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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迢迢仙途-第289章

小说: 迢迢仙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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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说,“好。”
  一顿饭结束,临出门,老者给她递来一根糖人,被油纸包得好好的。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以致于招凝还没有反应过来,糖人已经在手上了。
  老者往外走,招凝小步跟着,看着手里糖人看了许久,才小心舔了一口,比想象的甜很多。
  走了很远,到了一条瀑布边,瀑布不高,流水清澈,水汽晕在面上,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凉和舒爽。
  老者说,“你是从上面冲下来的。”
  招凝瞧着那高度,惊讶自己命大,又有些怀疑。
  就见他走到瀑布边踩着河石,似要往瀑布帘后一处隐藏的山洞去。
  “爷爷小心些。”
  招凝几步走过去,老人家却是伸手,“来,带你看看有趣的地方。”
  她指尖动了动,没有伸手,老者却是抓住她手臂,紧接着身形一动,便进了瀑布后的山洞,许是进入的角度过于刁钻,身上竟然没有半分湿意。
  心底泛着些许不解、惊惧,可再一转眼,就被洞中光怪陆离的景象拉去了视线。
  这是一处溶洞,天然形成了很多石笋,乳白的石钟乳堆积在地上,地面上又铺开古怪又晶莹的细沙,光华在细沙上晕开,映照洞中五光十色。
  再往深里去,隐隐有些光点在浮动。
  招凝看着老人往里走,她小步跟上,近了,这才发现是成群的萤火,它们舞动在周身却又不靠近,只有她伸手去触碰时,才会有一只萤虫乖巧地停在她指尖。
  直至最深处,洞穴又开阔了三分,只见绿盈的青苔铺满洞,成群的萤火闪烁着,洞穴中央一颗小树泛着毫光,三颗果子坠在上面,小而饱满。
  老人走过去,伸手摘了一颗,转而递给她。
  又自己摘了一颗,随手擦了擦,便随口咬了去。
  “诶……”招凝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吞了进去,还示意招凝尝一尝。
  招凝是回到小院房间才尝得果子,清甜可口,咬下一口,又觉得心身疲惫一扫而空。
  入了夜,招凝倚在床头,看着窗缝间钻进来的月色,好似接近月圆了。
  她又爬到床尾,借着缝隙往屋那头看,灯火不知道何时灭了。
  犹豫了很久,不知不觉靠着床柱便闭上了眼。
  不久,窗户无声阖上,床前拂开银辉,比月光还要皎洁,银辉中走出的老人看了她一眼,难得笑了笑。
  转而将她扶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又掖了掖。
  这才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半个时辰后,床上的人睁开眼,眼中却没有丝毫刚醒来时的朦胧,好像从未睡着一般。
  她眼里聚着惊疑、不解和犹豫。
  好半晌,她赤着脚下地,走到房间另一端的小书房,借着昏暗的光线,她在纸上写着。
  “你好像在这里醒来了好几次。但你醒来应该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屋子的爷爷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这是第几天,姑且当作第一日吧,爷爷给你了一块糖人,还带你去看了瀑中洞天奇景,洞里有奇异的果子,甜甜的。”
  写完这些,她缓缓吹干了墨迹,小心翼翼地叠起塞进袖袋里。
  招凝回到床上躺下,看着陈旧的床幔,又缓缓闭上了眼。
  *
  又一日清晨。
  招凝从床上起来,一瞬缩了缩脚,陌生的环境让她迟疑不定。
  她听见外面有声响,却没有去看,等声响远了,她径直推开后窗,翻了出去。
  招凝奔走在山林间,她惊惧极了,前一晚刚从山里回来,青云帮的人拖着两个药童进了刑罚堂,所有药童都被推进去看。
  管事眼睛瞪得像是铜铃,舞着鞭子斥责道,“好啊,你们这些小鬼,敢私藏药材拿出去卖了啊?!”
  所有的药童都缩了缩脖子,听他咆哮着,“你们以为自己能耐了,想攒银钱了,可以啊,帮里每月给你们不少银钱呢!还敢拿药材去卖?
