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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道门念经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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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啊,观主你把犁头嵌进地里太深,平素不是这样的,三十圈下来怎生受得了?每天嚼点干草,聊以裹腹,身体亏得很,再则耕地还是牛在行,观主何必为难我这个跑腿的驴子?”
  听完驴子夹七夹八诉苦,张闻风默然。
  他虽然继承了这具身体,知道怎么耕地,技术也娴熟,但是修为大涨,不小心力道用得大了点,没注意把犁头压得过紧,当然他不会在这头驴子面前承认失误。
  错了可以下次改正,不能让驴子有嘚瑟的机会。
  “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干点活挑三拣四,等过些时候,买一头牛回来,但是你在夜间得把道观和后院给看好了,别三不三的就让道观进恶鬼、蟊贼,你是驴子,别人不会防备你,这点儿小事你能做好吧?”
  黑驴挨了训斥,没有任何气丧,反而来劲了。
  它把脑袋凑过来咧嘴呲齿,道:“这个可以有,晚上看家护院的活儿我包圆……那个,束绳得给我去掉吧?要不没法巡夜。”
  身为一头驴子,抢着把狗子的活儿干了,为了自由,它觉着很划算。
  张闻风把驴脸推开,一锤定音:“可!”
  山道已经能看到三个背着包裹身影,他便结束与驴子的对话,收拾木犁和工具。
  黑驴自去一旁抖干身上的水渍,安安静静温顺站着,木头木脑的。
  张闻风瞥了一眼,挺会装的啊小样,还得考察它些日子。
  但是驴子对道观不经意流露出的依赖感情,他能够感受到一二,应该装不出来。
  “嘿,风哥儿,怎么能让你下地干活呢?”
  老瘸子扬手打招呼,道:“驼子家这几天酒席办得体面,我们装了几样干净的炸鱼、红烧肘子肉、斩肉、炙丸,今个晚上请风哥儿吃顿好的,还带了一小坛高粱烧酒。”
  往观主腰间挂着的暗青剑器扫了一眼,他是练武之人,对这个敏锐。
  什么时候观主换新剑了?
  驼背笑得满脸开花,家中添个带把的孙子,后继有人能继承香火。
  这些日子,他见人都是笑呵呵的,满身的喜气,和二师兄与观主打招呼问好。
  张闻风笑着一一回应,他在考虑是饭前还是饭后摊牌,他已经知道真相。
  二师兄抢着下地把木犁抗上肩膀,也不嫌弃上面的泥巴。
  四人一驴身披彩霞踩着长长的树木影子,观主走在前面,老瘸子是长辈走第二位,依次往山上走去。
  到了山顶,瘸子去厨房忙活,驼子放下包裹往菜地去摘菜,做帮厨。
  张闻风打了井水洗刷,换上一身半新衣袍,把干活脏了的衣物清洗干净,晾挂在屋檐绳子上,走去后面牲口棚子,二师兄在给驴子抖料,便说一声:“二师兄,麻烦将驴子的束绳去了,棚子也不用栓门,随它进出。”
  见二师兄站起身脸上有些诧异,解释道:“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留下来的坐骑,师父在世时候,很少栓着它,任它在山上山下到处跑,说它很有灵性,不会丢。”
  二师兄听如此说,笑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好嘞,给它去掉绳子,敞开门。”
  对于师父,他是高山仰止,一向信服得紧。
  看着二师兄做完事情,张闻风问道:“二师兄,山上的苦日子你还能过惯吗?”
  二师兄看着一脸认真的观主,他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忙不迭点头:“能,能!请观主把我重新召回仙灵观,清规戒律,我定能遵守,修行之事,不敢有任何懈怠。”
  张闻风扶起半躬身行礼的堂兄,道:“回来吧,今后只要你不违背道观规矩,不起还俗之念,从此以后,你便在山上待着修行,日三省自身,争取早日登上长生大道。”
  “多谢观主收留!多谢观主吉言!”
  二师兄差点喜极而泣,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他人或许觉得山上日子清苦,天天劳作,打坐念经枯燥无趣。
  他却甘之如饴,道藏典籍记载的那个世界,神秘而多姿多彩,是他终生向往。
  心愿有别,追求志趣不同,走的路自是不一样。
  福生无量天尊!


