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造了盛世王朝-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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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神兵出世,末将一定命人带厚礼谢恩,殿下恕罪!”
突然的进言有些严肃。
薛奉年听得心头遗憾,碍于是张之栋所言,他也知道必有缘由,就未再敢多嘴,顾全大局附声做礼。
“还望殿下见谅。”
一老一小齐齐做礼,气氛有些肃穆,秦风也未挽留,不出意料地点头微笑应允,随即命令王勋亲自安排装车,并嘱咐送出城外三里地。
深情厚谊令人感动,薛奉年对这位殿下印象极好,引为同辈难得的妙人,再度谢恩情真意切。
张之栋闻声谢恩,心里闪过了一丝无奈,就此拜别北王,一路再无话语。
正午时分。
几辆马车驶出邺城东门,王府参将王勋带人护送,不同寻常的阵仗引人注目,不少百姓热议不断,成为了当日的热门话题。
哪怕驶出城门,王勋依然护送而去,与那陌生两人远远做礼拜别方才返回,重视程度可见一斑,更是引得了门前往来民众的惊叹,连守城卫士都神色惊讶。
唯有孙二眼中得意,望着熟悉的车队和那一老一少,心头庆幸无比,笑容里渐渐露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高深睿智。
看吧,打探大胜的果然都不是简单角色,还好小爷聪明!
车队一路向北,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顺着官道一路前行出数里地,端坐在马车中的薛奉年才平复下了心头的激动,收获的喜悦渐渐平息,转而注意到了张之栋无比严肃的神色。
悄声注目而去,只见熟悉的张都督面容凝重,好像心事重重,连昨日收获神兵的喜悦都难看到。
不由得,薛奉年放下了手中的塞北红,悄声凝望而去。
“张叔叔,北王未有异心,又民望极高,显然是位贤明的藩王,我们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能被如此礼遇,理应欢喜而归才是。”
“您为何。。。。。。闷闷不乐?”
张之栋闻声抬头,望了一眼年轻的薛奉年,见到这位贤侄神色疑惑,稚嫩的问话回响耳畔,只得轻轻一叹。
“哎。”
薛奉年已经是极为出众的青年翘楚,整个凉州城罕有人能相提并论,却是仍然无法与北王相较,甚至在相比之下,显得这般毛躁轻浮。
若不是亲眼见到,张之栋也难以相信此事。
或许,这就是出身的差异吧。
俗语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打洞。
薛奉年远胜于寻常青年,也是建立在家世的基础之上,刺史公子的起点,就注定了他俯视绝大多数同辈,无论人脉还是学识,必然远超同辈,眼界更是寻常人终生难望。
而那位北王秦风,出身皇室的命运虽是波折不断,却也有了足够的底蕴和眼界,几乎是出生之时就立于大玄朝万万人的顶点之上,这样的命运,令年仅二十岁的北王城府极深。
哪怕是张之栋,都感到难以应对。
如此妖孽般的青年人,又岂是常理能论,普通人拿来相比,也未免有失公允。
感受着薛奉年愈发惊疑的目光,张之栋收起了心头感慨,语重心长地教导出声,神色严肃到了极点。
“贤侄,我们又被北王殿下摆了一道,从今日起,我们已经和北王拴在了一起。”
摆了一道?
薛奉年闻声皱眉,回响方才的一切,只觉心头好似又云雾渐渐破开,清秀的面容猛然一颤。
第147章 帝王之术
北王为何会命府中参将亲自护送而出?
那参将为何会送出城外三里地?
临别之时为何还要做礼拜别?
听着张之栋的叹息之言,先前的一幕幕回想脑海,薛奉年的眼眸缓缓睁圆,一抹异色愈发的明显,脸上的喜色渐渐消散得无影无踪。
真是被摆了一道。。。。。。
邺城安定喜乐,城中百姓和商贾都无比平和,又有战力不俗的守军,绝不可能有任何意外,就算出于礼节,也不至于命参将亲自护送。
那王府的参将王勋,护送车队远处城外,沿途引起了不少的注意,甚至在送出城门之后,还做礼拜别,礼节周到得几乎过了头。。。。。。
这一切的举动,绝不只是出于礼节,而是有着极深的含义啊!
