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勾栏-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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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我为妻可好?”
宫归艷沉默片刻:“依允。”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纱帐后再无声音了。
是啊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没人知晓。
她就像一夜之内来到这攸州的一般她不属于任何青楼甚至没人知道她怎么混入这场比赛的。
人们依稀记得当日她没有报上名字。
只是一直稳坐于纱帐后面从容不迫地抚上了古琴。
一个音调从琴弦上蹦出后宫归艷眉头紧蹙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淡去了女子座于帘后起初只是低声附和着瑟最后琴音蓬勃而出划破长空有着势不可挡的劲气竟生生将瑟音给压住了。
嗖地一声。
宫归艷手旁的瑟断了弦他有些怔怔。
众人皆惊。
当她灵巧的手如游龙戏水般戏耍着那琴时激昂触人心弦的曲调从指间倾泻而出时台下喧哗戛然而止人们都异常安静。
再不懂赏乐曲的人也不知不觉被美妙的琴声吸引沉浸于此这么一曲子宛若天乐世间难寻。
一曲罢。
众人哗然。
“能否请娘子现身?”宫归艷撩袍下座对着台微微鞠一躬。
台上无动静。
待宫归艷问了三回。
方有纤细白滑如玉的指撩开纱帐一个窈窕女子抱着琴款款出来了。
无人能形容她的美艳。
云鬓高挽眉无忧而长蹙
一朵寒梅绽放于额间无黛画之痕双目生得神如秋水。
青绸凤裙如影随行态如云行风神绰约。
众人很清楚得听到她启朱唇“可否依了当初承诺。”
宫归艷嘴角荡起笑意眉宇间不免有点轻狂挥袖将她拦腰抱入怀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宫某十日后娶妻望在座各位能来暗宫喝喜酒。”
那俊俏的脸竟是前所未有的喜悦。
尘土飞扬马蹄声绝许久之后人们才大梦初醒。
那如一池春水般楚楚动人的笑容与被轻描在黛墨秀丽眉宇间的梅花痕宛若心头的一刀血般烙印在无数少年郎的心里。
那如寒潭般清澈又含情脉脉的眼令无数人至今难忘。
事后有许多好事者纷纷打探这她的名字与一切能与她攀得上关系的事与人却未果。
但赵管事说那女子本是风家遗孤。风家历代在朝廷做官曾有一代为宰相到现今却大不如前爹爹在户部混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不巧却因为拉帮结派又遇上了一起贪污案配边疆而膝下子孙为奴为娼。风家只有两个双胞胎女儿都貌美如花。大女儿曾有个夫家没料到被退了婚。那年被宫归艷带走的便是这大女儿风笛匕。
赵管事是如何知晓的我无心过问。只觉得这个故事委实有些香艳香艳背后的结局却是心酸的。
传闻婚后不久风笛匕死了。
死得还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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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竟是双胞胎
至于是何隐情
无人知晓。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赵管事吊足了我胃口说完之后显然是心满意足施施然走了。
连累得我左思右想终不得解。
比如风笛匕既然死了宫归艷为何不去守棺木却招摇过市四处寻妻弄得满城风雨不算还害我险些性命不保。
再者娼奴一事也颇为蹊跷姐姐如果嫁给了宫美人那么她妹妹又在何处难不成真的为娼为妓?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我浅尝了半碗白粥便倚在软榻继续睡觉。不知是不是中了毒掌的缘故身子很畏寒人也容易犯困。
一点东风风隔着垂帘吹散了袅袅青烟往事迢迢换来梦一场。
许是冷天外面白茫茫一片窗外一枝寒梅绽放枝头堆积皑皑白雪屋内香炉升烟。
虽说是梦却也忒真实了些。
屋内两个粉雕玉砌、生得灵秀可人的女娃娃乖顺地趴在桌上一本正经地竖着书本子摇头晃脑的念着:“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故日月以告君齐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
二人皆穿着白狐袄不仅穿着打扮一摸一样长相也一样猛然瞅去可不就是一对双胞胎唯独左侧的女娃娃眉宇之间多了点朱砂。
屏风后面美妇云鬓堆得浅倚在榻上单手支颐着脑袋袖子滑下露出雪白的皓腕她却毫不在意睫毛轻颤似在假寐手里的伴手暖炉险些掉地婢女悄然上前为她捻了捻被褥又将暖炉捧走转身塞到了两个女娃的手里。
眼弯弯脸儿白里透红。
笑得很是天真灿烂。
“笛匕笛歌。”一个高大的男人掩门进来麾上沾了许多风雪虽是已入花甲之年稀疏的眉目间隐约能见年轻时的俊朗声音格外响亮“瞧我给你们带了什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外公!”
