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万福-第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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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多,却聊胜于无。
负责押运军需的李将军,是镇国侯麾下的一员将军,也是身经百战。
“因为军情紧急,军需来不及赶制,这已经是军需所最后一批存货,朝廷另外挪用了一批,各地替换下来的兵甲,虽然陈旧破损,但拆解补甲,倒还使得,考虑到辽东苦寒,连连大雪,兵部筹集了两千斤棉花,还有八万匹棉麻布,交由武穆王自己赶紧棉衣,供战士御寒。”
感受到了朝廷的诚意,殷怀玺也说不出半个不满:“便有劳李将军。”
李将军不禁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真诚了一些:“东西是少了些,朝廷还在想办法筹备,第二批军需,大约十日后,会送往辽东,军中缺什么物资,还请武穆王知会一声,我回去向朝廷递折子,看看给不能重点筹办一些。”
第1027章 战鼓如雷
殷怀玺道:“这两年来,狄人频繁滋扰边城,小规模的战役几乎没有停过,战士们的战甲耗损严重,但也勉强堪用,只是药材这方面,还请李将军多费心一些。”
“辽东一带天气寒湿,战士受伤之后,伤口恢复缓慢,若不能妥善治疗,伤口会严重溃烂,很多战士受伤稍重一些,几乎丧失了战斗力,也有许多战士因此而丧命。”
“据探子回报,自我军首战告捷之后,北狄又有增兵,约不下二十万之数,我军正处于新旧兵交替之际,真正能上战场的只有二十万之数,一兵一卒都损失不起。”
李将军也是出身行伍,对武穆王所说的情况,也是感同身受:“武穆王请放心,此番情形,李某一定会一五一十地上奏朝廷。”
殷怀玺自是感激不尽。
李将军一行人除了护送军需,也是为了进一步了解军中的情况。
见将士们精神饱满,并没有因为明威将军战死而消沉,浑身上下都透着战意,由此可见,殷怀玺的领兵之能,不由暗暗吃惊。
又见战士们或几十人,或上百人组成了各种阵形,进行应变演练,竟是某种奇特的军阵。
李将军连忙问:“这是何种军阵?”
殷怀玺也没瞒着:“是八卦阵,从一本古籍上窥得了一星半点,便在军中试验了一番,此阵善守善攻,在大规模战役中作用很大,能减少伤亡。”
李将军惊叹连连:“早前与北狄首战,歼敌三万余人,就是用了此阵?”
那一战,除了明威将军战死这一缺憾,也称得上是惊才绝艳了,歼敌三万余人,俘虏了一千多狄军,我军只阵亡不到三千人,伤一万余人。
消息传进京里后,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感慨,虎父无犬子,武穆王有高祖遗风。
殷怀玺颔首。
李将军顿时大感兴趣,与殷怀玺请教八卦阵。
八卦阵太过复杂,殷怀玺研究了两三年,也才堪堪能摆出了一些门道,也是近来军中来了不少道家高人,受道家高人指点,八卦阵也渐渐得到了优化,阵形不似之前死板,越显得变化莫测,灵活机动。
李将军问时,他也直言不讳,将八卦阵里几个威力不错,相对简单易操作的阵形教给了李将军。
“哈哈哈,”李将军自觉受益匪浅,拍着殷怀玺的肩膀,大笑:“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大周朝出了一位不世将才呐。”
殷怀玺一脸谦逊道:“原也是辽东苦寒,边防战事频发,战士们伤亡太大,便也搜刮脑肠地想了法子减少伤亡,这才钻研了军阵,若论身经百战,经验之丰富,小子尚有诸多不足之处,否则明威将军也不会,”说到这儿,他神色有些黯然:“还请李将军多指点一二。”
李将军也是心有戚戚,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一个好将领,明威将军死得其所。”
