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道剑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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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春风得意,那种无奈隐忍,那种居高临下,那种爱而不得,那种霸气威武。。。。。。
他们的身影,与声音,举子,言明,衙役,长孙洛依,公孙琦。。。。。。
在徐子墨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仿佛互换灵魂,体会了一遍他们的感受。
他想追下楼去,给花灯店前的青年男女买一盏花灯。他想策马疾驰,带长孙洛依逃婚去追求自由。他想权倾朝野,让祸乱多年的派系对立斗争得到平息。他还想散尽钱财,帮面馆伙计与黎民百姓重拾生计。。。。。。
下山,这个思想仿佛一颗种子,在徐子墨心中生根发芽。
五年前,徐子墨上山,心中装着的是复仇的悲愤与决心。
但是这五天,却让徐子墨拥有了一个更远大的目标。
一个为天下人复仇的勇气与志向。
徐子墨站在青石堆砌的崖台雕栏初,扶着栏杆,向山下望去。
蜀山美景,在黄昏的余晖中,尽收眼底。
徐子墨:“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刘子晏:“是啊,林子里光暗,又有雾气遮拦,竟一下子忘了时辰。”
刘子晏:“没想到蜀山这么大。”
徐子墨微微笑道:“确实,方圆八十三里人间土,上接瑶宫仙境,有包罗天下之境。”
一听徐子墨说起了瑶宫,刘子晏的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
刘子晏:“你说,这世上真有瑶宫仙境?”
徐子墨摇了摇头:“没见过,我也不知。”
徐子墨:“但是传闻每一任蜀山掌门,修成正果之后便可羽化飞升,入那仙境。”
徐子墨:“你来蜀山这么久,不知道这个?”
刘子晏摆了摆手:“哈哈哈,我在老家时,就不信这个巫蛊修仙之术。”
刘子晏:“我父亲曾告诫过我。”
刘子晏:“巫婆法师之列,不过以谣言戏法蛊惑百姓,以此获得尊崇,谋取钱粮。”
刘子晏:“天下之神,也不过官府为其立碑传记,为的是百姓畏惧崇拜,收取供奉之财。”
刘子晏:“所以我也向来不信什么长生成仙之法。”
刘子晏:“来蜀山这么久,我也只是修炼一些棍棒之术,从未瞧过什么秘法。”
“那你可就有一点孤陋寡闻了。”
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徐子墨刘子晏急忙转身望向那人。
只见镇谷一身紫布青纹道袍,一手执着一卷竹简,轻轻地在另一只手掌上拍打,缓缓向两人走来。
刘子晏徐子墨急忙施礼。
徐子墨:“镇谷老师。”
镇谷一脸微笑:“以后叫我师兄就行了。”
镇谷缓缓走到两人身边,扶着栏杆,向山下望去。
镇谷:“这世间庙宇所供奉之神,皆是忠武贞杰之辈。”
镇谷:“生前造福百姓,死后护佑众生。”
徐子墨:“既是民间百姓的寄托,也是官府朝廷的期望。”
徐子墨:“错的不是这些神,错的是那些以神明为旗号的人。”
镇谷缓缓地说道:“蜀山修炼之人,向来不是求长生。”
刘子晏:“不是求长生,那他们修炼求什么。”
镇谷神情平淡,平静地说道:“求道。”
徐子墨:“求道?”
镇谷:“人生一世,不过百年,除去三灾六病,酣睡瘫痪,剩下的不过四十年。”
镇谷:“若这一生,不能达成心愿,浑浑噩噩。或者爱而不得,或者祸乱黎民。那即便是求得了长生之法,又有什么意义。”
刘子晏:“爱而不得?修道之人也会想这个吗?”
镇谷:“会。”
镇谷:“我当年的一个老师,在蜀山修炼了七十年,寒来暑往从未懈怠。”
镇谷:“却有一天,他褪去道袍,下山而去,只为与心上人相见。”
刘子晏大吃一惊:“啊?找心上人,这不是破戒吗,那他还修什么道啊?”
徐子墨:“错,在他决定还俗的那一刻,他就找到了心中的‘道’。”
徐子墨:“斋戒七十年,从未有淫邪之念,便不是破戒。遍览经文,为的是向先贤求得解脱烦恼之法。”
镇谷点了点头:“对,他这七十年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一件事,想那一个人。”
徐子墨:“终于,在那一天,他明白了如何去面对她,甚至明白了什么是这世间最真挚的爱,于是下山而去,心满意足。”
镇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就是他的道。”
刘子晏:“镇谷老师,那这世上真有什么仙法秘笈吗?”
镇谷点了点头:“有。”
镇谷缓缓摘下发簪,乌黑的长发顺势散乱在肩上。
镇谷:“蜀山的仙法,也不过这几类。”
镇谷一手捏着那根青玉发簪,缓缓伸向众人面前。
黄昏中,青绿透亮的发簪闪烁着一丝金黄的光芒。
镇谷一松手,吹出一口气:“化。”
那发簪脱手坠落,瞬间化作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向远处飞去。
镇谷:“点石成金之法。”
镇谷:“荒野沙场,常用此法净化天地,超度亡魂。”
镇谷正说着,手指在空中画着,一律金光从镇谷的指尖流出,汇聚成一道符咒。
镇谷:“御!”
