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万福-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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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的仙长过来后,她所忧心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等殷怀玺回来,她和殷怀玺提了这事。
殷怀玺轻叹一声,似意外,又在意料之中:“道家仙长不萦外物,只见本我,明心见性,此次来军中的仙长,皆是万君山上得了道的,其中有一位老道,是元字辈的师祖,道号元机子,与我师尊璇玑子,是同一时期的人物,听说此人,擅长观星测命,故一言一行皆蕴含天机,时常打坐不言,不显于外人。”
往往得道高人,所见所思,皆为真理,不管是静极思动,还是动极思静,都对世间万物,有一番见地,往往泄漏天机。
故这等高人,往往都会隐世而居,鲜少能见到。
虞幼窈的选择很明智,却也有些莽撞。
好在结果是好的。
虞幼窈松了一口气:“也算却了一桩心事。”
殷怀玺从来没想到,从前那个懵懂的小姑娘,拍着胸口大言不惭地对他说“三十万幽军,我帮你养”的戏言,有朝一日,竟然成真了。
心里觉得好笑又唏嘘。
虞幼窈呶了一下唇儿:“我是不是很有用?!当初我要来边城,
你还老大不乐意,一门心思地想把我送回去,哼,有眼不识金镶玉。”
殷怀玺笑了笑,只是笑不达眼底,淡得很。
他也不反驳,低头捏了捏她的手,宛如一团凝脂般柔若无骨的小手,细瘦了一些,掌心处也生了薄薄的茧子,不复从前莹润了。
不让她来边城,不是小瞧了她。
也知道,她不是无故放矢,执意要来也是自觉能帮得上忙。
只是,私心里却不想让她吃苦。
可她熬住了边城的苦寒,还有军中简陋、艰苦的日子。
世人皆赞韶懿长郡主圣善懿德,是世间少有的贤德女子,可虞幼窈自己,却从不言善、言德,她始终如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心如琉璃,净无瑕秽,笑起来,两眉弯弯,眼里亮晶晶的,透着明亮的光,叫人瞧了便也觉得心中敞亮。
她不遗余力地为战士们改善伙食,缓解病痛,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虚明,仅仅只是因为,这是她力所能及之事。
虞幼窈鼓了鼓双颊:“你怎么又不说话?”
殷怀玺倏然抬头,小丫头微微呶了唇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更显得靡颜腻理,遗视绵些,如花般的唇儿,涂了玫瑰口脂,晶莹饱满,仿佛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鲜妍无比。
他慢慢,慢慢地靠近,鼻端钻入了一缕缕馥郁的花香,夹杂着绮艳又旖旎的女儿香,幽幽地缠绕在心菲,脑中倏然浮现了――
含唇弄胭脂,乱把香尝!
口中顿觉干渴难耐,一只手轻捏住了她的下颚,语气有些隐忍的低沉:“怎么还涂了口脂?”
“我哪天没涂口脂?”虞幼窈却误会他这是在质问,气鼓鼓地:“冬天皮肤干,若不涂些口脂,uu看书嘴就干脱了皮,哪条军令规定,不允我涂口脂了?!”
“是没哪条军令,规定不允涂口脂,”殷怀玺一把扣住她的双手,大掌覆在她后背,将她压入自己‘怀中:“但军令有规定,以色媚上者,当按军规定处置。”
虞幼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就被推到了榻上。
殷怀玺倾覆而上,五指没入她发中,表情温柔至极,语气却嘶哑,透了缠绵:“我该怎么处置你?”
