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们的浪漫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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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南山:“他怎么了?我去看看他。”
林予贤把他按下:“不用,估计是因为听见余子期几年不洗袜子,他嫌恶心。”
余子期在台上叹了一口悠长的气,“把世界踩在脚下的感觉,还不如踩着云雾。好空啊,空到我伸出一只叛逆的脚,就一定会从云端掉下来,摔成一滩烂泥。”他将自己的心思昭示无遗,“回来抱着我好吗。”
一楼坐席上传来一声谩骂,“卧槽这他妈什么烂话剧,要不是为了我女朋友,谁他妈要浪费时间看这个垃圾!”他好像还不过瘾,继续朗声说:“脱粉!脱粉!”
余子期淡然一笑,直接打破戏剧舞台的第四堵墙,对着他直接开怼:“我在乎吗,滚吧。”
“滚就滚!”男人从座位站起,握着拳头愤然离席,旁边的长发女孩看了看男朋友,又看了看台上的疯子,起身追男友,“唉算了,余子期等你脑子正常点我再回来粉你!”
林予贤单手托腮,带着化不开的嫣然笑意,说:“真的好好笑哦!”
郑南山正在发微信,被林予贤戳了一肘子后迷糊道:“哦,好看,精彩,大艺术家,不错不错。”
林予贤:“……”
余子期在散场前三次弯腰致谢,好像在臭显摆自己算术很好一样说:“一天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每想你一次花费7秒钟。一天想你12342次,我们就能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次相遇。”
林予贤脑子突然“嗡”了一声,等等。
排练场那个不是最近才揉吧过?“再次相遇”?还有其他白月光?!
还有一个金主爸爸……
等下!排练场的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金主?!
余子期这个人不仅疯,私生活也太不正经了吧。
林予贤头大了很长时间,目送余子期款款走下台,剧场仅留所剩无几的唏嘘声。
二楼坐席的最后一排,角落里黄色圆寸武纬平双臂撑在前排座椅靠背,裹着一层寒荒气场,带着参透世界的清明说:“几个白痴。”
郑南山伸出脚,踹了下正在晃神的林予贤,单刀直入问道:“为什么要把他的油画放在电视机屏幕上?”
“他的躯壳在游走人间,可是灵魂却装在那些铁盒子里。”林予贤踹了回去,故作高深地说。
郑南山把林予贤揪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倒挺懂,再给你说一遍,余子期这个人,务必离得远远的。”
“等下!我去后台看看能去领个大红包吗!我离得还不够远吗?至今为止都只是跟他在微信交流,真人没见过!我去去就回。”
还没等郑南山反应过来,林予贤已经撒丫子一溜烟从侧台旁边消失了。
郑南山铁拳硬了。
不到两分钟,林予贤就折返回来,怏怏不乐,神情明显有些异样,连郑南山横劈到头上的假手都没有感觉到。
他说:“我在后台听见一个男人在扇大巴掌,边扇边说‘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要把自己有白月光昭告天下’。”
郑南山甩了个深不可测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早就告诉你了”。
他说:“连草履虫这种原生单细胞动物都知道趋利避害,你却连草履虫都不如。”
林予贤:“草履虫?什么东西?好吃吗?可以蘸小米辣吃吗?”
“……”
天阔风微,星月好像在头顶旋转。
林予贤和郑南山来到话剧中心门口的台阶,等司机开车过来。身旁站了几个散场后等网约车的年轻女孩,正在悄声交谈。
“余子期果然又上热搜了。”
“让我猜猜,tag是不是#余子期又疯了#?”
“不对,是#余子期真疯了#,还有#余子期的白月光到底是谁#,你看这上面扒的好离谱哎,蹭热度的小女明星也太多了吧,这是巴不得让余子期的粉丝把她们骂死?”
“欸,还有一个tag,就在余子期的下面,#天才布景设计师身世凄惨#,你点进去点进去!”