话音刚落,那只麻雀变作一把利剑,随着镇谷的手指,飞速地在空中盘旋。
镇谷:“破!”
镇谷挥手指去,那飞剑便急速盘旋,在空中发出一阵激烈的声音,向一块大石头飞去。
“轰”的一声,顽石炸裂,一股气浪随之而来。
刘子晏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
镇谷:“斩妖诛邪之法。”
镇谷:“蜀山之人常以此防身救苦,保护百姓。”
镇谷轻轻一挥手,发簪又恢复原状,飞回手中。
镇谷轻轻将发簪举到头顶,只见头发自动集束到一起,稳稳匝住。
刘子晏:“嗷!我想学!”
镇谷:”没想到你这顽石也会开窍。“
刘子晏:”啊?什么意思。“
徐子墨笑而不语。
镇谷微微一笑:“你们当然要学,学了这些,才能下山建功立业,安抚黎民。“
刘子晏:”镇谷老师,啥时候教我们呀。“
镇谷:”明天,剑如林。”
………………………………
第二十九章 一曲初散,风云再起
蜀山,剑如林。
竹林深处,一处青石板堆砌的修剑台,镇谷子正盘膝而坐,平心静气,诵念经文。
微风和煦,在林间飘散宛转。
镇谷双眼微合,意念放空,仿佛与周围景致融为一体。
“嗖”地一声。
一支竹箭,穿过竹林,飞速向镇谷眉间飞去。
与平常的箭不同,这支剑是由一整根竹竿经过简单切削做成的,然后将炁运至每一节竹竿里,再用力投掷。于是这箭便好似有万钧之力,一路断竹摧木,向镇谷径直而来。
只见镇谷依旧闭着双眼,丝毫不理会近在咫尺的危险。
就在那只箭即将刺到镇谷眉间时,镇谷猛然睁开双眼。
镇谷:“御!”
瞬间,一道紫红色的气浪,挡在镇谷面前,如同熊熊燃烧地烈火一般,将那支竹箭紧紧包裹,悬在空中动弹不得。
镇谷:“破。”
“唰”地一声,那支竹箭瞬间化作一团灰烬,随风消散。
镇谷轻舒一口气,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刘子晏:“怎么样师父,没伤到你吧?”
刘子晏从树林里一路跑来,气喘吁吁。
刘子晏弯腰喘气,双手拄着膝盖:“我是生怕把您伤了,一路跟着跑过来。”
刘子晏:“咋样,练了一个上午,我这炁运得不错吧。”
镇谷闭着眼,头也不回地说道:“嗯,你悟性不错。”
刘子晏:“我就说嘛,哈哈哈,我这等英俊少年自然天赋异禀,本领超群。。。。。。”
镇谷嘴角忍不住地笑:“你少臭屁了。”
镇谷:“福生无量天尊,又骂人了,罪过罪过。”
刘子晏直起腰,刚想狡辩几句,却看见镇谷伸手用食指抵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说话。
镇谷:“嘘。”
刘子晏急忙压低了声音:“好的。”
空气,再一次陷入安静,只有风声吹动树叶地沙沙作响。
刘子晏仰头望向四周,寻找着徐子墨的踪迹。
刘子晏:“嗯?老徐怎么不出来?”
镇谷:“真正的高手,往往选择隐匿踪迹,藏身隐蔽。”
刘子晏:“我刚才也是呀。”
镇谷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的招式直白突兀,很容易暴露你的藏身之处。”
镇谷:“另外很容易被敌人发现其中破绽,无法在无声无息间获胜。”
刘子晏:“无声无息,这怎么可能?”
镇谷:“要学会融入环境,利用‘势’,而不是‘力’。”
刘子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那。。。。。。”
镇谷:“嘘,他来了。”
刘子晏四下望去,却不见任何人影,不免心中疑惑。
刘子晏:“人呢?”
四周,除了竹影微微摇曳带动的竹叶碰撞声,再没有任何声音。
微风拂过,带动几片落叶飘散。
而此时,甚至连风声也小很多了,简直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落叶,零落几处,轻轻落下,无声无息之间。
刘子晏微微抬头,伸手去接眼前的一片落叶。
那叶子,慢慢悠悠地落到刘子晏的手掌中。
刘子晏端到面前,随口一吹,将那竹叶吹走,随性地拍了怕手掌上的细微泥土。
突然,刘子晏感觉掌心一阵刺痛。
刘子晏低头打开手掌一看,只见接落叶的那只手掌掌心处被划开了一条浅浅地口子,微微渗出几颗血珠。
刘子晏急忙仰头望去,正好看见一片落叶缓缓落下,绵软无力地落到一颗不高的杂草上。
那落叶,看似轻飘无力,却瞬间将那杂草叶整整齐齐地削断,淹没在土地里。
仿佛一把小刀,深深地插进泥土。
刘子晏顿时惊得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去。
却见几十上百片竹叶缓缓落下,正好盘踞在两人头顶。
刘子晏转头看向镇谷。
却见镇谷嘴角微笑,仿佛早已猜到了这一切。
刘子晏:“那那那。。。。。。师父我先闪了哈。”
见镇谷点头同意,刘子晏撒腿就往竹林里跑。
镇谷仰头,看了看漫天落叶,轻舒一口气。
镇谷:“不错!”
