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的科举人生-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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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令驻守青州,非圣旨不可擅动。”
赵云安一看就皱眉,距离北疆最近的,除了青州营和京卫所,那就只剩下凉州。
可是凉州……是丁家的地盘。
要打仗了!
这个消息不断的蔓延,即使是远离北疆的漳州府也传得沸沸扬扬。
百姓们还没过几日安稳的快活日子,被这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想着囤积粮食以防万一。
秋收之后一直控制的很好的粮价,迅速的开始上涨。
还是赵云安出面,狠狠打击了两次发国难财的混账,这才将这不正之风刹住。
原本不缺粮食的漳州府尚且如此,可见其他地方又是如何。
民间的事情好解决,如今赵云安在漳州府可谓一言九鼎,能够迅速弹压。
朝廷那边的催促却麻烦的很。
丛白一心为民,此刻也忍不住发作起来:“朝廷以为漳州府是粮仓还是聚宝盆,缺了银子少了粮食就问我们要,漳州府的粮食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其余官吏也纷纷不满:“今年的税收早已经给了,如今却又问漳州要钱。”
“大人,朝廷如此是非不分,岂不是逼漳州百姓去死。”
也有人皱眉道:“北疆战事频发,继续粮草,我们要是不给的话,万一匈奴人打进来怎么办?”
赵云安也是频频皱眉。
“丛大人,漳州府还能盈余出粮食和银子吗?”
丛白叹气道:“若是都拿出去,漳州府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便又掏空了。”
朝廷这样的情况,这次给了,想要回来就难了,明年漳州府但凡有一二不顺,百姓们就会怨声载道。
赵云安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战事要紧。”
“若是大魏乱了,漳州府又能好到哪儿去,岂不成了匈奴人眼中的肥羊。”
如此一说,在场的官吏虽然不舍,但也都不再反对。
赵云安又道:“先将粮草整理好,按调令发往北疆。”
如今他算知道,为何皇帝要为他与顾家赐婚,两家成了联姻,关系更加紧密,他总不能看着老丈人手底下的兵饿死吧。
赵云安已经做了决定,丛白便不再反对。
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大人,百姓中有传言,说大人开的演练场,就是为征兵做准备,如今一个个人心惶惶。”
赵云安只说:“愿意来的可以继续来,不愿意的就罢了。”
丛白点了点头,叹气道:“他们也不想想,若是朝廷要征兵,大人又能如何。”“”
“再者,学一些本事,到时候真的上了战场,指不定还能有保命的本事。”
其余官吏也都这么想,按理来说,有北疆军在,匈奴人是攻占不进来的,可万事无确保,学一学也是好的。
在短暂的少人之后,校场那边又迎来了高峰期,一时间倒是真有几分全民皆兵的意思在。
赵云安一边为朝廷筹集粮草,一边还得安排明年的春耕,这是重中之重,若有万一,那影响的便是整个漳州。
更让他心焦的是,北疆那边的消息并不好,急报连连,有输有赢,输的多,赢的少。
永昌伯依旧没有消息,朝廷并未派人搜救,显然已经默认他死在了战乱之中。
这一日晚上,赵云安翻看着文书到了深夜。
常顺心疼不已,提醒道:“少爷,这都快子时三刻了,您也该歇一歇。”
赵云安叹了口气:“我总是睡不安稳。”
“瑾儿和谦儿这几日如何?”
常顺忙道:“两位小少爷懂事的很,只是发奋练武。”
赵云安揉了揉眉心:“你帮我看着一些,别让他们出事。”
“是。”
正好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猫叫。
常顺迅速抽出佩剑,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别动手,是我。”
赵云安看见来人,没好气骂道:“你翻墙有瘾吗?好好的门不走,偏要招惹我家的猫。”
来人正是王晨。
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呵呵道:“赵大人,我这可是冒着危险,不远千里给你报信,你倒好,刚见面就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
赵云安脸色一顿:“你有我大伯的消息?”
王晨摇了摇头。
赵云安顿时失望。
王晨却道:“我没有永昌伯的消息,却知道有人与匈奴勾连,里应外合,才导致北疆军屡战屡败。”
赵云安脸色一冷:“你可有证据。”
王晨摊了摊手:“若有证据,我就直接送到皇帝老儿手中了,哪儿会灰溜溜逃到漳州。”
赵云安眉头一皱:“既然没证据,你找我又有何用。”
“我没有,但顾大将军也许会有,亦或者永昌伯便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被杀人灭口。”
“我大伯还没死。”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这个。”
赵云安脸色依旧不好。
王晨心底叹了口气,又问:“那个放羊的小子可到你这儿了?”
“到了,他的身份?”
