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仙-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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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这种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事实上萧业也不想再和姚崇来虚的,有话就说,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麻烦事已经够多了,没空和姚崇勾心斗角。
“那奴家就敬三位公子一杯!”
九娘勉强笑着,倒了一杯酒,以袖遮面,一饮而尽,便退了出去。
屋里安静了,但是气氛也被破坏殆尽,不咸不淡的拉扯了一阵子后,姚崇忍不住道:“如今各地祥瑞纷出,萧兄有何看法?”
“哦?”
萧业暗道肉戏来了,便哈哈笑道:“这是好事啊,自太后执政以来,风调雨顺,海清河晏,上天赐下祥瑞之兆,乃是对太后的嘉奖。”
姚崇与周谨相视一眼,均是无语,这种话就是最堂而皇之的场面话,实际上什么干货都没有。
“萧兄所言确是!”
姚崇附和的点了点头,又问道:“现满朝文武纷纷向太后进贺表,萧兄打算何时进贺表?”
“两位兄台可曾进了?”
萧业反问道。
“哎,难啊,不知如何着笔。”
姚崇看了眼周谨,叹了口气。
萧业眼神微眯,他终于明白姚崇请自己吃饭的意思了,明摆着,姚崇忠于李唐,不愿向太后进贺表,可是不进,就会受到太后的打击,所以想跟在自己后面划水。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凭心而论,贺表这东西,尽是谀辞滥调,当政者关心的不是贺表的辞章,而是进贺表的人。
自己是必须要进贺表的。
而在清流眼里,自己不畏强权,敢捋虎须,太后欲篡李唐天下,必有清流不满,可是又被杀怕了,于是推出姚崇,诱使自己说些不该说的话?
指不定背后就有那几个宰相的影子!
果然,见萧业久久不语,周谨突然拿起筷子,击碗作节,放声高歌。
“定陶城中是妾家,妾年二八颜如花,闺中歌舞未终曲,天下死人如乱麻……”
“……曲未终兮袂更扬,君流涕兮妾断肠,已见储君归惠帝,徒留爱子付周昌!”
萧业心里莫名的恼火,这首乐府歌表面上是缅怀戚夫人,唱出了戚夫人悲苦的一生,听着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谁害了戚夫人?
吕后!
吕后掌权,女主当政,这就是影射太后,恰好太后也有黑历名,与吕后对得上号。
有时候文人之间,不用说那么清楚,周谨唱这首歌,已存了逼宫的意思。
“萧郎,此曲如何?”
周谨借着几分酒意,斜眼瞥向萧业。
萧业淡淡道:“确是不错,若是戚夫人有灵,自当感怀。”
周谨继续道:“萧兄,你我虽不熟识,却是同科,请恕我交浅言深,约在月前,朝中已经开始有谀媚之辈进了贺表,可我等读圣贤书长大,岂能不识大体?这贺表是否要进,如何进,小弟还请萧兄指教。”
姚崇跟着道:“萧兄诗词歌辞名满天下,天下的士子都在看着萧兄呐,而萧兄月余未进贺表,实为我辈楷书,今日萧兄就做个决定,我等唯萧兄马首是瞻!”
“哦?”
萧业暗暗冷笑,却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讳言了,这贺表,我是不会进的!”
姚崇一喜,便道:“若是萧兄不进,姚某与慎之亦不进,咱们击掌为誓!”
“也罢!”
萧业伸出手掌!
“啪!”
“啪!”
“啪!”
三人互击,相视哈哈大笑。
姚崇与周谨眼里,满是得色,仿佛萧业这个出头鸟不当也得当了。
萧业也是以看死人般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人,只希望……能信守承诺!
第四六零章 我叫张易之
没了姑娘陪酒,目地也已达到,很快的,三人起身离去,于门外街巷分开。
九娘把人送走之后,进了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一名年青人背对着大门,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洛水。
“见过少宗!”
九娘恭敬施礼。
“没成?”
那青年缓缓问道。
“妾有负所托,请少宗责罚!”
九娘正要跪下请罪,青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又道:“说说看。”
“多谢少宗!”
九娘称了谢,便道:“姚崇与周谨假作清高,寻常人耳,尤其是姚崇,虽自持身份,但姑娘们也不是吃素的,已经给他吃了不少甜头啦,怕是此人早已心痒难耐,妾有信心,下一次可将他彻底拿下,姑娘们可于云雨之时,给他种下情蛊,想那周谨不外如是。
只是萧业……似乎对女色不感兴趣,姑娘们刚进去就被他赶走了,少宗又不许妾用媚术,要不……妾下回试一试?”
“呵,整日与素心宗的妖女混迹在一起,苏月儿、姒彩儿与嬉莲儿皆为人间绝色,哪里能看得中寻常颜色?”
青年人一口道明真相,转回身,又道:“素心宗妖女擅使媚术,但观此子未受媚术影响,或许才气可克媚术,所以我叫你不要用,免得被他觉察起了疑,他可是右肃政台的御史中丞,可直接上门拿人问罪,惹不起呐。”
如果萧业在场,铁定会大吃一惊,此人便是李建成余孽,花间派妖人,在长安太庙被他夺了龙气的那位!
