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小辣椒-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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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后门在街道背面,拐个弯就是,这里一般没人来,只有酒楼里的伙计和大厨,还有采买的人员出入。
才走过拐角,就听得到一个刁钻的声音:“我说贺大胡子,你这次送的野味可不怎么样啊?你看看,这兔子没两斤肉,还有这野鸡也瘦得很,这可卖不上价啊——”
“还有这麂子,只怕都死了一天有余了吧,如今这天气热,这肉也不新鲜了,这价格可就不能跟新鲜的比了。”
“这么着吧,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你这头麂子,加上这兔子和野鸡,我就帮忙给收了,一共给你五百钱,算是便宜你了——”
贺岩还没反应,张春桃这个旁听的人先动了气,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这麂子连皮带肉也有三四十斤,不说麂皮是好东西,就是那肉,只怕也能卖个七八百个大钱呢。
更不用说那野鸡和兔子,加起来也有十来只,和那麂子一起,怎么说也能卖一两银子吧?
这酒楼的采买这说话不打紧,轻飘飘的就给抹掉了一半有余,也太黑心了吧?尤其那话里话外,还要贺岩记他的人情?
贺岩低垂着眼睛,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不过看那采买的神色,半点不担心,似乎已经十拿九稳贺岩会答应了。
还十分轻佻的拿脚踢了踢贺岩脚下的背篓,催促道:“你卖不卖?不卖拉到,我可没时间跟你磨叽——”
说着做势转身就要走。
贺岩果然抬头,才说了一个字:“我——”
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贺大哥,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是张春桃是谁?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拎起贺岩脚下的背篓,结果不仅没拎动,自己差点没闪着腰,扑到那麂子身上。
还好贺岩手脚快,一把扶住了她,顺手也就把背篓给背了起来,嘴里还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张春桃因着她背对着那酒楼的采买,知道那采买看不到她的神色,忙冲贺岩使了个眼色,还怕他看不懂,嘴里还无声的道:“跟我走——”
然后扭头冲着那酒楼的采买赔不是:“对不住了,这位大哥,我有急事找贺大哥商量,麻烦您了。”
那采买翻个白眼,正要说话,可张春桃压根就没理他,拖着贺岩就远远的走开了。
贺岩虽然心里不解,还是跟着张春桃走到了拐角去,那采买听不到的地方,才停下来。
张春桃左右看看,确实没人,才小声的道:“贺大哥,我刚才在那边一条街听到两个管事的说话,说是他们家的老爷明儿个过寿辰,差一味大些的野味,如今正满大街的去寻摸,现在往集市那边去了——”
贺岩顿时明白了张春桃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酒楼那边。
张春桃急了:“你傻啊,那酒楼明显是在压你的价,占你便宜呢!你这么一头麂子就够七八百文了,还有那些野鸡兔子难道白送他们?”
“这种人占便宜没个够,你今儿忍了,他明儿个还要变本加厉的占你便宜,以为你好欺负呢!”
“你辛辛苦苦上山打猎,拿命换来的猎物,凭啥就这么贱卖给他们?”
恨铁不成钢的就差指着贺岩骂他猪脑壳了。
贺岩无语的看着张春桃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来。
张春桃见贺岩不语,倒是气笑了,自己这么着急干啥?贺岩他自己都不着急。
这岂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更何况,卖不卖是贺岩的权利,她哪里有资格对贺岩指手画脚?
虽然是一片好心,可也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了。
回过神来,顿时将剩下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讪讪然的冲着贺岩一笑:“那啥,贺大哥,我方才太激动了,说话不太好听。这个卖不卖大哥你自己做主,那什么,我,先走一步——”
张春桃说完,就要拔脚开溜。
就听到贺岩的声音响起:“走吧——”
然后她背着的背篓就被人抓住,硬生生的将她给揪了回来。
张春桃眨巴眨巴眼睛:“去哪?”
贺岩将她的背篓顺手取下来自己拎着,才开口:“去集市找你说的两个管事。”
张春桃秒懂,看向贺岩的眼神都亲切了起来,十分痛快的道:“走,我还记得那两个管事的背影,咱们快点去,别让人走了!”
一前一后的往集市而去。
集市此刻人差不多散了一半了,卖完自家东西的村民们,都已经打转回家了。
最近的村子也有好几里路,远的更是几十里,走回家都要许久,谁也没时间耽搁。
集市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张春桃还记得那几个猎户摆摊的位置,那两个管事若要寻猎户,肯定要往那里走。
因此带着贺岩就直奔而去,果然,还没走到,半路上就碰到那两个管事打扮的人,垂头丧气的正迎面而来。
第四十九章 讨价还价
正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人眼尖,看到了贺岩身后背篓露出的大半条麂子腿,顿时眼睛一亮,将身边另一个人一拉,只扑了过来。
也不说话,先转到贺岩背后,确定了那是一整只麂子,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这位老哥,你这麂子卖不卖?”
