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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竞月贻香-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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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得一子仍然瘫倒在椅子上,也不拉开覆盖住头脸的斗篷,冷冷说道:“你们要明白一点,那便是此案的死者,一定是皇帝的十一皇子恒王。否则这些人又怎会做出私藏头颅、调换尸体等等举动,一而再、再而三地掩盖死者身份?”
  听到这话,常大人脸上又写满了尴尬,也不知该如何接话,那欧阳茶更是冷哼一声,显是极为不满。那得一子又说道:“至于你们这些办案官差,未免太过天真,甚至以为皇帝也和你们一样天真。试问如果当真以‘死者并非恒王’结案,以此结论上报朝廷,你们以为皇帝便会相信?我且问你们,以皇帝的性格,在听说‘恒王命丧于毕府’之后,他心中会作如何猜想?”
  众人不禁微微一怔,此刻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谁又敢擅自揣测圣意?所以一时间竟无人理会于他。谢贻香心想这得一子好歹是自己带来的人,倒也不好任由他在这里胡说八道,连忙开口说道:“小道长,你若是知道此案的详情,还请告知我们;否则便不要胡乱说话,以免祸从口出。”
  谁知那得一子根本就不理会她,当即自问自答,兀自说道:“皇帝听说恒王命丧于毕府,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这位皇子素来心怀不轨,甚至还存有反意。而他此番私自离开江浙驻地,还悄然前来蜀地的毕府,当然是要拉拢毕无宗的后人图谋不轨,日后好助他造反!”


第474章 请鬼神跪地叩首
  得一子这话出口,众人顿时哗然开来。他这话虽是胆大妄为,但细细想来,倒是一句大实话。试问以当今皇帝那多疑猜忌的性格,一旦听到恒王命丧于毕府,必定会是这般猜想。那常大人心中大震,也顾不得这得一子说话难听,连忙追问道:“下官愿闻其详。”
  斗篷下的得一子冷冷说道:“皇帝早已认定自己的这位皇子私自入蜀,是要拉拢毕家造反,纵然你们可以拿出确凿的证据,说恒王此行并无反义,皇帝心中也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胡乱唬弄一通,说毕府的死者并非恒王,你们以为皇帝便能相信?所以此案关键,便在于恒王的生死。倘若确定恒王已死,皇帝便能放下心来,无论是要定谁的罪,还是要赦谁的罪,什么都好说;倘若无法确定恒王的生死,皇帝终究难以心安,反倒会怀疑是毕家和恒王在暗中勾结,还串通好了你们这些办案官员,合伙筹谋什么不轨之事。”
  听到这话,谢贻香和常大人的背心里都被惊出一阵冷汗,心底更是暗自惭愧。要说他们两人都算是官场里的老手,略一思索,便知得一子这话丝毫不差,只恨自己先前没能想得通透。只听那得一子继续说道:“眼下若想了结此案,让毕府上下脱罪,恒王就一定要死,这才能让皇帝放下心头大石。只要皇帝松下这一口气,杀害恒王的凶手即便当真是毕家之人,皇帝都有可能网开一面。”
  谢贻香听到这里,不禁心道:“正是如此,就连我们都知道恒王心怀不轨,皇帝当然也心知肚明。所以如今恒王命丧于毕府,对皇帝这等六亲不认的人来说,多半是喜大于忧,甚至还以为是毕家的人忠心不二,不愿和随恒王同流合污,这才下手杀了恒王。如此一来,皇帝之所以任命常大人和先竞月这两位和毕家沾亲带故的官员一明一暗前来侦办,倒不见得是顾念昔日毕无宗的功勋,而是因为毕家替自己除去心腹大患的这一‘嘉奖’?所以如果当真如同自己先前的提议结案,说死者并非恒王,反倒会令皇帝多心,那才是害了毕家上下,也害了自己和常大人。”
  想明白此中关键,谢贻香暗呼侥幸,心中极是后怕。幸好有毕长啸这个草包一再反对,坚持要查明此案真相,这才让自己的提议落了空。她当下便向那得一子作揖说道:“多谢小道长指点。如今我们已经寻到恒王的头颅和尸身,证实了死者的身份,那么所谓的恒王命丧于毕府,自然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找出当夜杀害恒王之人,将此案的真凶缉拿归案。至于这凶手究竟是谁,不知小道长可能指点一二?”