“你什么意……”思,虞幼窈吓了一跳,一张嘴,正要叫他放开。
殷怀玺却狡猾至极,含住她的唇儿,将脑中那句“含唇弄香脂,乱把香尝”践行到底。
殷怀玺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拉拉小手,抱一抱腰,亲一下头发,吻一吻唇儿,就三魂丢了七魄,满足得跟个大傻子似的毛头小子。
将她唇上的口脂,一寸一点吃进嘴里还不够,难免还要登堂入室,攻掠一番,完了还舍不得这令人神魂颠倒的丰美之地,还要勾勾缠缠许久,才肯罢休。
等一切平复下来后,床榻上一片凌乱,虞幼窈云鬓散乱,好在衣衫还好好在穿在身上。
殷怀玺将她搂进怀里:“还有两年……”
孝期满了,就能嫁人了。
明明佳期在望。
可分明又觉得煎熬。
第1025章 襄阳城破
梁王起兵谋逆,户部拨了银子到兵部,为伐梁大军置办军需。
也因此,北狄大举入侵的消息传入朝堂,户部捉襟见肘:“早知今日,当初永乐侯问户部要银子时,就不该给那么多。”
永乐侯就是此次伐梁的主将。
是徐国公麾下一员猛将,不然户部给银子也不会给的这么痛快!
当下就有人附合:
“梁贼就是闹上天去,也是在家里头闹,可真让北狄突破了锦州防线,破了山海关,入主中原,当年五胡乱华的惨事,还将上演。”
“可不是嘛,伐梁大军途经河北、河南一带,哪一处不是产粮重地,粮草不足了,便以朝廷的名义,下令征集粮草,各地的名门望族,哪有不乖乖配合的道理,还能缺了粮草不成?再看看北境有什么?”
“连年大旱,还接收了这么多难民,也是亏得韶懿长郡主,推广了番薯种植,这才勉强缓解了旱情,可这仗一打起来,粮草那都是十几倍,几十倍的消耗,哪能吃得住?朝廷若是不支援,难不成还要干等着北狄,打到家里头?”
“狄人甫一开战,就集结了十万兵马,还出动了蒙多与哈蒙两位勇将,想来后续兵马,决不会少于三十万之众,这一战肯定不容易,粮草定不能马虎……”战役规模,已经不亚于当年皇上亲征北伐。
“……”
虞宗慎暗暗点头,一个个脑子还算清楚:“先以朝廷的名义,向全国各地下达粮草征集文书,命北境各地名门望族辅战,凡有不配合者,皆视通敌叛国,以军法论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事交由武穆王自行裁夺。”
这是将生杀大权都交给了武穆王。
内阁一众人,目光闪了闪,到底没有反驳。
虞宗慎继续道:“军晌的事,暂时搁置不提,兵部先把军需筹备起来,有多少准备多少,分批送往辽东,军需以保暖防御的棉甲、兵器、马匹、药材为主,粮草暂缓,去年韶懿长郡主在辽东全境推广了番薯种植,今年十月,辽东一带频传丰收喜讯,想来北境暂时不缺粮草。”
兵部尚书连连应下。
内阁里各人都心有戚戚,行军打仗,兵甲是大头,却并不是一时的消耗品。
药材和粮草的消耗,却是占了军需的大半。
药材还好说些,可粮食却是必不可缺,战士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
懿长郡主解决了粮草问题,朝廷这边还能缓一缓。
内阁议事,一直从上午到了下午,总算是把北境的军需问题一一撸清楚了,连忙将一应文书,紧急送到全国各处。
也亏得,虞宗慎牢牢把持了户部,又与兵部关系紧密,这才能把握住朝廷大局,换个人朝纲早就动乱了。
内阁散会后,虞宗慎见时辰未晚,就去了乾极殿见了皇上。
内阁里几位老臣心知皇上中了风,歪嘴斜眼,口流涎水,连话也说不利索,见的是谁还不一定。
第二日早朝――
何公公让朱公公往内阁送了一张手谕,是何公公代笔,皇上盖了宝玺的手谕,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串钥匙。
虞宗慎收到东西后,连忙跪地高呼:“皇上英明。”
群臣也紧跟其后。
事后,虞宗慎与朱公公一起去了内库。
宫中内库是皇上的私库,未得皇上应许,不允进入,里头大多都是各地进贡的稀罕宝物,往往价值连城。
户部与内务府的内侍清点了内库,挑了其中来历清楚,且金贵、稀罕,又没甚内情与疑异的物件,一件一件地搬离了内库。
皇后娘娘听闻了此事,也开了私库,从中挑了一批稀罕物,支援北境战事,还召内外命妇发动募捐。
消息传到了民间,有不少商绅也主动发起了募捐活动。
朝中不少臣子都因各样原因,受到了赏赐,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但凡得了赏赐的人都知道,接下来该向朝廷表“忠心”了。
虞宗慎寻了钱庄背后的东家,将内库的一批东西,抵卖给钱庄,以此等手段,从钱庄调取了一大批银子。
乱世金银,盛世古董。
钱庄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虞宗慎亲自出马,面子还是要给的,否则一个【殆误军机】帽子扣下来,便是钱庄背后手眼通天,还能通到哪儿去?!