北王殿下,是在让邺城百姓和守军亲眼见证,曾经有贵客远道而来,身份很是特殊,能让王府参将奉命远送出城。
看似一番美意,实则城府极深,借由百姓和守军见证,一州重臣前来拜访北王的事情已然坐实,将来若是有个什么差池,这就是把柄,是众目睽睽之下的证据!
想到这里,猛然惊醒的薛奉年瞬间呼吸急促了起来。
再次望向张之栋,他终于有了几分感同身受,明白了张叔叔为何不愿意久留,甚至在听到殿下派人相送之后,竟没有太过欢喜。
“原来竟是如此。。。。。。”
“这位殿下,心机实在令人感到害怕。只是如此行事,未必就能作数,寻常人又不知我身份,将来就算北王威胁,也大可矢口否认此事,我等从未有僭越之举!”
听闻此言,张之栋对于薛奉年的聪慧感到几分欣慰,可惜那片面的认知还是有些稚嫩,不由得再度沉声出言。
“你错了。”
“北王如此行事,正是高明之处,他没有公开我等的身份,也绝对不会将此事外传,既是为了保全自己,也是为了警告我们。”
“经由刚才的几里护送,我们前来的事已经被百姓牢记,将来万一情势所迫,北王只需找出几人指认,我们就不得不投鼠忌器。”
“若是早知北王如此了得,老夫就不该亲自前来,不曾想,一时的草率竟铸成了大错,将把柄亲手交到了这位殿下手中,真是一世英名尽毁啊。。。。。。”
低沉之声缓缓响起,薛奉年彻底地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看懂了所有,也弄清了北王的用心,实则却只是浅层的真相,而那隐晦的真意,要不是经由张之栋讲出,他也不可能一时想通,更不可能明白狠辣到了这般地步。
回忆着那儒雅俊朗的面容,薛奉年突然生出一种没来由的后怕,身为刺史公子,这种不和谐的感觉还是生平初次,却又是那般的真实。
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人,竟然能将事情做到这般地步,表面的温和之下,暗藏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压迫力,实在是霸道至极。
如此手段,真不愧是名动一时的七皇子。
诱人的酒香还逸散在鼻尖,曾经的欢笑也历历在目,低头望着手旁的塞北红,薛奉年只觉得心头敬畏无比,忍不住地惊疑低声问出大逆不道之言。
“这就是皇子吗。。。。。。”
“张叔,在您看来,这位殿下。。。。。。将来会不会谋反?”
张之栋目露精芒,隔窗遥望着沿途的山路,似乎陷入了沉思,神色变得越来越严峻,良久之后,才说出模棱两可的话语。
“北王是否有异心,此事老夫也难一时定论,只是此行而来,见邺城百姓安康,军民都对北王赞誉不绝,确是邺城之福。”
“这位殿下年纪轻轻,已有陛几分下当年的风范,既能喜怒不形于色,做事又狠辣果决,恐怕已经身怀帝王之术,连老夫都栽了跟头。”
“但愿,北王殿下真的只是为了邺城,否则将来必会掀起大玄动荡!若真是到了那时,老夫和令尊也只得向陛下请罪伏法,以求保全家小。。。。。。”
话语悄声响起,几乎都被埋没在了马蹄声中。
就是这样细微的声音,却是炸响在了薛奉年的耳畔,令他背后惊出了冷汗,根本不敢再应声出言。
北王只是偏安邺城小地,却能被张叔叔如此评价,可见厉害到了何种层次,恐怕就连他的父亲,也未必能真的招架。
身怀帝王之术的藩王。。。。。。
这位殿下,已然超脱了曾经的七皇子,成为了一位了不得的王爷,如此贵胄皇裔,绝不是普通层次的人能够招惹的存在。
他日若是有缘再见,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震撼难平,薛奉年完全收起了刺史公子的往日优越,揭起马车纱帘回望,过路滚滚沙尘飞扬,沐浴在炎炎烈日之中,如金色云龙腾飞河谷。。。。。。
。。。。。。
凉州城。
黄昏的长街热气蒸腾,三伏天的烈日炙烤整日,地面就像热炕般带有余热,往来的贩夫走卒汗流浃背,咬牙为活计奔波。
底层的百姓拼命为了活路劳累,只求一家老小吃饱肚子,商贾权贵却是能安逸乘凉,出行皆有软轿乘坐,享尽了人间美事。
在经历了一日的热浪过后,温热的长街还有着些许活力,邺城酒坊早已售卖完了新酒,却是有不少看热闹解乏的百姓围了路旁,一边用煽着衣角乘凉,一边大笑很是欢快。
“这老乞丐倒是嘴刁,竟还知道新酒醇美,赖着不走了!”
