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把反派脸打肿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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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谢过皇上,面露浓浓的感激:“皇上心怀天下,福泽万民,整日里操心挂怀的皆是顶顶重要的大事;万万没想到,妇道人家的这些小小习惯,皇上竟也全记得如此清楚。”
“怎么会不记得呢?皇姑姑从刺客的手上,救下了朕的娘亲,也等于是间接救下了朕,这份恩,朕从不曾忘记过。”
皇上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那只从顾家搜出,直送过来的上锁木箱。
皇上的脚下,跪着满脸得意,自觉办了件大事的徐有年。
皇上的话里话外却是透着对回忆的感伤,以及对顾老夫人的敬重之意。
更别提,唐王盛宴行就坐在轮椅上,神情沉静,闭目养神。虽然顾老夫人携顾惜年一同进了勤政殿,皇上却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顾惜年分神沉思,皇家的这一盘大棋,下的好生热闹,那么皇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对于顾家,他心里又是如何打算?
一丝灵光,快速闪过,她来不及捕捉。
但直觉告诉她,皇上此番,绝不肯背负“有负忠臣”的名头,让那些效忠于他的臣子们寒心。
因此,顾惜年悄悄扯了下顾老夫人的衣角,这是事前约定好的暗号。
顾老夫人心领神会,她的脸上,感激未褪,又多了几分愤懑。
“皇上,老身已是风烛残年,原已是不问世事已久,一日一夜,数着时间度过,便等着那油尽灯枯的日子,哪天来了哪天便走了。
却万万没想到,短短两三日之间,接连噩耗,儿孙尽折于关外,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一送便是仅存所有的儿孙。
心里的这份痛,真难以遏制,恨不能取而代之,以命换命,哪怕将顾家的好孩子,留下一个也好。”
顾老夫人没有哭,顾惜年也没有哭。
在一位帝王面前,嚎哭诉苦那一套,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顾老夫人之所以讲这些事重复的讲了一遍,也是为了给后来要说的话,做个铺垫而已。
“顾家几位将军所做出的牺牲,朕永远记在心里,皇姑姑放心。”皇上正色的说道。
“老身谢皇上。”顾老夫人的眼眸,蓦地转向了跪在地上的老太监。
正要开口,直接发难。
一直安静沉默的唐王,忽的说道:“皇兄处断要事,多有不便,臣弟先行告退。”
那个声音,宛若藏于深山的清泉,冰冷清冽,雅致低沉。
顾惜年的耳朵,不由的跟着动了动,她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没有扭头去看盛宴行。
她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对这位不良于行的唐王千岁如此之关注,一把小伞,一道声音,一抹背影,她在不经意间看过,却自然落进了心里去。
顾惜年敢肯定,生出的那些情绪,与男女之间的情谊无关。
那么,这位唐王身上,究竟是哪个点在吸引着他呢?
还有什么事,是摆在了眼皮子底下,她看到了,却未曾留心的细节?
不得不说,一趟边关远行,一场生死较量,顾惜年早已非当日随父兄从军,在诸多爱护自己的家人羽翼之下,肆意成长,纵情飞扬的女子了。
她逼迫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认清了现实,接受现状,急速的成长了起来。
因此,每有疑虑生出,顾惜年的脑子里都在自动的去做出思考、推测,务必是要走一步,想九十九步,布局更多,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宫中之事,各种诡异,顾惜年掌握信息不够,她只是简单推测。
而另一边,皇帝听到了盛宴行的请辞,却是笑了,“恩圣公主也是你的皇姑姑,算不得外人,她的事,你自是可以听一听的。”
“是。”唐王不置可否,应了声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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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子一怒
“等会朕还与你有话要说,莫要急着走。”
皇帝安抚好了盛宴行那边,目光便转回顾家人这里,然而此次,他看的人却是顾惜年。
眼底划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皇帝沉着声音开了口。
“徐有年今日是送旨意和赏赐去顾府,朕可没想到,他带回来了这么一样东西。”皇帝随手拿了一本书,轻轻敲打桌面上的木箱,“顾府内的佣仆当街喊冤,又从顾府内搜出了木箱,此时,你们顾家人也该给朕一个交代。”
顾老夫人一脸莫名,“老身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一个木箱罢了,这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
“没有吗?”皇帝冷笑,“今日之事,当街喧闹,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恩圣公主觉得该如何处置?”
顾老夫人垂下了眸子,似是在思考。
皇上心底里的怒气,已然沸腾起来。
老太太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这简直便是心虚的表现。
徐有年低头转了转眼睛,想着是不是要说些什么,把这件事闹的更大些。
“回皇上的话,今日之事,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但顾家也是没有办法。”顾老夫人先是悠长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万千话语哽咽在喉。
皇上重重的哼了声。
“徐有年,你来回话,今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儿,非要把里子面子一起揉碎,扔在地上践踏吗?”
