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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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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辰正襟危坐,依旧是那个严肃自持清冷出尘的国师,而她,依旧是那个流于红尘恣意妄为的公主。
  赵凰歌垂眸,悄然捏了捏那一串佛珠,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过还不等喝,却又偏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有一道视线,从她进殿之后,便一直在盯着自己。
  赵凰歌看过去后,便见唐无忧冲着她笑的风流。
  见她终于看自己,唐无忧端起手中的酒杯,无声的在桌案上磕了一下,一仰而尽。
  喝酒时,他的眸光就像是钩子似的,始终黏在赵凰歌的身上。
  带着挑衅,又带着轻佻的勾引。
  赵凰歌无声嗤笑,却见唐无忧的轻佻骤然换了个方向,四下打量了一圈。
  骚包劲儿没落到实处,反而觉得浑身发冷。
  可惜他看了一圈儿,也没看到,那冷意来源于何处,就是在一瞬间觉得脖颈凉凉的。
  这威胁力太大了,让唐无忧瞬间便将酒杯放了下来,无声的咳嗽了一声,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警惕的盯着周围。
  那一双眼睛狗崽子似的四处张望,想看看是谁想害他,可惜却一无所获。
  唐无忧这模样,落在赵凰歌的眼里,她笑的便越发欢乐了。
  她笑着收回目光,捏着酒杯在手心摩挲着,歪头去看萧景辰。
  唐无忧没看到,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人,可真有意思。
  她想,自己大抵是真的喝醉了,所以在看到萧景辰威胁似的瞪人时,竟在那一瞬间想去扯他的袖子,勾他的掌心,在他手心轻轻写字。
  但她什么都不敢做。
  也不能做。
  所以,她在萧景辰若有所觉看过来的时候,冲着他挑了挑眉,做了与唐无忧一样的动作。
  带着挑衅与轻佻,将手中酒杯在桌案上磕了一磕,而后,尽数喝了个干干净净。
  美人眼波流转,内中带着缱绻与情意。
  可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至少在那一刻,萧景辰承认,自己的心空了一瞬。
  连呼吸都忘记了,周遭的喧嚣也都尽数褪却,唯独剩下了不远处的那个女子。
  看她将酒一饮而尽,看她轻轻舔了下自己的唇。
  酒气在她唇上,色气在她脸上。
  可那一双带着钩子的眼,却又半点都未曾落红尘。
  她站在缥缈仙山,拨弄红尘水,又半点不沾身。
  萧景辰钝钝的察觉到,心魔在这一瞬间破土而出,狰狞的席卷而来,占据他整颗心。
  他应当收回目光,假做什么都没看见。
  可他却端起了茶盏,将茶水喝的一滴不剩。
  出家人不能喝酒,连茶具都是东皇宫带过来的。
  可他却觉得,这茶水里被沾染了酒气,让他有些醉了。
  ……
  宴席结束时,已然临近子夜了。
  皇帝当先出了大殿,朝臣们随后离席,在行礼问安之后,各自散去。
  赵凰歌被留了下来。
  她早知皇帝会留自己,所以并不意外,只是瞧着他倦怠的脸色时,到底是轻笑道:“皇兄,什么事情不急在这一时,您今日太累,还是先歇着吧。”
  皇帝挥手让宫人出去,却是先道了一句:“怎么不叫兄长了?”
  其实这几日,赵凰歌一直都没怎么叫过,可也许是今夜他喝了酒,所以看着赵凰歌时的眼神,都带着些委屈。
  他站在赵凰歌面前,与她很近,声音里也带着质问:“阿阮可是,怪兄长了?”


第166章 阿阮,你会不会恨朕?
