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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爸们的浪漫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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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你个大猪头。
  林予贤收到的好友请求招呼是“迟早是我的人”。
  呕。
  集邮大户路泽心满意足地把手机贴在胸前,口不择言:“下次我这开淫/乱party,把你喊上。”
  “别。”林予贤简直对他一百个服气,语气有点生硬,自言自语道:“跟警察当室友,还玩这么大,也不怕给你们铐一屋子。”他径直走到客厅,对着睡成死猪的警察同志大脚一踹,声音震耳欲聋,“柯亚宁!!醒醒!!!”
  路泽语气温柔:“别踢了,他只要睡着,就算有八级地震也叫不醒。这辈子真还没见过比他还能睡的人,要不然我这儿怎么开party。你说,就凭他这一点,刑侦大队能不把他调走当片儿警吗,人家已经够仁慈的了。”
  林予贤无可奈何地兀自叹气,怔愣半天,突然明白墙上那堆照片的来源,还有柯亚宁醉后那句“为什么没人信我”背后隐含的深深怨念。
  大概是这位,脑瓜一热,把刑侦队掀翻了天,然后刑侦队把他掀了出来。
  不是挺文面书生的,竟然冲动得跟生瓜蛋子一样。
  路泽依旧试探着林予贤的底线:“既然夜深了,外面多乱啊,我建议你,跟我一起睡,这样比较安全。”
  “不用客气,我自己回……”
  不敢回,会吓死。
  回蒋维家路过郑南山的恐怖豪宅,也会吓死。
  林予贤不大了解房内布局,指着洗手间:“回、回柯亚宁的房间睡。”
  路泽明显有点厌战,疲倦地打了好几个哈欠,语气说不上的讽刺,“好,真出现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半夜爬上我的床。”他意味深长,“小心冤魂不散,恶鬼吃人。柜子里有没开封的洗漱用品,您请自便。”
  说完,无精打采地回到房间,好像刚才撩汉的油腻男人根本没出现过。
  冤魂,恶鬼?
  林予贤睡了个不踏实的觉,即使知道臭条子就在身边,而且比关公举大刀管用。
  “墙上的照片,明显有异样,柯亚宁没发现吗,那群刑警也没看出来吗。”
  第二天,晨色带着一丝寂寥,从窗帘的缝隙倾泻而出。
  卧室门外出现声响。
  林予贤一个鱼翻面从床上起身,拉着懵圈的柯亚宁来到客厅,对着那几张照片说:“以前我们老师经常让我们在画作的真品和赝品里找不同,所以我昨天几乎一眼就看出来,有诡异。”他用长指来回敲着间隔不远的现场图片,“这两张,场景一样,物品呢,柯大药,你发现什么没有。”
  那是两张日期分别写着“01。06。13”和“02。06。13”,“取景”在客厅的照片,景别大致相同,只是,2013年6月1号,有中年男人的尸体,头朝下,躯干有疏落的刀伤,6月2号是物证编号图,尸体已被挪走,只剩下白色线圈。
  凶案现场灯色晦暗,是炼狱,也是地府。
  柯亚宁摇摇头,似乎依然在宿醉中。
  林予贤:“你们取证都是隔一天再去的吗。”
  “当时那个大儿子神色出现异样,拍完照后就带他回去问话,然后简单做了精神评估。而且当时确实太晚,物证科的同事生孩子的生孩子,照顾老人的照顾老人,但是现场拉了警戒线,也有专人值守。”柯亚宁说,“快说,这两张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林予贤把两张照片摆在一起,紧按磁吸,“佛龛下面的铜炉,6月1号香灰上明显有一个黑色条形物体,6月2号却不见了。”
  柯亚宁不可思议地贴近照片,又瞧了瞧一板一眼的林予贤,倒抽凉气说:“还真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确实……太不明显了。”
  岂止是不明显,拿着放大镜才有可能注意到那个远景中模糊的铜炉,分辨出实际不到半毫米的细微差别。
  林予贤:“你说韩家大儿子第二天给一个小区打电话,会不会是……”
  剩下的“同伙”二子,林予贤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口,一旦开口,就等于承认这荒唐人间,真的有人会丧失人性,不顾血肉至亲。
  他还有一个不到10岁的妹妹啊。
  林予贤盯着另一张照片里的“韩家大儿子”,胸口盘踞着的毒蛇好像突然化身为尖刻的弓/弩,伴着冷彻心肺的沉没亡音,跃起,狂奔。
  那张看不清楚的脸,到底写着什么。
  释然?愉悦?