  别他娘的跟老子说,那是你们自己采的药,你们识药的本事是我们青云帮教的,采药的能力也是我们青云帮带的,有药材的地方也是我们青云帮占的,都是我青云帮的东西,偷卖药材,就是他娘的背离帮派!”
  他说着就拎起两个小荷包,一展开,里面几块文钱砸在两个药童身上。
  “给老子打!”
  “不,不要啊,我们不敢了!”
  但没有人听他们的哭嚎,只有“啪啪啪”不绝地鞭打声。
  很快,两个药童的声音小了,他们身上泛起糜烂的肉泥血色。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两药童当场没了气息。
  “看到没。”管事指着两个死去的药童,“这就是下场。”
  招凝拼命的跑着,她不知道一觉醒来,陌生的地方,是不是被管事带去的,但昨夜的血腥让她惊恐难安。
  昨夜似乎下了一场暴雨,山路泥泞极了。
  她奔走中脚下一滑甩倒在地,衣袖中一张小纸团被摔了出来,招凝爬起来,抓起那半边已经浸湿的纸团奔走进山林中。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至她失了全部的力气,她才停下,在一处树下滑坐。
  感觉到掌心攥着东西,她缓慢展开。
  却见上面大片字样被晕糊了。
  只留下几段依稀能辨认的字迹。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
  “这是第十天,爷爷带我找捡我地方,我们穿过了一道漆黑的山中窄道,许久才看到前方光明,踏入光明的一刹那,遍览山林,天地辽阔。”
  “……”
  “这是第二十四天,早饭后,我偷偷跑了,但我看到了留下的字迹,犹豫间,我还是回去了,爷爷看见我,冲我笑了笑,说正巧晚饭好了。”
  “……”
  “……我不知道这是第多少天了,但我知道,我的记忆又倒退了很多,因为身高变矮了三寸,已经够不上第八日在墙上画得标记了。”
  “……”
  “好像过去了一季,院中的红树不再落叶了,院外的山花都绽放了,爷爷说,那棵红树叫桑明,最好看的桑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会铺满红霞,落满星光。”
  “……要是找不到路,就回家吧 。”
  “家在桑明叶落的地方。”


第250章 
  招凝躲在院外林中的树后; 偷偷打量着那小院,天已经很暗了,但屋里却没有点灯。
  她想该不会是那爷爷离开了吧。
  但不一会儿;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转过头,便见一个老爷爷拎着包袱看着她。
  招凝瑟缩了一下; 就听老迈的声音含笑着。
  “跑去哪儿了; 脸都花了。”
  老爷爷走近,招凝发现他身量很高; 即使微微佝偻着,也要微微仰头看着他。
  招凝看他伸手贴近她脸颊; 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就见他从自己额间摘下一根枯草,又隔空点了点她脸颊。
  “泥水可要结块了。”
  招凝下意识伸手去抹; 只触到些许泥沙; 也就不过些许。
  她不解地看,见对方笑着往院子中走。
  进了院子; 他把包袱递给招凝,招凝抱着; 眼神疑问。
  “去换身衣衫。”他卷着衣袖; “换好了; 来给爷爷看火。”
  招凝等他往厨房走了几步; 见他顿下转头; 又朝她白日逃出的房间抬了抬颌。
  她转身往房间去,低着头从包袱未扎紧地口子里揪出一小揪衣料; 是云绿渐染的衣裙。
  房间里,白日匆忙地离开; 不曾细看的房间,她一眼不辍寸寸打量着。
  直至她看到床边墙角画上的标记,是用硬物刻出的痕迹,有数道,从密集到分散,记录着她不过几个月的身高变化,她头顶着到墙角,又比了比,发现身高好像又缩了寸余。
