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极品无赖-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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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牛儿假装糊涂,道:“还要说什么?”银若雪翘起小指,捏着一块桂‘花’糕,却不吃,只在眼前端详着。道:“我还以为你来求我。”童牛儿道:“求你什么?”银若雪瞥他一眼,道:“求我饶过她呵。”
童牛儿嘻嘻一笑,道:“若我求你饶便饶,你怕就不是五将军了。”银若雪被一语说中心事,不禁笑出。将手中的桂‘花’糕打向童牛儿,道:“倒是聪明。”
童牛儿将桂‘花’糕扔入口里,嚼着道:“可若我真的求你呢?”银若雪慢慢敛起笑容,道:“那贱人怎地叫你喜欢?你便肯为她而非讨我的不高兴吗?”童牛儿低头不语。
银若雪起身走到窗前站了片刻,道:“你两次舍身救我,我欠你天大个人情,按说也该允你。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喜欢的男人怎敢喜欢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我怎能容忍她安稳地活着?”转身来在童牛儿的身后,将双手按在他肩头腻声道:“臭牛儿,你说是吗?”
童牛儿伸手‘欲’揽她入怀。银若雪早有所防,笑着逃开,重在对面坐下,道:“除了这一样,任什么我都允你。”
童牛儿起身道:“除了这一样,还有什么要我求你?”大步下楼去了。
银若雪却不恼,轻笑道:“这犟牛,倒有些脾气。”
回到‘春’香院时,赛天仙还没有睡,正绣着一个白绫肚兜,双宿的鸳鸯已近完工。
见童牛儿进房,忙起身相迎,唤着小丫头打来清水,伺候他洗漱。
童牛儿把脸洗到一半,抬头向身侧立的赛天仙道:“你替林姑娘吧。”
赛天仙怔了片刻,道:“你舍得了?”童牛儿唔了一声。
待将脸上水珠擦净,才惊见赛天仙站在当地,将双手绞在一起,正咬着嘴‘唇’无声地哭,泪水双对滴落,看样子好不委屈。
童牛儿奇道:“怎地了?”伸手来拉。
赛天仙却将身子一扭,回身扑在里间帐内,放声大哭起来。
童牛儿搭好帛巾,来在她身边道:“不愿意吗?可是你提的呵。”赛天仙稍敛泪水,道:“可这事只许我提——你怎么能说?你是我相公呵——怎舍得教别人辱我?——”
童牛儿渐渐明白她话语意思,心下也觉歉然。沉默片刻,道:“此事休再提起,我另想办法救林姑娘。”
赛天仙又‘抽’咽片刻,抬头道:“不必为难了,我去就是。”
买回的鲤鱼足有三斤重。
赛天仙手中所持匕首刚切入鱼腹,那鱼痛不可忍,拼力挣扎,将鲜红的血溅了她满脸。赛天仙匆忙抹过一把,向抱臂在侧看热闹的童牛儿道:“快帮我按牢它。”童牛儿应过一声,慢腾腾地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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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清白值几许
待把白色的鱼鳔自鱼腹内完整取出,赛天仙用清水洗干净,将一端小心剪开,把鱼血一点点滴入其中。堪堪装满,然后用丝线系好。
童牛儿见了不解,道:“做什么用?”赛天仙神秘一笑,道:“救林姑娘呵。”托在手中看了片刻,道:“这便是处子之血了。”
见童牛儿似仍不明白,笑道:“怎地笨?一会儿我将这个放入体内去替林姑娘。待这鱼鳔被刺破,里面的血流淌出来,我不就破身了吗?”童牛儿这才恍然,道:“这办法倒妙。”