  还是天崩地裂?
  他的世界到底塌了,还是重建了。
  柯亚宁咬紧牙关,紧握拳头,“不可能是其他同事拿走,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脸上写满遗憾,“同伙。”
  林予贤阖上双眼,没想到还是听到这个刺耳的词。
  柯亚宁:“可惜,时间过去这么久,根本没办法对那个小区进行排查。当时的管理混乱,群租户又多,不可能一一登记。那些房东脑子里只有赚钱,谁会把邻居的安危放在心上。”
  林予贤想起郑南山的言论,是啊,海市寸土寸金,弹丸大的房间勾勾隔隔,又是几倍的收入,捧着巨额现金的房东大爷们,管得到那么多吗,值得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铤而走险,根本顾不上会不会被警察抓个现行,死也要夺回去。”林予贤觉得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累过,他凭借唯一没有二的刑侦经验,信口胡诌说:“长条形,难不成是口香糖。不对,口香糖没有那么黑……网银盾?U盘?牌九???”
  “你说什么?”
  “牌九。”
  “不是,U盘,U盘……”柯亚宁魔怔地喃喃自语。
  林予贤一瞬间以为他又喝大了。
  为了转移这位总是在疯与不疯之间徘徊的老片警柯亚宁的注意力,林予贤问:“之后,那个小孩,去哪里了。”
  柯亚宁:“被他的几个亲戚接济了一个多月,之后消失不见了,杳无音讯,这个人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
  “他叫什么。”
  【老爸!关键时候不要大喘气,到底叫什么。】
  【韩……小……放。】
  【韩。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宝贝。】
  【为什么你一直在提这个莫名其妙的凶杀案。这个叫韩小放的,就是小爸的亲戚吧。】
  【我提凶案不是因为柯亚宁在调查这个吗,好好买你的股。】
  *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点击
  多谢观看
  鞠躬


第10章 
  消失不见。
  林予贤在心里嘀咕着这四个字在现代社会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尤其在警方的系统中都彻底消失。
  “死了?”
  柯亚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跟他有关联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再没见过他的影踪。”
  林予贤又把目光转向那张有着“韩小放”的照片,越看越觉得疑窦丛生,他指着韩小放背后一个未开封的超大快递箱,问:“这是什么。”
  “儿童推车,挖掘机造型,大概是韩宇栋——韩小放的爸爸给女儿买的玩具。”
  “都上小学了,还坐这么幼稚的玩具车吗。”林予贤指着照片里芝麻大的“3岁以内”疑惑道。
  柯亚宁的嘴唇微微张开,匪夷所思地盯着他:“你是狗眼睛吗,针尖大的东西都能看出来。”
  “是你们瞎。”
  林予贤又从他的嘴里得知,原来韩宇栋当初深陷赌瘾,几乎每隔一两个月就要飞一次澳门,赢的最大的那一次,足足有接近800万人民币,这对勤勤恳恳经营郊区冷库的韩爸来说,是一笔意外之财,足以弥补当年的亏空。
  据说2013年是海市外贸出口的小年,港口凋敝,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下来,给冷链行业也带来致命打击。
  柯亚宁:“只可惜,那800万很快就又原封不动地赔给了澳门。所以……”
  他的声调和语气活像个臭游魂,还带着几分故意要吓死林予贤的故弄玄虚,跟他那张神清骨秀的脸简直搭不到边,“我建议你,还是跟我一起住,你那个朋友,没什么事的话尽量不要出门。”
  “……”
  柯亚宁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微抬下巴,哪壶不开提哪壶地睨向路泽的卧室,“也算我做件好事,攒个福报。”
  林予贤向来脑回路缺点沟壑,不解道:“好事?”
