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倾权:王爷吃枣药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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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总归是他不信任在先。
况且,不知者无罪。
这般想着,宁嵇玉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
“咳咳!咳咳咳!”
“老头子!”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
穆习容循声望去,看见一对互相搀扶着的老人。
两人皆白发苍苍,两鬓霜白,行路颤颤巍巍,每走一步就打个颤栗,身形消瘦枯槁,仿佛下一刻就要力不能支了一般。
那老妪紧紧搂着咳得撕心裂肺的老翁,混浊的一双眼里透着赤红,泪水浸润着眼眶,样子很是可怜。
穆习容不假思索地走过去,近了才看清那老翁身上竟然是成片的红斑,凸起在表皮的斑状物上有似鳞片一样的白屑,隐约可见群集的细小水疹。
穆习容瞳孔微扩。
这是龙鳞病!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发病的样子,之前接触皆是在药王谷的药书里,书上虽赘述详细,可症状却画地模棱两可,与真实的完全不同。
她师傅都曾说过这种病每两年都难遇一次,倒没想到她一出来,就给她碰着。
“老头子!你撑住啊,千万不要有事,老婆子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穆习容上前道:“老婆婆,我就是大夫,这病我会看。”
看这老翁病情,显然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这村庄又偏僻,找大夫要去几里远的镇子上,到那时恐怕早已经晚了。
既然被她遇上,那便是缘分,她定然是要医治的。
“你是大夫?”老妪满脸狐疑,显然是丝毫不信穆习容的说辞。
眼前这姑娘年纪轻轻,衣着也不似一个大夫的穿着。
老妪心系自己的老伴,急道:“小姑娘,你还是别哄骗老婆子我了,我这老头子病得这么重,再不去医馆就晚了!”
穆习容见她不信,也在意料之中,只问道:“老婆婆,我且问你,你家老伴近日是不是用了不干净的水来擦身?而且这几日身上经常觉得痒,夜里最为严重,有时甚至会起热。”
“老婆婆,我说的对吗?”
那老妪瞪大了眼睛,震惊极了,这……这姑娘怎么说的全中?一样也没说错?
莫非……她真是大夫?!
老妪不及说话,第一反应竟然是直接膝盖一弯跪在地上,神色凄然地对穆习容哀求道:“大夫!方才是老婆子我有眼无珠,还请大夫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家老伴吧!你要什么老婆子都可以给你!”
穆习容最受不得这种场面,急忙扶起老妪,“医者行医,是理所应当,您不必如此。”
穆习容打量了一下四野,见这幕天席地的不方便诊治,便对老妪道:“你家离这近吗?我需要一个密闭的诊间。”
“近!近!”老妪擦了眼泪,忙扶起老伴,将人带到了自己家里。
穆习容正想与这对老人过去,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身对宁嵇玉说,“你便先在这里等着吧,我一刻钟后回来。”
宁嵇玉也无异议,淡淡点了点头当是允了。
老人住的是几间拿木柴当隔板劈出来小毛坯房,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样子看着有些破旧,可里头显然是被主人精心布置过,透着一股满载着生活气息的温馨感。
穆习容帮着将老翁扶到床上,又对老妪说道:“家中有热水和干净的擦身帕子吗?”
“有的有的!”
“取一盆来,再倒些能喝的水。”
老妪连连点头,步履匆匆地走出去拿东西。
少顷后,那老妇人就将东西拿来了,“姑娘,热水来了!”
穆习容掏出放在袖子深处的药丸瓶,拿了一颗,就着水让老翁咽了下去。
所幸老翁虽然病情严重,但尚能吃下药丸。
她又嘱咐老妇人用帕子浸着热水给老翁擦一遍身,但不能发生摩擦,只能用按压的方法。
这些做完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翁的症状便缓解了许多,他缓缓睁开眼,不再撕心裂肺地咳。
“醒了醒了!”老妪顿时喜极而泣,“老头子!你可把我吓死了!”
“都是这位女神医将你治好的!要是没有这位女神医,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神医,今日多亏了你啊!若是老头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婆子我也活不了,你救了我们二人的命!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老妪催着那老翁一同道谢,将穆习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倒叫她很不好意思了。
穆习容身上带着的药也只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后续还需要开些药材按帖服下。
“你家可有纸笔吗?我给你写个药方,你取镇上的医馆照着方子取药,身上红疹未消前一日一服。”
老妪听了忙起身,“有!我们家就有一个读书的!我去给神医拿!”
第22章 纵鸟
老妪给穆习容拿来了纸笔,穆习容写下药方,叮嘱了老妇人几句后,正要离开,门外却突然来了个人。
“娘?”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少年,身材有些削瘦,但胜在生得眉清目秀的,哪怕穿着粗布衣裳也掩不住的秀气,隐约可见长大后英俊的影子。
那少年看见家里忽然多了个生面孔,一时有些愣怔,“她是……?”
“寻儿啊!你可回来了!”老妪将少年拉到穆习容跟前,热情如火地给他介绍,“这位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今日你爹突然发了病,就是这位神医救的!”
