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道剑仙-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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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墨:“这是密信!只准你二人听的,不用跪了!”
虽然,徐子墨是极力压低着声音说的,但是在程心远和卢胖子心里却是掷地有声。
毕竟是第一次见到皇上的亲笔信,而且还是写给自己的,所以二人欣喜的差点原地蹦起来。
只见二人急忙找了处位置,端端正正地做好,纷纷两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在等着大人的表扬一般。
徐子墨瞅了一眼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二人,心中也是有些想笑,但是毕竟自己一会要说的是皇上的书信,应当注意一些仪容,所以便将涌到嘴边的笑声强压了下去。
徐子墨缓缓打开那封信,静静地展开,平静地说道。
徐子墨:“徐爱卿奉旨离任两月,所过各郡尽皆放行,不可懈怠。至于大理寺内部各职所处机要,三日内与刑部交接,其中巨细,依照实际情况交由程心远暂代,不得有误。”
徐子墨念完,抬头看了看两人。
卢胖子和程心远也睁大眼睛看着徐子墨。
有时间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仿佛,这纸书信的寥寥数语,显得有些仓促,让众人一时间感到有些失望。
毕竟,没人对没有封赏处罚的命令感到兴趣。
过了许久,程心远才在嘴里挤出几个字。
程心远:“这就完了?”
徐子墨点点头,缓缓将那书信收了起来,递给程心远。
程心远微微低着头,不知道是接下好,还是不接下好。
徐子墨见程心远如此态度,心中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委,便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徐子墨:“我当初下山进京时,陛下也没有说过什么封赏,只是让我想尽一切办法平定妖货之乱,找出幕后黑手。”
徐子墨:“因为在陛下眼里,我们这些被重用的人都是忠臣,所以才会如此直白地下达昭命而不提奖罚。”
徐子墨:“所以你可能还不适应。”
徐子墨:“只有把你当狗的人,才会在驱使你的时候拿一块骨头作引子。”
徐子墨说完,程心远顿时恍然大悟,继而心中升起一种愧疚之情。
当然,程心远也越发地佩服自己眼前的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程心远缓缓跪了下去,厉声说道。
程心远:“臣,程心远,接旨。”
说着,徐子墨便将那书信放到程心远那恭敬举起的手上。
程心远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叩头谢恩完后便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徐子墨转头看向卢胖子,迈步走去。
徐子墨缓缓走到卢胖子身边,心平气和地说道。
徐子墨:“按照陛下的意思,程心远是正职的朝廷命官,所以程心远的调令由陛下亲自安排。”
徐子墨:“而你不是大理寺正式编职,所以陛下不会直接调令你。”
卢胖子听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程心远在一旁说到。
程心远:“管他什么正不正职的,有我的一口吃的就会留给胖子半口。”
卢胖子:“谢谢哈。”
徐子墨笑着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说,你卢俊才暂时算做我的家臣,由我亲自安排。”
卢胖子听完,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卢胖子:“真的吗?”
卢胖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乐得有些合不拢嘴。
只见卢胖子手舞足蹈地指着程心远,激动得喊着。
卢胖子:“那那那,我得管着他!”
程心远顿时一愣,颇有些委屈地说道。
程心远:“我好心好意和你作兄弟,你却想当我头儿?!”
徐子墨心中一阵大笑,猜到卢胖子应该是不满于程心远的阿谀奉承,所以才会有如此要求。
换做是谁,相比都会对身边那些谄媚之人没有什么好感,都想骑在他们头上好好收拾一顿。
徐子墨说道:“我哪里能安排一个管理陛下调令的官,那岂不是想压着陛下一头吗?”
卢胖子一听,眼神有些失望。
程心远倒是“小人得志”了起来,一脸的窃喜。
徐子墨:“你就帮我把程心远这几日的言行记在折子上,等我回来时参看,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以直接影响到程心远的赏罚。”
说完,卢胖子又挺直了腰杆,得意地看向程心远,拍了拍胸脯。
徐子墨:“好了,衙门里的事情我算是安排明白了。”
徐子墨:“只要这几日别出什么乱子就行。”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诉心
“我常常在想。”
“天下之大,可包容山川日月。”
“天下之小,竟寻不得一处清净安宁。”
“那这天下,究竟是大,还是小。”
……
南汉,洛中二十一年,八月二十。
黄昏,沉浸了整个京都,没有一处遗漏。
金黄的光,洒满了各处,随着那颇有些寒凉的风,吹入京都挨家挨户的人心。
平阳王府里,长孙洛依正静静地坐在秋千上,看向高台下的翠湖与秋鸟。
而在长孙洛依身旁,便是徐子墨,正坐在一张石桌前,悠闲地嗑着瓜子。
一边磕着,一边随手将瓜子壳随手丢进了湖里。
长孙洛依听完徐子墨的讲述,缓缓转过头去,静静地看着徐子墨那白俊的脸庞。
长孙洛依:“所以,这就是你来我府上嗑瓜子的理由?”