第27章 好自为之
  听得二师兄重归仙灵观,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老瘸子才不讲究什么食不言,他扯着二师兄和驼子,多喝了几碗高粱烧酒。
  张闻风不扫他们的兴致,陪着饮了一小碗。
  三碗烈酒下肚,老瘸子那个意气风发,跛脚半踩着条凳,双手撑在桌子上,红光满面。仿佛回到闯荡江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快意年代,声音洪亮,翻着他那本卷边的老黄历。
  人老了喜欢讲年轻时候的得意事迹,每次还要从头讲起。
  众人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耐着性子边吃喝边听着。
  吃饱喝足,张闻风起身拍了拍驼子肩膀,留下二师兄这个老好人听瘸子吹水。
  反正只要有一个人听,瘸子便不会减兴,能短暂活在自己的热血江湖世界里。
  夜色已暮,天边还有一抹迟迟不肯消退的残红。
  “风哥儿,有事交代?老瘸子喝了点猫尿就喜欢翻古絮叨,平时他不这样的。”
  驼子脸上笑呵呵,仰头替瘸子解释一句。
  张闻风穿过晒麦场往东边树下走,待驼子跟上,他如同平常谈闲:“驼哥,二十六日下午,你带着鲁金忠在后院逛了一圈,是吧?”
  二月只有二十八天,其实他来到这个世界,总共才三天。
  期间发生了好多事情,以为过去许久一样。
  驼子脸色一僵,他不知观主如何知道此事?
  那日下午观主去了镇上药铺子,需要挑选几味制香材料,交给他和瘸子办不放心,他们两不识货,每到月底左右,观主都会下山一趟。
  他在道观种菜种地,有时间经常回家,他不像瘸子老光棍一个,以道观为家十多年了,他有家有口,道观干活只是补贴家用。
  以前相熟的道士鲁金忠碰到他,说想念在道观的日子,希望他能通融一下,寻个观主和瘸子不在的日子,去山上转一转,怀旧了却一番心愿。
  看在一颗银豆子份上,他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下来。
  提前告知鲁金忠上山时间,把瘸子支去后山菜地,他带着鲁金忠在山上后院转了转,没让鲁金忠进正殿烧香,担心被瘸子回来撞破,瘸子性子耿直,有时候不好说话。
  前后不过半炷香时间,鲁金忠什么都没做,匆匆上山一趟就离去,还叮嘱他不要告诉观主,免得引来责怪。
  现在观主言之凿凿追问此事,也不知是怎生知道的?
  驼子自知理亏,讪笑解释:“观主,是我一时糊涂,让他上了一趟山,但请观主放心,我看着他寸步都没有离开,他只在后院以前他住的茅屋附近转了转,连门都没让进。”
  他聪明地把称呼改了,听出观主语气中的不善。
  张闻风心中呵呵,脸色冷下来:“鲁金忠已经死了,三月初一,也就是昨儿个凌晨五更天时候,死在禾溪镇南面的田间地头。”
  驼子吓得“啊”一声后退几步。
  他在张家庄自个家里办喜事,昨天下午听客人说过几嘴,传得很邪乎,镇上有人撞鬼死了,死得很凄惨蹊跷,那人自个把自个掐死了。
  他当时不知死的是鲁金忠,抬头惊恐地看着以前认为人畜无害,可以随便糊弄的年轻观主,莫不是……
  张闻风没看吓得脸上变色的驼子,问道:“他当日在后院,是不是问过你,我现在住哪座茅屋?”
