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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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七年金花银共逋八十九万。这种皇帝自己“专共御用”“例不蠲免”的银子都如此,其他的自然更不用说了。
为什么收不上税?
万历总结的“势豪恃顽不纳,领解员役侵欺”,可实际上呢?从小民到势豪都是拖欠的主体。
“而‘积欠逋赋’的根子,说到底,其实还是在高皇帝那,当初高皇帝登极之初体恤贫苦百姓,准贫下户缓缴税粮,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些真正的贫苦百姓因灾缓缴,可到后来其它人也是纷纷效仿,只要有了理由,大家就会利用。到后来下至贫民百姓上至达官显绅,谁家里没拖欠上几十年的税粮,如此也就越积越多,所以,从正统年间开始,每到新皇登极改元,朝廷都会免除拖欠,今上刚登基时,就曾下旨隆庆元前之前的拖欠免除,隆庆四年至万历元年的拖欠赋税只需缴纳七成,即便是今上登基也得屡屡下旨免除积欠……”
天下有这样的操作吗?
搁大明朝非但有这样的操作,而且大明的祖训非但让百姓“缓缴”的祖训,还有“四民之中,惟农最苦,有终岁勤动尚不得食者,其令有司务加存抚。有非强苛刻者,重罪之。”的祖训,换句话来说,若是有地方官敢强征,轻则罢官,重则是要掉脑袋的!
这……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给朝廷征粮,可能要掉脑袋,你说官员们敢强征吗?高皇帝啊,你这也忒会坑子孙了吧!
“所以于士绅百姓来说,只要能拖欠钱粮,总有一天会被朝廷免除,甚至有无知小民甚至祈盼帝君驾崩,新皇登极后下旨免其拖欠,皇恩仁爱,所换得的不过只是如此!所以这才有了为能拖欠钱粮,士绅也好普通百姓都是绞尽脑汁,士绅地多,自然更不愿意缴钱粮,普通百姓当然更不想缴,这地多的不想交,地少的也不想交,所以从永乐年至今,士绅百姓早就达成了共识,地多的士绅每到官府收税时就煽动寻常百姓,让百姓殴打税吏,名曰抗粮,有高皇帝的祖训在那,这知县的官帽也戴不稳了不是?穷也好、富也罢的都一样,反正都不想交赋税,士绅人数少可有势,百姓无势可人多,两边加在一起,一边有势一边人多,两边互相配合,这钱粮虽不至于不交,可总能少交不少,这拖欠自然也就的越积越多,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就行,至于朝廷……谁会在乎。”
好一句话谁会在乎,张亮的一句话,让朱国强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这那里是士绅把大明给掏空了,分明就大家伙合起伙来一同掏空了大明。
当然最可恨的还是那些士绅,我没有他们的在背后策划这些,那些普通百姓又怎么敢如此?
“其实他们也不是交,只是先拖着,等拖到最后,官府自然也就给大家打折了,至于拖欠的先挂在那,等过上个十几、几十年,等到全天下的积欠越来越多的时候,自然有官员动辄鼓吹蠲免赋税显示皇家仁爱,谁家要是交足了,将来一蠲免反倒吃亏了,你说天底下谁愿吃这样的亏?”
尽管关注过明朝税赋拖欠,可朱国强从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内幕,而张亮的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毕竟许多资料中都是说什么“恶吴中士大夫赖粮”,可怎么到了张亮这,就变了味道了。
“张亮,以你这么说,我大明拖欠的罪人全是小民百姓了!”
尽管听出大将军语气不善,可张亮仍然说道。
“哼哼,大将军‘吴中士大夫赖粮’是众所周知,咱大明朝拖欠税粮的说是士绅,可动手的从来都是百姓,百姓哗变抗粮时,士大夫可都是站在官府那边的,他们,那才是咱们大明朝的中流砥柱啊!”
不理会大将军脸色的难看,张亮冷嘲道。
“百姓不堪重负哗变抗粮,怎么办?当然是要靠本地士大夫们去安抚。这样不但能化解哗变,还能收到税款钱粮。地方官员登门拜访豪绅,他们一商量,民变化解了,钱粮也收上来了。绅是良绅,官是能吏,民自然也是善民。”
听着张亮的讽刺,朱国强的反问道。
“他们不是抗粮吗?怎么又交了钱粮了呢?到头来岂不是白忙活了?”
“白忙活?怎么可能白忙活吗?大将军,即便是无知小民也知道,这朝廷的钱粮不可能不交,只是交多交少的事情,所以,才会有官员与豪绅商量,想要收他们的钱粮,就得先让豪绅出钱粮,有他们带头出了钱粮,寻常百姓才会跟着出,到最后,豪绅交的钱粮退回大半,寻常百姓交上七八成,如此一来官府能收个五六成的钱粮,那也就算是能吏干员了,要是碰到强势一点的豪绅,指不定他交的钱粮,还要原样奉还。如此一来,豪绅可以不缴,而小民百姓可以少缴,他们自然乐意如此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能少交一些,总好过多交一些。”
瞬间,朱国强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曾要看过那部电影中的那句台词。
“得先让豪绅出钱,带着百姓捐钱。豪绅捐了,百姓才跟着捐。钱到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嚯!