赛天仙轻叹一声,道:“想当年我便靠这个将处子之身卖了十几次呢。”
童牛儿最恼她提起她的过去,立时沉下脸来道:“可骗翻不少人呵。”赛天仙瞥他一眼,道:“还不是你们男人逼迫的。”
童牛儿轻哼一声,转身出房,将门重重一摔,下楼去了。
此时天已近黑,春香院上下内外点满灯笼,照如白日般亮。楼前一条街上足足围了近万人来看热闹。
银若雪在楼前椅上坐着,端盏自饮。暗想:凭林猛男儿血性,万不会看自己妹妹受辱,便拼掉性命也必会来救。可什么时候呢?真如大哥所料,该在最后时刻吗?此时已近初更,这彩球也该抛了吧?二哥三哥他们也必已埋伏好了。
放下手中茶盏,向手持彩球立在身侧的何妈妈道:“抛吧。”何妈妈应声爬上高桌,把彩球拼力扔向身后的空中。
众人一哄而起,扑上争抢,最后落入一名瘦高的中年男子之手。
童牛儿在楼上临街的半开轩窗后偷向下窥,见那男子正是身穿便装的东厂方威名下青龙营中锦衣卫。暗哼一声,心道:果不出我所料。转身出房,回到赛天仙所居房中准备。
赛天仙手脚绑在床柱之上,口中填入两粒胡桃,外系帛巾,正紧张等待。听沉重脚步之声渐近,守在门外的锦衣卫同来人逗趣道:“你小子倒好艳福。”那人嘿嘿笑着,推门入室,将门仔细关好插牢。
赛天仙借暗黑夜光见那人头发披散,形同恶鬼,不敢再看,把双眼闭起。想着马上就要到来的侮辱,恶心得似要呕出。
那人见房内暗黑,想点起灯火,便向怀内摸索引火之物。赛天仙听得嚓嚓轻响,接着“哎呦——”一声叫。
门外把守的锦衣卫听到皆笑,有人向门上敲着道:“小些力气,怎地不知惜香怜玉?”众人笑得更甚。
赛天仙侧耳细听室内动静,有衣裤滑落之声,然后便安静下来。正奇怪时,觉有一双手隔衣摸在自己乳上。
赛天仙立时紧张得手脚绷直,泪水已顺颊而下。那人却不停止,将她身上衣衫一件件剥尽。
赛天仙双齿紧咬,几欲把嘴里胡桃压得崩碎,唇舌尽被硌破,口内咸腥一片。
忽觉身下一热,一阵痛楚传遍,令她全身不住颤抖,倒比真的初夜时还疼得猛恶,忍不住拼力扭动四肢挣扎。
那人却停身不动,在她额上轻印一吻,低声道:“老婆,是我呵。”赛天仙惊得睁目,隔朦胧泪光看了半晌才认出趴在身上的正是童牛儿,骇得口中呜呜地叫。
童牛儿明白她未语之意,微微一笑,道:“你的初夜,我怎肯让给别人?”将她手脚上系的绳子松开。
赛天仙待把口中胡桃吐净,张臂紧紧抱了童牛儿低声唤道:“我的好哥哥呵,你怎地吓我?”
二人正缠绵得热烈,忽听外面人声哄闹起来。守在门侧的锦衣卫拍门道:“五将军有令,马上赶往天字牢营,有人劫狱。”童牛儿胡乱应了一声,听外面脚步声渐远。
赛天仙抹过一把脸上的汗水,道:“相公你去吗?”童牛儿嘻嘻一笑,道:“五将军不是唤我,是唤适才进房那人。”
赛天仙这才恍然,道:“可那人呢?”童牛儿道:“在床下睡觉。”赛天仙自是聪明,道:“什么睡觉?怕是永不能醒了吧?”
童牛儿笑着不答,将赛天仙柔滑身体抱紧,道:“今日便是你的初夜,以后休与我说你曾沦入过风尘,好不好?从今夜起你便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孩儿。”
赛天仙立时明白童牛儿语中所指,搂住他大哭起来,道:“我自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这一生只得你爱恋——我这一世也只恋你一个——好相公呵——”
童牛儿为她抹去泪水,道:“再过些时日我便置一处房舍,咱们搬离这里,去过清静无忧的日子,好不好?”赛天仙哽咽着道:“自然好,那是我不敢希求的呵。”
银若雪自目送那名锦衣卫怀抱彩球走入春香院的楼门那一刻起,便莫名地烦躁起来。
正想着林猛怕就要现身,忽听身后人群哄闹成一团。有声音惊呼道:“不好了,城西失火了。”
银若雪自椅上站起,仰首远眺,见西北方的天空果然红彤彤的一片。转头问身侧的锦衣卫:“那是什么地方?”
