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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雄兔眼迷离-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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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吹着茶,抱怨了句:“怎么突而天就这么热了。”
  逸白恍若没听见,仍是笑着道:“今日进不来,只怕明儿就进来了。”
  薛凌不欲多问,道:“进便进吧。你就为着这事儿来?”
  “园中大小事宜,本该请示过姑娘才是。小人听闻姑娘整日未起,更未进食,多有担忧……”
  薛凌打断他道:“江府那边如何了。”
  逸白忙转口道:“尽在掌握。”
  薛凌若有所思,又问:“有着人看着苏府吗?”
  “昨儿就遣了人守着的,不敢掉以轻心。”
  “苏凔苏大人如何了。”
  “姑娘放心,无性命之虞。”
  薛凌听罢笑笑,又往嘴里喂了口茶。逸白看薛凌脸色似乎不错,笑问:“小人猜姑娘并不是为苏大人安康而笑,但小人猜不透,姑娘是为何发笑。”
  薛凌摇摇手中茶碗,淡漠道:“你以前,只称呼霍云婉作姑娘。”
  逸白愣了愣,微躬身道:“姑娘明鉴,以后壑园也在风口浪尖。咱们寻常人家里的女眷,称姑娘,尤显的亲近些。”
  薛凌并不反驳,她看茶碗,是陇州来的影青瓷,暗底纹的是鱼戏莲叶图。色泽温润,宛若青玉,端在指尖上,像收了一捧烟雨春色。
  她倒也不是着个称呼发笑,只是从回了壑园,自己就再三跟逸白说不用再来。此人以前最是乖觉,今日却三番五次过来。
  睡的迷糊间只当他是得意忘形,现在人清醒了回过味来,未尝不是逸白一如以往的乖觉,知道她必定要问些什么,宁愿被埋怨两声,也要时时在候在面前。
  仔细想想,倒好像是,比以前更乖觉了。
  薛凌当然不能将这些想法说出口,只顺着逸白的话道:“我总也分不清这些称呼,姓什么叫什么,不过一句腔调罢了,也就是笑笑,不值得说道。”
  又另道:“你将苏远蘅看的紧些,江府那头反倒不甚要紧。”
  江玉枫没死的消息早间传到耳朵里,逸白就已有计较。但那时不好主动发问,此时借机询问道:“姑娘怎对江府如此放心,就不怕它百足之虫。虽他家的二公子是个草包,可江玉枫还在人世。”
  〃江府几代人都在京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玉石俱焚,说的的是自己石头旁人玉。我留着江玉枫,是特意给江府留块玉,免得那个草包自己不想活了,将你我身份向皇帝和盘托出,岂不麻烦。
  有江玉枫在,他定要盯着江府上下一干人等的性命,断不会做出鱼死网破之事。而今江闳又死了,朝中不会有人愿意替他卖命的。一无兵马可掌,二无权柄可用,碍不了你我什么。
  倒是苏府里苏远蘅,此人是个浪荡子,不比江玉枫想事事周全。且他家与沈元州走的近,万一,他想借沈元州之手……我虽不惧,到底节外生枝。〃
  薛凌以指尖轻敲着茶碗娓娓而言,有些唇干,又喝了一口碗里茶水,将茶碗“吭”一声搁在桌子上,舒了口气,提高声调道:“总之,苏府变数大些,你备些薄礼,我瞧瞧明儿要不要去走一遭。”
  她问:“江府有来报丧吗?”
  逸白摇了摇头,又解释道:“虽江府近日与园里关系亲近,但以壑园的身份,只怕也不够格让国公府来人报丧。倒是有可能过几日,会有丧贴,邀姑娘去送国公一程。”
  薛凌看了看门外月华如练,笑道:“我送过他了,真有帖子,你去处理即可。”
  她回头,直视着逸白道:“我一直没问你,昨夜的事,是不是不太顺利?”