徐子墨一听,顿时觉得火大,急忙站起身来。
徐子墨:“你这傻老娘们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长孙洛依:“不是,你闲着没事来我这儿说这些干什么?”
徐子墨:“我这不是要回山,过来挨家挨户告别吗?”
长孙洛依一听,语气顿时平缓了起来。
长孙洛依:“回山?”
长孙洛依的眼神里闪出一丝不可思议,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长孙洛依:“回蜀山修炼?”
徐子墨点了点头:“对,回山。”
长孙洛依顿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长孙洛依:“太好了,不用受气了。”
徐子墨也笑了笑,陪着长孙洛依笑着。
徐子墨:“是啊,你不用受气了。”
话音刚落,长孙洛依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徐子墨。
长孙洛依眉头微皱,仿佛在看徐子墨的表情,猜测徐子墨是不是在骗自己。
突然间,犹如雪崩一般。
长孙洛依一下子变了神情。
心中的傲娇,也顿时成了崩塌的洪水,一泻千里。
失落、担忧,甚至是藏在心底的不舍,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长孙洛依:“真的要走?”
徐子墨点了点头。
长孙洛依缓缓从秋千上站了起来,眼神也有些呆滞。
长孙洛依:“这是为什么?”
徐子墨笑着,但是那笑容中犹如利刃一般,割痛着两人的内心。
年少的懵懂,最是不留一抹柔情。
因为跌跌撞撞的感情,充满了意外、惊喜与悲伤。
就仿佛一道薄雾,遮住了眼眸,不得清晰。
但是到了离舍之时,却是兜不住那一抔失落。
温酒入喉,咽肚时方觉刀绞,待回首时,醉意上头。
长孙洛依便是如此,徐子墨也是如此。
做惯了欢喜冤家,却在此时,有了分别的不舍。
长孙洛依本想说什么,但是大脑却一片空白,无数话语涌向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就那么呆呆地站着,木讷地看着徐子墨。
徐子墨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带着一点点失望,微微低下了头。
徐子墨缓缓转身,将手中那一把瓜子倒回了托盘里面。
徐子墨作揖施礼,连拜三次。
转身,匆匆离去。
……
大内,东宫。
赵景玄:“什么?”
赵景玄刚刚尝了一口清茶,被徐子墨这一句道别吓得差点喷了出来。
赵景玄:“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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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玄:“是回山休息几日还是再也不回来了。”
徐子墨;“那就要看陛下给我准我如何选择了。”
赵景玄一听,顿时放下心来。
赵景玄:“哦,原来如此。”
赵景玄:“那没事,就是几天。”
赵景玄急忙又喝了几口茶来压压惊。
几口下去,又觉得不过瘾,便索性将那一杯全然倒进了肚子,然后仰头倒在椅子上,长叹一声。
赵景玄:“痛快。”
赵景玄转头一看,见徐子墨还在一旁站着,便急忙起身,扶着徐子墨坐在自己面前。
赵景玄:“坐坐坐,说了多少次,在东宫里面你我没有官级之分。”
说着,徐子墨便被赵景玄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这时赵景玄又开始忙活着给徐子墨倒茶。
赵景玄:“南明进贡的山茶。”
赵景玄:“说实话,这味道太是香甜,我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
赵景玄:“不过,喝着喝着就美了。”
只见热水一冲,一股甜腻的香味顿时沁入心脾,就连肺都感觉香透了。
徐子墨端起茶杯,在手中轻轻地转了转,仔细感受着其中的美妙,也实在是沉浸其中,竟一下子忘却了烦恼。
徐子墨:“这茶,得多少银子做市价?”
赵景玄一听,不假思索地答道。
赵景玄:“一吊铜钱一斤。”
徐子墨仰头看看赵景玄,有些惊讶。
徐子墨:“那不错!”
赵景玄见徐子墨这么说,知道徐子墨话里的意思,便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
赵景玄:“确实。”
赵景玄:“我是这么想的。”
赵景玄:“拿蜀中的木材换茶叶,再把这茶叶精焙后卖给北唐。”
徐子墨听完,会心一笑。
徐子墨:“看来,殿下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太子了,小臣也全然放心了。”
赵景玄也笑了笑:“你不也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赵景玄:“本宫还求着你今后的点拨。”
徐子墨心中明白,赵景玄所做这一切,都是想挽留自己。
不过,看着当初怯懦无能的太子殿下,现如今早已成长为颇有头脑作为的储君,徐子墨也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动力。
是一种能够推进大汉一统天下进程的动力。
的确,这一刻,徐子墨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
毕竟,赵景玄就像一个绝境逢生的病人,能够给身边见证这一切的人带来莫大的鼓舞。
徐子墨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香茶,又尝了一小口。
一丝清香,裹挟着微甜,在徐子墨的舌尖席卷。
紧接着,徐子墨只觉头脑分外的清醒,整个人也都精神了许多。
赵景玄满脸期待地看着徐子墨,仿佛一个等着老师表扬的学生。
赵景玄:“怎么样?”