“那……妾该如何做,请少宗明示。”
九娘迟疑道。
青年人道:“暂时以观察为主,搜集他的情报,此子确有才学,今日又砸了法贤祠,太后却未降罪,可见简在帝心,如能为我所用,当如虎添翼。
当然,其余士子能拉拢的还是要拉拢,以后不要叫我少宗,我已经获得了新的身份,乃雍州司户张希臧之子,名张易之,自即日起,称我为公子或张郎,免得走漏了风声。”
“是,公子!”
九娘施了一礼,吞吞吐吐道:“这身份可靠的住?”
张易之道:“靠的住,张希臧不敢出卖我。”
九娘似是想到了什么,提醒道:“上回公子不是说,皇帝见过公子么,若是公然出现,被皇帝知晓了怕是不妥。”
张易之沉吟道:“这也是本公子的不解之处,近段时间我一直在打探,皇帝困守东宫,根本不可能外出,并且不似有修为,那日之人,多半是假冒。”
九娘不解道:“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假冒皇帝?莫非不怕天谴?”
张易之淡淡道:“兴许遗漏在外的李唐宗室非我一人,过几日,我将以门荫入殿中省任尚承御奉,协助王庆诜打理宫中事务,倘若那人隐于朝廷,见了我,必露马脚,可将之扑杀,把属于本公子的龙气夺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张易之的眼里,满是怨毒之色,在长安太庙被神秘人夺走龙气,修为比他高倒也罢了,偏偏只是金丹中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被他引为奇耻大辱!
今次以张易之身份入朝,也存了以身为饵的意思。
那人有龙气在身,又不是李唐正统,显然与他一样,身份见不得光,他不怕那人敢放出消息,引外援围杀自己。
相反,花间派哪怕再虚弱,近百年过去,多少也恢复了些元气,如被寻到踪迹,可尽出好手,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扑杀!
九娘见着张易之那近似于疯狂的神色,芳心微凛,忙道:“公子既然要入朝廷,素心宗之事可要放一放?”
“素心宗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知晓本公子已出山,怕是布了陷阱等着我上钩,此事不忙,我可从素心宗的普通弟子着手,嘿,三大妖女,早晚本公子一一采了。”
张易之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淫光。
因功法缘故,素心宗女子对于花间派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就好象猫咪见着小鱼干,张易之能忍着不立即下手,已是克制力非常强了。
九娘盈盈施礼,带着几丝媚意道:“妾先恭贺公子马到功成,不过……公子可别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噢!”
“哈,本公子岂是这种无心无肺之辈?”
张易之哈的一笑,揽上九娘那柔软的腰肢,九娘顺势玉臂勾住了张易之的脖子!
……
深夜的洛阳城外,街面不时仍有游人,三五成群,红男绿女,提着灯笼,嬉戏玩耍。
萧业心里竟有了种羡慕的感觉,儿时的无忧无虑浮现出脑际,可惜自来到这个世界,从未有一天真正放松过,更不可能有自由放飞的心态。
就好象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样,萧业索性站在洛水边上,看着一群群的游人从身前穿梭而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业心中一动,一股熟悉的香风靠近,苏月儿盈盈步来,站在身边,两人都不说话,默默凝视着街中的游人。
许久,苏月儿幽幽道:“妾自懂事以来,每日都在争斗,竟然从未体会过游玩的乐趣,说来也是遗憾的很呢。”
萧业淡淡道:“可惜这终究不是属于我们的世界,孟子有言,生于安乐,死于忧患,先贤诚不欺我也。”
“人家明明说的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好不好?”
苏月儿不满的挥起小粉拳,轻捶了下萧业,嗔道:“萧郎就这样打算和妾站一夜?”
这一刻,苏月儿微昂起洁白的下巴,骄傲的看着萧业,似乎在等着你来请本姑娘游玩。
“嘿嘿~~小生可有幸与苏大家共游洛阳?”
萧业嘿嘿一笑,挥手一辆自行车出现。
“如你所愿!”
苏月儿美眸一亮,掀起裙角,就要坐到后座上,却是愣住了,没有后座。
“这里!”
萧业朝前面指了指。
这辆自行车,是欧拜克,不是ofo!
“哼!”
苏月儿俏面微红,轻哼一声,一跃坐在了横杠上,扶着车把,满脸好奇。
“走喽!”
萧业把袍摆塞进腰带,踏着脚踏,踮了两踮,一记马踏飞雁式,完美跨上车,向前踩去。
欧拜克这种车型,坐垫高,龙头低,只能弓着腰骑,与苏月儿几乎是前胸贴后背,柔软的秀发随着风儿拂在面颊上,丝丝缕缕的幽香扑面而来,萧业有种心醉的感觉,整个人都无比放松。
苏月儿也体会身后男子的醉人气息,不自禁的,娇躯往后挪了挪,可以更好的靠在萧业怀里。
“叮铃铃!”
前面有人挡路,萧业按响铃铛。
“谁他娘的摇铃?”