陈寻原本带着警戒的神色稍稍缓和,面带感激地朝穆习容鞠躬道谢,“谢谢这位神医大夫。”
“不必。”穆习容道:“救人是医者本职,你们不用过多谢我,我还有事,便不在此叨扰了。”
“神医有事?”老妪动作顿了下,她原本还想着今晚宰只院子里的鸡炖汤好好谢谢穆习容的,一听恩人有事,神色可惜道:“这……原本老婆子还想留恩人下来吃顿饭……”
“不必。”穆习容再次拒绝了她,想了想又说:“这几日万不可吃鱼肉,尽量吃些白粥,等身上稍稍好些再用不迟。”
老妪赶忙应下,“老婆子省得了,多谢神医。”
等穆习容回到马车停靠的地方,探路的人已经回来了,与那面具人说着些什么。
穆习容在远处稍稍等了一会儿,等他们说完了,才走过去。
“有消息了吗?”穆习容上前问道。
宁嵇玉斜睨她一眼,才堪堪开了金口,“人救好了?”
他也没等人回答,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就在这个村庄几百米外,走吧。”
几人朝村庄西面行了大约半里,果真寻到一处山崖。
崖岸边是陡立的棕灰色裸石,只稀疏地生长着几颗松柏,崖底烟雾缭绕,看不清究竟有多深。
李立朝崖底投了一块小石头,两息后才听见石子落地的声音。
穆习容向前小心翼翼走了几步,将身子稍稍探出去。
咲留鸩不会生在底部,一般就生长在崖缝中,但穆习容环顾一周,却没看见咲留鸩的半株影子。
“有吗?”
穆习容摇了摇头,“我看不见。”
她伸出手,示意宁嵇玉将她拉住,宁嵇玉此时一心只想着药草,倒是没在意穆习容的逾越,隔着衣裳牢牢握住她的手腕。
穆习容借着宁嵇玉的力向前倾去,每往前倾一点,她几乎能感觉到脚底下的泥土在逐渐松动,小石子不断地从崖上滚落下去,无声息地被云雾吞没。
就在穆习容脚下的一块土地即将塌陷之时,她眼睛一亮,在崖下大约数十米深的地方看见了那边生长着的咲留鸩,足足十数株!
“把我拉回来!”她喊道。
宁嵇玉身形稳健,自始至终不见一丝晃动,他手上一使力,将穆习容从崖边拉了回来。
“如何?找到了吗?”
穆习容朝左走了几步,找到一个地方,指着道:“就在这崖下,大约有十三米的距离,但周围并无落脚点,不好摘取。”
宁嵇玉眼神稍定,道:“既然找到了,说明你的判断没错,接下来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将草药取回来的。”
他走到穆习容方才指的方位,目测了下位置,还没走几步就被属下人拦住了。
“主子,让我下去吧,您在岸上等着。”李立挡在他身前,忧心道。
这崖下有什么,尚未可知。
不是李立不信那穆习容,只是他家主子身份尊贵,如何能冒这种险,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里的人都不会有命回去。
“让开。”宁嵇玉冷声道:“我做事,何须要你们来指手画脚了?若是这等小事都能难得住我,我日后还如何在尔等面前立威信?”
李立面露难色,见宁嵇玉神色沉下来,不敢再开口说话,却依旧没有让开路,固执地站在中央。
宁嵇玉暗暗在声音中裹挟内力,霸道威压地在他周身震荡开来,叫李立双腿稍弯,“滚开。”
李立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他死死咬着下唇,依旧没有挪动一步。
“啧。”宁嵇玉双眸微眯,道:“罢了,我让你下去。”
“真……?!”李立面上一喜,但他还未高兴多久,却觉脖颈间一痛,一枚石子自他身上滚落到地上,几乎同一时刻,李立也一同倒在了地上。
穆习容见到这一幕有些诧异,方才她都没看见面具出手,李立就中了招,这人武功竟这般深不可测?
不过面具这宁愿自己以身试险,也不让下属冒险的做法倒是让穆习容稍稍改观,看来这人不止是会怀疑别人嘛。
罢了,就当是帮他一次吧。
“你不必下去。”穆习容喊停他,不急不缓道:“我有办法不伤一卒地将咲留鸩采上来,谁都不用下去。”
“你有办法?”宁嵇玉有些不信,这女子一看就没什么武功,这崖坡度又这般险峻,她有什么办法能毫无风险地将药取回来?
穆习容知道说不如做,便没和他多争论,“你看着就是了。”
她原地转了下,挑了颗不大不小的石子,递给宁嵇玉,揶揄道:“来,你不是很会使石子吗?帮我把那只鸟打下来,但不要击伤,稍稍麻痹它一会儿就行。能做到吗?”