“哈哈哈,你当人家傻啊,喝过自然就尝得出来味,都是讨酒,要是能讨来新酒,岂不是赚大发了?”
“这话有理,新酒十两一斤,哪怕讨来一口,那也值了!”
“正是此理,所以这老叫花这两日就守在此处,时间久了,连身上的臭味都被酒香盖住了大半!”
“嘶。。。。。。竟有如此?老乞丐心志坚定,当为我辈士子楷模啊,若人人都能有此心志,何愁不能金榜题名!”
“哈哈哈哈,兄台高见,老叫花真是狠人啊!”
。。。。。。
哪怕酒坊已经不再卖酒,门前依旧有不少路人欢笑热议,场面很是火爆,看得周围酒家满眼羡慕。
大名鼎鼎的邺城酒坊,已然是凉州城的酒业魁首。
就在这种繁盛之下,路过的红木软轿却是丝毫没有停步,无论轿夫还是紧随的钱大海,眼里都有几分得意,就好像再看一群无知的跳梁小丑。
直到轿帘掀起,钱大海才殷勤地靠近弯腰做礼,脸上堆出了满是褶子的笑容。
“宋会长,您无需介意,这酒坊嘚瑟不了几日了!”
宋雨才闻声冷笑,肥胖的脸颊上露出胜券在握的得意:“这是自然,整个盐运衙门的八成官员都已经愿意相帮,新盐到手之后再跟他们慢慢玩!”
说着,宋首富擦拭起了两鬓的汗丝,嫌弃地瞥了酒坊门前一眼,冷声放下了轿帘。
“你立刻去拜见城里还剩的盐官,务必求得万无一失,本会长过几日还要去刺史大人的寿辰,没工夫去搭理那些闲官!”
钱大海闻声拱手,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似乎已经抄家之仇得报,成为了邺城的大人物一般,意气风发到了极点。
第148章 刺史大寿
转眼就过去了三日。
凉州城比先前更热了几分,清晨已经有些闷热,空气里难得有一丝微凉,城里百姓越是神色激动,毫不为习惯的炎热天气所动,言谈间眉飞色舞。
“哎?这两日怎得有这么多官员进城,就进城门的软轿,都不知见过有多少了,凉州城有何事?”
“想来应该是有什么盛会吧?”
“两位,你们可真是孤陋寡闻啊,咱们凉州城的刺史大人今日要过五十大寿,这事儿可都传遍了!”
“难怪有不少各地官员前来,原来竟是刺史大人过寿!”
“想必定是权贵齐至,今日的刺史府恐怕热闹非凡啊,要有幸能亲历那等场面,也是不枉此生了!”
“走走走!咱们也去看看刺史府门前看看,刺史大人过寿有多气派!”
“此言正合我意!”