眼下虞宗慎就是“天”。
皇上私库里的东西,确实是价值连城,钱庄并不吃亏,钱庄背后的商帮,一个个富得流油,对这种出自宫中的稀罕物,肯定是感兴趣的。
加之钱庄和朝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倘若北狄和梁王,任何一个打进了京兆,首当其冲的就是钱庄,这些有钱有银之地,钱庄比谁都希望,武穆王能打退狄人。
如此,uu看书也算皆大欢喜。
钱庄背后的东家,禁不住感慨:“这位虞首辅,果真是个人物,这搞钱的手段都玩成了花样,不愧是开了海禁的男人。”
抛开这一点不提,他夺情回朝后,凭一己之力,就稳住了朝堂纲纪,否则这大周朝,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边城大雪下下停停,折腾了十来日,终于停了。
这时,伐梁大军已经抵达湖北。
与此同时,梁王亲自带兵,破襄阳要塞,镇守襄阳的虎威大将军,自觉无颜面对朝廷刎颈而亡。
其麾下一员小将,在众将士的掩护下,拼死杀出重围,带着虎威将军临死前的一封血书,上呈朝廷。
虎威将军字字泣血,对两军交战的诸多细节,两方的兵力、装备、粮草等进行了分析,剥析出了梁贼的弱点,道明梁贼筹谋多时,其下战士,皆是训练多年的死士,让朝廷小心防范,向朝廷示警。
除此之后,虎威将军就伐梁大军,与梁军各方面进行对比,得出一个结论,梁贼孤注一掷,不计生死,永乐侯不可抗矣,请朝廷另派勇武之将,坐镇伐梁大军。
虎威大将军还在信中,推荐了得用的武将。
之后道明:“此几位武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牵制梁贼足矣,待武穆王平定边防,回护京兆,梁贼不足为惧。”
第1026章 殆误军机
最后,虎威将军愤而怒斥,一腔悲愤,几乎透纸而出:“伐梁大军殆误军机,襄阳驻军利用地形优势,不与梁贼正面交锋,与梁贼周旋,只等伐梁大军提前抵达襄阳,里应外合之下,就能对梁贼形成兵力压制下的合围之势。”
――何愁梁贼不除?!
――如今,援军不至,是天不佑我,亦是我不如梁贼之故,更是永乐侯殆误军机之祸。
――然,臣死不足惜,恳请朝廷严惩永乐侯。
――否,大周朝危矣。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虎威大将军写下这封血书时,已经心存了死志,抛开了生前所有顾忌,向朝廷示警。
字字泣血,令满朝上下皆是震惊失语。
伐梁大军九月就从热河开拔,快则月余就能抵达湖北,慢则两个月,就算爬也能在十一月份抵达湖北襄阳,与虎威大将军会合。
之所以造成了这一局面,是永乐候一路招兵埋马,征集粮草,走走停停之故。
便连惯来嚣张的徐国公,也不敢开言了。
威虎将军的血书,就是永乐候殆误军机的铁证,加之伐梁大军开拔之后,一路招摇过市,也是否认不了的。
襄阳城的兵力只有七万人,加上衙门、守城等,实际兵力不足十万,远不如梁军,虎威将军能坚持这么久,战至一兵一卒,实乃悲壮。
虞宗慎冷笑道:“永乐侯这一路招兵埋马,甚是招摇,真是好大的阵仗,想要靠伐梁大军的声威,以及兵力上的优势,震慑梁贼,打击梁贼的军心士气,一来梁贼怯了胆,伐梁大军的胜算多一份,二来梁贼若是畏于伐梁大军声威如天,主动退兵,也能避免正面交锋。”
这种作法,也无可厚非。
但是永乐侯却忽略了,梁贼打进了湖北之后,湖北多地区都被梁贼把持,襄阳驻军的消息传不出来,便是能传出来,也有殆误,甚至是造假的可能。
永乐侯身为伐梁主将,从襄阳的传来的军机都要经过他手,梁贼都打到了襄阳,虎威将军孤军奋战,永乐侯在哪里?