弄了半天,大明朝也就是另一个鹅城啊!
“好一个乐意如此……他们当真以为大明没有王法吗?”
大将军冷冰冰的话语,让张亮说道。
“大将军,大将军有王法不假,可他们有高皇帝的祖制,而且还一句话叫——法不责众!那么多人合在一起,有权的在后面策划,没钱的出头露面,大家一起上,就是地方官也是极为忌惮,到最后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第523章 大丈夫当杀人
王林死了!
甚至死得有些不明不白,被一块飞砖砸中了后脑勺,人直接倒在地上,然后就一命鸣呼了。
抗粮,那是会死人的。
对此,习惯抗粮的江南百姓,早就知道如何处理了,甚至还不等官府追究,就有一位年过七十的老人出动到官府投案,称是他扔的砖石。
按大明律,对这样的高龄老人,除非了谋逆大罪,其它的罪名都可以收赎,就是拿钱赎罪。
换句话来说,那怕就是抗粮时百姓失手打死了官吏。只要推出几个高龄老人顶罪,就能出钱免罪。对此,江南士绅百姓,早就习以为常,甚至煽动的士绅都准备好了一百两银子准备为其赎罪——按大明律斩罪情轻者,赎钞八千贯。折成银子也就几十两而已!至于其它的银子,那是给状师的。
瞧吧,这就是抗粮的代价。违法的代价太小的时候,所谓的法律也就成了摆设。
江宁县衙,里里外外围了数层百姓。
一个四十几许的状师,站在县衙大堂,递状道:
“县尊,许公虽飞石致衙门吏员身死,但许公已经年过七十,按律可以钞赎罪,请县尊准许公以银赎罪!”
坐在大堂上的知县,笑道:
“许公飞石杀人,按律当斩,但念其老迈,且是初犯……”
就在知县正要准其赎罪时,只见有人匆匆闯进县衙,来的是大将军府的吏员陈奇,他一进衙门就要求知县停审此案,一会大将军将会亲审此案。
一听说大将军亲审此事,状师就问道:
“敢问平虏大将军,可是地方亲民官?”
陈奇笑道:
“不是。”
状师再问:
“既然不是亲民官,那又焉能审理此案?”
陈奇笑道:
“经查发现,许家名为民户,实为逃亡军户,此案按律当由兵部审理,大将军已经请兵部会审此案。”
闻言状师就冲着衙门外围观的百姓大声说道:
“岂有此理,许家世代民户,大将军随意污其为逃亡军户,难道就不怕天下公议,不怕物议汹汹吗?我等又岂能忍!”
在状师的煽动下,一时间衙门外的围观的百姓无不是一片愤慨,在朱国强一行抵达衙门时,衙门外围了大概有千余百姓,他们大都是许家屯的农户,扛着棍棒和锄头堵在那里,甚至一些卫所军官的家奴也在其中煽动闹事。
朱国强骑马过去,厉声说道:
“本将军下令清量军田,收回无主军田,与尔等何干?你们先聚众哗乱,殴打吏员,现在又聚众生事,真当我不敢杀人吗?领头的是谁,站出来!”
“大将军此言诧异,我等那里是聚众闹事,只是围观官府审案,以为天下公道!”
人群中站出一名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只见他义正辞严道。
“大将军以清量军田为名,欺压良善,难道就不怕引起天下非议吗?”
“靠前说话!”
朱国强沉声道。
那人走到他的马前:
“有何不敢?纵是大将军也得讲王法……”
不待他说完,伴着长刀出鞘声,一道白光闪过,长刀已重新入鞘。
断首飞起,血柱喷溅间,那读书人已经倒毙于马下。
朱国强冷声道。
“还有谁要跟本将军讲王法?”
“杀人啦!”
这时衙门前的百姓才反应过来,惊恐大叫着四散而逃。只剩下几个许家人和状师还在那里瑟瑟发抖的站在那。
“你们告诉我,是受何人指使!”
骑在马上,朱国强盯着他们冷声问道。
“没,没人指使……”
“杀了!”
话声落下的瞬间,侍卫就冲上前去,一刀将那人砍倒,尸首分离间,衙门前尽是一片血腥味。
“是受何人指使!”
“小人不……”
“杀了!”
……
接连砍死几个人后,其它人无不是被吓傻了眼,那状师立即哭喊着说道。
“回大将军的话,小的是拿的李家的银子,李家出银子让小的为许老丈打官司,其它的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啊……”
“李家?”
朱国强冷笑道。
“好一个李家,哼哼,李家煽动民变,居心叵测,形同谋逆,其罪当诛,王玉林你领一百卫士,过去杀尽李家男丁,女眷一律没为军妓!”
他的话声刚落,周围的人就是倒吸一口凉气,李家就这么完了!非但男丁一个不留,甚至就连女子也要充为军妓!
更重要的是压根儿就不经过官府审判就这样直接动刀杀人。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没有!
但是可以强词夺理!
这位大将军可真是心狠啊!