徐有年来了精神,先磕了个头,才激动的用有些高亢的调子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奴才奉的是皇上的旨意,代表的是皇家威严,自是要管一管的。顾家的奴才当街要被发卖,顾家说是佣仆害主,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人打断他,徐有年心中不觉有异,只认为顾老夫人和顾惜年是根本无话可讲,而皇上明显是要听这一段,他便放开顾虑,讲了下去。
“事后想了想,奴才此举,多有莽撞,冒犯到了顾家,打了顾家人的脸;然奴才是替皇上办差,即便有得罪之处,相信顾家人也能体量,为此,奴才还挨了七皇子几鞭子,等此事了却,奴才也愿意再去顾家,让顾家诸位也抽上几鞭子好好出气。”他再次磕头,一副尽忠尽心的姿态。
话锋陡然一转,老太监又继续说道,“但既然已经是遇到了这件事,顾家总不能当成没事发生,就算老奴假装没看到,难道外边那些百姓也会不当回事吗?更别提,京兆引许世友许大人也在场,他看在眼中,务必是要有一个说法的。”
言毕,再施大礼,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座拱桥,不抬头,静静的等待。
接下来,便是全要听皇上发落了。
果不出所料,老太监抛出了前因后果,皇上的脸色随之黑了半边。
他冷冷的开口:“皇姑姑,顾家之事,朕要听一句实话。”
“老身不懂,皇上要听的是什么。”顾老夫人仍是神情懵懂。
“听什么?你说朕是要听什么?”皇上突然勃然大怒,将那只箱子,向前一推,“朕要听的是,你顾家的忠君爱国背后,还遮遮掩掩的藏起来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天子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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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开箱
顾老夫人的眼角,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皇上,我可代祖母、代死去的父兄、代顾家侥幸苟活的二十一口说上一句,我顾家人也只是血肉之躯,在战场上拼的也是一条命,并非是不怕死不怕伤,实在是心中有些考量。”
皇上还以为她是要说些什么,一听这话,顿觉不悦。
顾家人怕死?
驰骋疆场的将军也怕死?
这简直毫无道理。
秉承着“宁可负天下人,而天下人不可负我”的心态,皇帝心中理所当然的觉得恼火起来。
“顾惜年,你父你兄,用命换回来的荣耀,不是给你随意揣测的,说话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自己是在说什么。”
顾惜年当然知道自己在讲的是什么。
她眸光不闪,坚定的落在勤政殿内的某一个点,在那儿有一团金色的阳光,透窗而入,聚集在一点,煞是好看。
“顾惜年想的很清楚,也替父、替兄,思考的非常清楚。”
她不能气弱,不能后退,不能顺从着皇帝讲话。
她要拼,要夺,要把此间当成真正的战场,小心筹谋,步步考量。
为顾家夺得一线生机。
护着她那些失去了丈夫、儿子的可怜亲人们,能够活下去。
是啊,为这国、这君,手染鲜血,战死沙场,到最后,作为英雄的后人,她竟然为求活命,而煞费苦心。
“好!好!好!”皇帝怒不可遏,连喊三声。
他瞪向了顾老夫人,怒目而视。
而顾老夫人宛若老僧入定,整个人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串剔透的珠子,沉静于其中。
“朕已给过你们顾家人体面,自己不珍惜,也就……”
皇帝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把那只木箱,用力向前一推,“开箱,朕亲自看着,里边藏着的是你们顾家如何极力掩藏的惊天大秘密。”
就在此时,唐王盛宴行蓦地微微侧过脸,他的目光,遥摇的落了过来。
顾惜年下意识的一个抬眸,就装进那双宛若藏着寂静星河的冷暗眸子里,这个男人,他是——
“皇上,我……”顾惜年攥紧了手指,欲言又止。
皇帝冷哼了一声。
徐有年忽的轻轻接了一句:“顾家大姑娘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皇上自是会好好善待为国尽忠的良将,然而这并不代表皇上一定要对良将之后无限纵容,你是女子,你怕是不懂‘恃宠而骄’这四个字,实在很是消磨昔日的情分。”
景德公公立在龙椅一侧,垂着眼眸,眉头皱的更紧了许多。
这个徐有年,自以为是办了个好差,急于利用此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呢。
他老了,近些年愈发的着急了。
瞧瞧,主子在讲话,他却是忘了尊卑,急不可耐的抢着说话。
皇上并没有要开口斥责的意思,万一真的让徐有年上位成功,那么他这边,怕是不太妙。
景德公公的眼睛一直在轻轻的转个不停,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过度的放任徐有年去大出风头。
“皇上!”徐有年拜倒,“既然顾大姑娘迟迟不愿开了这箱,老奴斗胆请求,将此箱交于老奴,另寻方法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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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给个眼神自己来解释