  逸白与她对视一瞬,低头抿嘴道:“那得看姑娘说的是哪桩事了。”
  昨夜的事,有些多。
  薛凌道:“魏玹的事,信烟比原计划晚了约莫一个时辰。”
  “是不太顺利,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


第822章 恶路岐
  逸白还待细说,薛凌挥了挥手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不必多言,没出乱子就好。你去吧,有什么事再来报。”
  逸白缄口,临走又转回身子道:“含焉姑娘似乎心事重重,我怕她扰了姑娘清净,特意吩咐明儿再来。姑娘若是得空,可需要去瞧瞧她?”
  “我心里有数。”
  逸白再次行了礼,转身退出屋外。过了门口,他停身往含焉房间方向瞧了一眼,抬了下手,才走出薛凌的小院,不多时又有三四个家丁模样的人从含焉处出来,也跟着出了院门。
  逸白走后,薛凌遣散丫鬟,独自在房里坐了许久。更漏亥时起了身走到门外,看含焉房里灯火还亮着,迟疑片刻,上前轻扣了两声门。
  里头含焉声音颇为惊慌,问:“谁?”
  薛凌信口道:“是我。”
  里头陡然声高喊:“薛姑娘。”话音落下才闻桌椅挪动,后脚步声急急往门口来,吱吖一声,含焉双眼通红出现在薛凌面前。才看得她一眼,泪水就到了腮边。
  月光打在含焉脸上,尤显得人惨白。薛凌皱眉还没问,含焉整个人扑过来,双手抓着她道:“薛姑娘,你回来了。”说完撒手飞快抹了一把泪,又死死抓着薛凌,好似唯恐她下一秒又要消失不见。
  薛凌下意识看向抓着自己的那双手,含焉袖口处泪渍新旧相叠,斑斑点点不知是哭了多久。想想这人也在京中住了许久,往来各家的千金贵胄都见过,哭起来竟不知道拿个帕子。
  她抬眼,是一贯的冷漠:“你哭什么。”
  含焉霎时酸楚更甚,啜泣出声道:“他们,他……们不许我出门,也不告知我你去了哪。他们将我关起来……”
  薛凌打断道:“进去说。”
  她倒不觉得稀奇,逸白是何等通透的人。见了含焉失措,必然明白过来她并不是自己心腹。大事当前,先将人囚住一两日,免得生乱。
  也怪自个儿太随性了些,倒不如早些时日告知逸白,不要让含焉在壑园里乱窜。如此想来,薛凌又生些许心烦。总是要死人的,死就死了,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哭的。
  含焉全然不察她心绪,听声住口不言,却止不住抽噎,拿袖子又抹了一把,方跟在薛凌身后进了屋。
  两人坐下,薛凌却看到桌上饭食虽丰盛,然丝毫热气都没有。不知为何,突而怒意横生。逸白这蠢狗将人关着就关着,给人堆一屋子残羹剩饭是什么意思?
  她脸色瞬间阴冷,手指点在桌上,看着含焉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含焉一时没能领会薛凌问的啥,愣愣顺着她手看过去才明白过来,垂了头小声道:“是晚间来的,我吃不下。”
  刚才自己出门听见的是亥时更声,寻常是酉时初晚膳,中间隔着两个时辰。估摸了一下,薛凌脸色才缓和了些。这两日虽天暖,到底还没立春,两个时辰足够一桌子菜凉成冰了。
  她又问:“中午也没吃吗?”
  含焉哀哀偏了头,掩着袖沿低声道:“我吃不下。”
  “有什么吃不下的,活人还能饿死了不成。”
  含焉顿时心急,上前两步凑到薛凌面前来蹲下身子,望着薛凌,哀求道:“薛姑娘,我昨儿看到……”
  薛凌打断道:“我知道,看到了就看到了。”
  含焉停了一瞬,避开目光,迟疑道:“你说那是你……”
  她话没说完,薛凌毫无顾忌接过话头:〃是我,昨儿该说给你的,只是我赶着去处理别的事。
  我需要个婴孩,要男不要女。生产之事,没个定数,只能多养几个。昨夜婴孩有了,别的也就不需要了。〃
  “她们……”
  “人从死里来,本就要回到死里去。你是经历过平城事的,不该被这些东西吓到。”
  “怎……”含焉抬头,眼里俱是惊恐,问:“怎会如此。”不等薛凌答,她瑟缩往后退了些,差点跌坐在地,又问:“怎能如此?”
