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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荣医-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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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青衣人立即分开站位,自然而然地形成警戒。
  鹞七汇入同伴中,按捺住心中的忐忑。
  谁也不知道,这一支擦过他手臂的箭,会带来什么。
  同样,此时正疾驰回京报信的曹鹏也料想不到,自己背上这一道伤口,会给此时正一无所知的汴京带来什么。


第465章 宋鹤轩宝剑离鞘
  骏马疾驰,蹄声犹如暗鼓,踏动这一季的惊变。
  连绵春雨之后,来之不易的这个晴日耀阳高悬,照射四方天地,洒落人间百态。
  病所中,江慧嘉成功给另两床的病人做了介入治疗与蒜素呼吸治疗,两名病人的情况明显有了好转。
  江慧嘉惊喜,成太医惊叹,卓太医与吴太医臊着脸学习。
  刘思源发出欢呼,更是积极跟随,学得如痴如醉。
  乔雁亦学得十分认真,同时对江慧嘉的态度开始不着痕迹地殷勤起来,虽不曾执弟子礼,但也差不离了。
  宋熠连夜奔波,回到县衙的时候,正听到衙役钱进在绘声绘色地说着江慧嘉是如何妙手回春,治愈何家小儿的。
  这钱进不去说书简直是可惜了,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手舞足蹈,连连比划:“细长一根管子,说是用来连通到肺泡子里去的,江神医抬手一指,嘿,还真进去了。”
  县衙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就差没听他说江慧嘉会仙术了。
  宋熠之前去了一趟官舍,有郁从微引路做内应,他带着一众禁军可是抓捕到了十好几个隐藏在平城阴暗角落的探子。
  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景安王手下,说到底也只是宋熠的猜测。
  没人会承认,宋熠也不会逼他们去承认。
  倘若真是这对天家最贵的兄弟在打架,宋熠也不可能硬是扑上去架火,他只是将这些人带回官舍交给窦思危,让窦思危将人手筋脚筋挑断了,再派人好生看守。
  此后要审要罚,又或者是不是要将罪名往景安王头上按,那都是皇帝的事了。
  不过对这些隐藏在平城,暗中挑起灾民动乱的家伙,宋熠也绝不会给什么宽待,命人挑断他们手筋脚筋只是第一步,更有好受的还等在他们后头呢!
  对郁生宋熠也并不宽容,虽然此前是考虑过郁从微作为郁家人,或许另有价值,可后来经过小半夜的奔波,暗中更是看到过平城百姓的各种惨况后,宋熠念头已经完全改了。
  不论郁从微是受了欺骗还是受了愚弄,也不论他参与得是深是浅,知道得是多是少,总归景安王的把戏他也都沾惹了,如果宽容他,那谁来宽容这些难民?
  更何况他此前还挟持抓捕江慧嘉,若不是江慧嘉自己反击成功,宋熠都不敢想,最后等待他们夫妻两个的会是什么。
  宋熠便亲自动手,也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然后命人将他与其他被抓捕的那些人关在一起。
  直到宋熠动手那一刻,郁从微才一惊一跳,转眼瞪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宋熠淡淡道:“与虎谋皮,郁公子早该想到今日。”
  郁从微“嘿”一声,惨然道:“不,我只是没料到,宋大人原来也是一只虎。”
  他的意思是,他明明给宋熠带路了,应该算是有功的。所以,他跟景安王牵扯是与虎谋皮,给宋熠带路,又何尝不是与虎谋皮?
  这大概算得上是他无能为力之下的最后一点讽刺了。
  宋熠并不辩解,只说了三个字:“消雪丸。”
  郁从微声音在喉间一滞,当即默然。
  消雪丸的骗局是过不去了,宋熠打算继续骗下去,除非什么时候郁从微自己勘破。
  总归留着这个引子,说不得什么时候有用呢?没用也无妨,反正骗都骗了,拆穿殊无必要。
  他洗去两手血气,也顾不得休息,径直又来县衙听各方的消息禀报。
  撞上钱进胡吹大气,倒是让他沉重的心情略微一松,但钱进吹得虽好听,宋熠还是要提醒他:“何家小儿已经病愈了?”