顾惜年气的嘴唇都白了。
然而事已至此,再吵,再辩解,也无意义。
于是,她施礼,措辞简洁;“顾家百年,每一代皆是尽忠君王,报效国家,此为家训,更是顾家子孙恪守之做人准则。陛下,顾家从不曾做过任何忤逆之事,还望陛下还顾家清白。”
她的双手,高高托举过了头顶。
粉白的掌心中央,静静躺着一把小小的铜制钥匙。
暗色的光泽,钥匙的尾部拴着精致的线穗,而最末端,还系上了两颗小小的铃铛,好看极了。
景德公公到了跟前,将铜匙送给皇上看了看,之后便亲自开始动手,去开那只箱子。
徐有年在一旁阴测测的提醒:“顾家的木箱可是大有来历,疑似墨家传人所制的杰作,奴才听说,这样的东西,取的是机关精巧,里边说不上会藏了什么暗器,或是自毁的门道,景德公公还请小心,以防万一。”
他这么一说,景德公公便手上一滑,钥匙没能没入锁洞。
他苦涩的咧了下嘴。
顾惜年见了,便淡淡的说:“景德公公放心大胆的开箱,那箱子的确是机关精巧,却没有害人的东西,顾家人只懂的入战场,真刀真枪的拼上一拼,隐私算计,自己人内讧这些,兵法战册上没写,顾家子弟也不曾学过。”
徐有年听到这讽意满满的话,本想要反唇相讥,然龙椅上端坐着的皇帝,表情不悦,已在爆发的边缘。
他到嘴边的话,瞬间又给咽了回去。
这木箱是出自于精工巧匠之作,外表简单朴实,实则内藏乾坤。
景德公公也是平生第一次接触这类型的箱子,配合使用钥匙的力道总用不到位,尝试了好几次,那木箱发出一声脆响。
“打开了。”
随着景德公公一声欣喜惊呼,木箱宛若娇莲怒放,十八片木板分散成盛开的花瓣,彻底的敞开来。
徐有年紧张的望了过去,当看到那内有三层暗格的木箱,第一层便堆放着一小堆信件时,他提起来的大石,瞬间便落了回去。
有戏!
顾惜年挺直了脊背,宛若一柄出窍的利剑,剑锋直指上方。
景德公公没急着把东西送去给皇帝,又小心谨慎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无毒、无暗器,也无危险时,才将三层暗格系数开启,平放在了龙案之上。
顾惜年只瞄了一眼,眼泪便涌出来了,她垂下黑睫,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可那泪水才一擦干,便瞬间又汇集涌出,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散飞坠落。
“这是什么?”皇帝同样意外。
第一层暗格,放的是信件,印章,和一本书。
第二层和第三层暗格,便全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了。
皇帝合了纸扇,用扇柄在轻轻拨拉。
他看到了做工粗糙的短刀,雕刻的歪七扭八的木人像,绝对与名贵不沾边的狼毫笔,檀香木的佛牌还刻了歪歪扭扭的字,等等等等。
东西很多,但皆是俗品,根本不值钱,更不值得用如此珍贵精巧的箱子去盛装。
顾家究竟是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不解,望向了顾惜年,给了她个眼神,意思是让她自己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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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个父亲最珍贵的
寥寥数语,顾惜年已说明了这木箱的来历。
可也再次将皇帝的记忆,拉回到了并不遥远的过去。
顾鹰剿匪,这件事是在后来传回到京城之中的,在送往御前的军报内,顾长生老将军并未提及此事。然当年,老将军已过五旬,自觉精力不济,便在有意识的培养接班之人。
他向皇帝举荐了长子顾鹰。
皇帝自然是要招来群臣商议。
一议之下,便有人将边关剿匪一事,绘声绘色的讲给了皇帝来听。当然,那名大臣是明褒暗贬,提起这事儿,主要是想参顾长生私纵长子出关,以剿匪之名,屠戮整个山寨。
但也有知内情者,替顾鹰说好话,说那贼匪猖獗,若不尽数灭之,遭殃的只是周围没有能力反抗的老百姓罢了。而顾鹰小将军少年英才,仅带了三十名忠仆,更未折损一人,便除了这个隐患,实数将才。
因此,在那一年,顾长生携子回京时,皇帝对这位新成长起来的小将军十分有兴趣。
皇帝的年长顾鹰三岁,两人年纪相仿,很有些共同话题。
也是聊得来,更是皇帝有意招揽,君臣二人,结为知己。顾鹰更是发誓效忠,在之后的岁月里,替皇帝平定了边关之乱,让他可以免了内忧外患,安安稳稳的坐在皇位之上。
那时,他还戏言,从此往后要跟顾鹰兄弟相称,君不疑臣,臣不疑君,肝胆相照,共同护佑万民。
那时候,他是有几分真心的。
皇帝的心里,骤然现出了几分不舒服,薄唇不悦紧抿。但即使想发作,也不知从何发起。
他是亲眼看着顾鹰从翩翩少年郎,成为了满脸沧桑的硬汉。
顾鹰——
顾惜年总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皇帝面上表现出来的纠结。
她故作不知,接着往下讲。
“我父对于百宝箱极其珍惜,保养擦拭从不假他人之手,更不允仆人随意碰触,久而久之,便有人觉得,这百宝箱内必然藏的是极其珍贵的物件。”顾惜年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喃喃的说,“也的确是没有错,珍宝箱内的每一样东西,于父亲来说,皆算得上是天底下顶顶贵重的物件,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