  薛凌吸了口气,在椅子上坐正,像是不知如何回答,想了许久,堆出笑意道:〃没有什么会不会,能不能的。
  此事成了,你我很快就能回平城了。〃
  她看着含焉,愈说愈是心烈,语气里是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期待:“快的话,也许两三月就可以了,没准还能赶上最后一场春雪。”
  她伸手,示意含焉拉着自己起来。又问:“平城那年,是下雪了吧。”
  人间三月桃花雪,那年,虽是四月初,可京中都下雪了,平城下雪也不稀奇。
  含焉惊慌中已然不知薛凌究竟问的是哪年,她怔怔望着那只手,犹豫了好一阵子,仍是将手搭了上去。片刻后颤声问:“是……是要回平城吗?”
  薛凌大力一扯,将含焉拉站起来,转过身子给自己倒了碗冷茶。含焉忙道:“找人换壶热的吧。”
  薛凌抬手示意不必,随即往嘴里灌了一口,还是笑,道:“我刚才过来吃的咸了些,喝口凉的舒服点。”
  她握着茶碗,更像是自言自语:“也不见得非要回平城,天下哪里做不得平城。”
  “那……”
  “天下哪儿,也再做不得平城了。”
  含焉一头雾水,不知薛凌在说什么。她当是自个儿愚笨,低了头艰难思索。又闻薛凌道:“许多事,做得艰难,可如果结局是好的,再艰难,也要撑一撑,你说是不是?”
  含焉恍惚间觉着薛凌是在问自己,忙抬头答了“是”,却依旧不知薛凌在说些什么。
  薛凌以为她明白,续道:〃这就对了,所以你看到的那些,只是成事的代价,微不足道而已,不必为此魂不守舍。
  待我他日功成,天下万民都会因此裨益。我再不会让世间出现当年平城之事,再不会让大梁有枉者死,冤者哭。
  再不会有……“她顿了顿,看着含焉微笑道:”再不会有人流落胡地,数年不得归。〃
  含焉恍若霎时清明,直直看着薛凌,眼角最后一颗泪水落下,壑园里头的上元节,终于也过完了。
  薛凌出声招呼外头丫鬟换些热茶热食来,又宏图大志儿女情长说了些大话,待到新上的菜肴也没了热气,含焉眼角虽还泛红,唇边已是带了些许笑意。
  戌时将近,薛凌笑笑说是以后壑园的账还得含焉多多看着。含焉自是一概应承,她到接受的快。
  可能世间常理如此,兔走,鹰就要忍饥。羊活,狼就要挨饿。有失,才有得嘛。如果真能换得天下太平,想必那些人在天有灵,也会……死得其所?
  她搁下勺子,有两分自愧。她好久不曾去想过平城,还是薛姑娘情长。她又记起薛凌的帮扶天下之说,愈发觉得自己鼠目寸光。
  是该多念着些以后,少看几眼眼前。
  薛凌站在屋外,看地上雪白一层月光。她清楚记得,还在薛宅的时候,含焉说……
  说那年胡人过境时,太阳极好,平城没有下雪。
  ………………………………


第823章 恶路岐
  她还记得,平城暮春的雪,就是月色般薄薄的一层,盖在刚刚探头的黄绿色草芽上。马蹄子一踏上去,就溅起满地星光。
  薛凌笑笑回了自己屋里,洗漱之后又躺倒了床上。只白日睡的多了,晚间再难如梦,合眼翻滚了些时候,勉强睡了个迷糊,并未睡熟。
  不知过了几时,隐隐觉得屋里有人。薛凌只当晚间丫鬟添炭除灰,并未当回事。又微微迷了一会,察觉那呼吸还在,登时坐起大喝一声:“是谁。”说话间床角压着的长剑已经捏到了手上。
  暗处出来个人影,并未走到近前,回话的声音也小:“是我。”
  薛凌抓剑的手指松开,掀开被子,起身将床前氅子裹在身上,往外走了几步,看窗外月亮还在西天高挂,显然是离天亮还有好一阵子,奇道:“怎么深夜回来了。”
  薛瞑转身背对薛凌候了些时候,估摸着她将胸前绦带系好了才转回来,躬身道:“进城的人多,白先生叫我跟着先回来了。说是到了今夜猝不及防,城门口查的松泛,明儿白天,没准还严些。”
  薛凌蹙眉:“进城的人多?”
