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们的浪漫史-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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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恪缓缓低下了头,他猜到这些伤痕跟林予贤总是躲着他出去疯玩有关。
“猜不到。”
林予贤折身而起:“韩恪同学,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
“嗯?”
“算了。”林予贤光着脚重重踩了踩草地,石子像玻璃碴划割着他,“爽,臭袜子送你了。”
*
第二天,隔壁寝室的男生叼着牙刷,一脸神秘地找到韩恪,“你那小娇妻不在是吗。”
韩恪塌下脸:“别乱说,出去玩了。”
男同学用韩恪的电脑打开内网论坛,找到一个爆了的帖子,“看,‘林校草男朋友是谁’这个,点开点开。”
主楼po了张光线黯淡的偷拍图,林予贤正对镜头,闭着眼和神秘人接吻。
他的发型实在太好辨认。
韩恪的脸色顿时晦暗无光,假装镇定道:“又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
他的目光却一直没从那张看不清的背影离开。
“怎么了?林予贤不是你老婆吗,这你都能忍?”
韩恪轻描淡写地说:“不是老婆,我们是好朋友。”
“好好,看15L的评论。”
“不看。”
男同学还是拖到了那一楼,压低声音读道:“不止接吻,我有次下晚自习,从宿舍楼后边抄近路走小树林,看见一个男的抱着林予贤的大腿,被他骑在了腰上。本来以为只是抱一抱而已,没想到……是在啪啪。”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会很呃那什么
谢谢观看,orz
第54章
韩恪闷头缄默了很长时间; 男同学走了都没注意。
林予贤背着画板回来后,收到他一个“一会儿再找你算账”的表情。
不知道林很闲最近在抽什么风,睁着两只要把人活剥了的大眼; 开口就是:“盯我干什么,滚蛋。”
“林很闲,这帖子到底怎么回事。”韩恪没忍住,直截了当地说。
林予贤滑到电脑前,看见屏幕里主楼的那张偷拍照; 做了件让韩恪顿时傻眼的事。
点击右键并保存,登录微信电脑端; 发给了自己。
笑到打颤。
韩恪抢过鼠标,下拉到15L不堪入目的言论,“那这个呢。”
只见林予贤面不改色; 活动了下手指关节; 捏得嘎吱作响; 敲着键盘回复15L:欸; 他们两个到底穿什么颜色的裤子。
不到一分钟后; 林予贤刷新到同ID的回复:一个穿牛仔裤; 一个穿深色长裤。
林予贤得逞地“哈”了一嗓子; 一鼓作气继续发道:白痴; 谣言也不知道捋顺了再发出来,男男体位穿裤子还怎么玩; 你当是穿开裆裤呢?!
众人纷纷回复:也对啊!
韩恪缓缓吐出压在心口的闷气。
穿着裤子确实没法玩,林予贤懂完了。
不对; 就算没动真刀真枪; 那骑别人腰上是在赏月吗。
接吻可是真的。
他刚要继续追问; 被林予贤眯眼赏看那张照片的醉态一瞬间拉回了现实。
——这是他的自由。
这个世界被惶恐和无能为力所统治; 稍有不慎,一朝就被倾逝,他韩恪自己从废墟里走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允许林予贤活得潇洒自如吗。
起码他的那颗心还热着,作为朋友,独热热就是众热热。
韩恪看林予贤的眼神,自此多了个“我要尊重你性向”的谨慎与礼貌,以及“死基佬离我远一点”的厌嫌。
找人在帖子里添油加醋的正是郑北溪。
自从她上次在小礼堂遇见蒋维后,一时惊为天人,被这位容颜无两的校草分了很多心。
她觉得蒋维跟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纨绔们不同,他的气质郁沉,不苟言笑,却专注努力,像一株野蛮生长的青松,华盖之下遮了所有人的光。
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除了一件事,让郑北溪耿耿于怀:蒋维身边总是卫星一样环绕着那个美术学院的娘炮,不管大课小课都要跑过来蹭一蹭。
难道一个臭画画的需要懂国际商务吗?