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有问题?
虎威将军一个殆误军情,还真是没有冤枉他。
内阁紧急议事,虞宗慎目光盯紧了徐国公:“两军在湖北交汇,势必会有一战,临战换将,此乃兵家大忌,便有劳徐国公亲自前往湖北,坐镇伐梁大军。”
永乐侯虽然失误,但眼下不是追究此事的时机。
“永乐侯是徐国公举荐,也是徐国公麾下一员将领,此番失误,徐国公也需给朝廷一个交代才是,否则又该如何,向驻守襄阳的十数万忠魂交代?又如何向朝中那些,忠于朝廷的武将们交代?此番是将功折罪。”
“梁贼来势汹汹,并且占据了襄阳要塞,对京兆形成了退可守,进可攻的大势,京兆危矣,徐国公受皇恩浩荡,正值危亡之季,还请徐国公宝刀出匣,护大周社稷。”
“此一战,不需正面抗敌,只行牵制之事,据虎威将军言,此次襄阳一战,乃梁王亲自率主力,与之相抗,襄阳驻军虽然大败,却也重创了梁军,梁贼损兵折将,已然伤了元气,想来会轻举妄动。”
虞宗慎开了口,朝中看不惯徐国公的诸多文臣们,
也一齐劝说徐国公。
甚至连一些忠心的武将,也觉得由徐国公坐镇湖北,是最好的人选。
一时之间,徐国公成了众矢之的。
徐国公闭紧了嘴,没有轻易应下。
虞宗慎也不勉强,只道:“明儿,我就进宫面见皇上,请皇上下谕,还请徐国公尽早决断。”
徐国公再也忍不住了:“谁不知道皇上病重,这谕是谁的谕?是你虞宗慎效仿曹魏,挟天子,而令诸侯……”
虞宗慎笑了:“徐国公还请慎言,这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行乱说,”他一扫文渊阁内众臣,将他们闪烁的目光,晦涩的眼神看在眼里:“待平定了梁贼之祸,边防稳定之际,我自会还政于朝,辞官离朝。”
淡淡的一句话,更是将徐国公推往了风头浪尖之上。
虞首辅以“还政于朝,辞官离朝”逼迫徐国公,徐国公若是不应,就是置国之大义,置社稷兴而不顾,天下悠悠众口之下,他无所遁形。
然而,徐国公还在负隅顽抗。
虞宗慎又道:“徐国公若不肯走这一趟,便请交出兵权,内阁会另行选定得用的武将前往湖北。”
仅一句话,就断了徐国公的退路。
三皇子失德一事,能轻拿轻放,也是因他手中掌有兵权,若是将兵权交出来,以虞宗慎的心性,肯定是要拿,三皇子和徐贵妃开刀,届时徐国公府就毁于一旦,倘若不去湖北,uu看书兵权肯定是保不住的。
徐国公已经没了退路。
与此同时,继朝廷在全国各地,颁发了辅战文书后,朝廷筹备的第一批军需,也送往了北境,随同一起的,还有户部给事中、兵部给事中,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等十余官员,以及早前为虞幼窈颁发加封懿旨的李公公,是朱公公的亲信,也是宫中的耳目。
第一批军需,包括两千套棉甲,二千柄斩马刀,一千五百张弓箭,五车药材,一百五十匹战马,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不算多,却聊胜于无。
负责押运军需的李将军,是镇国侯麾下的一员将军,也是身经百战。
“因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