  驼子已经不敢乱说话,“啊”了一声,他发现自己的嗓子眼似乎堵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忙使劲点头咳嗽几下。
  张闻风仰头看天,道:“鲁金忠知道我的住处后,他装着下山,其实又返回来,翻墙进了后院,在我睡的床榻做了点邪术手脚,他想做法害我,怎奈道行不够,遭了邪术反噬,便死了,案子详情是我从城里听来的信,过几日便会结案。”
  转身离开,叹息声幽幽传来:“驼哥,你坏了道观规矩,我不能留你,看在师父面子上,过往一切我不想追究,你收拾东西自己连夜回家去,好自为之,若是在外面乱嚼舌头,我会找你。”
  话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驼子惊吓交加,哪敢多言半句,他腿软得不行。
  乡间夏夜,大树下纳凉时候流传的道士斗法传说,邪乎恐怖,大家没有亲眼见过,半信半疑的兴致勃勃争论颇大,老一辈则言之凿凿深信不疑,年轻人不信的居多。
  到此刻,驼子才知道这世上真有超乎想象的厉害人物。
  观主一句“好自为之”像石头压在他心头,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好大一阵,驼子恢复一些力气,撑着沉重的双腿,摸黑回自己住处收捡包裹。
  他心中暗悔不该贪那死鬼一颗银豆子。
  山上管吃用,还有老观主当初定下的月例钱拿,算是一个旱涝保收的饭碗,庄里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下好了,被他给作没了,偏偏这等丑事还不能声张。
  出后院门时候,碰到喝好了扶着门框走出来的瘸子和张闻行。
  “哎哎,驼子,你这是做甚?才上山怎么又回去?”
  瘸子叫住背着包裹想要悄悄溜走的驼子。
  驼子不想张扬自个的丑事,露出一个紧巴笑脸,道:“才想起家里有两样紧要事情,没交代二小子,得连夜回去,瘸叔,您慢慢喝,等回头咱们再聊啊。”
  “那成,路上黑,你掌个风灯照亮,别摔着了。”
  “用不着,我跑夜路惯了,熟得很。”
  目送驼子匆匆往山下走去,瘸子也没当回事。
  驼子干完活吃完饭,经常夜里回家,对乡下人来说五里路不算远。
  瘸子去茅厕撒了泡尿,醺醺然回来慢慢收拾厨房里的家伙什,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好久没有这么喝得尽兴了,观主这几天用的油多了,灶上的腊肉少了一条,他不会多说,只以后不能再让观主掌勺子,年轻人大手大脚。
  二师兄运起内力,消去满身酒气,洗了把脸,净手后去灯火通明的正殿。
  观主可以不陪瘸叔喝酒,他重归山门,哪里抹得开面子?
  张闻风在殿里等着,他不是不近人情,只要不坏规矩底限,他都可以包容。
  奉香念经做完晚课,把二师兄请去西殿,烹了壶茶水,把驼子的事情与二师兄讲了,气得二师兄捏拳头上火。
  “糊涂啊,他怎么能吃里扒外……唉,气煞我了。”
  “等过两天,瘸叔问起驼子时候,你与瘸叔掰扯下此事,也不用传到庄上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好听。”
  “我懂得起,观主放心。”
  “我明天上午去一趟城内,那伙贼人被剿灭了,咱们也不用日夜防贼,可以睡个清净觉。”
  张闻风把他协助道录分院剿灭贼子的事情,简单一说,免得二师兄执拗地要守通宵,喝完茶水,出去给安排了住处,另外一套钥匙交给二师兄保管,让其落好铺盖,早点歇息。
  返回西殿,就着油灯光亮,抄完剩下的册子,将师祖留下的原本放回密室。
  翻开抄录的册子,找到传音术,只寥寥不多几行字。
  有上午傅孤静传授的元炁运用指点,张闻风参详琢磨了约刻余钟,感觉差不多了。
  尝试几次,便掌握这门束音成线传音入密术,俗称“传音术”。
  江湖上有类似秘术,可在后天境使用,但是传音距离不够远,至多十丈,而真正的传音术,在初期传音数十丈不成问题,待修为高了,可达百丈、甚至数里之遥。


第28章 没什么复杂的内幕
  夜幕深深,浑身漆黑的驴子在夜里幽灵一样巡游。
  丈许高的院墙,它轻轻一纵,便跃了过去。
  硕大坚硬蹄子踏在青砖上,几乎不发出声音,它对力道掌控,特别是四个蹄足,早就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平常没机会表现而已。
  新接了观主交给它的看家护院使命,它必须尽职尽责好好表现一番。
  秋寒露重,五更梆子响过后,毛发湿哒哒的黑驴碎碎念。
  巡了一夜,别说蟊贼,前些天高来高去像跑大路的小鬼今晚也没上门,它深感失望,转回敞开的驴厩中站定打盹。
  张闻风准时在卯时三刻起床,多年习惯养成自然。
  洗涮打理整齐,走出后院门,右边厨房内油灯如豆,瘸子正在忙碌揉面,准备早膳,张闻风嘴角挂着浅笑,拾阶而上来到正殿,二师兄在擦拭法器,打声招呼,两人配合默契,分头做早课前的准备事项。
  待念经声如唱如吟传开时候,黑驴出现在正殿台阶下的右边场坪。
  它眼神迷离,听得如痴如醉,还是内个熟悉的味。
  瘸子出门去菜地摘几颗青菜、大蒜,他绕过场坪,微微晨曦中透过石栏杆,突然看到站在高处的黑驴,骇了一大跳,定睛才看清一动不动的那团黑色,是应该在牲口棚子安生呆着的驴子。
  “驴日的,咋还跑出来了?”