蒋维待他的态度明显异于他人,两人自带外人无法闯入的结界,有股老夫夫之间才有的默契。
甚至蒋维刚想捶腰,林予贤头都没偏一下,抢先就上了手。
郑北溪也想在蒋维的灵魂里留下声响,几晚的翻覆无寐后,终于碰见这个有如神助的帖子。
既然娘炮的男人另有他人,抢蒋维不算夺人所爱吧。
韩恪平时会偷偷来牧北路的冷库,躲在没人发现的地方,一待就是一天。
他也依着那张照片,在码头找到了“樊涛”,还听见他与其他工人的谈话,得知他老婆即将临产,不出意外的话,会让Y染色体延续下去。
林很闲每天都很忙,据他所说,最近交了很多新朋友,每晚的饭搭子两只手也数不过来。
数学不好,当然数不过来。
至于照片里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他们心有灵犀地从未开口提及。
林予贤大概觉得跟好兄弟之间,聊到和另一个男人交颈交心或者交其他的什么东西确实有点难以启齿,韩恪更多的则是觉得枉然和徒劳。
疯玩别忘了回来睡觉就行。
转瞬间,亚热带的燥热转为不那么燥热,云朵总是飘得很高,韩恪户口本上的19岁生日到了。
林予贤甩来一张光秃秃的明信片,别说祝福语,字都没有签一个,果然是个重色轻友的小王八蛋。
庆生到一半,韩恪好像喝断片了一段时间,等他下一秒回了魂,已经躺在洲际酒店的大床房。
林很闲脸色绯红,衬衣的扣子全部解开,自己的裤子也褪去了大半。
他的唇齿在一开一合之间,还摇出吸面的频率和幅度。
伴随难以描摹的愉悦,一捧薪火正从内部焚烧着他的身体,星光摇曳在灵魂的外缘,让人想永沦长夜。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每个细胞都在重新排列,鼎建重新。
整个世界,包括把他与世界联系在一起的纽带——仇恨,全部向身后漫步徐行。渴欲每分每毫、每个角落都被恰到好处地满足,深重的快感像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地袭来。
韩恪的呼吸逐渐加快。
他压住了林予贤的后脑。
这个小小的动作无意间唤起阁楼里的尘柱,小武的脸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林予贤的旁边,动作和表情都和他一样陶然忘我。
林予贤的红唇变成一抹惨痛的教训。
韩恪抓起他的头发,眼球布满红色蛛网,他甚至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你在干什么。”
语气有点厌弃,没有平时的修养,以及对林予贤的“照顾”。
林予贤抹了抹嘴角:“你醒了。”
整个房间都是浓酽的酒气,还有被变了味的兄弟情充斥的涟漪。
韩恪遮住腰间,眼眶深陷到只剩灰黑错杂的洞,心里也烧出了灰。
他的林很闲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韩恪有点哆嗦:“什么叫我醒了,我还没喝多过。”
林予贤像是能预感到未来的先知,抱膝蹲坐在床脚,胡诌道:“啊,我喝大了,把你当成了我的……男朋友。”
他的嘴角扯了个非常讥讽的弧度。
韩恪被这句话惊得头发竖起一绺,“男朋友”这个词来的场合真棒。
林予贤的身边散落了一堆从他裤兜秃噜出来的东西,有避孕套、棒棒糖、貔恘,还有一个类似于护手霜的小型管状用品,韩恪从小眼睛就好,“润滑剂”三个字无比刺眼地射了进来。
一切都从“护手霜”开始分崩离析,韩恪不顾昔日的情分,叫嚷了出来:“林很闲,保护自己是对的,但是‘脏’和‘混乱’就不对了。”
“行,你说的都对,我脏,混乱,你特么跟我绝交啊。”林予贤走到窗边,焦躁地点燃一根烟。
怎么绝交。
韩恪:“不是答应我要把烟戒了,不许抽。”
林予贤冲他吐了口烟雾:“你管得着吗。”
“棒棒糖又是怎么回事。”
“我男朋友低血糖,要吃。”
“……”
第二次出现这个词。
整晚的时间,一个在发射超声波,一个在射X光,没弹在一根弦上,第二天早起又揣着谁也离不开谁的心,从“尘界”回到“无色/界”,握了握兄弟之间专属的拳。
最后韩恪还是没忍住:“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私生活。”
“你特么管得着吗?!”