“《游走人间》布景设计师?不就是今晚的吗……我天!灭门!真的假的?林予贤1998年出生于昆州,在他13岁那年,因为出门买辣椒有幸躲过天降横祸,回家后发现……家里人都死绝了?”
“人间惨剧啊,不过说实在的,虽然我不懂,也还是看得出来这个林予贤是有两把刷子的。唉,真的好可怜。”
这声“林予贤”穿堂风一样溜进本尊的耳朵,他稀里糊涂地偏头问郑南山:“你叫我?声音怎么突然变细了?”
郑南山挂上意味深长的笑,把手机举在他面前,说:“这条热搜算我送你的。”
林予贤疑惑地接过手机,注意力十分不集中地点开#余子期真疯了#,笑到肩膀都在止不住地震颤。
“蠢货,让你看下一条。”
林予贤依言不耐烦地点进#天才布景设计师身世凄惨#,懵懵地在广场上不停拖动,随后脸色越来越黑。
怎么这个人……跟我长得一样。
一颗核弹骤然在林予贤的胸膛爆炸,他发出爆破音:“郑南山!你有病吧!谁让你给我买热搜的!这灭门惨案跟我有关吗?!你是巴不得让我爸妈再讨厌我一点吗?!”
林予贤把手机扔在郑南山的脸上,向前迈着大步,又突然转身,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着空气道:“郑南山!你行!经过这次,我可算把你看透了,什么事业指导,什么小天使,都是屁话!你他娘的就是……就是……”
林予贤被怒火攻心,一时半会有点词穷,他狠狠别过司机开来的迈巴赫,向话剧中心外面的公路走去。
八爪鱼形状的云把月亮埋了,公路上的黑邃延伸不尽。
“投机取巧!”
林予贤终于想到了词,回头暴躁道。
郑南山从口袋里不徐不疾地拿出金丝眼镜戴上,盯着林予贤的背影,轻勾一侧嘴角,说:“就让这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无妄之灾,对你的事业有所助力吧。也算,物尽其用。”
他把吐得只剩半个精魂的蒋维叫上车,朝话剧中心的大门外冷冷看了一眼,对司机轻言细语说:“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2038年。
讲到中途,林予贤注意力有点飘了,开始发消息给韩恪。
林小爷:我给女儿讲故事哪!傻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韩恪:有病。
林小爷:你说她能分得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吗。
韩恪:你在念我的……那个?
林小爷:那可不!女儿真傻了!
韩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一天到晚不在调上。
林小爷:我我我、我想你了。
韩恪:想哪一个?
林小爷:除了老四。
林小爷:不对!最想三年后的那一个。
林小爷:我要听歌!就那首!
一分钟后,韩恪发了一长条语音:
“或许这世上还有另一个我,他做着我未曾有的梦……我说什么做什么都陪着我。请抱紧我,请别随便离开我,任何时刻,我需要一束光为我闪烁。My shadow,my shadow……”' 《光·白》'
声音沉厚,好听。
正当林予贤想躺在韩恪的声线上打滚的时候。
“叮~”
韩恪:滚。
林芝突然大叫:老爸!我想起来了!我要先淘汰郑南山!他没有左手我小爸有!
林予贤放下手机,笑着说:“傻女儿,2023年就可以移植真手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哦对了。”
他顿了顿,狡诈道:“他保镖,没准就缺那500万。”
林芝:“……”
林予贤继续给韩恪发:女儿又傻了哈哈。
本文的结构是
《楔子》
《来,老爸给你讲个故事》——真实的荒诞
《小爸的故事》——荒诞的真实
《空中的恋人》——戏中戏,顾承安客串一下
第三部 分,视角主攻;第四部分只有一丢丢。
谢谢观看,鞠躬,继续滑跪。
第24章
林予贤几乎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柯亚宁的电话。
柯亚宁冒着火气:“你身上发生过这么大的事; 我都只能在热搜上看见是吧!”