而一直站在衙门外的江宁知县更是紧张道。
“大,大将军,何,何至如此……”
“何至如此?哼哼……”
盯着这位江宁知县,朱国强冷哼道。
“不如此,何以正法典。”
“大将军,我大明自有法度,杀人者实为许……”
“他是受人指使,死罪可免,活罪难道,许家庄全庄上下无论男女老少一率流河口城!”
说完这句话后,朱国强又冷冰冰地说道。
“现在传令各地官厅,但凡是抗拒清田,殴打吏员者,无论男女老少,一率抄家,流河口城!”
“大将军,你,你就不怕激起民变吗?”
“民变已起,又何有激起之说,乱世当用重典,法不责众?狗屁!从今天起,我大明的法律就是‘法必责众’,如今天下纷乱,流寇四起、民变不止,不应再苟于常法,我大明的天下,就是毁在你这种庸吏之手!”
朱国强看着额头虚汗直冒的江宁知县。
“你身为朝廷命官,是如何办差的?明知道百姓聚众闹事是受人指使,非但不查,反而任由其以银赎罪,只愿平息事端,你之恶比之李培昆,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还“为百姓直言”江宁知县连忙跪下叩首道:
“大将军,下臣冤枉啊!”
朱国强怒骂道:
“冤枉!你冤?要不是你这种糊涂官儿在这里和稀泥,大明天下又岂止如此。难道王林不冤?来人,把这个狗才全部拖下去,关进站笼,站足五天!”
这边有两名五大三粗的侍卫像抓小鸡似的,将哭成一团的江宁知县拖了下去。
擅杀朝廷命官?
这种事情咱不做,就是罚一下而已,他自己活不下来,命该如此,怪谁啊……
第524章 杀鸡给猴看,但只是开始
杀鸡给猴看!
谁是鸡?
谁都有可能是鸡!
但是提刀的肯定是手握刀把的,不仅要手握刀把,而且还要敢杀人,要不然,刀把就是一个摆设。
如果万历敢杀人,大明天下,不一定会如此,可惜,很多时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当机立断。
但是朱国强却无所谓,况且对他来说,他不差刀,差的是给猴看的鸡。
现在有鸡送上门来,简单就是人困送枕头,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作为南京地方两百余年的豪族,千余口人的李家,说灭就灭了。
男丁悉数被杀,女眷皆被没为营妓。
别说是李家,甚至就连江宁知县也一起关进了站笼里了,
这哪里是留一条活命,分明是想把人家活活的耗死。这可是朝廷命官啊。
就这样让他给折磨死了。
快给折磨死了!
这人的心肠怎么这么毒?
不是心肠毒。需要这么几只鸡。可问题是,即便是杀了这样的一只鸡,有时候,也不是每一个猴子都能立即作出反应,就在这边刚杀了鸡,那边就从苏州府传来消息,抗清田的士子百姓把苏州府知府、知县轰出了城。
得知这个消息后,朱国强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
“乱民当杀,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然后就派出了他的亲卫骑兵,为什么要派骑兵?
就是要去杀人!
苏州府。
三天后的午夜时分,当王玉林率领八百骑兵到达苏州城时,苏州城这边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不过的内应已经控制了城门,并拿下了守城的百姓。
城门慢慢被打开,滚滚的骑兵洪流涌入城中,他们直奔被百姓占据府衙。这些有如神兵天降的骑兵,出现在府衙时,那些人无不是被吓了一跳。
这些骑兵无一例外的骑着辽东的高头大马,身着胸甲各个身材壮硕,他们用冰冷的眼神打量着衙前的士人百姓,冰冷的眼光,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样,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内心发颤。
在人们心寒的同时,这些占据着府衙的士子百姓,尽管个个战战兢兢的,但是他们仍然固执的站在那里,领头的士子迎着这些凶神恶煞的骑兵,壮着胆气说道。
“将军从何处来!”
“限你们半个时辰内离开府衙!否则,一率以贼寇沦处!”
“将军此言诧异,我等皆是朝廷良民,轰走官吏,绝非是谋反,只因官使盘剥,百姓不堪重负,还请将军晚鉴……”
不等他说完,就听眼前的将军喊道。
“记时!”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是为之一惊,还有士子大声喊道。
“将军难道要尽杀我等不成!”
“天下那有这样道理!”
“就是,我还真不相信,大明的官军,还能把老百姓全都杀了……”
对于人们的闹腾,王玉林甚至都没有抬头看着一眼,他甚至是任由对方敲锣喊人,他只是坐在马上,静静的等着。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府衙前的人越聚越多,而且还有很多士绅,士子,他们都以往常的经验站在那里,在他们看来,官军绝对不敢动手。
时间在飞逝,人们在聚集。
到天明分时,府衙前已经聚集了数千人,对此,王玉林就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他只是看着怀表,当时间一到时,他就打着一个手势,伴随着一声哨响,骑兵们纷纷跳上马。
“取刀!”
在王玉林的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抽出骑刀,骑刀依在肩膀上,开始缓缓朝着府衙逼近,没有任何人说话,无论对面的士子百姓说什么,他们就是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