林予贤终于气跑了。
*
2023年8月,余子期看菜一样盯着聒噪的“萌娃”,打了个眼花都出来的哈欠,也不知道这群节目组的人想干什么,故意解开他几颗扣子。
所以,这些小屁孩都是喘气的道具吗。
他的一头黄毛看起来很有母爱?
“凡凡,跑慢点。”余子期没有其他明星伪装得体的耐心,盘坐在地上,墨镜勾在耳后,目光锁定在这个户外乐园的摩天轮,“跑太快小心掉河里,哈哈。”
摄影师冒了一脑门子问号形状的汗。
这位真的绝了。
Luna在乐园外做了个手势,召唤着他,她旁边站着一个数年前就让人印象深刻的脸。
樊涛,罗圈腿,小腿肌肉粗壮,是重体力的显著特征。
余子期款款向他挪去,黑色衬衣的骷髅头竟比不上他半点阴鹜。
樊涛身体前倾,点头哈腰道:“余、余明星您好,我过来当面感谢您,给我儿子这个好机会,他从小就喜欢表现,巴不得上回电视……”
话还没说完,被余子期伸出手掌堵了回去。
他掏出手机,语气淡漠:“加个微信吧。”
樊涛惊了。
Luna笑道:“樊先生真的好运气,我们子期可从没主动加过谁,还经常拒绝别人。”
余子期对Luna投去一个“你竟然长大了”的赞许目光。
樊涛在裤边擦了擦手,扫了余子期的码。
这估计是他这辈子最自豪的事了。
樊涛连连道谢:“我们家小宁从小就调皮捣蛋,您一定要多多包涵,我们全家都感谢您!”
余子期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你们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我和他妈,还有他奶奶,住在一起。”
余子期重复:“奶奶。”
他回头看了眼已经撒了欢的樊宁,他很像教养不错的小孩,谦让那只他早就垂涎欲滴的玩具狗。
余子期意有所指:“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回到摄像师面前,还是百无聊赖不予配合的样子。
手机蹦出一条来自“魏宇”的信息。
魏宇的本名叫陶彻,是陶庆龙遇难当天远在外地上学的儿子。
和韩恪一样,免于一劫,更名改姓,只求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魏宇:你猜,那批木材被运到了什么地方。
余子期:猜不到。
魏宇:本以为那条路上的裂隙是因为疏于修护,毕竟那条路早都算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什么车来往。原来并不是。
余子期的心突然颤抖起来。
“什么意思,哪条路。”
“韩恪,知道什么叫一场让编剧都羞愧的黑色幽默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orz
可能会激情开古耽《君子不翻墙》——终身一跳。新脑洞,单纯甜饼,练笔,戳专栏可见,orz
放心,本文不会坑。
第55章
“快告诉我; 是哪条路。”
“牧北路,冷库旧址。”
这几个字让余子期的脸色隔绝了一切生息,哀和苦依次掠过他的眉宇; 他冲摄像师比了暂停的手势,还不等导演给出确切回复,人就不见了。
他站在人造瀑布的边缘,眼神失焦,整张脸都刷了层冷凝剂。
好滑稽的一场戏。
最开始只是想找到“月蚀”投资私人港口的阴谋; 一旦他们有不为人知的暗箱操作或惊天丑闻,他将泄愤般地把终极毒瘤连根剔除。
然而故事的脉络逐渐向自己家庭的悲剧归拢; 这是任凭他有林予贤的想象力,也不可能探知一二的。
月蚀、毒品、冷库、他们的死状,机缘巧合地聚合在了一起。