  赵显垣今夜喝了酒,他是皇帝,自然无人敢逼迫,可他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酒量如今比赵凰歌还不如。
  不过几杯酒,便让他上了头。
  脸颊带着潮红,呼吸里都带着酒意。
  他就那样盯着赵凰歌看,连声音里都透着些许的委屈来。
  分明是质问的口气,却叫他问出了伤心。
  他不等赵凰歌回话,又继续说:“朕……是有苦衷的,阿阮别怪朕,好不好?”
  这样的态度,即便赵凰歌心中先前还带着几分火气,可如今也都被他的话给打散了。
  她先和软了态度,摇头道:“我没有怪兄长,您别多想。”
  赵凰歌一面说着,一面走到龙案前,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兄长才喝了酒,就别喝茶了——王顺,端醒酒汤来。”
  王顺应声去了,赵显垣从她手里接了水,蹙眉道:“他倒是听你的话。”
  话里带着小孩子似的抱怨,也让赵凰歌笑了起来:“那也是为了您好,兄长坐吧,您不坐,我也不敢坐呢。”
  她声音里恢复了甜软,皇帝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
  王顺来的很快,醒酒汤早先便备下了,只是方才皇帝带着赵凰歌进门时的神情有些吓人,所以谁都没敢端过来。
  赵凰歌看着皇帝喝了醒酒汤,又觉得这殿内龙涎香过于馥郁,她才想起身去开窗户,却被皇帝阻止:“别开窗,朕跟你说说话。”
  赵凰歌虽不知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但他如今说了,她便也点头:“兄长想跟我说什么?”
  赵显垣却又不说话了。
  他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阿阮,朕不成了。”
  一句话出,赵凰歌脸上的笑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眼内通红:“兄长别胡说,您说什么丧气话呢,可是哪个院判头昏嚼舌根呢?”
  赵显垣却是摆了摆手。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三十出头的时候,尚且还能从脸上瞧出些属于帝王的意气风发,这两年却愈发有些像先帝——不是气势,而是病容。
  先帝也是病死的,可他到底已经快七十。
  然而赵显垣,他如今才四十。
  赵凰歌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听得他语气轻缓道:“人固有一死,朕倒不觉得什么。只是,这偌大的北越,朕放心不下。”
  他说到这儿,看向赵凰歌,轻声道:“朕这一生杀业太重,子嗣艰难,到了如今,唯有祈年一个儿子存活于世。可他又是个……”
  皇帝到底说不出来蠢笨这两个字,咽了下去,只道:“若是祈玉还在,就好了。”
  皇长子赵杞玉,曾是皇帝最看重的儿子,先帝也曾经说过:儿孙之中,他最肖朕。
  可他却死了,死在于西楚一战,用生命捍卫了北越的疆土。
  赵凰歌是记得他的,一时眼圈也有些红,轻声道:“兄长……”
  赵杞玉比她年岁还大,幼年更与她要好,他率军出征之前,还曾与她许诺,回来时给她带好玩儿的。
  可他回来时,尸身早就凉透了。
  若是他还在,前世今生,北越都不会是那般惨状。
  她也不会担负这般重的责任。
  殿内一时有些沉闷,还是赵凰歌轻声安慰他:“兄长,逝者已矣,杞玉最孝顺,必然也不愿意看您这样难过的。”
  闻言,皇帝却是低下头来,久久不语。
  他手里还捧着一杯水,那是方才赵凰歌给他倒的,皇帝的指尖无意识的敲着茶盏边缘,发出轻微的声响。
  良久,才听得皇帝慢慢的开口:“朕时常也想,当初,他是不是曾经怨朕。那时他也才十四。”
  可他若不去,去的便要是皇帝。
  一国之君出征,那时何等的大事?
  皇帝记得他临走前意气风发的脸,也记得尸首被运回来时,那满是伤痕的面容。
  “朕……对不起他。”
  他这声音里,几乎带着哽咽,也让赵凰歌的一颗心随之揪了起来。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安慰他:“兄长,这不是你的错,他是赵家男儿。”
  皇帝抬起头,看着她,透过那泛红的眼圈,带出些悲怆与疑问来:“是么?”