宁嵇玉看向她指的方向,远处一只飞鸟正落在一颗枝丫上,啄自己翅膀上的脏污。
他神色冷淡,没接穆习容手上的石子,反倒重新捡了一片落叶,玉手微捻,像是随意一掷般地将叶子飞了出去。
“啪叽。”
那只鸟受了无妄之灾,被砸懵在地上,圆肥的身子都沾满了细小的泥石。
“厉害。”穆习容一合掌,丝毫不走心地夸了一句。
穆习容走过去,将小鸟捧在手上,给它喂下了提前准备好的特质药。
这种药给禽类吃下后,能够暂时用声音操控禽类来做一些低难度的事,比如,飞过去从崖边取药草之类。
越是受训练的禽类,任务完成的便越是出色。
这种特质药是她师傅为了降低采药的危险研制多年而得的,制作难度很大,穆习容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做出了两颗。
现下就已经用掉了一颗。
第23章 围堵
穆习容将两指合实半含在口中,发出一些奇异的声音,那半蔫不蔫的鸟儿竟然真的像是听懂了穆习容的指令一般,嗖一下站直了两只细鸟脚,激灵地来回晃了下头,种子似的眼珠子滴溜转得迅速。
穆习容的口令变换,那鸟扇动着翅膀朝山崖那边飞了过去,不过一息的功夫,竟真的衔上来一株山崖下的咲留鸩。
那咲留鸩的花开的正好,足足有巴掌大的一朵,雪白似霜,上头还沾染着晨露,即使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它也能开得傲然而美丽。
有人喜欢称这种花作香草美人,看来并不无道理。
宁嵇玉倒是第一次见有人能这样操控鸟类的,信鸽他也用过,但愿不及眼前这小肥鸟来得通灵性。
原先他还不信,但眼见才知这容姑娘确实如蔺景所说,有些门堂和真本事,不仅能通医理,还会操控鸟类。
若是能归他府里为他所用……
他第一次起了要招纳一个女子做下属的心思。
然而这鸟终归是没有经过训练,等它采上来第五株的时候,却忽然翅膀一抖,扔下草药一溜烟似的飞走了。
“这些鸟因为没受过特殊训练,药效很快就会丧失,能取回五株已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穆习容见面具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好心地解释说。
但宁嵇玉却没有过多地责怪她,反而定神看着她,目光如炬,“容姑娘可有意入我门下?我正需要像你这般的奇能异士,若是容姑娘肯来,要求随姑娘提。”
不过是萍水相逢,等此事过后便要散的,这还招上职来了?穆习容腹诽。
“入你门当你的下属?”穆习容勾唇笑了下,意有所指地说道:“还是算了罢,我可不想动不动就被考验一番,或者动不动就要挨上一记。”
宁嵇玉身形僵了一下,知道她这是在影射什么,却哑口无言,毕竟她所说的也皆是事实。
虽说一开始百晓楼定的是六株咲留鸩,但眼下五株的收获已是宁嵇玉的意外之喜。
穆习容将咲留鸩好生装起,看到仍倒在一边的李立,问道:“这人怎么办?我可抬不动他。”
“不必你费心,有人自会处理他的。”宁嵇玉回说。
“那我们……”
“就是他们!”
穆习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伙人突然打断。
远处山坡上大约有十来个人正朝这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都做村民打扮,手上抄着各种家伙,棍子、铁锹之类皆有。
冲在前面的是个身材矮小的庄稼汉,大鼻粗眉,指着他们高声道:“前阵子小六撞见的采神花的人肯定也是他们!”
“把他们绑起来送到官府去!”有人喊道。
矮子旁边站着一个大高个子,看起来比较稳重,也能拿主意,大高个子看向穆习容等人,皱眉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们采走了我们村子里的神花?”
矮子眼尖地瞥见穆习容手里的东西,叫道:“那个女人手里的就是!陈亦,你还等什么?赶紧把他们抓起来送官府!”
那个被唤做陈亦的高个子皱眉,“我先问清楚情况,况且就算真将他们抓到官府去能有什么用?官府会管我们的事吗?!”
“那、那你说要怎么办?”矮子愣了一下道。
陈亦没回答矮子,将目光落在穆习容和宁嵇玉身上,最后看向穆习容手里的咲留鸩,开口说道:“这是我们村子的神花,不容外人采摘,还请你们将神花还给我们。”
“我们也不愿和你们动粗,但……”陈亦顿了下,脸色稍沉,又道:“如果你们不肯归还,我们就只好用武力解决了。”
穆习容听着觉得有些好笑,指着手里的咲留鸩道:“你们说这叫神花?”
“《大药寒经》里头有记载,生于崖岸之缝,无根之花,其花似霜雪,入药可润奇脉,去淤毒,名唤咲留鸩。”
穆习容挑眉,“你们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便想将它归做自己所有,是不是有些太荒唐了?”
矮子不服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管你留什么鸩!这神花长在我们村子里,就是我们村里的东西,外人若是摘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陈亦,还犹豫什么?这些人一看就是强盗,先把他们抓起来再说!”
陈亦神色有些犹豫,皱眉不知道想什么,但还是点头允肯了矮子的意思。
那些人得到指令,将穆习容等人团团包围在中间。
宁嵇玉面色沉冷,“你们确定要和我们动手?”
他必行原本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想伤无辜之人,但若眼前这些人变成了刁民,他倒是不介意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他虽被众人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