余子期; 或者韩恪; 彻彻底底地成了这场悲剧的中心主角。
他要亲眼看一看。
夜深到整座城都熟睡后; 余子期从节目组的酒店独自开商务车离开; 他的指尖因为茫然无措而有些发紫。
道路两旁造型奇特的树; 很像巨口獠牙的空行夜叉。
他把车停靠在附近的停车场; 全副武装; 步行与魏宇汇合。他一袭黑衣趴在一条街外的小路旁; 望远镜里不甚明亮的冷库变成了蚂蟥们啖血的宝地。
一辆集装箱货车正旁若无人地停在那里。
当初父亲选址下了很大功夫,要远离一切可能造成交叉污染的源头; 远离烟尘、工厂,甚至医院; 因此这片荒无人烟的废地再适合不过; 没想到却靠近了罪恶。
魏宇熟知他的故事; 但他不像小武; 没有在别人伤口撒盐的习惯,只是轻轻拍了拍他颤栗的肩膀。
当初韩恪通过层层调查找到他时,为了让他信服,把当初两家人的新闻残忍地粘在一起,他说:“我在‘月蚀’时,找到一份龙城海关有关人员的名单,标题‘小海鲜’,想知道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他们就像证明两座城凶险无他的疮疤,贴着破破烂烂的胶条,在毫无征兆地瞬间撕扯后,散发出腐朽的味道。
这个世界黑色幽默的确很多。
“听说你要演出一场话剧,准备怎么样了。”魏宇转移他的注意力。
余子期:“场地和剧本都已经搞定,发布会我不是都说了吗。”
魏宇:“我是说,你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这出戏的目的只是为了磨炼演技吗,你可从来不在乎这些。”
魏宇看起来有点憨厚,甚至蠢笨,在看起来很傻这方面跟林很闲很像,只不过那位是实打实的傻,魏宇不是。
余子期放下望远镜:“引蛇出洞。”
“要报警吗,月蚀的名单、彭璐的录像、还有这些毒品,证据链条已经很完整了。”魏宇说。
“还差一个环节,把毒品和冷库联系在一起的人还没出现。”余子期说,“我要最后再赌一次。”
“喂,我发现你今天出其不意的冷静,只是抖了几分钟而已。”魏宇的轮廓在月光下也很深。
余子期看着他:“那艘迷路的船,终于开对了地方,不应该高兴吗。”
*
樊涛每天凌晨5点就起床出门工作,在最需要钱给父亲治病的时候,被天天窝在码头附近流窜的小混混得知,当即“好心”地给了他一个难以拒绝的诱饵。
只要改名换姓,他父亲就可以得到最顶级的医疗资源。
这种馅饼主动往脑袋上砸的好事,樊涛一秒都没迟钝,至于为什么不是小混混自己去揽这份肥差,别人回复的也非常有逻辑:我们都有案底,主动去给警察送肉吗。
案底这件事,想必跟偷鸡摸狗有关,樊涛应了之后也根本不敢深究。
这钱即使来路不正,可跟自己无冤无仇。
父亲得到了最好的医疗,多活了几个月,他的骨灰在海里散尽后的每一天,樊涛还是心如止水地安心在码头当个普通工人。
儿子参加大明星的节目,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
能被馅饼砸两次,他改了名也算逆天改命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明星的目的并不单纯,当他听见余子期在电话那头言语粗鄙,威胁恐吓一条龙的时候,樊涛就差跪地磕头。
余子期像发狂的狼:“快说!让你改名的人究竟是谁!你的儿子现在就在摩天轮最高的位置,只要‘好奇’外加‘失足’,必死无疑。”
樊涛泣不成声:“我、我真不知道,有中间人给我们牵线……我连那个小混混都不知道叫什么……樊宁不能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