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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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点儿不对劲啊……”老太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将瓜子放在了灶台上,拎起一把菜刀,“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藏私房钱了!”
老祭酒:“……”
有关庄太傅上门的事,老祭酒觉得还是有必要与萧六郎提一提。
夜里,所有人入睡后,萧六郎被老祭酒叫去了隔壁。
当说完庄太傅的事后,萧六郎一丝惊讶都无,老祭酒纳闷了:“你早知道庄家知道?”
萧六郎没有隐瞒:“在乡下的时候,安郡王来过家里。”
“竟然那么早……”老祭酒愕然。
安郡王去小县城的事他是知道的,那是在乡试之前,距离如今都快一年了。
老祭酒沉吟片刻:“看来,重开国子监的事也与庄家有关,你考不考得上解元庄家都会让你来国子监,他们对你的情况很了解,知道你一定会带上家人,庄锦瑟就能光明正大地进入京城了。”
老祭酒突然称呼老太太的名讳,萧六郎微愕了一下,看了老祭酒一眼,但老祭酒自己没察觉到不对,萧六郎也就没说话。
老祭酒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着,接着说道:“如今你考上状元,宣平侯又公然表态接近你,庄家人一定是认为你投靠了陛下与宣平侯府,要与他们为敌,所以他们不能再把庄锦瑟放在你手里。看吧,庄太傅今日吃了闭门羹,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祭酒所料没错,庄太傅确实没放弃将庄太后接回来,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对庄太后动手自然不可行,且不说死罪不死罪,庄太后金尊玉贵,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们担待不起。
庄太傅于是将目光瞟向了庄太后身边的人。
萧六郎太谨慎,那丫头据说有点身手,都不容易得手。
那丫头的娘据说也住在那边,可惜她压根儿不出门,也不容易得手。
那么,就只剩下三个在国子监与清和书院念书的孩子了。
小的那个总与兵部尚书的儿子以及七皇子混在一起,容易打草惊蛇。
最终,庄太傅经过仔细仔细的衡量,锁定了一个人——顾小顺!
第264章 暴露
顾琰夜里踢了被子,早上有点咳嗽,姚氏不放心他,便没让他去上学,自然也没在放学后去鲁师傅与南湘那边学艺。
顾小顺还是去了,刘全送他去的。
前几个月鲁师傅基本上没教授太多技巧性的东西,都是让顾小顺一遍一遍地削木头,顾小顺没有任何不耐烦,也不会问削木头何时是个头?
鲁师傅就觉着这孩子很沉得住气。
顾小顺:主要是念书太无聊了,相较之下削木头简单又轻松,还不用动脑子。
削完木头,顾小顺照例在师父与师娘家吃饭。
饭一般都是南湘做,南湘的手艺不怎么好,她自己吃着都嫌弃,顾小顺却好似半点儿也不嫌弃,南湘做什么,他吃什么,一口汤都不浪费。
因此,南湘也觉得顾小顺好极了。
顾小顺:主要是姐夫做饭太难吃,尝过姐夫的手艺后师娘的手艺已经大厨级别了。
结束了今天的学艺,顾小顺向师父、师娘二人道别,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此时天色已晚,不像前几日傍晚都要晚霞,今天的天灰蒙蒙的,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乌幕。
“要下雨咯!”刘全说。
顾小顺不爱坐车里,他喜欢坐外面,听到刘全的话他挑开帘子坐了出来,对刘全道:“师父说要是下雨的话就不过来了,山路难走,恐有意外。”
刘全听出他的遗憾,笑着安慰道:“下也就一两日,不打紧,很快就能再来了。”
“嗯。”顾小顺点头。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空气里一片闷热,看来要下一场大雨。
顾小顺盘算着要几天才能过来,忽然听得身旁的刘全哎呀一声,紧接着,刘全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顾小顺一边问一边朝前方看去,就见马车前的山路上不知何时躺过来一个人,正抱着膝盖,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
那人惨叫:“哎呀,我的腿……被你们撞断了……撞断了……”
“这……”刘全打算下去瞅瞅,被顾小顺拉住了。
这就是个碰瓷儿的,从前在乡下做恶霸时顾小顺可没少见识这种伎俩,忽悠别人可以,忽悠他可不行。
那人见顾小顺二人没反应,眼神闪了闪,继续哀嚎道:“哎呀我的腿……”
刘全小声道:“他躺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顾小顺大声道:“轧过去!”