锦衣卫沉吟道:“看方位该是天字牢营方向。”银若雪一惊之后随即淡定,重回椅上坐下。
可刚端茶盏,听身旁有人道:“五弟,天字牢营失火了。”银若雪转头见是五龙将军的二将军,本在附近埋伏的申宁,忙回道:“二哥休慌,我料这火必是林猛放的,只为要引开我们,好救他妹妹。”
申宁年纪虽长,但头大无脑,生性粗鲁莽撞,好逞匹夫之勇,却最听银若雪言语。点头应过一声,转身没入渐散人群去了。
其实银若雪心中也是没底,不知林猛这一招是实是虚。
正低头咬唇思量时,听来路上马蹄声响得急迫,有人高叫道:“五将军——不好了——有人在天字牢营劫狱——”
银若雪惊得站起,看清来人正是方威属下,奉命暗守天字牢营的锦衣卫。急道:“四将军呢?他不是在吗?”
那人不待马匹停稳,一跃而下,喘着粗气道:“有一百多人——各个武功高强——弟兄们抵不住——四将军脱身不得——带头的就是那个——林猛——”
银若雪才恍然明白原来林猛救父是真,而自己妹妹的贞操清白只得牺牲了,不禁咬牙暗恨。向身侧锦衣卫道:“放火箭,召集所有人马速往天字牢营救援,休教林猛逃掉。”
那锦衣卫应过一声,摘下背上的朱漆硬胎大弓,搭上一只绑有烟花的长箭,有人举烛点燃引信。
火箭升空后,随着一声脆响,在天空炸开一朵金黄色的火球,映在暗黑的夜空之中尤显灿烂。漫天金星如雨飞落,随即湮灭。
银若雪手提金枪,翻身上马,第一个冲出,径向天字牢营方向奔去。
林猛和一百多名黄坚老营帐下死士今儿上午便易装改容,分散混入京城里,在各处暗伏等待。
直到天色向晚,时交初更,众人才换好衣服,手提水桶木盆,怀藏利刃向天字牢营左近集结。
与牢营一墙之隔便是草料场,里面垛着百十几堆牢营喂马的草料和冬日烧用的柴炭。林猛领十几名机警之士先冲入草料场,将手中所提鱼油泼在柴草之上,一把火扔过去。
此季西风正烈,那柴草被秋日骄阳暴晒多时,正干爽。只听“轰”的一声响,火焰冲起丈高,转瞬间偌大草料场淹入一片火海之中。
此处因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守卫兵士甚少,怎来得及救援?只能把鸣警的铜锣敲到震天般响,招引四围众人来救。
将草料场和天字牢营隔开的石墙筑得本高,只为防火防盗。奈何此季风大,稻草又轻,被吹过高墙,送落在天字牢营倚墙而建的马厩棚顶。上铺茅草立时被引燃,烈焰升腾而起,片刻便烧到下面。厩内栓养的数十匹军马立时惊炸,嘶鸣之声响成一片。
天子死牢本是重地,规矩严格。
众兵士眼看一墙之隔的草料场起火,但不得命令,不敢擅自去救。
方威肩扛银戟,早在院中站立观看,因不明起火原因,无法判断。正迷惑时,见牢营内也燃烧起来,忙呼喝众兵士去救,但吩咐众锦衣卫严阵以待,防备有诈。
营中值守的御林军虽有百人之众,但大火借着南风蔓延翻卷,已成燎原之势,怎救得过来?片刻之后,不但马厩烧塌,连值守营房也被连累起火。
这火若烧过营房,必点燃关押囚犯的牢房。方威见形势有危,无奈只得指挥众锦衣卫一起救火。
可此时火点已多,火势又猛,凭这百几十号人怎救得灭?只见烈焰飞腾,火光冲天,数丈以外灼人肌肤。燃烧的茅草随风乱飞,如散落漫天的流萤一样灿烂。椽檩木料被烧得哔嚗作响,似过年放起鞭炮一般热闹。只听轰隆一声响,先燃烧的十几间营房屋顶塌落下去。
方威见火势愈大,已难控制,再过片刻,必要烧到关押囚犯的牢房。若将其中重犯烧死一个,上面追究下来,自己万难脱得干系,无奈只得命人鸣锣示警求救。
锣声刚敲几响,已见从外面冲入百十几名身穿御林军服饰的大汉,各个手中端盆提桶向这边奔来。盆桶之内清水荡漾,撒泼得四处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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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谁求生死