朱砂小娃秀秀气气地把笔给搁了站起来秀秀气气地唤了一声。
突然小风一阵唰啦啦卷起书本纸张毛笔也顺势掉在了地上朱砂小娃旁边的桌子空了另一个娃娃便软趴趴地抱着男人的腿仰着脑袋眼弯弯成月“上月匕儿写信向外公您讨的东西今儿可有带来?”
男人笑得很是爽朗戳她那光洁的额“你那写的是什么玩意全是乱七八糟看不懂的东西oo都被你画出来了。”
女娃娃被戳得仰着小脑袋瓜抱着外公的腰撒着娇愈地将眼眯成了条线分外甜美。
屏风后面隐约有动静美妇抚云鬓走了出来轻嗔道:“爹您总惯着她们又破费了。”
“你嫁得这么远我又难得来一次我疼我家外孙女不行么。”说毕老男人抚了抚两个娃娃的头“都说京城繁华可在我看来还远不及我们苗家。说是天子脚下许多东西都买不到甚不方便。”
“你若要的是毒蛇蚂虫千年冷蛤蟆万年火蜈蚣那还真没有。”
男人呵呵笑。
趴在他腿间的笛匕此刻急得像只乱窜的猴儿两只手也乱扒乱挖“外公别理我娘亲把礼物快给我吧好外公。”
男人眼神慈爱手往兜里一掏哗啦啦倒出了好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连带着站在一旁捂嘴笑的朱砂女娃也惊得瞪大了眼很是好奇。
“你是妹妹笛歌你先选。”笛匕这会儿懂得谦让了。
小朱砂忍俊不禁很秀气地挑了个胭脂盒然后抬头朝着娘甜甜一笑。
风笛匕眼眯眯一把抓了个小匕凑在眼皮下仔细的看很欢心。匕刀锋很利在雪光下很亮套子还是攒金丝的很是漂亮。
“这两娃娃脾气性子差别甚大。”外公笑得很开怀顺势偷摸了笛匕脑瓜子一把。
“笛歌年纪小倒也挺乖巧很讨他爹爹欢心以后也不怕找不到好婆家。我倒是担心笛匕这孩子做姐姐也没姐姐的样子整天爬树掏鸟蛋愈大愈没规矩。”
“你若不喜欢让我来带。这两娃娃体内流的是我苗氏一宗血脉长得天庭饱满骨骼灵秀天赋异禀你却偏让她们咬文嚼字笛歌喜静我也不强求了。不过匕儿生性活泼好动若入我苗家门派以后又是高手。”
“爹如今我嫁给风郎入了这朝廷她们便是官家子女怎能舞刀弄枪的了。”
“唉可惜了。多好的胚子啊。”男人立在一旁幽幽地叹着眉宇间有些寂寥。
偏倒是两个娃娃听不太懂这些话只顾着趴在男人旁边玩弄这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窗外袭来一阵风雪抖下枝头红雨落花飞。
※※※
事实证明风笛歌是只母的并不是风筝。
谁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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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JQ从小抓起
一晃眼的功夫两个女娃娃长高了不少。
屋外春色几许一个小姑娘倚坐在榻上低头绣花大约七八岁摸样已经生得极好了一身粉裙衬着玉人儿更是秀澈灵动。她除了在腰间配上一枚玉佩外再无它物那玉通透极了仔细看去玉石之中有一缕血红纹路汇成“歌“字龙飞凤舞浑然天成。屋外树枝摇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却置若未闻捧着手里的绣棚一针一线目光极专注眉蹙着一粒朱砂衬着雪白脸蛋粉嫩嫩煞是可爱。
一个小脑袋左顾右盼眼眯眯笑从窗户爬了下来黄衫一闪。
“怎么样可把我的给绣了。”蹲地的姑娘起身很熟稔地把裙理了下。
“可不绣了么姐。我手疼。”笛歌抬头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
“我给你揉揉。”黄衫姑娘笑呵呵地还当真给她揉了起来。
笛歌乐得享受突然视线飘忽移至她胸襟盯了半晌忍俊不禁拿手戳了戳“我的匕姐姐敢问这是什么?”