  钱进吹得正上头呢,被宋熠冷不丁一句话吓得险些跳起来,当下捂着心口,弯腰忙行礼,一边有些磕磕巴巴:“病……病愈……哦,好似,应当是病愈了罢!”
  说着话,他脑门上都起了汗。
  心里直纳闷,哎哟宋大人,咱这可是在夸江神医啊,您这表情怎地偏还黑沉沉的呢?
  是,消息灵通的衙役们已经都知道,江慧嘉实则是宋夫人了,所以钱进鼓吹起江神医的本事来,才能如此心安理得,不遗余力啊!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的宋熠莫名却叫钱进觉得似乎比之前又要更可怕了。
  本来宋大人顶着民乱闯进平城,便叫人深感气势骇人。
  然而此番不过两三个时辰不见,钱进却莫名觉得,眼前这个看似还十分年轻的官员,恍惚却似宝剑离了鞘,虎兕出了柙,美玉点了煞,文墨沾了血。
  钱进心气一短,连忙弓腰后退。
  宋熠淡淡道:“病情好转与病况痊愈既是两种概念,钱兄弟万勿混淆,倘若误导百姓,叫人心生妄念,那不是仁慈,是谓杀人。”
  钱进心头一凛,却是以从未有过的机灵劲儿反应了过来,立即道:“是,小的原就常在市井混迹,与众街坊最是相熟,坊间常常以讹传讹,此事实在不好。小的……”
  他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气:“小的这就召集几个兄弟,叫大家互相转告,若有病迁坊消息传出,必须务实,绝不可夸大!”
  又有些心虚地道:“江神医医术虽好,但终归是人,不能当做神来看,她治病也是有过程的,有些人能好转,有些人未必能好转,这、这都是命,大家……可不能苛求。”
  说着话,钱进还一边偷觑宋熠,只见他神情肃正,看不出喜怒,就只觉得心啊肝啊的又一齐颤了颤。
  他恨不能叫屈:“我的娘诶,宋大人好不讲理,我夸他娘子他不高兴,我不夸了……他怎么还不高兴?”
  到底却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瞎嘀咕。
  好在宋熠终于点头放过了他。
  钱进贴着衙门口一溜就跑。
  宋熠坐回县衙大堂,召来县丞、县尉、典史、主簿等人,先听了众人对各自任务的汇报,又重点关注了一番灭鼠之事。
  与众人查对疏漏,商议对策,一应事务皆快速处理。
  末了,他才又出一个提议:“我欲以恢复春耕为由,召集县中所有青壮,张大人以为如何?”
  他提出问题,却独独点名去问张英标。


第466章 火中取栗观乱局
  要不怎么说宋熠如今阴险呢?
  他到平城来治疫,虽然是顶着钦命的名头,却到底是外来者。
  最重要的是,他的官职是太常寺丞,就算是奉皇命而来,该他管的范围应当也只与治疫相关。
  至于春耕,那是平城内务,他凭什么插手?
  对,照理是这样的,他管治疫就行,平城政务不归他管,也不该他管。
  可宋熠毕竟一来就十分强势地破开了乱民之局,后来又三下五除二地横推了县衙诸官吏,众人被他训得即便不心服,口头也不敢不服。
  而服从,有了第一次,往往就会有第二次,之后又会有无数次。
  再到后来,诸人都习惯于听令,那就算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又能怎样?
  没有意义了,总归都要听话。
  宋熠此番过问春耕之事,更是十分狡猾地绕过其余诸人不问,专只盯着张英标一人来问。
  如此一来,其余诸人难免就会有几分事不关己的想法,总归火还没烧到自己头上,要他们顶着压力来质疑宋熠,岂不是自己找事?
  而其余人不吭声,张英标一个人又怎么能扛得住?