方威见了一怔,暗道:“甲子御林军大营离此有三里多地,救火众人怎来的如此之快?似早准备好了,就等我唤?哎哟不好——”方威天性聪敏,立时醒悟。
但却晚了,当前那人已冲到他身侧,猛地将手中所端木盆一扬,连盆带水皆向他兜头罩落。
方威不及躲闪,忙挥银戟拨打。木盆在空中便即粉碎,但那一盆水却叫方威从头浇到脚,迷得他眼也睁不开。
正伸手擦时,忽觉肩头一痛,知有人来袭,忙向后拼力纵身,同时将手中银戟挥出。
偷袭之人虽被迫得后退,但仍在他肩头划开两寸多长一个口子,深已及骨,叫方威痛得额颊汗出。
睁眼看时,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身高足丈,头大如斗,两眼暴突的大汉。大汉手握尺多长一柄短刀,正舞着向自己刺来。方威怒火顿起,挥舞手中银戟与大汉战在一处。
这大汉正是朱大哥。
朱大哥本是马上的猛将,擅使长大兵器,最应手便是自己那把门扇宽的长杆大刀,但此番进城担心太过惹眼,却不敢携带。如今这柄短刀捏在手中如绣花针般细小,空有力气却使不上,只能干着急。
方威勇虽过人,奈何肩头带伤,稍一发力便痛得刺心,这杆银戟也舞得不甚如意。二人一个刀短,一个肩痛,倒搭配得半斤对五两,正好相当,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正难分时,听有人唤道:“得手了,走吧。”方威这才想起环视战场,看过一遍后心下已寒。
只见院中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其中多是牢营的御林军。这些人武艺低微,胆小神疲,先被砍倒。四十几名锦衣卫也有半数丧命,只二十几个还在拼死苦战。
有一人背上负着一人,在十几个人的护卫下向外奔跑。方威一眼认出,那人正是林猛。
林猛数日前正在离京城四十几里的玉泉镇小王庄中一处宅院中休息,忽听门上拍得急迫。刚支起身,童牛儿已窜到榻前,高声喝道:“天都塌下来了,你还有心思睡吗?”
二人厮混数日,已颇稔熟。林猛甚喜欢童牛儿看似无赖,实则方正的性格。摆手命跟随而入的朱大哥等人离开,重又躺倒,道:“塌下来又怎地?大不了有我顶着。”
童牛儿嘻嘻一笑,在他对面椅上落座,端起桌上半盏残茶喝干,用衣襟扇着风凉,道:“天塌你倒能顶,可若你两个妹妹的贞洁不保,你又拿什么来顶?”
林猛听到这一句,惊得一跃而起,急道:“她俩个出了什么事?”
童牛儿却不急,左右望着道:“口渴得厉害,怎么是好?”林猛虽恼他顽皮,却也没有办法。向屋外喊:“将水井里镇的西瓜切一个来。”
童牛儿把西瓜吃得汁水淋漓,将春香院中事情细细讲了。林猛听得额颊生热,两眼冒火,把手搓着道:“我这便去救她俩个出来。”穿鞋便要向屋外走。
童牛儿一把拉住他道:“你且歇歇吧。去送死吗?”
林猛自是不笨,明白银若雪如此设局只为诱自己去救,是以伏兵必多。自己手下只有一百多名黄坚派来的曾随他在塞外苦战的帐下死士,而东厂五营有锦衣卫千多名,御林军更有万人。若雷怒海调动宫中御卫和城外镇守的军队,则可用之兵多达数万人。自己这一百多人与之相比如水入川,只是点滴,硬拼怕一个也剩不下。
林猛血性虽刚,却不鲁莽,向童牛儿道:“你可有妙策?”
童牛儿把西瓜皮向窗外一丢,抹嘴道:“策倒不妙,可也堪用。”林猛急道:“快说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