“也是个可怜人,他老子临死的时候,还惦记着要回来,哪知道早已无人记得他们。”
王晨笑道:“大人喜欢,就把人留着吧,也许将来会有意外之喜。”
“至于我,我也该回去了。”
王晨低声道:“赵大人,京城要乱了,你若有办法,还是早些接了家中亲人出来。”
赵云安神色微微一变。
王晨又道:“话尽于此,我还得赶回家,不然家中婆娘真要生气了。”
“赵大人,此去一别,还请保重。”
“王晨!”赵云安喊道。
王晨摆了摆手:“能做出勾结匈奴这般罪行的人,所图甚大,我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就不掺和了。”
目送王晨离开,赵云安只觉得脑子一阵一阵的抽痛。
永昌伯难道真的是查到了什么,知道有人秘密勾结匈奴,图谋不轨,才会被人盯上吗?
他迅速翻出今日几场战争的文书,这次有了惊人的发现。
匈奴人来势汹汹,在劫掠姜蓉镇的时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若说凶残是他们的本性,劫掠是他们的习惯,那为何之后的几场战争中,却表现的极为克制,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赵云安脸色变幻不定。
很快,他抬头道:“送信回京,就说请祖母、大伯母、大哥等人前来漳州府观礼,以表示本官对赐婚的重视。”
“大人?”马贵惊讶道。
赵云安只说:“照我说的做,派最快的马去送信。”
马贵点头。
赵云安又说:“不,让常顺回来,让他亲自走一趟。”
这边常顺刚刚离开,衢州才终于得到了消息。
一听父亲生死未卜,赵云升差点没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连声喊道:“不可能,我爹是文官,他又不用上战场,怎么可能殉职。”
下属提醒道:“大人,这是京城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大人,您还得早做准备啊。”
赵云升拧紧眉头:“做准备,我做什么准备?”
“若是永昌伯真的没了,大人,您可是要奔丧守孝的啊!”
赵云升一听这话,怒从中来,上去一脚就踹翻了此人:“放屁,我爹绝不会有事。”
可他心底却也不安的很,猛地说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第121章 麻烦
接到赵云升信件的时候,赵云安人在玉璋湖旁的大宅子里。
夕阳斜晖,玉璋湖上波光粼粼,总显得分外的美丽。
百姓们没有文人骚客的情怀,但每次出入校场习武,也总会驻留一二,欣赏着漳州百姓花费了无数力气,才修缮一心的玉璋湖。
青州营来的“教官”,赵云安自然没有亏待,吃住都是参照军官的标准来。
这一日,赵云安又早早的在玉璋楼置办了酒席,宴请申金等人。
申金领着几个下属到了玉璋楼,一进屋就笑了:“赵大人这般客气,我倒是不习惯了。”
“申兄吃过我这么多顿饭,居然还会不习惯。”赵云安故意打趣道。
申金笑哈哈的坐下,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来,赵大人,我先敬你一杯。”
赵云安一口干了,又给他倒了一杯。
“申兄,我敬你一杯,今日可是你们的送行宴。”
“此去一别,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祝愿申兄与诸位兄弟们前程似锦。”
申金哈哈一笑,一连干了几杯才开始吃菜。
他无奈道:“赵大人,不瞒你说,其实我也不乐意走,漳州府多好啊,好酒好菜不说,这儿的人也好,教他们练武也有意思。”
“只是王指挥使有令,我们不得不从。”
北疆的战事,暂时还用不上青州营的人,但王指挥使却趁机将他们全部召回,显然是对赵云安借调的事情早有不满。
赵云安点头道:“即使申兄回去了,我们的交情还是在的。”
“申兄,实不相瞒,今日兄弟我还有一事相求。”
申金哈哈一笑,放下筷子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
“赵大人,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有事儿您尽管吩咐就是。”
赵云安叹了口气:“我大伯在战乱中失踪,可北疆军分身乏术,无法派人继续搜查。”
申金脸色一顿,看了下属下。
他手底下的人很是识趣,起身出去守住门户。
申金这才说道:“赵大人,这事儿不是我不帮忙,没有调令,青州营根本没法动。”
赵云安点头道:“我知道。”
“但青州营的消息,毕竟要比我灵通。若是有我大伯的消息,还请申兄递过来。”
这事儿倒是不难,申金一口答应了:“赵大人放心,但凡有永昌伯的消息,我定然第一时间传到漳州府。”
“周团练也派人去打听了,若是有消息,想必周团练也不会瞒着。”
赵云安又帮他倒了一杯酒:“申兄,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干完了这杯酒,他才道:“北疆那边的战况,我总觉得心中不安,周团练可有说话?”
申金压低声音,说了句:“周团练说,真要打起来,大魏怕是要元气大伤。”
赵云安眼神一闪:“不怕元气大伤,只怕内忧外患。”
申金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赵云安笑了笑,将手中的一个荷包递给他:“申大人,这个烦请转交给周团练,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申金压根没问这到底是什么,直接收下了,他早知道周团练与赵云安之间,似乎有一种诡异的默契。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申金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顿丰盛的送行宴吃完,申金便要带着手底下的人离开,北疆的战事若不停歇,他们也不再能随意调动。
赵云安送了几人出城,这才转头回府。
他还未下马,便见有人在门口候着。
“何事?”