  张英标脑门上就有点冒汗,从最开始还想拿大挟制宋熠,到如今被宋熠一句话就问得紧张局促,这位张县丞的心理变化,委实不足为外人道。
  “宋大人。”张英标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怯意,倾向于要退让,但口头上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回几句,“如今疫情如此紧张,百姓心中都不安稳,春耕之事,实在是不得不暂放啊。”
  宋熠道:“自古民以食为天,百姓因何而乱?除去害怕疫情,难道更害怕的不该是仓中无粮,食难为继?张大人,春耕方才是安抚人心的最大法宝!”
  这话却实在是直指要害了。
  张英标本来以为宋熠提春耕,不过是想要揽权,因此他虽然觉得自己迫于宋熠的声势可能不得不答应此番提议,心里却是很不以为然的。
  年轻人,你玩政治权术或许是个高手,可要说到治理地方,真能比得上他们这些积年之将?
  不料宋熠简单一句话就将他的阴暗揣测轻松推翻,张英标即便知晓自己的腹诽仅只是腹诽而已,却还是有种暗中被打脸的羞臊之感。
  他气势更弱了,说出的话就有点无奈:“宋大人,不是下官非要反对春耕,实在是如今封城,城内无田,城外……城外倒是有田,可咱们出不去,也不敢出去啊!”
  宋熠便反问:“封城是谁人下令所为?”
  张英标:“……”
  他张了张嘴,心里直骂娘,口中只呵呵道:“不是宋大人您……来了平城以后,口口声声只说要与平城百姓共存亡,因此一意封城,决不许人外出么?”
  宋熠仿佛听不出他的嘲讽,倒是也轻笑一声:“所谓封城,既非皇命,也非上令。既是本官下令封的城,再由本官下令打开城门,倒也不妨碍什么。”
  嚯,此话一出,原先沉默的几人顿时就再不敢旁观看戏了。
  “宋大人!”娄县尉最先忍不住,“朝令夕改,宋大人这是要把百姓们都放出去,疫情就不管啦?”
  宋熠道:“恢复春耕的前一步是召集青壮,既是由县衙召集,自是由县衙统一管理。”
  他端坐不动,虽是以提议之名说事,但实际上,他说出来的就已经决然要成为命令,并不容许他人反驳更改。
  “以户头统计人口,凡十五岁至三十五岁男子,未染疫者俱都报上名来,再十人一伍,百人一队,千人一卫,由上而下,分派禁军与衙役,领头管理。使其有序出城,有序入城,按时按地,按规劳作,违令者罚,逃跑者杀!”
  最后一个“杀”字出口,端地是肃然凛冽,杀气腾腾。
  在座的不是文官就是底层小吏,哪里经过这阵仗?即便是娄县尉,都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心悸。
  他们骇然望向宋熠,尤其是张英标,他隐隐约约有点怀疑了,宋熠口口声声“恢复春耕”,然而其真正目的……真的是要春耕吗?
  张英标使劲吞咽了一下咽喉,只觉得口中火辣辣的。他不太敢想:这小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宋熠要做什么?
  反正当然不只是要春耕。
  对,他要的正是“春耕”的前一步,召集青壮!
  昌平帝对如今国家的局势究竟把控如何?这谁也不知道。
  疫情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暗算?可靠消息太少,宋熠也参不透。
  他只知道,平城如今非常危险,应天府也十分危险,整个天下都危险!
  或许乱世将至,也或许只是他杞人忧天。
  然而不论如何,有所准备总比一边担忧一边却毫无作为要来得好。
  宋熠也不是要造反,他只是想在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动乱中多给自己准备一些筹码。
  倘若天下不乱,他这边安稳治疫,恢复春耕,路数一点也没错。将青壮们集中管理,还有助于维持特殊时期的稳定呢。
  回京述职时,即便拿到皇帝跟前说,他也不虚。
  而倘若乱局终究要来,那手上握着一个平城的人马,至少他也不至于在大乱中毫无抵抗之力。
  这既是自保,同时又何尝不是在保护平城百姓?