  他说:“那你呢。”
  赵凰歌想说的话,骤然便卡在了嗓子里。
  皇帝仍旧在固执的问:“阿阮,你会不会恨朕?”
  “不会。”
  赵凰歌摇头,声音坚定。
  皇帝却是无声的苦笑:“可朕会恨自己。”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深秋的夜色带着冷意,窗户虽然隔绝了一部分,却也依旧透过窗来,吹的人有些打寒颤。
  尤其是喝了酒的人,对这冷意更有一个直白的感知。
  皇帝盯着那沉沉的夜色,声音越发的慢了下来:“祈玉也好,你也罢,你们都是孩子,朕该护着你们。可朕没做到,非但没有做到,还将你们推上了风口浪尖。”
  皇帝说到这儿,复又回头看赵凰歌:“朕时日无多,祈年又是那样,阿阮,朕再无可以信任之人。”
  这话,赵显垣前世里也曾经说过。
  可如今再听来,赵凰歌依旧觉得,有一把刀在切割着她的心。
  她吸了吸鼻子,克制着眼里的泪意,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道:“兄长别自责,阿阮愿意的。”
  即便重来一世,即便赵杞年是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蠢货,可为了赵显垣,她依旧愿意替他披荆斩棘,做开路人。
  所以:“您别怕,我替您守着。”
  赵显垣定定的看她,看她眼神里的虔诚与坚定,良久才道:“好。”
  他伸出手来抹了一把脸,复又低声自嘲:“朕果然是老了。”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酸楚,听得赵凰歌一颗心酸软发胀,只能安慰他:“您别胡说,您可不老呢。”
  闻言,赵显垣无声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人呐,得看清现实。”
  他说到这儿,又状似无意道:“今日朕还以为你生气了,在怪朕呢。”
  这话一出,赵凰歌下意识看他,就见皇帝眼中满是宠溺的笑:“别不承认,否则你那会儿怎么说自己要去兵马司?”
  他带着些促狭,与她闲话家常,赵凰歌则是咬了咬唇,斟酌着该怎么说。
  若说一点都不怪他,那是假的。
  可也并非全然如此。
  只是赵凰歌不知该怎么解释。
  不等她说,皇帝又道:“阿阮,你可知道,朕原是想让你去中书省的。权力中枢,把持政权才是正道。再说,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兵马司跟一群大老爷们跑腿儿,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算怎么回事儿?”
  他与赵凰歌说的推心置腹,赵凰歌也不瞒着她,轻声解释自己的目的:“中书省虽然是权力中枢,可是那里是世家们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有您周旋,我过去了也是举步维艰。但是兵马司就不同了,那本来就是直属您管辖的。”
  她声音和软,字字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最重要的是,兵马司里积压了许多陈年旧案,无不与世家有关。孙诚不敢管,您又需得权衡利弊,事情便搁置了。可如今我去了便不一样,可借着立威的名义入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凰歌说到这儿,皇帝却是明白了过来,沉声道:“你想从兵马司的陈年旧案入手,逐步瓦解世家?”
  “不错。”
  赵凰歌面带笑意,眼神却是格外的冷:“确切的说,臣妹想做一把刀,一把为北越除掉沉疴的剔骨刀。”
  世家势必要清理,可若一着不慎,便会动摇北越根基。
  如何权衡,如何打压与拉拢,都需要仔细斟酌。
  兵马司,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第167章 我也是赵家子孙
  皇帝显然已经懂了她的打算,看着她的目光却越发的沉了下去:“这是你什么时候开始想的?”
  赵凰歌咬了咬唇,轻声道:“闲来无事琢磨过,我不瞒您说,即便您今日没有说让我入朝,他日我也会求您的。”
  她说到这里,声音难得带出几分俏皮来:“大不了就耍赖,反正您总归会应我的,不是吗?”
