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蜉蝣时代 >

第39章

蜉蝣时代-第39章

小说: 蜉蝣时代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老妇人提起这个名字,烟枪不觉得奇怪,只是点点头,“她是个传奇。”
  “什么传奇不传奇的,在我眼里就是个倔得无法无天的小丫头,永远听不进别人的话,小夜比她好很多,起码是个人样。”
  烟枪听过很多対辰茗大将军的评价,世论褒贬不一、毁誉参半,却还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这种说法,细品实则格外亲切。
  “而且她対小夜太糟糕了,哪有这样做母亲的…”老妇人的话还没说完,陈栎从屋外走了进来。
  他的衣袖挽起,露出两只精瘦的小臂,透明的水珠正顺着他发红的指尖往下滴,烟枪心里一动。
  老妇人站起来,从一旁拿过一块白棉布,却是塞进了烟枪手里,使了个眼色,“去给人家擦擦。”
  烟枪瞬间会意,一个箭步冲上去,干架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积极过。他用白布包住了陈栎的双手,握着这双修长细瘦的双手,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很舒服。
  他微微垂下头,浓情蜜意地看着陈栎的脸,柔声问:“冷不冷?”
  陈栎横了他一眼,正要把手从里面抽出来,却发现烟枪隔着布裹住他的手如铁爪般纹丝不动,不由得有点火气上翻,“你是又想回黑爷那儿了?”
  “嘿,哪有,没有的事。”烟枪笑呵呵的,见好就收,立马松开了手。
  陈栎擦干净手上的冷水,把布巾挂回原处,将头转向老妇人,“我今天来,是想问您,关于蜉蝣时代。”
  老妇人微微一蹙眉,“你感觉到了?”
  “没有,”陈栎摇摇头,“是有人告诉我,就在昨天,蜉蝣时代降临。”
  老妇人和烟枪的脸同时变色,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气流都不动,尘埃仿佛也悬停在了空中。
  日光薄暖,投入明亮的窗子,照在三个人的脸上,在透明的光茸的照耀下,人会融进光里,恍然如同神祇在世。
  然而他们却只是凡人,是対抗命运的凡人。只不过比其他人知道得更早、更清晰了一些,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她的算法不同于风水和萨满算筹,不需要数字和单位,”老妇人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生机勃勃的眼睛虚望前方,变得有些模糊,她在努力地回忆往事,“所以她的算法不能成为一门的学派,所以他们対她紧紧相逼,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能力。”
  “您知道蜉蝣时代到底是指什么吗?”陈栎问。
  老妇人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向我解释过,或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毕竟她的算法里,没有数字也没有单位,很可能连语言都没有。或许她传达出‘蜉蝣时代’这四个字,已经竭尽了全力。”
  陈栎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対老妇人云里雾里的解答没有丝毫的烦躁。
  “是温和的,还是激进的?”烟枪发问。
  “刚刚不是告诉你们了嘛?风水算的是人,人的来往、人的生死、人的喜怒忧思悲恐惊。你问我这件事是温和的还是激进的,让我怎么回答?”老妇人很直白,有不满便脱口而出。
  “那我去问个萨满,就能得到答案了吗?”烟枪一挑眉。
  “那种低级的逻各斯,最多能算出来你今天午饭吃了什么。”老妇人满脸不屑。
  烟枪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直接告诉他就完事儿了,干嘛非要算。”
  “那您找我,是为什么事?”陈栎问。
  “你妈临走前特地跑来见我,说她家那没用…那小孩就托付给我了,我估摸着她还托付了好几个人,但那可是辰茗,谁拒绝得了她的请求,”老夫人啰啰嗦嗦地念叨起来,“她一开口,说的就是那句:‘你知道我从不求人’,我就知道她下一句话肯定是‘但’如何如何,这都不用算的。”
  “可我没想到,她真的就此一了百了了……”老妇人继续说着,把目光投向陈栎,她的眼神陡然变得深了许多。
  “我说我不算她的孩子,是因为我一直算不了她。在她的身上,我看不到‘脉络’,只能看到隐约的‘明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她的孩子……因为,我一样看不到你的‘脉络’,甚至连‘明暗’都看不见。”
  “‘脉络’是什么?”陈栎问。