  瘸子快步上台阶去捉,突然一拍额头,自失笑道:“忘了风哥儿昨晚打过招呼,给你去了束绳,说你有灵性。你个驴日的一身黢黑,以后莫站到黑咕隆咚地方骇老子。”
  一巴掌轻拍在驴子顶门儿上,算是惩罚呆头呆脑吓人的驴子。
  黑驴被老瘸子打扰雅兴,也不着恼,拿脑袋蹭了蹭回转去的瘸子,用驴话无声回敬:“你个驴日的老货,谁叫你走路只带卵泡不带眼睛的?”
  它几乎所有骂人脏话,都是从走过江湖的瘸子口中听来学会。
  回头继续聆听正殿内传出的琅琅念经声,它惬意地半眯眼睛。
  去了束绳自由自在听经的滋味,真好。
  做完早课,张闻风一身香火气浑身通透从正殿迈出,看到一个驴子背影正往山下去,慢条斯理的,毛发上沾着新鲜露珠,随着驴子走动滚落。
  晨风薄雾,轻纱般缓缓流淌。
  草木清香随风好闻。
  吃罢简单早膳,张闻风不急着动身,翻阅半个时辰《元炁化木符咒浅析》,待太阳升起来,雾气初散去,戴上斗笠,腰间佩青剑,与二师兄打声招呼,往山下飘然而去。
  没有弄清楚驴子身上妖气问题之前,他觉着还是不要骑驴去城里招摇过市。
  走进道录分院时辰尚早,张闻风把斗笠系到背后,穿过走廊,在尽头拐弯处遇到一身青衫、打扮得干净利落的云秋禾。
  “云道友安好!”
  “张道友你来得挺早呀,这边请,院主在公房。”
  面对眼前这个似乎刻意保持距离的年轻观主,云秋禾无奈只能称呼对方“道友”,她其实不喜欢这种一板一眼的礼貌。
  熟人之间应该直呼其名,或者叫“师兄”“师妹”,拉近彼此距离。
  两人并肩往前沉默行走,好在不远,不多大一会便到,打破两人之间微妙的尴尬处境,云秋禾是找不到合适话题闲聊,张闻风是目不斜视不想多话。
  宽敞的厅堂内,伍乾平在案桌后坐着翻阅签署繁多卷宗。
  傅孤静和那个沈姓男子在茶几这边烹茶轻声笑谈,在房间内,沈姓男子倒是没有戴着那顶娘气的短纱笠帽,相貌颇为俊美。
  相互打过招呼,伍乾平伸手示意先落坐饮茶,待他忙完手头事情述话。
  傅孤静见沈姓男子还坐着慢慢品茶,笑着替两人介绍:“这位是登天楼修士沈思,与伍院主同门。”又简单介绍了张闻风。
  坐着的沈思这才起身,与抱拳行礼的张观主还礼客套两句。
  云秋禾搬把凳子坐到傅孤静边上,离沈思远点,要不是张观主来了,她懒得坐下来喝茶,回静室练功,即使去画画也比在这耽误时间有用多了。
  她不喜沈思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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