殷怀玺为了减少伤亡,苦心钻研军阵,足以见得他是一位有责任,亦有担当的将领,故而幽军的凝聚力才这么强。
接下来,殷怀玺与李将军交流了不少兵法策论,以及行军打仗的经验。
李将军与明威将军一样,都是从底屋爬上来的将领,本身的战绩远比他三品武将的身份还要光鲜许多。
多年来南征北战,打过北蛮子,杀过叛贼,剿过匪,灭过南蛮,杀过倭寇,不仅见识广,战斗经验更是丰富,让殷怀玺长了不少见识。
一同前来的一干朝臣,并李公公一行人也没有闲事,林将军派人搬来了军中的一应名册、账册等,供他们查阅。
但凡军中能找到的书信,册子都查了一遍。
北境军情告急,朝廷是为了进一步了解军中的情况,回到京里,也好进一步优化军需供应,林将军自然不敢马虎。
好在武穆王镇守辽东后,将军中原来的资料废除,重新修正,军中各位录籍干净明了,不怕人查。
这一折腾,就是七八日。
李将军一行人返回京中,内阁紧急议事,随行的一应官员赞叹连连,对武穆王更是推崇倍至。
结果比预料中的好,朝臣们也安心了一些。
一转眼,就到了除夕,军中杀羊宰牛,醉生梦死了三日。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虞幼窈就被“咚咚咚”的战鼓吵醒,她匆忙穿起鞋子,连斗篷都来不及披,就跑出了营帐,往校场奔去。
到了校场外围,虞幼窈被守军阻拦,与她一道被拦在外面的还有许多军属,包括明夫人。
军属虽然准入军中,却都在驻地外围一带,做一些协助事宜,一些军中重地,除了在籍军人,任何人不允出入。
寒风呼啸,战鼓如雷,能传到很远很远,远到令狄军驻地也能听到。
战士们举起刀兵,高喊:“战、战、战……”
冲天的战意,uu看书将尖啸怒咆的寒风也割裂了,排成整齐方阵的大军,化作两道巨龙,宛如龙腾虎跃一般冲出校场。
虞幼窈站在校场外面,看到殷怀玺玄金色的披风,在猎猎的寒风里,划过一道道凛然的弧光。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回头看她,头盔上红缨翻飞,坚毅的面容被头盔遮挡了大半,只能隐约看到,他仿佛对她说了什么,仿佛什么也没有说。
可虞幼窈分明看到,他拇指用力顶开了腰间的刀鞘,一截闪着光的刀身,蹭地一声嗡鸣,映着苍苍白雪,寒意森然。
“出发!”她听到了,真的听到了。
嗡鸣声很细微,可听在耳朵里,却宛如雷霆,震耳发聩,冲天的战意,以及森然的杀意,连空气都冻结了。
虞幼窈脑子里一阵嗡鸣,嘴里发出,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保重!”
“咚咚咚――”的战鼓声,从遥远的幽军大营里传出,在绵延的山脉间回荡不休,传进了狄军大营。
蒙多因为重伤,并未参战。
北狄重新换了主将,是扎莫部的首领扎莫赫。
北狄大小部族林立,其中以蒙部、哈部、扎莫部实力最强,扎莫部是主战派的支持者,多年来活跃在北境的战场上,扎莫赫的名声不在蒙鹰之下。
第1028章 我为刀俎
扎莫赫接任主将一职,狄军很快就从战败的阴影中走出,积极分析大周的阵形、战术,意图洗涮首战大败的耻辱。
扎莫赫万万没有想到,大周军居然会发动反攻。
倒不是扎莫赫小看大周军,纵观与大周军交战以来,大周军往往以守御为主,鲜少主动出击,大周军缺乏物资,守御更利于保存实力,对抗北狄,大周军人体魄和力量也不如狄军,出动出击,奔袭作战,消耗太大,对大周军更加不利。
除此之外,大周朝还很重视一个名叫“春节”的节日,听说在春节期间,大周朝举国欢庆,就算天大的事,也不会影响他们享受春节的欢庆。
然而,战鼓如雷来得那样猝不及防。
扎莫赫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迅速整军迎敌。
双方再一次在狭裕关对垒。
此时,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大周军。