贺岩正要说话,张春桃见周围不少赶集的都竖起了耳朵,看了过来。
忙一拉贺岩的衣袖,低声道:“要不换个人少的地方再说?”
那两个管事也回过神来,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矜持的点点头示意:“这丫头说得对,这里太吵了,跟爷走吧——”
说着在前头带路,拐了几个弯,找了一个清净的角落。
先将那麂子翻来覆去看了看,又看了看伤口,确定了肉的新鲜程度,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跟贺岩谈起了价格。
贺岩犹豫了一下,看向站在一旁的张春桃。
那两个管事也看向了张春桃,回头又看了看贺岩,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然后把贺岩丢到了一边,跟张春桃谈起价格来。
张春桃一愣,这情况不对啊?怎么找上她了呢?又不是她的猎物。
可一回想贺岩被那酒楼采买压榨都不知道吭一声的模样,若真是让他谈,估计还不是人家给多少他要多少。
到底不忍心,好歹也是恩公不是?怎么也不能让他吃亏,帮他多争一点利益,也算是报恩了吧!
这么想着,张春桃打叠起精神来,先吹捧了两句这两个管事,只夸他们有眼光,又将贺岩也夸赞了几句,说他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猎户。
然后跟那两个管事一番讨价还价,终于将一个麂子和所有的野鸡野兔一并以一两半银子的价格成交了。
不仅那两个管事高兴,张春桃也高兴,最后还从自己的背篓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来,塞给了两个管事;“两位大叔,这是咱们庄户人家自家晒的一点凉茶叶子,虽然看着不起眼,可最是生津止渴,消暑不过。”
“一大壶里面放上两三片焖上一炷香的时候就差不多了,等放凉了喝,爽口还带着一点回甜。也是咱们一点小小的心意,大叔们别嫌弃——”
这是张春桃先前在家就琢磨好的,除了那一个大口袋的茶叶,还做了几个小口袋,里面也装着一些茶叶,打算着若是卖不出去,也找酒楼或者茶摊送一点样品,说不得以后还有机会卖出去。
此刻拿出来当作谢礼再顺手不过了,若真运气好,说不得这以后两个管事这里还能是一个买家呢。
两个管事的因着采买的职位,这些年见过的这些乡下人也不少了,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些乡下山民,要么看到他们就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要么就努力巴结,偏生乡下汉子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除了干巴巴的说几句好人,长命百岁外,一句漂亮话也说不出来。
没想到今天这乡下小丫头,不仅口齿伶俐会讨价还价,说话还顺耳好听的很。
话里话外都夸他们有本事,面相生得好,看着就跟一般人不一样,将来说不得还有什么大造化。
这好话谁不爱听?两个管事的,也就在外头,对着这些乡下人才有几分面子,在府里,也不过是奴才罢了。
被张春桃拍得真是身心舒畅,所以价格也就抬了抬手,没有压得那么低。
此刻见这乡下丫头居然还知道送点礼物,虽然乡下人喝的凉茶,不值什么钱,可到底是一片心意,加上这野味采买到手,位置保住了,心里高兴,也就笑纳了。
张春桃还顺便打听到了,这两个管事镇上最有钱的大地主吴家的采买。
这吴家老爷名下的田地好几百亩,听说以前还做过官,后来告老回乡了,在本地那是极有名望的一个人。
这吴家老爷别的爱好没有,爱吃,是个老餮,最爱没事研究些吃食。
所以他说寿宴上要有一样大些的野味,采买自然要想着法弄到,不然得罪了老爷,哪里还有他们容身之处。
张春桃心里有了谱,见管事的笑纳了她的茶叶后,才又笑眯眯的道:“两位管事大叔放心,你们做事这么豪爽气派,我们也不是那没忘恩负义不记好的白眼狼。以后我们要是在山里打到稀罕的猎物和山货,定然第一个通知两位大叔,等两位大叔先挑选,决计不会先卖给其他人。”
两个管事的听了一乐,顺口答应了:“那感情好,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好东西,尽管到咱们府里侧门等着,让人进去通报一声就是了。”
说着就又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了张春桃两人,一个叫吴六,一个叫吴九。
张春桃将两人的名字记下,见两人要抬着野味回去,忙道:“两位管事大叔尽管前头带路就是,哪里能劳动两位动手,我们给您送回府里去。”
说着给贺岩使了个眼色,贺岩也十分机灵的就将野味背上。
吴六和吴九心里满意,在前头带路,将人带到了吴府的侧门,自然就有人将东西给接了进去。
吴六这才点了银子递给了张春桃,转身进去了。
张春桃一直等吴六和吴九进去,侧门都关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身将银子交给了贺岩。
一面又忍不住念叨了两句:“以后真打到了什么好东西,先别急着卖给酒楼,到这里来问问,肯定比酒楼合适。”
贺岩点点头,接过了银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春桃也不图贺岩说啥,见帮忙把猎物也给卖出去了,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情还没办完呢。
看看天色,已经快中午了,忙拔腿先去杂货铺买了十个大钱的盐巴。
这盐巴自然不如现代吃的盐那么洁白如玉,都是那种粗盐,颗粒大,吃起来略微还带些苦味。
这种盐听说都是黑盐,就是私盐。
官盐听说白一些,也不苦,可价格高昂,一般人也吃不起。
普通百姓,尤其是做体力活的庄户人家,不吃盐那就浑身没力,也干不了活不是。
所以私盐就产生了,私盐价格便宜,虽然味道微苦,还粗糙,但是普通人家咬咬牙,还是能买的起的。
因此这些小城镇里的杂货铺,都有私下的渠道,进那些私盐偷偷的卖。
官府也知道,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看着百姓吃不起盐,然后得病死掉吧。
所以,十文钱,倒是也买了一小把粗盐颗粒。
小心的用布包起来放在背篓里,这可是张家大约一个月的用盐了。
第五十章 把脉
买完盐回身一看,贺岩还跟在后头呢,见她买了盐,也跟着买了二十个大钱的,拿小竹筒装了。
张春桃羡慕的看了一眼,这财大果然就气粗。
忍不住想哀叹一下自己的命运,穿越成一个几乎连盐都吃不起的人,说来还是穿越技术不过硬啊!捶桌!