  却听那得一子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来问我凶手是谁?当真是可笑至极!此案一开始便再明白不过,甚至是世人皆知,乃是关公在毕府里显灵,一刀割去了恒王的脑袋。如今既然连关公的行头以及所用的青龙偃月刀皆已寻到,可见此案的确和关公神祗脱不了关系。至于凶手是否便是关公,眼下你只需将他老人家请出来,当面向他问个清楚便是。”
  得一子这话虽然有些疯疯癫癫,却也提醒了众人方才宋参将已带人在“凤舞阁”里寻到了装扮关公的事物,还有那柄和前院里关公雕像配套、多年前便已遗失的青龙偃月刀。可是这些事物到底只是凶手假冒关公行凶的道具,又怎会当真牵涉到什么鬼神之说,要请关公出来问个清楚?
  谢贻香心中却是愈发对这得一子起疑,要说他方才那一番话点破皇帝的意图,还可以说他才思敏捷,看得比自己和常大人通透。可是自己方才请他指点真凶,不过是在出言试探,他所回答出的这句疯话,言下之意分明是知道此案当中不少内情。试问这神秘少年如果只是一个局外人,又如何可能知道得比在场众人还要多?
  然而当此时刻,谢贻香深知前厅里这些和此案相关的人士,个个皆不可信,甚至连常大人和宋参将也不可尽信,所以这得一子如今肯跳出来,自己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于他,否则自己便彻底孤立无援了。当下谢贻香便恭声说道:“小道长,赵老师说在命案发生当夜,曾有一名女子躲在毕府里的‘凤舞阁’中妆扮成关公模样,随后又去往‘龙吟阁’杀害了来访的恒王。你所谓的关公,莫非便是指这位假托神祗的女子?”
  哪知得一子忽然反问道:“我且问你,关公是谁?”谢贻香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微微一怔,当即说道:“关公便是三国蜀汉时期的名将关羽,本字长生,后改字云长,乃是河东郡解县人士,一生跟随刘皇叔建功立业,威震华夏,最后却在荆州腹背受敌,兵败被杀。待到他去世之后,逐渐被百姓们神化,尊称他为‘关公’,又或者是‘关帝爷爷’……”那得一子早已听得不耐烦,又问道:“照你看来,关公其人,可是那敢做不敢当的鼠辈?”谢贻香不解其意,脱口说道:“自然不是。”
  那得一子淡淡地说道:“如今世人皆传,说是关公显灵杀死了皇帝的十一皇子恒王,倘若此案当真是关公所为,他自然不会否认;倘若不是,那也决计容不得旁人随意污蔑。所以你只要能将关公请出来问个清楚,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听到他再次提及要请关公出来,在场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斗篷下的这个诡异少年竟然是个疯子?那宋参将更是按捺不住,冷笑道:“侦破此案,何必要请关公?只需将阎罗王请出来,叫他找来恒王的鬼魂询问,自然便知当夜杀他的凶手究竟是谁。”
  宋参将这话自然是在开玩笑,可是在场却无一人笑得出来。那得一子冷冷说道:“请阎王谈何容易?但是要请关公,眼下却再是容易不过。只需朝前院里的那尊关公雕像跪下磕头,口呼‘关帝爷爷’,请他老人家出来解释府里的这桩命案,他必定会现身相见。”
  众人听他说得有板有眼,都不禁暗叹一声,看来这少年的脑子果然有些问题。谢贻香听得云里雾里,连忙开口细问,谁知那得一子仿佛是重新睡着了,仍凭谢贻香如何询问,他也不加理会。那毕长啸当即喝道:“这是哪里来的小疯子,居然敢到我毕府里来撒野!”那常大人也忍不住问道:“谢三小姐,你的这位朋友是在和我们开玩笑,还是他的脑子……他的思维有异于常人?”