殷怀玺一声令下,一千多北狄俘虏被带到阵前,跪在地上被鞭笞、被抽打、被凌虐,一声声凄厉地哀嚎在风中凄厉。
只是,幽军敬畏生命,禀着死者为大,没有北狄那样丧心病狂,在俘虏死亡之后,就不会再继续鞭尸。
角色互换,这一次被羞辱的是北狄方。
北蛮子以实力为尊,以征服为乐,以抢掠为生,茹毛饮血,弱肉强食,他们血腥、残暴、好战,并没有感受到幽军那种,仿佛被折断了骨梁,被打掉了尊严的悲愤。
可饶是如此,一千多北狄战士在阵前被残杀,仍然给北狄战士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与恐惧,北狄军心难免低迷。
扎莫赫勃然大怒,喊话武穆王:“大周的武穆王,我扎莫赫敬你是一个对手,但两军交战,善待俘虏,大周朝的武穆王,你之手段实在太过卑劣,实乃我兵家之耻。”
此一言,瞬间捅了马蜂窝,幽军战士们愤愤不平地叫嚣:
“狗屎,你北狄抓我北境平民,在阵前残杀,又算什么?就不卑劣吗?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些个狗东西,都杀我残杀我北境无辜百姓的帮凶,死不足惜。”
“……”
双方叫嚣漫骂,待最后一个北狄战士倒在血泊里,殷怀玺抬起手,轻轻一放:“结阵!”
北狄许多将领,对这个手势并不陌生。
上次战役,大周的武穆王做了这个手势,幽军摆出了神奇的阵形,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溃败而逃。
惨败的阴影留在了许多人内心深处,非战胜不可消除。
当下,就有人止不住后退了小步。
也有人表面镇定,可身下的坐骑,却反应了主人的内心,或发出低低地嘶鸣,或不安地抬蹄踱步。
一直观察他们的殷怀玺,发现了这一点,立刻策马疾奔,喝令道:“给我杀!”
先灭掉了北狄大军的气焰,消磨了他们的斗志,当他们显出惧意时,便结阵冲锋,殷怀玺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
蒙多的攻心战,被殷怀玺运用得淋漓尽致。
这一战,从早打到晚。
黄昏之后,战场上狼烟滚滚,满地尸骸。
双方暂时休战。
然而,这一战还没有结束。
前线打得如火似荼,朝廷的物资也源源不断地送往了辽东,多为民间自发筹备的药材、铁矿、煤石、布匹、棉花、粮食、酒水等等。
国难当头,没人能独善其身。
镇守驻地的林将军陆续征召了一批工匠,拆卸旧兵甲,进行熔炼,改造兵器和盔甲。
在大周朝,铁匠铺有规制,但凡铁匠皆要去衙门报备,做铁匠营生者,只能打造民具、田器、耕具等,还要接受衙门管制,必要的时候,要受命于朝廷,为朝廷打造军需。
明夫人也回到锦州,召集城中百姓们赶制御寒用的麾衣。
虞幼窈也没闲着,与万君山的仙长们,研究了新的药酒方子,将朝廷送来御寒的酒水,制作成了药酒。
药酒泡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喝。
加了灵露之后,效果更好,不仅能湿散寒,固本培元,还有解解疲劳的功效,在军中受到了热烈反响。
虞幼窈将泡好的药酒放在行军水囊里,与补给一起运往前线。
一个月后,前线再传捷报。
殷怀玺率二十万幽军大败扎莫部,把北狄大军攻破锦州,入山海关,入主中原的计划打乱,也彻底打掉了他们猖狂与骄傲。
消息一经传出,武穆王的威名再度席卷大周。
百姓奔相走告。
是战胜的激动与喜悦。
虞宗慎也算松了一口气,但半悬的心,仍然没有放下:“哈部、蒙部和扎莫部都参战了,此番北狄受此重创,必然不会善罢干休,这一战,恐怕不会轻易结束。”
虞阁老轻叹一声:“去岁一整个冬日,关中地区没有下过一场雪,旱情仍在持续,uu看书只要旱情不解,北狄就不会轻易退兵,入侵我中原的野心,便不会消退,武穆王两度重创北狄,北狄势必要讨回这一屈辱。”
