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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逐鸾-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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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柿子都往软的捏,怡贵妃同样如此。
  怡贵妃凤目一凝,威慑道:“本宫要你老实交代,凤王和琅琊郡王争执是不是和你有关”
  荔知顿了顿,谢凤韶抢在她之前开口。
  “母妃,和她没关系,这事你别管了!”
  谢凤韶一开口,这事就定性了。
  “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如何能不管你护着她,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你真是糊涂!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怡贵妃咬牙吞下了更直白的指责,“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谢凤韶直挺挺地站着,神色烦躁:“儿子的事儿子自己会看着办,母妃还是回去罢!”
  一向乖巧听话的凤王如此强硬地忤逆自己,怡贵妃越发觉得眼前的荔知看不顺眼。
  “不管事情起因为何,你身为宫正司宫正,却阻止不了一个亲王和郡王在皇宫里大打出手,便是严重的渎职!”怡贵妃厉声道,“果翠,给我打——”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
  谢慎从的声音从宫道后方传来,宫人如潮水跪到在宫道两边,怡贵妃急急忙忙向着谢慎从的方向跪了下去。
  “父皇。”
  “皇上。”
  谢兰胥和谢凤韶也跟着跪了下来。
  “行啦,这么大阵仗。”
  谢慎从从龙辇上走了下来,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起来。鹿窈随后也从龙辇上走了下来。
  看到伴驾甚至同坐一辇的鹿窈,怡贵妃的脸色更加难看。
  原本宽阔的宫道因为谢慎从的加入,转瞬就变得拥挤起来。
  谢慎从看了眼披着谢兰胥外衣的荔知,又看向谢凤韶和谢兰胥,心情颇好地说:“你们两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小孩儿似的,当众就打起来了”
  “皇上——”
  怡贵妃捏着嗓子,刚要诉苦告状,谢慎从一抬手,眉头往下一压,露出明显的不快,怡贵妃的声音就像卡住脖子的小鸟那样,没了声响。
  “说罢,怎么回事”谢慎从重新望向三人,面色和善。
  高善在他身后一步,袖手不语,面无表情,影子般毫无存在感。
  “……儿子和琅琊郡王发生了一点口头上的争执罢了,是儿子太冲动了。父皇莫要担心。”谢凤韶说。
  谢兰胥也揖手道:“回皇上的话,是微臣和凤王发生了一点小冲突,正好荔宫正也在此,贵妃娘娘觉得荔宫正没拦住我们,正要让果翠打烂她的嘴呢。”
  “你——”怡贵妃气歪了脸。
  她还没说出口呢!
  怎么能拿这种没说出口的话告状!琅琊郡王也不太讲理了!
  “不至于,不至于。”
  谢慎从笑呵呵地和着稀泥,如果荔知不清楚他真正为人,恐怕还会以为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皇帝。
  “朕看凤王身上完好,怎么就你脸上这么惨”谢慎从笑着问谢兰胥。
  谢兰胥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说:“让凤王出出气也无妨。微臣若真的还手,才是伤了亲人之间的和气。”
  谢凤韶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兰胥。
  无耻两个字就差写在他的眼神里。
  “难为你冲突之际还记得你们是血脉至亲。”谢慎从感慨道,“凤王性子冲动,在很多地方还需你多多包容。”
  “皇上!”怡贵妃瞪大眼睛。
  谢慎从对怡贵妃的异议充耳不闻。
  “都是微臣分内的职责。”谢兰胥揖手道。
  荔知冷眼看着他在那里装模作样,扮演一个贤臣。