那人一个激灵朝顾小顺看来,就见顾小顺拿过刘全手里的马鞭,一鞭子抽在马上,马儿吃痛,嘶嘶两声朝前奔了起来。
那人见状不妙,哪儿还顾得上碰瓷儿,麻溜儿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开了。
刘全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啊?
事情远没结束,那人见碰瓷不行,眸光一凉,竟然足尖一点,施展轻功朝着马车掠了过去。
他直接越过车顶,将顾小顺从马车上拎了下来。
“小顺!”刘全大惊失色,忙伸手去勒缰绳,然而那人却似乎早料到刘全会这么做,下马车前反手一巴掌拍在马上,这是带了内力的一掌,可把马儿痛坏了,任凭刘全如何勒绳都停不下来。
顾小顺被那人劫持后,十分不爽地去扯开对方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干啥呀干啥呀?两个大老爷们儿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要脸不要了?”
那人嘴角一抽:“你还大老爷们儿,毛长齐了吗?”
顾小顺没好气地道:“你要看呐?”
那人:“……”
那人道:“你听话点,会让你少吃点苦头。”
顾小顺怼道:“怎么不是你听话点,爷让你少吃点苦头?”
那人:“……”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这小子才多大,怎么说话就这么流氓了?
还有,他是怎么看出来他是下面那个的?
咳!罢了,这是个重要人质,在太后回到庄家前,人质必须完好无损。
那人决定忍一忍,抓了顾小顺的肩膀,就要带顾小顺离开,哪知顾小顺单臂一绕,竟是挣脱了他的掣肘。
顾小顺拔腿就跑!
“想跑?没这么容易!”那人冷冷一哼,轻轻一纵,追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施展轻功,纵身而起的一霎,身后突然飞来一枚银针,嗖的穿透了他的大腿!
他闷哼一声,自半空跌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看鲜血直流的大腿,又看看插在地上的银针,神色大变:“棠花针?”
唐门的人?
昭国怎么会出现唐门的人?还暗中护着那小子?
那不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小二愣子吗?怎么与六国之外的唐门世家扯上关系了?
那人不敢再追赶顾小顺,咬牙离开了。
片刻后,鲁师傅与南湘缓缓自大树后走了出来。
鲁师傅走过去,用帕子包住手,拔起地上的棠花针,对南湘道:“娘子就这么喜欢那孩子?连棠花针都使出来了,我可是十年没见你用棠花针了。”
南湘伸出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接过棠花针收好:“还行,挺有趣。”
顾小顺投胎似的往前跑,总算追上了停在山脚的马车,他回头望了一眼,见对方没能追上来,忍不住叉腰大笑三声:“哈哈哈!还是小爷跑得快吧!有本事你追呀!追呀!”
嘴里讲着嚣张不已的话,身子却怂哒哒,他嗖的蹦上马车:“刘叔!快走!”
“诶,好嘞!”刘全将马车的速度提到极致,飞速地回了碧水胡同。
那名来抓顾小顺的杀手根本没能挺到回去向庄太傅复命,别看只是中了小小一枚银针,可唐门的暗器,出手就是一条命。
这就是决策上的失误,原本以为挑了个最软的柿子,却不料柿子身边有个能砸死人的榴莲。
庄太傅等了半晌也没等来手下的回复,约莫也猜到出师不利了,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要直接去掳太后?”
