,是莫羽行得力的左膀右臂。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影子,只要是莫羽行在的地方,他都会在不远处戒备着。
唯的例外,恐怕就是莫羽行和未雨眠单独在起的时候。唉……白颀枫突然有些泄气。上辈子的自己,心里也曾经偷偷和这个影子保镖比过。在莫羽行心中,他究竟更信任谁呢?又是谁,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更重些呢?
假如未雨眠怀疑这个影子保镖,莫羽行会相信吗?假如现在的自己,对这个影子保镖提出质疑,莫羽行会相信吗?前一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后个问题,答案绝对是否。既然是如此明确的答案,自己的紧张、焦虑、担忧,又算什么呢?自己么慌乱地赶来,暴露太多无法自圆其的秘密,值得吗?好不容易让陈驭欣、程于名二人对自己有信任,今番折腾,一切都毁。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呢?到底,最弱小的、最愚笨的,明明是自己,还非要不自量力地杞人忧,不是自讨没趣吗?
三年半,以莫羽行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怀疑那夜的谋杀和火灾?以莫羽行的能力,他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查明那夜的真相? 难道是所托非人?难道被欺瞒蒙蔽?或者,难道,一切,都出于他的授意?白颀枫立时犹如被兜头浇盆冰水,从头到脚,瞬间冻结。三魂七魄更是硬生生地吓飞。
  呆立半晌,白颀枫咬紧牙关,艰难地迈动双腿,步挪地移向沙发,坐到莫羽行对面。白颀枫眼珠不错地盯着莫羽行,后者也以深邃的目光盯着他
  要杀?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如果真的想杀,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多多余的事?你的悲伤、憔悴,都是装出来的吗?装给谁看?
第44章 不管你是谁
你的悲伤、憔悴,都是装出来的吗?装给谁看?三年半,为什么还要开着手机?这样可以减轻的罪恶感?不对,不对,怎么可以样想?你怎么会那样对的眠儿呢?不管如何心狠手辣,都不可能那样对的我,是不是?虽然如此想着,白颀枫的心却冰冻起来。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平等,也不存在经得住考验的信任。到底,在你心中,我算什么呢?娈童?宠物?应该不会比这些更高级吧?如果不是无足轻重,又怎么会声招呼都不打,就那么轻易地结婚呢?
果然,我这个人就是掂不清自己的斤两啊!去年,圣诞节的Party上,丑态百出。今年,又心急火燎地跑来自取其辱。真是贱啊!怎么就这么贱呢?莫羽行会坐在里消耗时间,也是因为陈驭欣、程于名二人吧?如果是我,估计早被他撂电话,不定还要被他在心里骂上几句。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这趟,真是多余!白颀枫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他重重叹口气,站起身,抓着外套,向房门走去。
  饶是三个人见多识广,白颀枫上演的这出戏,仍是将他们弄得头雾水。陈驭欣、程于名二人疑惑地对视,他俩同时起身,向莫羽行欠下身,拿起外套,跟上去。
莫羽行的目光直追随着白颀枫的身影,直到对方消失在门外。三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此行的主角,竟然一句话也没,就这么走。从初始的急切,到现在的颓丧,中间,经历怎样的心理变化?他欲言又止,他观察敏锐,他心思多变……他到底想要什么?又为什么不了?他到底看见什么?又想到什么?他看孟复博的眼神,不同寻常。仿佛与他是熟识。怎么可能呢?为什么看着孟复博时,他会露出惊恐的神情?为什么看着自己时,他会失落、失望、甚至绝望?
莫羽行盯着关上的房门,眉头紧锁。不明白,完全没有头绪。去年圣诞节见到他时,也是大堆谜团。今年,自己一直在观察他的举动,却如坠迷雾、疑惑重重。这位缩小版的眠儿,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果Jason的话是真的,那么,他怎么会知道个眠儿专属的手机号?他怎么会知道1108个专属的房间?白颀枫自从换学校,无论是形象、还是行事作风,都变了。三个月,他刻意掩藏绝世容姿,他低调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个10岁的孩子,怎会如此韬光养晦、心机深沉?难道,他也是出自某个豪门世家?从小接受非同寻常的教育?或者,他可能是眠儿的亲戚?所以才会长得如此相像?莫羽行甩甩头,停止些毫无来由的胡思乱想。莫羽行拿起遥控器,锁上房门,打开监视屏,仔细查看三人进门直到出门的一切表现。
  走出酒店,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满街流光溢彩,热闹繁华。雪,一片片,晶莹地落下。微风过处,雪花打着旋儿,嬉戏着、打闹着,在人们兴奋的期盼下,降临人间。
  白颀枫茫然地看着童话般纯净的雪白世界,找不到人生的路。没有家、没有亲人,无所有、孑然身。没有人会在雪夜,为亮盏灯,熬上碗粥,静静守候的归来。母亲的温柔,从未体验过;家庭的温暖,从未体会过。
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疲倦的时候,会想到它。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受惊吓的时候 ,才不会害怕。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著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的家。不对,我有家,那两套房子是我的,屋里的一切也是我的。虽然都是陈驭欣送的,但是,房产证上毕竟是我的名字,那就是我的房子、我的资产。还有,陈驭欣曾经替办过个存折,里面有100万人民币的存款,那也是我的。脖子上我的玉、口袋里我的手机,都是我的。
白颀枫从口袋里掏出纸和小本子,快速写下句话“你送的存折和房子,还算数吗?”白颀枫转身,发现陈驭欣、程于名二人正站在自己身旁。他将小本子递给陈驭欣,仰头观察对方的表情。陈驭欣接过小本子,看眼,蹲下身,笑道,“当然算数。”白颀枫又在本子上写下句“刚才发生的事,不再考虑一下?”
陈驭欣轻轻叹口气,“虽然很想知道原因,但是,肯定不会的。算了,每个人都有秘密。就样吧。我们还像以前样生活,好吗?”
 “劝你再考虑下,说不定我是敌人派来的间谍呢?”白颀枫快速写着,特地在“敌人”、“间谍”下面划线,以此提醒陈驭欣注意。陈驭欣无限亲昵地揉着白颀枫毛茸茸的帽子,柔声道,“不管是谁,都认!”
阵酸气猛地冲向鼻梁、眼眶,白颀枫连忙垂下头,强行压制着酸涩的情绪,等着眼里的水气渐渐消散。白颀枫笔划,如刀刻般写下几个字,“不会后悔的!”陈驭欣看着本子上力透纸背的行字,沉默会儿,撕下那页纸,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夹内,郑重道,“我相信!”
  看着陈驭欣向深邃的双眼突然变得清澈见底,白颀枫张开双臂,紧紧抱着对方的脖子,在其耳边小声道,“谢谢!”
那沙哑如砂纸摩擦铁器的声音,听在陈驭欣耳里,犹如籁之音。陈驭欣的身体震颤下,他把抱住白颀枫,站起身来。热血如大海样奔腾,陈驭欣清晰地感受到胸膛里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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