  宋熠面上坚决,八风不动。心里其实也隐隐叹息:但愿是他想多了。
  此时的宋熠还不知道,他想得一点也不多,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少。
  这一日午后,召集青壮恢复春耕的命令从县衙发布了出来。
  窦思危将手下禁军派出去一部分守着病迁坊,自己则亲自领着五百人在县衙门口警戒。
  娄县尉派了几班衙役领着各坊区的保甲挨家挨户发布通告,有朝廷的名义,大多数百姓还是顺服的。
  当然,宋熠采取分区域召人,保甲连坐的方法,又有衙役们挎着刀虎视眈眈着,个别百姓即便不服,也没有太大反抗余地。
  再等人一批批地被聚集到县衙门口,又有禁军持刀举弓,要想闹事就更难了。
  宋熠县衙大门口的台阶上,命吕主簿领着吏员统计人数,登记户头。
  平城不大不小,此时被召来的青壮已经达到三千出头。窦思危带着禁军穿插其间,将他们分割。
  还有衙役和保甲们扯着嗓子喊叫着,帮着维持秩序。
  眼看人事虽多,却并不纷乱,忽地就有一阵“噼里啪啦”声在人群中猛然炸响。
  “什么?”有人惊呼。
  “救命!”有人大喊。
  “啊——”有人惨叫。
  宋熠反应极快,却像是早有准备,忽地取了放在旁边架子上的一张强弓,便弯弓搭箭。


第467章 弓弦震响四方云动
  宋熠的箭直直对准了人群中一个弓着背,蜷缩半身的人。
  正是此人,在人群中点燃了一挂鞭炮,随即扔在左近一名青壮身上,从而造成动乱。
  扔过鞭炮后,他又立即缩起身子往推攘的人群中闪躲,倘若不是宋熠一开始就刻意盯着他,在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中,又怎么可能发现得了是他在做乱?
  是,宋熠之前在郁从微的指引下抓捕了一批藏在平城中,别有用心的外来者。
  但同时宋熠也并没有放松警惕,他认为自己虽然抓了一批人,可谁又能保证他手下不出漏网之鱼呢?
  为了防备这些漏网之鱼,他也吩咐娄县尉好生排查,一切可疑之人都需上报。
  他还想了一个主意,叫娄县尉召集青壮过来时,给每个人头上都发一条束发的红绑带,而凡是被统计在可疑名单上的人,他的红绑带上又要多一道白痕。
  这道白痕的由来还挺有意思,是宋熠分发下去粉笔,吩咐衙役们在可疑人员用绑带束发时,趁人不备悄悄画上去的。
  衙役们没见过粉笔,各个还新鲜了一回。
  宋熠此前虽然向昌平帝进献了粉笔,可惜皇帝大约是另有想法,却并没有下令推广粉笔,因此如今在百姓眼中粉笔还是个稀奇的东西。
  当然,粉笔的痕迹本就很容易掉落,宋熠做这样的动作也不过是取个“聊胜于无”罢了。
  毕竟这一回召集的青壮多达数千,要有多好的视力才能使得宋熠足以在如此众多的红绑带中看清那一道道白痕?
  只能说是运气了。
  人群聚集时,宋熠站在台阶上便直觉有些不安。
  从来到平城后,他整个人就常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那一瞬间的不安更使他的神经陡然被拉升到极致。
  也不知是冥冥中有的指引,还是说人在紧张时灵敏的第六识真能发挥作用,总之十分巧合的,宋熠的视线就是落到了那个方向。
  然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人头上的白痕!
  可惜对方的动作还是太快了,宋熠视线才刚过去,就只见那人手一扬,一串鞭炮已经被他点燃。
  鞭炮的爆炸声惊吓到了旁边诸人,人群中更有声音在趁乱大喊:“救命啊!失火啦!狗官要把我们都烧死!”
  话音一出,宋熠视线却是一转,微移身,弓弦一动。
  嗡——!
  弦声弹动,竟如龙吟。
  划破了纷纷乱乱的嘈杂人声。
  箭矢飞射,便似流星追月。
  这是一支弧形箭!
  惊吓的人群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那支向着半空飞射的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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