这边庄太傅绞尽脑汁接近庄太后之际,却有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见到了她。
宣平侯又来找萧六郎了。
他想过了,用吓人的方式来试探他并不可取,但他可以先想法子留在他那里,今天他不找萧六郎了,他来找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媳。
嗯,他真聪明!
“常璟,敲门。”他吩咐。
常璟哦了一声,走上前,抬手去敲门,还没敲到呢,门嘎吱一声从里头拉开了。
老祭酒与老太太走了出来,俩人是去隔壁打牌的,刚到门口老祭酒就顿住了——他看见了宣平侯。
宣平侯自然也看见了他。
看见他从萧六郎的院子里出来,宣平侯倒还不算太意外,毕竟知道他就住隔壁,不论萧六郎是不是阿珩老祭酒都与他是邻里关系。
可他身边的这个人——
宣平侯看向老太太,眸子里唰的掠过一丝诧异。
老祭酒想把门关上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赶忙侧移一步,将老太太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可惜,宣平侯已经看见了。
宣平侯危险地眯了眯眼,浑身的气场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老太太:“你干嘛挡住我?”
老祭酒:“你别说话!”
宣平侯的大掌一点一点捏紧,发出了咯咯作响的声音。
老祭酒寻思着,完了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家伙发现庄锦瑟了,走了一个庄太傅,却来一个宣平侯,这是要上天呐!
庄太傅好歹只是想利用庄锦瑟,宣平侯却是与庄锦瑟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啊!
“霍大哥!霍大嫂!你们怎么还不来呀?就等你俩啦!”
隔壁的隔壁,传来张婶儿的吆喝声。
宣平侯似笑非笑的目光自老祭酒与老太太脸上一扫而过,淡淡地笑了:“霍大哥,霍大嫂?看来是本侯认错了。也是,太后在行宫,怎么会来这里呢?”
老祭酒暗松一口气,松完又觉着不对劲。
宣平侯这么不固执的吗?
宣平侯冷冷一笑,声若寒潭道:“有人易容假冒太后,常璟,杀了她!”
第265章 记忆苏醒
老祭酒太阳穴突突一跳!
这宣平侯不来则已,一来要命啊!
他哪里是真的认错了?分明是故意将错就错。
庄太后在行宫养病,谁又能说外头这个与他有夫妻之名的女人是一朝太后呢?
皇帝再不待见庄太后,可皇室声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为了保住皇族的声誉与体统,皇帝也不会承认外头这个给先帝戴了绿帽子的女人是庄太后。
何况皇帝原本就想除掉庄太后,只不过皇帝比宣平侯的顾忌多,加上庄太后也握有皇帝一直想得到的东西,但宣平侯真把庄太后杀了,皇帝会恼怒、会惋惜没得到该得到的东西,却不会真正要了宣平侯的命。
好嘛,上次不是他的错觉,宣平侯确实够狡猾!
世人总道宣平侯常打胜仗,靠的是一身骁勇,其实他们都错了,骁勇固然重要,可宣平侯若是没点脑子,早被敌军耍得团团转了。
老祭酒属于掉马被抓包的一方,一边要忍受心虚带来的混乱,一边又不能真让庄锦瑟被人杀掉,他忙道:“长得像不行吗?什么假扮不假扮的?”
宣平侯讥诮一笑:“呵,本侯的私生子与嫡子长得像就罢了,好歹是兄弟,这人与宫里那位是什么关系?姐妹?嗯?”
老祭酒一时无言以对。
你说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做个武夫?你一个武将,脑子和嘴皮子这么利索会让文官们无路可走的。
老祭酒表示自己还能苟一苟,坚决不能输给一个武将,他看向宣平侯正色道:“你不能杀她!她是六郎的姑婆!”
顿了顿,想起姑婆是爷爷的姐妹,宣平侯自然没这么一个姑姑,老祭酒神来之笔:“他大哥的爹的姑姑!”