  要知道自从恒王的头颅从欧阳茶的药箱里滚落出来后,谢贻香心里早已乱作一团,再加上如今又要找出杀害恒王的真凶,对她而言根本便是了无头绪,根本不知从何下手。这得一子的话虽是荒谬,但回想起昨夜他确实带自己走出了树林里的“断妄之阵”,可见这个神秘少年虽然喜欢装神弄鬼,到底还是有些真本事。如今他不过是要自己向前院里的那尊关公雕像跪地磕头,倘若他说的是戏言,那么自己就当是祭拜关公英魂,磕几个头又有什么关系?
  当下谢贻香不再犹豫,径直走到前厅门口的门槛前,朝门外“噗通”一声跪下,正好面对着前院里那尊关公雕像。她口中诚心说道:“关帝爷爷英灵在上,小女子谢贻香叩首。如今毕府里发生的恒王命案,世人皆传行凶之人乃是关帝爷爷,至于此中真相究竟如何,我等凡人已然一筹莫展、束手无策。正如那位小道长方才所言,此案倘若当真是关帝爷爷所为,您老人家自然敢作敢当;倘若并非关帝爷爷所为,那也容不得旁人污蔑您老人家的威名。所以还请关帝爷爷一显圣灵,告知其中关键。”
  说罢,她果然朝那尊关公雕像遥遥磕了个头,接着又磕了两个,凑足三个响头。待到她抬起头来时,却见前院里这尊关公雕像还是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原地,手中拿着毕无宗生前所用的那柄长刀,浑身上下并无丝毫变化。
  谢贻香心知自己是被那得一子给戏弄了,当下正要起身去找他讨个说法,却听一个男子声音忽然从身后的前厅里传来,厉声喝道:“无知小儿,胆敢惊扰于我!”其声响如洪钟,几乎响彻了整座毕府。


第475章 轮青龙空山鸣涧
  这一声突然响起的男子大喝,分明是个陌生的声音,直吓得谢贻香径直从地上跳了起来,连忙回头凝视着前厅里的众人。
  只见正中主人席位一排的,乃是毕长啸、毕忆潇、毕长鸣和毕忆湘四兄妹,外加一个福管家;左首席位则是屠凌霄、欧阳茶、冰台和赵若悔四人;再加上右首席位的常大人、宋参将、得一子、海念松和墨隐五人,此外便只有几个毕府里的丫鬟下人和宋参将麾下的兵卒,根本不见有旁人出现,也不知这一声大喝是由谁发出的。
  待到谢贻香凝神一看,这才发现几乎众人都是满脸惊骇的神色,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毕长啸身旁的毕忆湘。只见毕忆湘那双瞪大了的呆滞眼睛,不知何时已眯成两条细缝,从中透露出摄人的精光;而她脸上原本那副痴痴呆呆地神情,此时也变得异常冷漠,再不见一丝傻气,甚至隐隐还有一股狂傲的神采。
  谢贻香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道:“难道……难道方才那一声男子大喝,竟是这个傻子毕忆湘在说话?”那毕长啸也被吓得目瞪口呆,满脸不信地望着身旁这位自己的四妹,颤声问道:“忆湘……你……你在胡说什么?”
  只见那毕忆湘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仿佛是在唱戏文似的,先是亮了个相,继而迈着大步踏出,一直走到前厅当中,摆出个英武的姿势,略一抬头,便厉声喝道:“尔等凡夫俗子,端是愚钝不堪!不过些许小事,竟然也以此来扰。有什么话,这便速速问来,往后休要再来惊扰于我!”
  听到毕忆湘这一开口,果然便是刚刚那个响如洪钟的男子声音,众人惊恐之余,真不知似这样一个男子声音,如何会是从毕忆湘这么一个小姑娘嘴里发出来,难不成是这位毕四小姐疯病发作,出来胡言乱语?再看她这一副戏文里的动作和腔调,当此局面,却又令人笑不出来,反而隐隐感到一丝莫名的诡异从心底升起,让人头皮发麻。
  听毕忆湘说完这话,整个前厅里便彻底沉寂下来。过了半响,那常大人才试探着问道:“阁下……阁下难不成是……是关帝爷爷?”话音刚落,毕忆湘骤然向他转过头来,眯起的双眼中精光迸现,继续用那男子腔调一字一句地说道:“正是关某!”