这一戳可了不得了原本胸脯处鼓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抖着还自个儿移动了个位置惹得笛匕眉毛抖得慌缩着脑袋一躲手捂胸边痒得笑不停边拿眼横她“别弄我特地带来给你的费了好大的力气。“
手往胸襟里一掏捧出了一只还未睁眼的小鸟软趴趴地靠着指头歇息绒毛没长齐。
笛歌眼前一亮欢喜地接了。
“对了我刚刚在外边爬树。”笛匕头凑到笛歌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哪知道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摔在一个人身上了那人长得真真是漂亮。”
“浑身那叫一个香比娘亲的香包还香。”
“后来呢?”笛歌眨眨眼等着听下文。
“后来……便哭了啊。”笛匕噗哧笑了“我怕惹事赶紧溜回来了。”
还未来得及问个究竟。
门外隐隐有人在咳嗽和走动的声响。
笛匕猛然把妹妹的嘴捂住神色紧张朝门外指了指。
笛歌两眼微眯乖巧点头把小雏鸟放在榻旁拿小纱遮住敛眉装模做样地绣了起来。
而笛匕也放下心猴儿似地蹿到椅子上抓起一块绣完一半的帕针捏在手里绣着绣着不懂了偏着脑袋瞅向自己的妹妹。
门砰地被人打开了两人生生一颤。
“笛匕笛歌来来一起见过白世伯。”爹爹似乎刚下朝还穿着朝服平日里甚为严肃的他今天脸上却堆着笑。那所谓的白世伯后面还跟着个小小少年。雪白的脸粉嫩嫩仿若玉雕砌而成
:睫毛长长只是眼眶隐隐有些红。这个妙人儿长大后不知会多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指不定会俘获多少姑娘的芳心。
只是这个小玉树似乎是才哭过。
他此时身子板贴着白世伯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两个双胞胎待看清后神色微怔抓紧世伯的衣衫有些惧意地往后缩了缩。
粉衫小姑娘眉微蹙朱砂映得别样俏丽。她扭头望了一眼姐姐。
黄衫小姑娘也怔了怔装得小大人儿似地一脸无辜又无奈。
当日便留下他们父子二人用膳。
席上少年脱去了一丝怯意小小年纪风度翩翩对爹爹所提问题对答如流哄得向来为人严谨不苟言笑的爹爹眉开眼笑乐开了花当下就手一挥兴致大招呼俩爱女出来显摆。
“爹爹这爱面子的脾气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好。”笛匕鼓着气扭啊扭很是不情愿。
“姐你可别再使诈了好些弹哄爹开心了你不就免去上次的责罚了么。”
“说的在理。”笛匕手撑着桌子起身气势完全不一样“咱们就让那个只会拍爹马屁的爱哭鬼看看什么才叫一绝。”
于是……
笛歌吹箫
笛匕抚琴。
一个亭亭玉立低头樱桃小嘴吹着箫指纤细如葱眉心点朱砂温婉乖巧可人。
一个英姿勃席地而坐俯身弄琴手腕雪白肌肤吹弹可破一双眸子灵气逼人端不尽地活泼惹人爱。
妙人儿奏着妙曲真是妙不可言。
白世伯眼里满是赞誉之情把酒说道:“风弟好福气生得两个女儿真是秀外慧中百里挑一。”
“白兄过誉了。我这两娃娃好生让我愁一个是‘琴棋书画’缺了一课一个是‘琴棋书画’只精一门。哪配得上令郎。”
“啧再别这么说了。这亲家公我可是得做定了。”
二人又笑呵呵饮了回酒。
一曲罢两个小姑娘家家也算是听明白了爹爹与白世伯聚在一起的意思小朱砂痣脸红了低头满是羞反倒是做姐姐的目光澄澄望了爹爹与那个白世伯。
“妹妹看来爹爹有心把你和白家小子配成一对儿啊。”
“别闹。”笛歌脸愈蒸熟了蹭蹭蹭到身后揪了一把。
衣衫被人轻轻地拉了拉笛匕还不晓得收敛目光径自低头细想了一遭“虽说白家小子脾性软了点但摸样儿张得确实不错你嫁过去不会被欺负。”
“笛匕。”似乎意识到自家女儿眼神不知掩饰这个做爹爹的眉头微蹙盯向了她的腰间“你的玉佩呢不会是丢了吧。”