赵景玄:“我再给你倒一点。”
赵景玄急忙起身,又想给徐子墨的茶杯里倒上茶。
此时,徐子墨急忙伸出一只手示意赵景玄,赵景玄也就赶紧坐了下去。
徐子墨微微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味着茶香带来的余味。
许久,徐子墨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徐子墨:“妙,只是应再加些白菊清味。”
赵景玄见徐子墨品尝了这么久原来是在给自己出谋划策,便欣喜着笑出了声。
赵景玄:“哈哈哈,好!”
“本宫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自己该忙些什么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谕旨
“听说,你跑到我儿子那里去了?”
南汉,洛中二十一年,八月二十。
深夜,万家灯火,禁内自然也是通明。
人静,除了空中飞过的几只鸟的啼鸣,再也没有了什么声响。
这种静,是一种安宁的静,感受不到一点危急。
先前,就是八月十八那天,徐子墨向赵安请求回山修炼的事,当时赵安先是万般不准,答应徐子墨只可准他十五天的期限,但是在徐子墨的一再坚持下,赵安也有些心软了,便告诉徐子墨容他考虑再三,等到八月二十一这天答复徐子墨。
所以现在,徐子墨便早早换上了一身常服,就是那身下山时的衣服,恭敬地跪在赵安寝宫的大殿之外,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大殿之内,赵安正襟危坐,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看着殿外跪着的徐子墨。
君臣二人,就这么隔着一道宫门。
却仿佛隔着两个世界一般。
赵安也不宣徐子墨进殿,徐子墨也不高声向赵安请安。
仿佛这二人谁都没有看见谁一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既像是斗气,又像是尊敬。
斗气与彼此的所作所为,尊敬于各自的身份选择。
在徐子墨眼里,赵安就像是一个沉着阴狠的棋手,每一步都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有着深层次的利害权益。而在棋手的手中,就只有棋子,在棋手的眼中,也只有两个字。
摆布。
摆布身边亲信,摆布朝中臣子,摆布天下局势。
每一天,都让徐子墨提心吊胆。
每一步,都让徐子墨胆战心惊。
自从下山之后,徐子墨感觉自己仿佛就像存活在阴影之中,不得光明,却又四处碰壁。
再看看周围的人,顾怀楼被下狱削权,三贤王被猜疑算计,平阳王被冷落监视。长孙洛依受伤,赵景玄旁落,纪峰郁郁不得其志。剑门关的驻军如同行尸走肉,大汉的臣子却又在忍受饥寒匪官……
天下之大,装得下山川秀丽,装得下日月辉光。
天下之小,容不得温饱富足,容不得忠信礼义。
所以徐子墨甘愿放弃这一百二十两白银的年俸,放弃这佣兵两千的重权,放弃着位极人臣的显赫,放弃着誉满京都的名声。也要去寻那一处偏安宁静,顿悟一生。
这,便是徐子墨回山的意图。
而在赵安的眼里,徐子墨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一块外裹顽石的美玉。最外面的孤傲与放纵,便是这顽石,它一文不值。而内裹的才华与潜力,却是价值连城。
现如今,天下纷争,北唐崛起而南汉式微,朝中内外皆是结党营私混吃等死之徒,在这些所谓的“朝廷命官”眼里,只有每日高歌圣明以换取官位功名的把戏,而没有逐鹿中原一统天下的眼光。
面对北唐的虎视眈眈,还有南明的口蜜腹剑,南汉需要一大批文臣武将,来安抚域内,震慑边关。
公孙琦算一个,韩成雁算一个。
但是,除了这两个武夫,还有他们麾下所属的大小家臣,赵安再想不到任何可以辅佐自己大业的人选。
直到徐子墨的出现,这才让赵安心中稍稍有了一丝慰藉。
与公孙琦韩成雁不同,徐子墨在蜀山时便博览群书,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兵法武功,都有着很好的基础。
缺少的,是一种磨炼。
只有足够的磨练,才能将徐子墨这块美玉雕琢出来,震惊天下之人。
所以,当时还在策划“妖祸之乱”铲除异己的赵安便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成就了徐子墨。
紧接着,藏计大内城,兵出剑门关。都是为了继续磨练徐子墨。
无论是徐子墨的意志,还是徐子墨的才能。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