下人禀告:“是衢州那边送来的信件。”
赵云安皱了皱眉,打开一看更是烦躁:“二哥又在凑什么热闹?”
马原忙问:“二少爷做了什么?”
“他独自进京奔丧了。”
赵云安十分头疼,赵云升大约是怕他阻止,出发之后才写信给他。
马原知道自家大人派人进京,还让常顺一起去,是担心京中出事,想把京城的家人接出来,哪知道二少爷这时候自投罗网。
“大人,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也许二少爷半路上会遇到常顺几个。”
赵云安叹气道:“罢了,他是哥哥,我向来是管不住他的。”
他心知肚明,以赵云升执拗的性格,别说常顺,就算自己追上去也是劝不住的。
幸好赵云升走得急,妻儿都还留在衢州,他是以奔丧的名义进京,估计也担心到时候被责罚。
赵云安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先派人将二嫂和小侄儿接过来。
但转念一想,衢州反倒是比漳州更安全,便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
赵云安不知道的是,此时小刘氏抱着儿子,心底也懊恼的很。
“你爹爹真是个傻子,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带上我们母子。”
赵诚只顾着自己吃糕点,听了亲娘的话就附和道:“爹爹坏,娘亲最好。”
小刘氏抱住他亲了一口,又说:“万一伯爷真的去了,这时候肯定已经开始治丧,爵位是大哥的我不争,也争不来,可家产总有咱们一份。”
她心底越想越是不甘心,暗道自己跟儿子若是一起去了,到时候姑妈看在他们母子的份上,也能多分一些。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笑闹声。
小刘氏心底更是不耐烦,厉声喝道:“家中有丧,谁敢在院中嬉戏,直接拖出去发卖了。”
丫鬟小心翼翼的提醒:“那是柳小姨娘。”
“我管她是谁,伯爷热孝,她竟敢肆无忌惮的笑闹,就算官人在此也是要罚的。”
漳州府里,金氏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赵云安原本想瞒着他,但永昌伯殉难这样的大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
金氏哭得不能自己,这么多年来,她青年守寡,却从未受过委屈,对家中兄嫂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等赵云安回来,她便紧紧拉住儿子的手:“安儿,你跟我说实话,你大伯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赵云安安抚道:“娘,永昌伯府并未发丧,大伯只是失踪。”
金氏流着泪:“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大伯向来算无遗策,如今一定躲在哪里避难。”
金氏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从这一日开始,每日都要带着赵妤求神拜佛,期盼着永昌伯能够平安归来。
常顺带着人快马加鞭,果然赶在了赵云升之前抵达了京城。
永昌伯府门庭冷落,但并未挂上白灯笼,不管外头如何传言,在没见到永昌伯的尸首之前,伯府是不肯承认他已经过世的。
常顺一路被带着进入了伯府,很快就见到了赵云衢。
“大少爷。”
赵云衢面色憔悴,眼看着老了许多,他只比赵云安大了十岁,这会儿两鬓却已经花白。
“咳咳,七弟那边可一切安好?”
常顺忙道:“七少爷一切都好,两位小少爷也都好,看着还壮实了一些,只是牵挂着京城的亲人。”
赵云衢叹了口气:“倒是让他们担心了。”
“大少爷,七少爷派我入京,是想请老夫人,伯夫人,与伯府众人前往漳州府,参加他的婚宴。”
“七少爷已经上奏陛下,言明此事,说伯爷已经不在,若是伯府亲人也不参加婚宴,便是对顾家的懈怠。”
赵云衢一听,便知道弟弟的打算。
他只是说:“七弟有心了,只可惜七弟妹已经入门,如今已经在前往漳州府的船上。”
常顺有些着急:“大少爷……”
赵云衢打断他的话:“祖母牵挂七弟的很,你去拜见老夫人,同她说一说漳州府的风土人情吧。”
常顺只得离开了。
他一走,赵云衢剧烈的咳嗽起来。
很快,他手中的帕子染上了一抹红色,赵云衢却已视作平常,收起帕子苦笑道:“如今就算是想走,只怕也是走不脱了。”
常顺很快进了如意园。
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赵老夫人精神头还行,可如今一看,却已经满头白发,垂垂老矣。
永昌伯府不肯承认永昌伯已经殉难,可青年丧夫,中年接二连三的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依旧给赵老夫人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如今她只靠着一股心气撑着。
靠在软塌上,赵老夫人问着漳州府的事情,连连点头:“安儿自小是个有主意的,在漳州府也做得好,瑾儿谦儿在那边,我也放心。”
刘氏也撑着病体过来了,跟卢氏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