这玉佩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当初外公送给她们姊妹一人一对天然生成了“歌”与“匕”字。
笛匕一惊。
低头一瞅哪儿还有啥玉佩啊只剩下一截朱红环佩流苏璎珞。
规规矩矩坐着的白少鹙俊目朗朗手往矮桌上一放指间隐隐透过的亮泽可不就是玉么。
白世伯摸须笑了笑。
“少鹙你想要哪个作你以后的娘子?”
※※
由此看来奸啊情要从小培养。
看了一下最近关于公子腹黑的投票原来在乃们心中小归艷才是青葱白嫩一枚啊真真是出乎瓦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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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对影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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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纷飞院内枫树下笛歌侧卧在湘妃榻上假寐睫毛很长秀眉微蹙一粒朱砂衬得人儿说不尽的楚楚可怜。
在她身后立着笛匕英姿之中却是妩媚过人手上拿着宫扇仰着脑袋似乎是要扑秋蝉。
离她们十步远的地方有三两个侍童喘吁吁地抬着桌子书童跪趴在地上研磨一个少年就这么站着青衫乌鬓面白如傅粉双目含情他手执一支笔。
桌子架好了宣纸也铺起了墨磨得也快溢出来了他却久久不落笔眉一抖只是叹了叹。
“少鹙少鹙。”扑蝉的笛匕终究是累了轻抬裙摆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画得怎么样了?”
“尚未动笔。”
“看来白家公子画功了得天赋过人也是虚夸。”笛匕眼微眯宫扇捂脸轻轻一笑。
白少鹙对上眼里盛满了温柔。
“你们姊妹二人这等天姿国色莫被我的画给玷污了才好。
“枫叶这般红时节刚刚好再过些日子就全数落光了赶紧画下来才是正理你看我妹妹等得疲乏都累了。瞧多好的一张美人睡卧图你赶紧玷污玷污才是正理儿。”
侍童们掩嘴轻笑。
“……你”白少鹙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我当初怎就选了你这泼皮猴。”
末了真是一脸悔不该当初的表情低头凄凄然地沾了些朱砂一本正经儿地落笔。
“是啊当初公子为何会独挑上我?”笛匕也不避嫌从后边揽住他的肩膀伸出一只手拿宫扇轻刮他的脸一双眸子好奇极了。
白少鹙脸上微有可疑的羞涩看着旁边的侍童头垂得低低地默默掩笑离场他咳嗽了声咳归咳没推拒将脸上的悦色掩饰后故而悲秋地说“如此看来我定是被你当初那一跳摔坏了脑子。笛歌妹妹温柔贤淑整日少鹙哥哥的唤得我心甜得慌你倒好一句好哥哥也没唤过。旁人都说你们姊妹长得一样我却不这么想。”边说边偷瞄了一眼笛匕。
“你觉得妹妹比我要好看?”果不其然某人沉不住气中招了。
白少鹙把笔执在手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爱到心酸的人儿此时她眉头蹙着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觉嘴角荡起了若有似无的微笑顾左右而言他“歌儿眉宇间的那粒痣很是风情万种。”
“你莫不是后悔了。“笛匕手撑着桌子靠近了一些“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