  “你跟我那室友。”
  林予贤这才反应过来,“啊,我这个嘴,是昨天用你们家镜柜,一个不小心被角戳到了,流了好多血,柯亚宁你记得赔我。”
  柯亚宁第一次听说自己家的柜子还有业余刺嘴角的功效,用正人君子的口吻,关怀备至道:“除了保护人身安全,还有,那个,身体健康。”
  “你才不健康。”
  路泽打着哈欠,围着昨天的狮子王毛毯,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萎靡,看见客厅里算半个陌生人的林予贤,好像完全忘了昨天发生过什么一样,色眯眯地说:“呦,这是哪来的新鲜小肉。”
  柯亚宁瞧了瞧路泽带伤痕的嘴唇,“嗯?”
  林予贤:“?”
  这么快就忘了是属比鱼还不如的海虾吗。
  路泽这才伸出手,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说:“我叫路泽,逢山开路,泽及万世,是海市top3的时尚摄影师,修图一遍过,所以你可以喊我一修哥。”
  “……”
  就这土老帽的称呼还敢涉足时尚圈,也不怕被团成大饼夹驴吃。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路泽的嘴角突然咧出诡异的弧度,身体好像分成左右两半,又被不同的磁极吸引,拧成怪诞骇人的微卷麻花形,“啪”地一声倒地不起,那只伸出来准备社交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收回,重重磕在地板。
  距离那句“top3”的自卖自夸,仅仅过了十几秒……
  林予贤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吓到乱作一团,口齿不清,“一、一休……”
  柯亚宁面不改色,熟稔地轻轻推了推路泽的后背,让他侧身而卧,边开门窗边问:“最近也没少听见你剧烈运动,都安然无恙,怎么这会儿突然犯病,你吃错东西了?”
  路泽的桃花眼难得聚不了焦,瞳色暗如黑烟,堪比诈了尸的阴魂又从三楼不小心摔下,他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到鼻峰,侧脸被豆大的汗珠勾出苍白冷峻的线条,好像正在被烈火烧尽最后一缕神识。
  他分辨出柯亚宁的问题,冷笑道:“阿、阿。”
  “阿莫西林?”柯亚宁抬眼看了下挂钟,拨了120,蹲在路泽身旁,把他的头发勾在耳后,路泽不自然地笑了笑,比哭还要难看。
  完美到让人语塞的肌肉线条也没办法弥补。
  林予贤战战兢兢:“他、他什么病。”
  “需要一直有人陪着的病。”柯亚宁的眼眸一直垂在路泽的脸颊,自说自话:“还好,脸没有变成茄子色,都这么大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老让别人这么操心。”
  林予贤蹲在了窗户的下风口。
  柯亚宁卸掉人民卫士那一套,没好气地把他推开,“起开,路泽需要氧气。”
  “他不、不会死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闭、闭。”
  林予贤打开手机搜了半天,迈开长腿跑到厨房找到把勺子,慌不择路地原路返回,塞进路泽嘴里,解释道:“网上说癫痫发作的时候要防止咬到舌头,这样稳妥一些。”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看起来比我还小,怎么会得这种病。”
  柯亚宁:“遗传、刺激或者外伤……”他的语气带有几分不满,“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从来没提起过。我跟他当室友,也是因为有一次他在大街上突然犯病,几乎没有一个路人敢靠近,恰好我从附近经过,只能对他负责了。一开始他一万个不同意,直到我说自己工资太低,根本负担不起海市的房租,他才大发慈悲,同意跟我合租。”
  “头一次听说,上赶着照顾别人,还要先开口求人的。”林予贤补刀说。
  “林很闲,一会送到医院,麻烦你替我守床,我今年年休已经就用完了。路泽今年犯了几次病,我事假没少请,实在跟领导开不了口。而且……我要去一个地方。”
  林予贤只能咬牙同意,毕竟在医院被人故意伤害,还有可能抢救回来。
  除非直戳命门,当场呜呼。
  林予贤打了个哆嗦。
  柯亚宁耐心解释:“我记得韩宇栋冷库的工作人员提起过,他曾经在某一天,支开监控室的人,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如果那个丢失的东西是U盘,也许跟他独自一人在监控室的这段时间有关。”
  “你去找监控室的人?”