  郡王和亲王掀起的风浪,再加上皇帝和怡贵妃的参与,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颗无意间掉落漩涡的石子。
  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她和一颗石子无异。
  “都散了吧,挡着了朕回紫微宫的路。”谢慎从摆了摆手。
  众人保持行礼的姿势一直到龙辇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皇帝都发话了,怡贵妃也不敢再惩治荔知,只好瞪她一眼,带着谢凤韶和自己的宫人走了。
  宫道再次变得寂静后,谢兰胥毫不在意地擦去嘴角的鲜血。
  此番闹剧,是为了向天下展示他的软肋,凤王,不过是在刚好的时机出现的刚好的人。
  和皇帝的爱子公然斗殴,谢兰胥并不害怕老皇帝的怒火。
  他深知,比起卑鄙或平庸,这位年过半百的开国皇帝更不能容许的,是麟凤芝兰。
  能够亲眼目睹他困于情爱,为一个毫无家族倚靠的罪臣之女争风吃醋,谢慎从不仅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高枕无忧,甚至连饭都要多吃两口。
  他心情愉悦,扬着嘴角捡起地上的纸伞。
  荔知望着受了伤出了丑,还依然心情愉快的谢兰胥,多少猜到了他设计这场闹剧的目的。
  “你高兴了么”
  谢兰胥毫不在意她话中的锐利,扯着破了的嘴角笑道:“般般觉得呢”
  他很高兴。
  荔知看得出来。
  不仅达成政治上的目的,还让众人都看到了他们的亲密。
  如果可以,谢兰胥恨不得用皇榜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怎么没把衣服披好看你,头发都湿了。”
  谢兰胥站到她面前,将雨伞的三分之二都置于她头上,再用手轻轻拂开被雨水粘连在她脸上的发丝。
  他沾着雨水的手指,就像一条冰冷的蛇,幽幽地爬过她的面孔。
  谢兰胥爱怜地看着她。
  谢兰胥的瞳孔比常人更黑,深而水润。那双缱绻动人的眼睛里映着她的身影,好像困着她的牢狱。那深不见底的黑色,不仅缠绕着他,也深深缠绕着被困住的她。
  “般般要是没有阿鲤,可该怎么办”他柔声说。
  荔知没有回答。
  出宫后,两人坐上一辆马车。
  返回荔宅的时候,谢兰胥叫停车夫,像是看见了什么新鲜东西,叫来了街边贩卖的小贩。
  小贩踮着脚尖,努力高举着一只小狗,好让车里的谢兰胥能够看得更加清楚,竭力想要促成这个交易。
  “是纯种的细犬!长大以后,是行猎的好帮手!”
  谢兰胥摸了摸小狗的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贩。
  马车再次启程,肉乎乎的小狗像是知道自己已经换了主人,乖乖地趴在荔知的腿上。
  “殿下买的,为何要放在我身上”
  “送给你的。”谢兰胥说,“你可以叫它神丹。”
  荔知低头看着腿上眼睛又黑又圆的小狗,沉默许久后,说:
  “神丹已经不在了。”
  谢兰胥看着她,好一会后,忽然说:
  “以后我们不会再失去了。”
  荔知有些诧异,她抬头看向谢兰胥,后者似乎还不知道他说了多么奇怪的话。
  “你知道自己在安慰我吗”荔知问。
  谢兰胥一怔,显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安慰成分。
  “有时候,我真想不通。”荔知重新垂下眼,抚摸着腿上的小狗,轻声说。
  “想不通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心呢
  荔知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她知道,恐怕谢兰胥自己都没有答案。
  “再过不久,便是皇帝的万寿节。”荔知说。
  谢兰胥没想到她忽然换了话题,但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那一天,我要送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荔知转过眼,正视谢兰胥,微笑道:
  “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
  就让她看看吧——
  他是不是没有失去的痛苦。


第99章 
  凉爽的天气只持续了两日, 炎热便卷土重来。皇城里的王公贵族,再次穿上轻薄的丝绢衣裳。