  “可这对你全无好处。”
  皇帝叹息,赵凰歌却是笑:“于北越有好处,就是于我有好处。就如您所说,我也是赵家子孙呢。”
  小姑娘眉眼里满是英气,看的赵显垣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良久,他才伸出手来,摸了摸赵凰歌的头,轻声道:“朕的阿阮长大了,知道替朕分忧了。可是,这太委屈你了。”
  他声音里满是疼惜,赵凰歌感受着男人掌心的温度,笑容便越发诚挚了几分:“兄长知道我的好,我便不委屈。”
  她这是在撒娇。
  皇帝自然知道,复又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道:“小孩子。”
  他话里的宠溺,引得赵凰歌笑了起来:“是呢,臣妹如今才十五,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她说到这儿,又收敛了些笑容,郑重道:“所以,皇兄得多活些年才是正道,臣妹想看您好好儿的,中气十足的坐在金銮殿上,为我撑腰。”
  即便她已经知晓,赵显垣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完美,有时也会昏庸和出错。可这都是她的亲人,她想通了,愿意为了赵显垣摒弃旧怨。
  只要,他多活些时候。
  说这话时,她的眼圈都红了。
  赵显垣看着她的模样,想要安慰她,竟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才听得男人道:“阿阮,朕对不住你。”
  男人声音里满是愧疚,赵凰歌心中酸楚,却是轻笑:“您又说这话,可是要打定主意戳臣妹的心?”
  皇帝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摇头道:“罢了,不说了。”
  他叹了口气,神情显而易见的有些低落。
  赵凰歌心里也有些难受,到底是克制着难受,笑道:“兄长,时候不早了,若是没别的事情,臣妹就先回去吧?”
  听得小姑娘的话,皇帝却是睨了她一眼,道:“这么着急走?”
  这便是还有话要说了。
  不过他平日里都是温和或者宠溺的,鲜少有这么情绪外露近乎于撒娇的时候。
  这模样,让赵凰歌想起她幼年与他相处的情形,眉眼便越发的温软下来:“臣妹巴不得不走,这不是怕影响您休息么?您这些时日,实在是太累了。”
  一国之君,又是拖着病弱之躯。
  赵凰歌其实可以理解他。
  皇帝叹了口气,道:“自然是累的,不过倒也尚且能勉力支撑。只是也有些撑不下去,否则不会拖你下水。”
  他这话说的诚挚,赵凰歌也越发有些心酸。
  起先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怪过赵显垣的。
  可是如今见他也愧疚与自责,便觉得自己那点怪罪像是浮萍似的,随水就飘走了。
  她何必要与赵显垣计较这些呢,分明他已经够难受了。
  她只需要懂事儿一点,再懂事儿一点。
  所以在赵显垣说这话的时候,赵凰歌则是轻声道:“这怎么是拖我下水呢,分明是咱们兄妹二人同舟共济。”
  小姑娘太懂事儿,皇帝笑的也欣慰:“你说的不错。”
  他说到这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复又挑眉笑道:“朕听说,你又跟太后闹不愉快了?”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还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话她:“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闹脾气啊?”
  皇帝若是正经的询问,赵凰歌必然是要生气的,可现下他这般开玩笑的问她,赵凰歌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抽了抽鼻子,讪讪的笑:“哪儿能呢,您别听他们瞎说。”
  跟太后闹不愉快,那是时常的事儿。
  且不说有那么多前尘旧怨,单说太后每次见她都要找茬,赵凰歌都不可能好生与她共处。
  不算计太后,已然是顾念着皇帝,不能给他添乱了。
  这是赵凰歌的底线。
  见她这般模样,皇帝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阿阮啊,有些话,朕知道没有立场说。只是……太后她到底年纪大了。”
  男人这话一出,赵凰歌便下意识的抿唇。
  这是她不高兴的表现。
  可是对方是皇帝,她便只能低眉顺眼的听着。
  只是这臊眉耷眼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让皇帝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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