  “冷库。”
  救护车到的时候,路泽恢复了一点神智,人似乎从地狱里挣扎着迈出小半条腿,被抬上担架的时候,笑眯眯冲着林予贤说:“臭吸毒的,给我去衣柜拿几套衣服,我实在穿不惯病号服,不够潮。”
  急救人员进屋时看见电视墙那堆血色炼狱,本来就有点心里打鼓,这会儿又听见“臭吸毒的”,差点动了报警的心思。
  片警柯亚宁指了指胸前的编号,“他开玩笑的,大家辛苦了。”
  林予贤目不转睛地盯着路泽刚披上的介于港式和韩式之间的廓形白色衬衣,介于港式和乡非之间的肥大裤子,还有即使知道要去住院也不忘挂一身的图腾、logo,心里一阵嘀咕:这算哪个国家的潮,古巴吗。
  人辗转送到市中心的一家公立医院,林予贤被迫推着路泽做一项又一项检查,等到日落西山,他披着一身臭汗和疲惫问道:“你没事吃阿莫西林干什么。”
  路泽捧着从医院楼下求林予贤买来的椰子,叼着吸管,混不吝地说:“杀艾滋病毒。”
  “……那你身上还有吗,我也要。”
  正在测血压的护士脑子“嗡”了一声,转身拿起路泽的病例,反复确认血液检查AIDS一栏阴性后,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果然这年头帅哥都有男朋友了。
  护士面无表情地念了遍住院须知,以及三天后没有异样就可以出院的喜讯,最后补了句:“消炎药杀不死病毒,何况你根本没有。”
  路泽把椰子放在一旁,突然摆出优秀小学生课堂举手的姿势,驱邪用的骷髅头银质手链差点砸到林予贤的鼻尖,“美女,我能多住一个月吗。”
  林予贤:“……”
  护士:“不行,床位紧张,回去好好观察,注意休息和饮食,不能过度紧张和……劳累。”
  最后一个词,是护士凭借自身出色的情商和修养临时换的。
  “那我要转院。”路泽露出灿灿皓齿,指了指还穿着伴郎服的林予贤,“这地方没办法洗澡,他都臭了,抱起来影响发挥,非常不利于我的身体恢复。”
  林予贤斜吊起凤眼,每个毛孔都透出的冷漠交织成北极圈的大雪,寒可砭骨,他按着额间暴跳的血管,有意中被路泽触碰到的底线在心里荡出一声长喟——
  你去抱你妈吧。
  没想到一不留神,这句腹诽被他原封不动地冷冷哼出声来。
  路泽愣住了。
  护士从路泽胡言乱语说要抱人开始就愣住了。
  路泽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予贤,又垂下头,眉宇间尽是落寞,“我父母双亡,很多年了……早都不记得我妈做的酸菜鱼到底是什么味道,我就算想抱,抱得到吗。”
  护士眼睛滴溜一转,趁两位正在伤春悲秋的兴头上,轻轻退出门外,长舒一口气,“刚住进来就想转院,想累死我吗。”
  林予贤呆若木鸡地站在病床旁,一滴汗水从脸颊垂到侧颈,滴进白色衬衫。
  路泽的目光紧紧跟随那颗汗珠,直勾勾地垂到林予贤的胸口,轻抵舌尖。
  林予贤双手抱臂,堵住老色狼审视胸肌的视线,慢悠悠地说:“行啊你,竟然装可怜。”
  路泽委屈巴巴道:“真没有。”
  “……”
  路泽:“臭吸毒的,你到底叫什么。”
  “林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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