林予贤恓惶加内疚:“我、我……这件事跟我没多大关系,都是那个拄拐的替我炒作。”
“炒作?!头回听说用咒自己爸妈炒作的!林很闲,你这交的都什么朋友。还有; 路泽呢?!”
林予贤重重垂下头去,千愁万绪冲入体内——
没想到几个月没见爸妈,再见面竟然要给他们磕头认罪……
路泽。
他没力气地疲懒道:“按照他给我那群逗猫的玩意儿的时间排序,他现在可能在……冰岛。”
“冰岛?!”
林予贤嫌手机烫手,淡定地拿远; 在远处挂断,视焦移到路边隐隐作动的灌木丛; 背上的汗毛直竖,他迈开步子旋身后,硬着头皮迎风快步走了几米。
还有玩没玩?!
突然; 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予贤如受惊的大花猫; 就差弓着背炸起毛; 呲牙给背后的神秘人一个大猫爪; “谁……”
“是我。”
路泽的声音。
林予贤的唇角不自觉地上翘; 在“哈!不是坏蛋!”和“你终于出现了”之间无法分辨; 他轻巧地转身; 跟多日不见的路泽四目相对。
路泽带着灼人的躁动; 迫不及待地向林予贤走近,再走近。
“最后一次。我带你去看马克·夏加尔的画展; 这是我par出来的资源里,为数不多的策展圈。”路泽笑着说; 一只不听使唤的手比眼神更加躁动; 黏在林予贤瘦弱的腰间; “又瘦了; 我心疼。”
“心疼你个大……”
欸?
路泽说:“每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听见你心里的呼喊,然后奋不顾身地来到你身边,然后,我帮你抹去那些伤疤好吗。”
“伤疤你个大……”
卧槽。
挥之不去。
还没到晚上10点,话剧中心已经空空如也,如梦魇如虚幻的一晚风卷残云一般,瓜果纸屑都没剩下。
路泽大晚上抹着发胶,穿着嘻哈到rapper都有点惭愧的宽大潮服,在零碎的挂饰,和林予贤黑色修身西服套装的衬托下,活像一颗长在热带的人形圣诞树。
他伸出手,把脸上写了一万个“no”的林予贤拢在怀里,换来后者一串无敌绵绵掌。
路泽退而求其次,指尖缠绕在林予贤五指的缝隙,沿着指腹不停剐蹭,颇像个来碰瓷的二大爷。
最后终于把血脉里的“想要”煮开,骨缝都灌满沸腾滚烫的“情难自抑”,踩着林予贤灯下的瘦影,步步徐行,把他围堵在墙边,撩起细发在鼻前轻嗅,深眸转向他艳绝无两的脸,本就情乱的心被搅动得天翻地覆。
路泽落下一阵细密的吻,划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尖,之后林予贤非常配合地回应,身似浮云到所有的烦、所有的恼,都像过水云烟。
林予贤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从没这么空,也从没这么满。
空的是对咆哮袭来的谜团,毫无答案,满肠的苦闷无法抒啸。
惨案、大蛇纹身、郑南山的手、莫名其妙的跟踪……
微博上处刑一样的热搜。
满的是,这世界虽然已经迷狂,路泽却伴着星夜回来,信誓旦旦要来治愈他。
几乎没有人这么对他。
他们十指相扣,走过舞台,电视机上覆的油画已经消失不见。
穿过话剧中心的小院,穿过那堵红砖围墙,来到一个庞大的展厅。
路泽轻轻推开玻璃门,俯身双手恭迎展厅的主人,林予贤惊到瞳孔骤缩,站在纯白色的大厅里,被电击了一样直挺挺地站立,他说:“你竟然没骗我,真的是马克·夏加尔,都是真迹?”