。。。。。。
街边路人七嘴八舌聊得很是起劲,转瞬就心痒难耐地结伴同行,向着城中的刺史府而去。
无论寻常百姓,还是外来书生,在听闻这凉州进来的头等大事过后,都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兴冲冲地小跑而去,根本不需打探,只要跟着沿途冒出来的激动路人,就无差错。
转眼间,沿路冒出来不少各色人等,前往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多不胜数。
待到他们行至刺史府门前长街,已是乌压压的一片人影。
围观百姓摩肩接踵,几乎挤满了长街,数不清的人影浮动眼前,外来人看得目露震动,只觉得此景很是令人惊叹。
哪怕眼前有数千人之多,也只能立于长街之外,被凉州府的衙役隔绝开来,在数丈外激动围观,面对腰间挂着长刀的官差,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就是这般遥望,所有人的脸上也酝酿着好奇和激动,眼睛一眨不眨。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那数丈外的街中门庭坐北朝南,看起来极为威严华贵。
门前立有一对七尺高的石狮子,一雌一雄成对而坐,左狮为雄,右狮为雌,寓意阴阳,双狮雕工高超线条分明,双目栩栩如生,脚踏绣球,威猛间带有丝丝祥瑞之气,令人一眼望去心神振奋,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狮头上浮雕而成的十二个鬃毛绣团。
在大玄律中,官制对于品阶有着极为严苛的规定,衣食住行等很多细节,都将这种严苛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玄官员成千上万,唯有一品大员或相应爵位的功臣,门前所立石狮才能有十三绣团,民间谓之为“十三太保”,一品以下逐级递减,抵于五品者不可立石狮,看似简单的雕饰,实则是身份的象征,刺史府能立有这对石狮,已然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府邸,彰显着刺史大人当朝两品的高官之位。
百姓们望见悄声评议,眼里敬畏非凡,而细细观望着显赫的门楣,以及牌匾上引人注目的“凉州刺史府”题字,众人心头的崇敬更是难以压抑。
遥望眼前府邸大门,刺史府的家丁忙碌不断,张灯结彩更为刺史府填上了几分荣耀和光鲜,已经惊得平民百姓们不敢妄言。
甚至于,连不少饱读诗书的学子,也在此刻目露向往,暗叹位极人臣的权势之大,已然无法想象今日会有何等盛况。
一时间,激动的情绪蔓延四周,数千人评议渐渐响起,人人眼里都充满了期待。
。。。。。。
门外人声浮动,一片热闹非凡之景。
刺史府内也是忙碌不停,喜庆渐渐传来,家丁丫鬟厨子拥人都忙个不停,尽心尽力地准备着寿宴的一切。
在这种忙碌无比的盛大日子里,刺史府的书房小院却是十分安静,不仅没有闲杂家丁前来,连院门前都无人。
书房内,只有偶尔响起的言谈之声,外人根本无从得知,氛围严肃无比。
端坐在大椅之上,凉州刺史薛青云批阅着各地的公文,神色看似平静,却也难掩眉宇间的忧色,很不寻常地显露出了心中凝重。
桌案旁,薛奉年一身素净锦衣,颔首静立多时,不敢擅自应声,乖巧得好似绵羊。
沉寂了多时。
面容儒雅的薛青云才放下手中秀笔,抬头望向了等候多时的儿子,看着儿子稳重的模样,好似比以往多出了几分老成,眼里闪过了一丝欣慰。
缓缓出声,语气很是平和。
“今日过寿,你当代为父于门前迎客,勿要在意其他,不可有损门望。”
薛奉年应声做礼。
“孩儿遵命。”
只是离去之际,薛奉年却没有了往日的表面顺从,眉宇间有几分挣扎,犹豫了几息,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父亲,那宋雨才谋求新盐,和唐家争得不可开交,此事近日来已经传遍了凉州城,而新盐又和北王有关。。。。。。”
“您邀请宋雨才前来寿宴,此事恐怕不妥。”
闻声,薛青云缓缓注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