  金色的桂花在热风里掉了不少,人们都说,今年有些不同寻常。
  万寿节是皇帝寿辰, 官方休沐日。
  在头一天晚上, 荔知将荔慈恩叫来了自己住的院子。
  为了能在休日之前完成一部分要紧的差事,许多官员都还在官署里伏案奋斗, 谢兰胥如今官至尚书左仆射, 在朝中人人称一声谢相, 即便只是装个样子,也不能过早离开尚书省官署。
  趁此机会, 荔知才好单独交代荔慈恩一些事情。
  荔慈恩来了之后,她请妹妹在茶桌前坐下, 自己走到梳妆镜前, 从妆匣的夹层里摸出厚厚一沓银票。
  荔知拿着银票走了回来, 将钱交给荔慈恩手里。
  “这是我回京后攒下的俸禄。明日午后,你给家中仆从分一笔钱, 让他们都回老家看看。”
  荔慈恩吃了一惊。
  “让所有人都走吗”
  荔知肯定之后,她又问:
  “那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来”
  荔知半晌没说话。
  “如果事情进展得不顺利,那就不回来了。”
  “他们怎么判断事情进展得顺不顺利”
  “……到了那时,他们自然会知道的。”
  荔慈恩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安。
  “荔姊姊, 你不会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荔知避而不答, 说:“……还有你。我要你明日傍晚,带上荔象升一起出城。”
  “荔姊姊, 你不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我是不会答应的。”荔慈恩说。
  到了今天, 荔知也没打算瞒着荔慈恩, 她已经长大了,有资格知晓一部分的实情。
  在她看来,荔慈恩天生的机敏和聪慧比她更甚。他们两兄妹,就像是上天对她罕见的垂怜,一个力大无穷,勇猛无比,一个聪明伶俐,心开目明。
  她将自己在万寿节的计划,缓缓向荔慈恩道来。
  荔慈恩脸色变了几变,难以保持平时的镇定。
  她再三确认,荔知也再三告诉她,没有别人,她复仇的对象,就是当今天子。
  如此荒唐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家姊妹身上。荔慈恩好一会没有说话,呆呆地坐着。
  “我终于明白了……”她喃喃道。
  荔慈恩的眼神转到荔知脸上。她怔怔地看着坐在眼前的姊姊,眼泪夺眶而出。
  荔知以为她是在为已逝的双生姊妹哭泣,却不想她抽泣着,哽咽着说:
  “这些年,你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
  荔慈恩的问题问愣了荔知。
  对啊,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苦海里涤荡,紧咬着牙关,在仇恨中煎熬,彻夜不眠。
  时间久了,胸腔里只剩钝痛。
  钝刀磨肉那样,强撑着,一天天,也就过去了。
  “……就那样,熬过来了。”荔知说。
  “荔姊姊既然吩咐我和哥哥出城,定然是想过计划失败的后果了。我不会再劝你。因为我和哥哥是因为荔姊姊才能够活着站在这里的,我无条件相信姊姊的决定。但是——”
  荔慈恩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去眼泪,重新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荔知。
  “荔姊姊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为了复仇,荔姊姊变成如今这模样,天上的另一位荔姊姊,真的会高兴吗”
  “……这模样”
  “荔姊姊知道我在说什么。”荔慈恩说。
  “……”
  “我和那位荔姊姊虽然不比和姊姊亲近,但是,我多少知道她的性情和为人。”荔慈恩的双眼闪动着悲痛,近乎乞求道,“如果那位荔姊姊还活着,一定不会让姊姊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一定不会让姊姊变成一个为了复仇,连自己的存在都可以抹消——”
  “她已经死了。”荔知冷下脸,打断了荔慈恩的话。
  “可——”
  “她已经死了。”荔知从茶桌前站了起来。
  逃避荔慈恩祈求的泪眼和一针见血的话语。
  她从真实面前逃避了。
  那是她燃烧了自己,用尸体的残灰掩埋的真实。