“招魂呐!”
那几人有男有女,勾肩搭背,破口大骂,一看就是洛阳城里的二代三代们。
“诶?这是什么?”
“兄台,你乘的是啥车?”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待几人回过头时,又怔住了,尤其是苏月儿的美色,更是让人惊艳至难以呼吸。
“哈哈,欧拜克,让开让开,别挡着本官携美夜游!”
萧业哈哈一笑,从人群中穿梭过而,留下后面各种不解的议论声。
单薄的车身载着苏月儿,几乎绕遍了大半个洛阳城外,才于下半夜回了家。
“嗯?”
萧业留意到,屋舍明显打扫过了,苏月儿的屋里,也多了些换洗衣服与女儿家的饰物,不由问道:“苏大家何时回来的?”
苏月儿意尤未尽的哼道:“萧郎才想起来问啊,妾一个多月前就回来了。”
“苏大家一直住这里?”
萧业讶道。
“怎么,不欢迎妾啊!”
苏月儿瞪着萧业。
“呵呵,哪有,为了感谢苏大家助我洒扫屋舍,我送一份礼物给你,看着我!”
萧业呵呵一笑,一指疾向苏月儿额头点去。
就见苏月儿的眸中,闪过刹那的犹豫,但还是坦然面对。
萧业暗暗叹了口气,果然,苏月儿到底不是太平公主,不管对自己表现的多么有情有义,还是不能完全敞开心扉。
“啵!”
手指轻点上苏月儿的额头,蕴含着理学精义的才气涌了过去,苏月儿的才气被吸引出来,两相交缠,互相震荡,渐渐地,识海多出了些知识。
苏月儿知道是萧业在传授,忙收敛心神,细心体会。
第四六一章 进理经
这其实也是萧业有意为之,先传授理学精义,让苏月儿有个适应的过程,将来时机成熟时,可水到渠成的传授《玉圜玄明真经》。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苏月儿欣喜的睁开眼道:“是理学?存天理,灭人欲原来是这样使用,妾明白啦,多谢萧郎赐法。”
“你和我客气什么?”
萧业摆摆手,问道:“这段时间那花间派妖人可曾出现?”
“这……”
苏月儿不确定道:“倒是没大的异常,只是有两个师妹好象有点鬼鬼祟祟,妾已经着人专门盯着她们啦,一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来报。”
说着,突然面现羞色,咬牙问道:“萧郎可要洗浴一下?”
萧业心神微微荡漾,其实他与苏月儿之间,已经不存在了任何障碍,他也很期待与这样一个美人儿共渡美好的一夜。
虽然有朝一日,苏月儿会离去,但是至少在这一刻,苏月儿是属于自己的。
不过萧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于是道:“趁着还有点时间,我得写一本理经,明日一早,呈给太后。”
“嗯,那妾给萧郎研墨!”
苏月儿也不坚持,今晚确实仓促了,下回好好准备一下,遂取来笔墨纸砚,摊在几上。
萧业早有编写理经之意,以前积淀不够,此时写,正合适。
笔尖落于纸面,沙沙作写,每一句话,皆以才气震荡而出,直入心灵,苏月儿在一旁伺候着,与萧业传来的理经相互对照,一时竟有忘我之感。
不觉中,天色亮了,萧业也落下了笔,转头看去时,却是轻咦一声。
就见苏月儿的才气猛的一涨,空气中,隐约传来啵的一声轻鸣,突破了!
才气九品!
“恭喜苏大家!”
萧业拱手道喜。
“妾困于八品好久啦,还亏得萧郎的理经呢,只是不知何时才能臻至地级。”
苏月儿喜滋滋道。
说句老实话,与素心宗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加上道听途说,梅花内卫的内部记载,以及太平公主的淳淳告诫,萧业对素心宗大体有了了解。
无数代来,如飞蛾扑火般,与皇权纠缠不清,为的,只是那点龙气。
苏月儿如欲突破地级,除了将才气臻至九品巅峰,龙气必不可少。
萧业本不是小气的人,分润一些龙气给苏月儿不算什么,可是龙气事关他的身份,牵扯极大,不到万不得己,他不愿暴露。
一时竟举棋不定。
“好啦,妾只是随口一说,距离九品巅峰还远着呢,妾先去准备早膳。”
苏月儿贴心的嫣然一笑,转身而去,为萧业置了一席可口的早餐。
有黄金栗米粥、鱼腩饼、清汤小馄饨、酸黄瓜,林林总总近十样,萧业大快朵颐,美美饱餐了一顿,再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离去,入宫求见太后。
这段日子以来,李唐宗室被削平大半,剩下的也不足为患,各地又祥瑞纷呈,群臣纷纷进贺表,太后人逢喜气精神爽,要不是万象神宫尚未建好,她都有立刻称帝的打算了。
不过在看到萧业进殿的一刹那,太后的脸还是板了起来。
这小子太能折腾,昨日居然拆了法贤祠,虽然对于朝廷,区区法贤祠不痛不痒,可是刚一出头就搞出这件事,谁知道后面还会捅什么篓子?
“臣萧业叩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