那边贺岩又零零碎碎买了胰子、针线之类的日常用品,一股脑的都包好放在了背篓里。
张春桃不想再看,只觉得扎心,她还是得想法子从张家脱离了才好挣钱啊。
不然一是展不开手脚,不敢也不能挣钱,二来挣钱了只怕也留不住。
想起书中写到的,张春桃原身可是留下了一个小棉袄,那是她那黑心肝的大伯最后一点所谓的良心,在她穿着的小袄子里缝着银票和金叶子,算是给原身的一点退路和保障。
只可惜原身两个结局里,一个从来不知道,另外一个就算知道了,已经是多年以后,里头的金叶子都被张家二丫给花用了。
如今她离开张家前,怎么也得把那小棉袄拿到手,可不能再便宜了这张家人。
不过想再多都白搭,还是先把这身子养好吧,不然就这么下去,别说离开张家了,只怕能活着都难了。
还是先去找个大夫把把脉,看能不能给开点药什么的。
这么想着,张春桃拔脚出了杂货铺,往镇上唯一的一家药堂走去。
这药堂门面不大,也不在最繁华的街道上,而是在略微僻静的巷子里,叫杏林馆,里面坐堂的大夫姓马,他家世代祖传的医术。
对跌打损伤格外在行些,在附近也颇为有名。
本来这种小城镇的药堂,大多只是勉强度日,不过因为石桥镇有外来的山货贩子,他们走长途,带着货物,途中总是不太平。
免得受些皮外伤,这家杏林馆的金创药和跌打损伤药倒是颇为有效,因此这家药馆倒是生意还算不错。
对于乡下村里那种赤脚大夫,张春桃不敢相信,也是担心被人见到了,在张大成夫妻面前嚼舌根,那岂不是就暴露了?
在这镇上,无人认得她,只要小心些,就不怕被发现了。
走了没两步,就感觉后头有人跟上来,一回头,不是贺岩是谁?
既然是贺岩,张春桃还算相信他的为人,再者有他跟着,也略微放心些。
因此张春桃并没有避着贺岩。
后头跟着的贺岩,见她去的方向是杏林馆,倒是放下心来,这丫头看着就身子损伤太过,还知道来看大夫,倒是还不算晚。
杏林馆此刻没有什么人,开着门,里面只有一个坐堂的大夫捧着一本医书在看,还有一个年轻的药童在一旁磨药。
见张春桃上门,那年轻的药童先迎了上来,将人引到了大夫面前。
大夫抬眼看了看张春桃的脸色,顿时神色凝重起来,把了把脉,又看了舌苔,问了几句,还让张春桃解开了头上缠着的布条,看了看伤口。
这才慢吞吞的先拽了半天文,张春桃好歹也是新世纪的大学生,愣是只听懂了不到一半。
只恨不得起身摇着那大夫,说句人能听的懂的话,行不行?
还是大夫见张春桃一脸懵圈,再看她的穿着打扮,想来也听不懂,叹了口气,才换了直白的说法。
总结来说,就是头受了伤进了水,没好好处理,如今有发炎的迹象,再来身体亏损太过,要好好调理,不然寿数有碍。
OK,张春桃表示明白了,没想到原身的身体亏损的这么厉害。
她后来是怎么还能平安生下五个孩子,身子还一直硬朗不错的?张春桃表示有些方了?
莫非是原身还有什么秘密不成?不然怎么她穿越过来,这身体就这么不经折腾呢?
不过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过,最重要的是,先问这要看好头上的伤,还调理好身体,得花多少钱?
大夫看了张春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