  “如果她在天有灵,那就说明世上有神灵。”
  荔知抬眼望向窗外,按在茶桌上的手缓缓收紧,攥拢。
  微风中,破碎的桂花像是金色的细雨,带着最后的芳香死去。
  “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复仇随她而去。”
  “而我还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知道,她已经哪里都不在了。哪里都没有了。即便我死了,也不会再遇见她。”
  荔知看向荔慈恩。
  就像她认为的那样,荔慈恩远比自己聪慧。能够拼凑出她并未陈述的真相。
  然而,有一件事,她再怎么聪明,也绝不会想到。
  荔知缓缓说:“你知道么,躺在棺材里化为尸骨的,原本应该是我。”
  荔慈恩先是困惑地眯起眼,再然后,倏然睁大了。
  “死去的,本应是我。”荔知轻声说。
  是另一个人,背负起了原本属于她的命运。
  “回去吧,”荔知说,“他快回来了。别让他看出端倪。”
  荔慈恩最终还是走了。
  只剩荔知一人。
  她走到窗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视野范围内最高的地方。
  金碧辉煌的皇城取代巍峨纯白的仙乃月神山,伫立在遥远的东方。
  再过不久,便是鸣月塔的杜鹃花漫山遍野的时候。
  如果有机会,她多想再回鸣月塔看看啊。
  她怀念鸣月塔的星河璀璨,怀念鸣月塔洁白无瑕的仙乃月神山,怀念鸣月塔火焰一般艳丽的杜鹃树——
  这一生,她还有机会看见那样的美好吗
  ……
  万寿节当天,普天同庆。
  今年不同以往,在鹿昭仪的谏言下,皇帝决定取消国宴,改为家宴,节俭以作表率。
  荔知是被栖息在桂花树上的小鸟给吵醒的。
  她清醒的时候,谢兰胥还在睡,甚至在她想要起身的时候,将她抱得更紧,像是寻求安慰的孩子那般,将脸埋进她的肩膀。
  荔知没有像以往那样推开他,而是捏起他的黑发在指尖缠绕,觉得还不过瘾,索性摸起他柔软的耳垂。
  谢兰胥模模糊糊地醒了。他看了一眼是她,便又将眼睛闭上,还把头往荔知的方向凑了一些,方便她更好地抚摸自己。
  前些时日买回来的小狗已经长大了一些,但仍是肉乎乎的小狗。
  荔知给它取名为小鲤。
  小鲤守在在两人的床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随时都做好了摇尾巴的准备。
  “……怎么不睡了”谢兰胥含糊发问。
  “醒了。”荔知说。
  谢兰胥闻言也不睡了,他睁开眼,换了个姿势,将手臂枕在头下,侧身看着荔知。
  “今日是休沐。”
  “嗯。”荔知说。
  “想去哪里想吃什么”谢兰胥说,“我都陪你。”
  荔知想不出来,他就又继续提议道:
  “我听人说,城里新开一家成衣铺,专营海外的丝绸,在城内供不应求。你秋日的衣裳还没定,不如正好去看看。”
  “也好。”荔知不以为意。
  两人起床洗漱,互挑今日所穿的衣裳。
  不知不觉,谢兰胥连衣箱都搬到了荔知宅上。
  也不知道今后若他一个人了,琅琊郡王府还有没有衣服可穿。
  两人像寻常夫妇——甚至胜过寻常夫妇那般,相伴出游,言笑晏晏。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决裂那一夜之前。
  新开的成衣铺里果然有许多少见的料子,荔知给荔慈恩和荔象升选了不少御寒的皮料,这些厚厚的皮料,光是用手抚摸过就能感受到暖意,想来哪怕是鸣月塔的严寒也能抵御,更不用说是京都的冬天。
  掌柜问是订做还是成衣的时候,荔知选择了成衣。
  “夫人若是不着急的话,其实可以选择订做。我们这里的绣娘是从宫里出来的,绝对不会让夫人失望。”掌柜好心说道。
  荔知笑了笑,说:“成衣就可以了。”
  留下荔宅的地址后,荔知和谢兰胥走出成衣铺。
  荔知看了看天色,说:“回去吧。”
  现在的谢兰胥,对荔知言听计从,根本不会对她所说的话反驳。
  他的讨好之意如此明显,荔知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回到荔宅后,东跨院的花厅里已经摆满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
  荔慈恩满面笑容,似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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