镇谷起身一跃,飞出十数步上空。
镇谷指尖运炁,一道紫色的光芒顺着手指挥动画成一道符咒,瞬间将那飘散的落叶弹开。
还有一些没有被弹开的,在镇谷的道袍上划出几道口子。
镇谷脚步轻盈,借着那些落叶的力,飞到竹林上空。
镇谷提气轻身,站立在竹林之上,静静地俯视着林间的落叶。
镇谷:“真让我大开眼界,你比镇宁那匹夫有头脑。”
镇谷翻身落下,手中攥着一道符咒。
突然,镇谷眼神凌厉,对着面前一团落叶一掌打去。
镇谷:“破!”
“轰”的一声,那团落叶中现出一个人影,被这股紫红色的火球击飞。
镇谷缓缓落下,站在修剑台上。
只见镇谷站立处不远,相去三十步左右,徐子墨一身蜀山剑道武服,静静地看着镇谷。
徐子墨:“师兄你过奖了。”
镇谷:“我记得镇宁好像只教过你运炁,你怎么会用势。”
徐子墨:“大道无形。”
徐子墨:“这是我昨天晚上想到的阵法。”
镇谷:“你悟性胜过我当年,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才。”
镇谷向徐子墨招招手,示意他上前。
徐子墨快步跟上镇谷,两人向林中走去。
镇谷:“算了,还是不找那小子了,指不定逃哪里了。”
徐子墨微微笑着,一言不发。
徐子墨心里知道刘子晏的尿性,这个时候他应该跑得差不多了,过会就回来了。
然后再吹几句牛掰。。。。。。
镇谷:“昨天,中临长老找我,想要我教你们几天蜀山阵法。”
镇谷:“但是现在,我觉得没什么能够教你了。”
镇谷:“你的悟性,天赋,都强过我十倍。”
镇谷补充说道:“强过镇宁百倍。”
徐子墨:“哈哈哈,镇宁师兄要是知道了又要闹了。”
镇谷:“你以后好生练习,不可荒废。”
镇谷:“剩下的,就让几位长老教你吧。”
徐子墨:“谨记师兄教诲。”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向竹林外走去。
徐子墨:“师兄,我想问你一个人。”
镇谷轻轻叹了一口气:“是镇明吧。”
徐子墨点了点头。
在徐子墨心里,看到镇明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徐子墨至今还能记起,那天分别时,镇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仿佛镇明是一位很久的朋友,但是自己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镇谷缓缓说道:“我也没见过他。”
镇谷:“只是掌门和我说过。”
镇谷:“镇明下山,可为你续命七年。”
徐子墨:“什么意思?”
镇谷:“不知道。”
镇谷:“我只知道,这七年马上就要结束了。”
………………………………
第三十章 山河起烽烟,皇宫出祸乱
洛中二十一年,七月十四。
南汉,内阁。
大清早,皇宫内院的薄雾还没有消散,一道烽火报急的折子就将平阳王长孙顾从睡梦中惊醒,急匆匆地乘着马车赶到内阁。
至于折子的具体内容,平阳王还不知道。但是在这个时候,而且是自己的死对头之一的洪德王颇为恳求地邀请,平阳王一下子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于是顾不上什么朝廷礼仪,简单穿了件便衣,便叫贴身仆从趁着月色向皇宫赶来。
换做平常,长孙顾作为王爷,自然要就藩居住在平阳,为汉君看管天下钱粮。更何况两年前女儿长孙洛依刚刚选亲订婚,现在正忙着筹备明年的大婚之喜,显然不会在中秋时节出现在京城。
但是,就在今年六月,皇帝下旨,请各位老臣进京团聚,一同过中秋佳节,这才让长孙顾从百里之外快马加鞭地赶到京城。
一切,仿佛都充满着诡异,这让一向老谋深算的长孙顾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所以在赶往内阁的一路上,平阳王的心里都在猜测着各种事情,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等到平阳王赶到内阁时,朝中内阁的几位大臣早已在厅内恭候多时。
此时,天刚蒙蒙亮,司明处的鸡还没有报晓,所以内阁仪厅里的光线还比较晦暗,是点灯也不行,不电灯也不行。
气氛,显得十分地拘谨与压抑,几个内阁大员正襟危坐一言不发,面色沉重至极,这让平阳王心中不免几分担忧,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众人见到平阳王进来,急忙起身施礼:“王爷吉祥。”
平阳王并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内阁官员,只是轻轻摆手示意回礼,便径直向大厅正座走去。
大厅正座处,与他年纪相仿的洪德王缓缓起身,快步向平阳王走来。
两个中年人,头发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