  她好像真的再往回长。
  十二岁的小招凝没有办法解答自己,她只能模仿着之前,又在上狠狠刻了一道,在旁划出一个“廿”。
  做完这一切,她退了半步,然后反身去房间那头的书房小隔间,她将被泥水糊了大半的记录重新誊抄,看不清的就略去,最后又加上今日。
  “……今日醒来的记忆定格在非常血腥片段后,我看见阿酒和小勾儿被管事活生生打死了,醒来后却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我害怕极了,选择了逃跑。
  可是当我走投无路之时,我看到不知是过去还是未来的自己,写给自己的提示。
  我想看看那名叫桑明的红树落叶缤纷的样子,还想看看那很好很好的爷爷是不是我心中那个影子。
  ……爷爷给我买了好看的衣服……”
  落下这一笔,招凝迟疑了片刻,小跑着去到桌前,将云绿渐染的衣裙抽出,她才发现包袱里不止一件,还有很多种好看的颜色。
  她将那件云绿渐染的衣裙穿在身上,刚刚好正合身,十二岁的小招凝第一次穿,有些局促,抻了抻衣袖,又回到书桌前继续写道。
  “……所以,如果你明天醒来,记忆停留在从燕云山下山的那一刻,那就一定一定不要再跑了,留下来吧。”
  “小丫头。”就在这时响起喊声,她应了一声,将新的纸张吹干叠起,再放入袖袋时犹豫了片刻又转而塞到了枕头下。
  招凝打开门,小跑着到了厨房门口,炉灶的火光中映照着老人沧桑的模样,但他抬眸看她的时候,招凝脑海中意外的划过一道遥远的背影。
  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问,“爷爷,你找我。”
  老者还在看她,招凝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恍然,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云绿渐染的衣袂飘动,就像清风拂过竹林深处。
  招凝立定,牵起嘴角,勾出一丝不太熟练的笑容,很是腼腆。
  “谢谢爷爷。”
  “……嗯。”老者从矮凳上站起来,伸手摸了摸她发顶,“做饭了。”
  火舌的声音在耳边劈啪作响,招凝挑了挑燃着的柴火,让火更旺一些。
  坐在矮凳上,她抬眼的目光被烟囱挡住了,她小动作地向旁移了移,看着对面不疾不徐地动作。
  她似乎尝试从只有十二年的记忆里挖掘出关于面前人的点滴记忆,甚至在想那颗歪脖子树下的屋舍里,会不会也有一个这样的爷爷。
  但显然没有。
  她又问,“爷爷,你之前认识我吗?”
  老人的动作停下,他看向招凝,忽而一笑,“当然,昨天,前天,大前天。”
  但招凝却摇头,“我不是说这些日子。我是说,在招凝还没有逆生的时候,爷爷认识我吗?”
  ”认识。”他说道。
  招凝眼眸一亮,“那时候的招凝是什么样子的?”
  老人从锅里夹起一块肉,缓慢走过来,递到她嘴边,招凝下意识地后避脑袋。
  “尝尝味道。”
  招凝疑问,但看老人似有她不尝就不开口的耐心,她试探地凑近,小心地试了试温度,再咬住,才咀嚼两口,她便捂住了嘴。
  “咸了?”
  招凝快速嚼了两口,囫囵吞下,摇摇头,“好甜。”
  老人转眸,看着灶台上一模一样的两个小罐子,走到灶前,将另一个小罐子换了另一个位置。
  “你弄混了吗?”招凝问。
  他说,“老了。”
  十二岁的招凝对老人口中的“老”字无甚概念,可能面前老人从一开始便是耄耋之貌。
  只是提议道,“那我们待会拿纸和浆糊给它贴上标记。”
  “嗯。”
  招凝依旧看着老人,老人干脆转做成糖醋,这才说道,“那时候的招凝……”
  他忽而顿住,一时间竟没找到形容词,就在这时,他手掌突然按在了锅沿上,滋啦一声声响,他的手竟没有径直弹开,而人已然半撑着灶面要扑下去。
  “爷爷!”