  薛瞑声音更低了些:“黄承誉起兵造反了。”
  “黄承誉……”薛凌念叨了一声,道:“是黄靖愢的儿子?”
  黄家族谱,其实她是瞧过的。只是黄家人丁众多,没刻意去记,这会分不清谁是谁来。不过中间既为“承”,应该和黄承宣一辈,不是亲兄弟,也得是个堂兄弟。
  薛瞑点头,薛凌又问:“是哪座城的,离京多远?驻兵几何?”
  “是开青城都尉,离京只有短短百里,在册兵马万余人。”
  “近倒是很近,可万余人,起不了什么事。”薛凌嗤笑一声,道:“你奔波数日,不必在此守着,去睡吧。”
  薛瞑没答,她又道:“我白日睡的多,晚间清醒的很,便是黄成誉攻进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薛瞑仍是垂头,不言也不离去。薛凌往桌边走,想倒些水漱口。见人一直站着,端着茶碗过来道:“还有旁的事?”
  薛瞑静了两秒,似有为难,终还是开口道:“白先生说,小姐你遣我去办的事儿本不甚要紧。不管查到了什么,明儿再与小姐说起便可,免扰了你安歇。”
  薛凌失笑,端着那只茶碗,想着逸白是什么意思,还干起挑拨离间的活儿来了。她向来识趣,忙辩解了句:“我连日未眠,今儿才得个囫囵觉,交代了不见任何人,他怕我没睡好生怒罢。”又赶紧催促道:“你说吧。”
  “沈元州派人在查那封文书,已经查到了棱州。”薛瞑语气未改,还是有些冷淡,不似往日热忱。
  薛凌并未察觉,反颇有些惊讶道:“这么快?”
  她想过沈元州回去了肯定会查谁发的兵书,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已经查到了棱州。空印文书说大了也是个掉脑袋的活儿,怎么可能棱州往安城一代的官员这么快就全招了。
  薛凌看着薛瞑道:“你是怎么查的,朝堂上并没有关于雷珥的消息,也就是说他还好好当着他的棱州刺史,如何确定沈元州已经查到了棱州?”
  〃我往棱州后,先往雷珥住地瞧了些时候,未见异动,又往你我所经过的驿站守了些时日。
  十三日那天,恰好看到一个驿站的驿丞被神秘人带走。而后我走访了一日,才发现雷州城外往京方向五十里内的驿站通通有驿丞失踪。与此同时,雷珥府上添了客人。〃
  薛凌道:“皇帝没准也想查查这封文书,你怎么就知道是沈元州的人。”
  薛瞑刚想话,薛凌举着杯子挥手道:“算了,明儿再说吧,他查到了棱州,就把棱州刺史跟霍准的过节丢出去,这事儿自然就消停了,犯不着你我大晚上的为他伤神。”
  薛瞑又沉默稍许,薛凌搁了杯子过来看人还站着,问:“怎么了。”
  薛瞑缓缓呼了口气,轻道:“江府的事儿,我听说了。”
  薛凌顿了顿,往自己床边走,面不改色道:“听说便听说,今儿不听,明儿也是要听的。”
  此话一出,屋里再无声音,等她再躺到床上时,隔着屏风看中屋,薛瞑已不在那站着。不知是真的去睡了,还是依旧守在黑暗里。
  然这么一打岔,薛凌再睡不着。江府苏府都过眼,半晌竟有些口干舌燥。她想找逸白来,问问魏玹府上是如何不顺利法。就好像,如果能问出是江府不仁在前,那她自个儿不义就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什么好问的呢,江玉枫自己都承认了,何必多次一举。
  她摸着剑柄,赶紧想着明儿该去看看苏凔如何了。虽底下人下手有准数,但受伤了总是痛的。
  又想起黄家的人总算造反了,怎么只反了个开青,这些狗真是蠢的没边了。开青又没多少兵,离京又近,近是近,但是皇城底下上哪拉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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