他走到夏加尔的自画像,兴奋道:“知道为什么他给自己画了七根手指吗。”
路泽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在他故乡的语言里,七根手指是‘用心做好一件事’的意思。”
“我唯一需要用心做的事,就是让你开心,给你欢娱。”
林予贤哈哈笑道:“又欢又娱。”
他在场子里不停踱步,每一幅画面前都驻足半天,在没跟时光妥协的画中,在起伏不定的颜料纹理里,渐渐失去重力的羁绊,悬浮在展厅。
林予贤指着《空中的恋人》说:“之所以喜欢这幅画,是因为夏加尔和他的青梅竹马,永远漂浮在故乡的云上。”
路泽也飘了起来:“我后来才知道。”
【老爸!上次骑马这次又飞了!还穿墙!】
【老爸飞起来帅吗?穿墙帅吗?】
林予贤沿着白墙一路漂浮,看见《游走人间》用到的道具油画也被装裱悬挂,他缓缓落地后问:“是你把它们带走的?”
路泽:“把它们和你最爱的画放在一起,喜欢吗?”
“喜欢。”
“第二十二次。说爱你。”
【老爸!离谱!当天晚上话剧刚散场就能马上把油画裱起来?你在说什么屁话!是不是在逗我玩?!】
【女儿,还记得爸爸是在给你讲故事吗。就像《罗生门》一样,讲述的人受限于自己的立场,本着‘文饰’‘掩饰’或者‘弥补’的目的,故事一次次被复述,却每一次都不同。】
【还是在逗我!】
【亦真亦幻,假作真时真亦假……】
【我可去你的吧。】
路泽堂而皇之地又一次攻占了蒋维的家。伴随窗外一阵凭空而现的烟花声,向红尘逐浪翻滚。垢故恍如大浪里的沙,微不足道。床榻凹陷成奇怪形状的深渊,极夜在羁绊中,变成乐园里的永昼。
数不尽深海的迷津,参不透潮汐的翻涌,在狰狞和平静里,就像《空中的恋人》,在交织成深网的彤云之上,六尘皆为缘影。
路泽带着十二分的遗憾,手指划过林予贤的眉峰,停在鼻尖上,声音几不可闻,“这三年我会不即不离,如果嫌我烦,我就暂时消失。一旦需要我,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骑马赶到。”
“好啊小六。”
“六你个王八犊子。”
他把头斜靠在林予贤嫩滑的侧颈,顺着突起的血管不停摩挲,厚重的汗不分彼此,他的声音沉厚,“你把我当成谁都可以,我不在乎。你不是说过你有喜欢的人吗,我都可以。”
路泽好像站在背投下的“Lust”,露出惨淡的獠牙,变成情/欲未定里的尘光。
林予贤没良心地把手搭在他的腰间,笑道:“好。”
路泽懒懒地靠在床头,眼眶里浮出一片荒芜,像个已经失去功能的机器人,怔忡间用床单盖住自己,他在林予贤的床头找到一包烟,兀自打开,点燃,他朝他的脸上吐着烟圈,自嘲说:“幸好这次没犯病。”
他看着林予贤红透了的耳朵,把烟塞进他的唇缝,又因为看见那张自带嫣红的唇,翻身把他困在身下,胳膊抬到床头,嘲谑说:“即使一闪而过,只有三年,你也别忘了我,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要记得我。”
“好啊小六。”
“再六一个试试?”
等下!什么三年?!
林予贤捕捉着路泽身上氤氲的光圈,正在被和谐的曲线制约平衡,使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来自神秘地域的异世色彩。
就像用“点彩画法”重构的形象,在精确计算的色彩分剖下,却是粗糙的立体光点。
林予贤歪头看他在喘/息中,光点缓缓向外飘散,他口中的孤勇,落入没有皱纹的深海。
门突然打开,蒋维的怒吼先飘了进来:“林予贤!不是让你戒烟了吗?!”
路泽和林予贤同时回头看他。
蒋维看见卧室已经变成一团乱麻,衣服、台灯不自然地散落在地上,再看见两人搂抱在一起,表情逐渐呆愕,比木鸡还呆。
路泽的发梢间都是水滴,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