  招凝扔了烧火棍,几步冲上去,瘦弱的身体撑起他佝偻的身姿,欲抬起他按在锅沿的手,这时老人另一只手却突兀按在她后脑,银光晕开,招凝无声无息地软倒在他怀里。
  老人就这般将她拥在怀里,身形完全遮掩着,他的眉目俱是凌冽和冰冷。
  高空之上忽而狂风大作,雷云聚集,万丈雷光如游龙游蹿在云中。
  在雷光游龙即将劈下之时,却见一座宫殿出现在雷云中,吞噬了所有雷光,瑰丽光华如极光般从天宫洒下,方圆万里,一切动静均被定格。
  天宫中传出声音。
  “阁下何苦如此逼我九州。”
  “坏吾之计划,乱吾之大事,你之九州难道是忘了代价吗?”
  “西极魔荒,毕生难忘。但,阁下,今日之九州可远非当日之九州,您想隔着时墟杀我九州之人,也太无法无天了!”
  “呵。”
  却见整片九州的天空都开始动荡,天空变得层层叠叠,紫色的幽光像是浓烟滚滚从天裂中渗出来。
  可这是天宫依旧立于天地中央,万丈光华囊括天地。
  七道光华从九州各处冲入云霄,直至另一道银光贯穿天地,牵引九重天路,虚无倒影天空,幽光浓烟倒流。
  “好!好啊!当真是能耐了。那就看看五百年后时墟之期,你们九州还保不保得住!”
  雷云消失,狂风骤歇,天空沉寂。
  天宫的投影却落在地下。
  厨房中的老人将招凝抱在怀里,缓步走了出来。
  天宫投影在小院前,大门平齐着小院院门。
  又一老者出现,他站在天宫门内两步。
  院中的老人停下脚步,语气很是寻常。
  “多谢鸿德尊者。”
  鸿德尊者叹惋着,从天宫中走出来,说道,“他们勾连昆虚的气运彻底被斩断了,已是暴怒。如今再这么激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次能跨域时墟在凡俗找来,下一次,说不定就会直接派人从坠仙域偷渡而来。”
  院中的老人以手腕撑着招凝背部,左手展开着,其上已是血肉淋漓,却好似没有痛觉。
  鸿德尊者的担心在他看来好似并不在意。
  他边走边道,“他们不会有机会的。”
  鸿德尊者顿了顿,想到一种意思,看了一眼他怀中缩小的人儿。
  “她对坠仙域的掌控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彻底。”
  “我并没有这么想。”秦恪渊站定,转而提眸看鸿德尊者,“我的意思是,死人是不可能偷渡九州的。”
  “你——”鸿德尊者一时愕然,他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一眼招凝,又坚定地摇摇头,“这太冒险了。就像他说的,五百年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我们不想牺牲任何力量。”
  “那你觉得,什么都不做,这一次的时墟之期就能渡过吗?”
  鸿德尊者一时间无言了。
  很久很久,他像是妥协了一般,看着招凝,又看着对方。
  “能成吗?”
  “可以。”
  “那你化神。”
  “强破。”
  鸿德尊者顿住,“我知道拦不住你。不过,恪渊啊,你想过你怀里孩子结婴后醒来是什么感受吗?”
  秦恪渊低眸看招凝,她已经完全沉睡了,再睁开眼,她的记忆又会倒退一日,他会重新和她介绍——爷爷姓秦,是捡到你的人。
  他转眸看鸿德尊者,“劳烦了。”
  鸿德尊者叹惋,转身走进天宫,天宫的投影消失,大地的定格复原。
  新的一日。
  招凝坐在檐下两级台阶,斜侧着身给陌生的爷爷包扎手上的烫伤,“好了,秦爷爷。”
  秦恪渊应了一声,活动活动了手掌,表皮已经完全溃烂,血肉被生生挖去坏死的部分,伤口的疼痛牵扯着全身神经。
  但他眉宇未有丝毫颤意,也没有用法力复原伤口。
  他看着面前暗中打量的招凝,“爷爷手疼,能帮爷爷做事吗?”
  招凝在自己的采药任务和老者之间犹疑,很快选择了后者,药材丢了,她回去也会没命的。
  “好。”
  秦恪渊捡起地上半成的鱼篓给她,示意帮忙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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