镇国侯也道:“据我所知,此次北狄参战的一众将领之中,年轻将领还占少数,可见北狄人才凋蔽,并无如我大周武穆王这等不世将才,北狄世代居于草原,武穆王镇守北境,对北狄往后三代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只怕他们是铁了心,要趁我大周内乱之际,破锦州,入山海关。”
齐大人脸色不大好:“幽军再厉害,能上战场者不足三十万之数,可北狄全民皆兵,若北狄为图子孙后计,倾巢而出,何止百万?眼下梁贼作乱,对北狄来说,最难的就是锦州防线,只要入了山海关,恐怕我大周,再难挡北蛮子的铁骑。”
只要锦州一破,这大周再没有哪一位将领,能挡住北狄的铁骑。
气氛变得凝重。
朝臣们很清楚,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武穆王一早就洞悉了这一切,故而在春节之际,悍然带兵,主动出击,给扎莫赫一个迎头痛击,为北境迎来春日的喘息之机。
虞宗慎道:“也不必悲观,春发夏长,乃我军休养生机之时,做好休养生机的一应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才是重中之重,先断了伐梁大军的物资供应,兵部的军需物资,先紧着幽军,尤其是药材。”
第1029章 骄兵必败
立马就有人提出异议:“这,攘内才能安外,伐梁大军那边也不能……”顶着文渊阁里,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神,又动了动唇,终究是说不下去了。
虞宗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一个所以然来,温声道:“徐国公防着朝廷,也深知国库亏空难补,物资方面,不会没有后手,不必忧心,事有轻重缓急,比起北狄入主中原,梁贼可以缓上一缓。”
当年宁国公府一案,除了宁国公府积累多年的底蕴,被太后作主,送进了翊坤宫,半数产业都落入了徐国公之手。
多年来,徐国公仗着今上的容忍,在朝中结党营私,与夏阁老一起把持了浙江都司,掌控了浙江一带水上贸易,夏阁老都倒台了,徐国公仍然安然无事,论家底之丰厚,只怕泉州谢府都要退一射之地。
伐梁大军从热河开拔,沿途经过的是产粮重地,一路征集粮草军需,招兵埋马,短时间内是不会缺了军需。
一转眼,就到了三月。
扎莫赫挡不住幽军的强攻猛进,终于退兵了。
殷怀玺趁胜追击。
消息传到了朝中,有人痛斥武穆王骄狂,穷寇莫追,应该趁北狄退兵之际,退守狭裕关内,整顿大军,行休养生息之事,以图后战。
内阁颁发了召令,勒令武穆王返回。
林将军皆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打发了。
大周朝有关武穆王藐视朝廷,骄兵败必的传言,越演越烈,人人都在为边境的战事忧心。
就在这时,北境再传捷报。
武穆王带了一支千人重骑兵,深入草原,袭击了草原几个北狄支族,抢掠了战马、兵甲、粮草若干。
陌刀手是陆战之王,重骑兵就是战场上当之无愧的野战之王,擅长远征奔袭作战,重骑兵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不比陌刀手差,全身重甲重达六十余斤,武装到了牙齿,身下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的优良战马,不说日奔千里,在负重两百多斤重甲兵的情况下,日奔四五百里,已经是十分惊人了。
重甲兵擅长枪矛,一枪矛下手,连人带马都能挑翻倒地。
是攻城掠地的好手。
这一消息,无疑打了朝臣们的脸。
也振奋了举朝上下的人心。
朝臣们恍然惊觉,大周与北狄交战以来,往往都是被动守御,鲜少有主动出击,毕竟草原广阔无垠,地图复杂,北狄是游猎部族,居无定所外,深入草原,无疑于送羊入虎口,此番殷怀玺一出手就打下了北狄几个支族,削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