这个大哥指的是陈芸娘与前夫所生的大儿子,若真是他大哥的姑婆,萧六郎作为同母异父的弟弟,跟着叫一声姑婆倒也没错。
何况那个大哥待六郎极好,萧六郎替大哥的姑婆养老也不为过。
宣平侯呵了一声,道:“你以为本侯会信么?”
老祭酒对手指:“千真万确!如果谎言,天打雷劈——”
轰隆隆——
天空炸响一道惊雷!
老祭酒:“……”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快下雨了,天空阴沉沉的,墨云翻滚,如同在天幕之下压了一片混沌云海。
气氛一下子跟着压抑了起来。
常璟没着急动手,不是因为他被老祭酒的话震慑了,而是他的弹弹珠不见了,他低头在兜兜里翻找他的弹弹珠。
宣平侯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也看向了他,四目相对,天空电闪雷鸣,二人的脸也在夜幕与闪电中忽暗忽明。
龙入浅渊也依旧是龙。
饶是失去了记忆,也饶是一身粗布麻衣,可对上宣平侯这尊大杀神,老太太的气场依旧不弱半分,甚至,在眼神的对抗下隐隐有了属于庄锦瑟的气场。
老祭酒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头疼,他对宣平侯道:“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或许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当年什么事?”
宣平侯与老太太几乎是异口同声。
“啊,这个……”老祭酒看看老太太,又看看宣平侯,用手挡了挡,小声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要这样!”
宣平侯冷声道:“她不记得,我记得,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老祭酒挠挠头:“那怎么能叫杀呢?”最多是下毒,对吧?是阿珩四五岁时候的事了,在宫里遭人下毒,据说是太后干的。
宣平侯语气冰冷道:“没杀死就不叫杀?我儿子没死是我儿子命大,不是为她脱罪的借口!”
“我……害过你儿子?”老太太想不起来了,不过她并未着急替自己开罪,因为她时常觉得自己确实一肚子坏水,搞不好从前真是个大恶人。
宣平侯可不会去管庄锦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用问缘由,不用问经过,他只要结果,那就是他要杀了庄锦瑟!
“常璟!你聋了还是傻了?听不懂人话了?还不动手!”
“找到了!”常璟抠出掉进衣兜夹缝里的弹弹珠,放进另一个完好的兜兜,神色一冷,一秒切换杀手模式。
“哎呀!六郎你回来啦!”老祭酒往宣平侯身后一瞧,趁着宣平侯微微一顿的空档,拉着老太太的手退回屋子,嘭的合上门,插上门栓!
“从后门走!”
他对老太太说。
“出什么事了吗?”姚氏听到动静走出来。
“没事没事,你赶紧回屋!”老祭酒冲姚氏摆摆手,宣平侯的目标是庄锦瑟,不会滥杀无辜,他并不担心姚氏的安危。
他拉着老太太从后门逃出去,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六郎,只有他才能挡住宣平侯了。
可二人刚跨过后门的门槛,就见常璟满身杀气地站在二人面前。
老祭酒倒抽一口凉气!
再往回走也不能了,宣平侯堵在前门呢。
“那个,小兄弟,能商量一下吗?”老祭酒讪讪一笑,忽然扑过去抱住常璟,对老太太道,“快走!去找六郎!他在林小子家!”
林成业家就在附近,平日里走过去也不过是一刻钟的距离。
可老祭酒如何抱得住常璟这样的杀手?
常璟一把就将他拎了起来,常璟对目标之外的人没什么兴趣,将老祭酒扔到一旁后便伸手去杀老太太。
他只用抓住老太太的后颈,轻轻一拧,就竟将她的脖子拧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小身影闪了过来,挡在老太太身前,抬起小胳膊,格挡住了常璟的手臂。
常璟用的是右手,但没人知道他的惯用手其实是左手,他抡起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