  一时间,众人顿时哗然开来。方才那个得一子满嘴疯言疯语,说什么应该请关公出来问个明白,叫谢贻香朝前院里那尊关公雕像跪拜叩首,而谢贻香居然也陪着他一起疯,果真照办了;哪知谢贻香才刚一磕完头,这位痴痴呆呆毕家四小姐毕忆湘便突然跳出来,还变作男子的腔调,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关公,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贻香心中此时也是茫然一片,眼看厅中毕忆湘的神态,虽然到底只是个小姑娘的身形样貌,但举手投足间,的确有几分戏台上关公的神采,却也同样不知道毕忆湘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得望向方才让自己朝那尊关公雕像跪拜的得一子,不料那得一子还是用斗篷盖住头脸,隐隐还发出熟睡的鼾声,显然是不打算理会此刻前厅里发生的事,令谢贻香也是束手无策。
  那毕长啸此时已稍微回过神来,当即大喝道:“忆湘!休要胡言乱语,赶紧给我回来!”却见“毕忆湘”转头瞥了他一眼,用更加响亮的声音大喝道:“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我住嘴!”
  众人微微一愣,心道:“这位毕四小姐怎会骂自己的哥哥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莫非当真是失心疯犯了?”谁知毕长啸听了这话,只是脱口说道:“你……你……”然后便彻底没有了言语,竟然并不反驳于她。那常大人见毕家主人没了动静,自己身为主办此案的官员,也不知应当如何是好,只得望向身旁的宋参将,用眼神向他求助。那宋参将倒是个不怕事的主,当即朝“毕忆湘”喝问道:“你这女子,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自称关帝爷爷,妄自触犯神灵!”
  只见那“毕忆湘”似乎愣了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关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关羽关云长。当日因误中江东碧眼小儿之奸计,不慎命丧东吴,此后便仿佛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醒之际,却发现自己已被囚于这个女子之身,再不复当年的形貌,当真是奇耻大辱,夙夜引以为恨!”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难道眼前这位毕四小姐,其实便是投胎转世后的关公,只因为在黄泉路上没喝那碗传说中的“孟婆汤”,所以还保留了前世的记忆?又或者是关公的冤魂一直飘荡在外,没能进入六道轮回,到如今却在机缘巧合之下,附身到了“毕忆湘”的身上,也便是传闻中的“鬼上身”?当然,也极有可能是这毕忆湘在一厢情愿地说疯话。
  那宋参将倒不在意什么关公转世,当即笑问道:“既然如此,那么这蜀地常有的关公显灵杀人,以及毕府命案当夜赵老师在‘凤舞阁’里看到的那名化妆女子,其实便是你了?”“毕忆湘”双眼一翻,喝道:“不错,正是关某所为!”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七嘴八舌乱作一团,当中那毕长啸喝道:“大家莫要理会,她本就是个傻子!”那毕忆潇也开口说道:“舍妹有些神志不清,还请诸位见谅。”就在前厅里这一片哄乱声中,那“毕忆湘”用那雄浑的男子腔调压过所有人的声音,厉声说道:“成都府乃是我蜀汉的都城,岂容奸邪之辈恣意妄为?关某一生俯仰无愧,敢作敢当,在这一带诛杀恶徒的,确然便是关某。只恨我眼下栖身于一个女子体内,行事多有不便,所以只得在夜间装扮,复我本来形貌,仗青龙偃月刀除暴安良!”
  那宋参将连忙追问道:“如此说来,我等方才在‘凤舞阁’里寻到的这些装扮事物,以及这柄青龙偃月刀,果然便是你行凶时所用之物?”那“毕忆湘”双眼一翻,冷冷说道:“尔等小吏,也配来审问关某?若非尔等方才以言语相激,说什么敢作敢当,凭尔等这些土鸡瓦犬,关某也不屑现身相见。”
  那宋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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