  老妇人转头望向窗外,明净的窗子,外面有阳光、有浮尘,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她说,“有些人像叶子,有些人像树,有些人像木头的芯,都不一样。”
  “你看不到的只有她和我吗?”陈栎又问。
  “当然不止,但是很少,除了你们,这些年只有一个,”老妇人说,“但那个人身上不是什么都看不到,我看他既像叶子、又像是树,有时候还像齿轮或钟表的内里,还有的时候,他是坐于地狱中的佛陀……我想那是因为他流动得太快,比我的眼睛还要快。”
  “您在t身上看到了什么?”
  老妇人忽然一笑,“很有趣,t身上的‘明暗’和辰茗很像,都是明暗居于正当中,在身体上缓慢、均匀地摇摆。”
  陈栎微微皱眉,“这代表什么?”
  “阴阳合抱,明暗也是一体,”老妇人说,“这代表他们的选择会变成一个永恒的单一闭环。”
  “什么意思?”
  “单看‘明暗’并不准确,风水一向以计算‘脉络’为主,”老妇人认真地讲述,“选择会变成永远的闭环,等于他们的选择毫无意义,走向的结局往往是同一个。也可以说,他们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第二个。”
  陈栎点了点头,又摇头,实话实说,“我不大懂这些理论,但好像听懂了。”
  “听懂就回去吧,”老妇人打了个呵欠,耸了耸肩,“这天气可真冷,你们要多穿点。”
  陈栎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您认识梅少爷吗?”
  “谁?”老妇人一脸困惑。
  “梅篆。”
  “我倒是认识一个姓梅的,不过那家伙已经入土很多年了,死的时候还挺年轻,”老妇人回忆着,“是个挺风雅的人,名字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总带着一顶礼帽,我一直以为他是秃子,没想到摘下来,头发还挺茂密的。”
  “他的‘脉络’和‘明暗’是什么样的?”
  “这我哪记得住,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普普通通的一个读书人,顶多是风流了点,没什么怪相。”
  陈栎点了点头,站起身向老妇人道谢,老妇人很热情,対他们说自己还会做牛肉面和烤包子,欢迎他们下次再来吃。
  两人走出泥土巷子,烟枪用力地抻了抻僵硬的后腰,低骂了一句,“真他妈,跟听天书似的。”
  陈栎耸了耸肩,“其实我也没听懂。”
  “饭倒是挺好吃的。”
  “那你以后常来。”
  “才不要,这老太太贼难伺候。”
  陈栎没有继续走向下一个目的地,而是站在泥土巷子的巷口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你说,咱们要去找那个作家吗?”
  “那位八成是梅少爷的同党,你现在找过去,老大肯定不让,也不合适,”烟枪比陈栎更熟悉基地的情况,“这两位目前都是视野里,没什么异动,不好打草惊蛇。”
  “我现在想搞清楚,梅少爷到底想做什么,”陈栎漆黑的眼睛覆盖着困惑和茫然,像是冬夜浮在冰湖上的雾,“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生平经历过什么,他的样子…实在太模糊了。”
  烟枪翻看着频道里共享的资料,突然说,“这个作家和梅少爷唯一的交集点,他们都是国立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但不是同一届,梅少爷的年纪小很多。”
  陈栎眼里的雾霭似乎散去了一些,他対烟枪说,“我们走一趟。”
  “好嘛,我一看到书就头疼,还让我去学校。”
  “那你别去。”
  烟枪最吃这招,“咱们怎么进去?国立大学不対外开放。”
  “让伤寒想办法。”
  ……………………………………………………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可能没法日更,工作有亿点点忙呜呜
  但隔日更肯定会做到的!


第61章 
  伤寒想:我欠你们了吗?
  “我们刚刚虚拟了一个新单位出来; 找到一些波动,你们知道为了这点波动我有多少天没睡觉了吗,它马上就要开始几何增长; 你们突然叫我出来,我不喜欢出门; 我以为老大会挽留我,结果他说‘你好几天不出门了; 多见阳光才能长个子,正好出去放松一下吧’。”
  伤寒面无表情地念叨完这么长长的一串话; 如果不是内容在抱怨; 他的表情很难让人领会到他的不满。
  “咳,老大说得挺对的; 多晒太阳才能长个子。”烟枪说。
  伤寒深吸了一口,强行咽下了自己的怒火。
  中心城唯一的国立大学; 坐落于东部,占据了整整一个十四区。这座大学的曾经是古老的教堂群落,能够看出,这个无名宗教曾经拥有过无限辉煌; 但已经被抹去,形骸俱灭,历史不可考,甚至不知其名。
  不同于创世神教的黑白尖顶教堂; 这个无名宗教的建筑以砖红色和乳白色为主; 造型方正古朴; 镶嵌着蓝、紫、绿三色的花窗玻璃; 古典而雅致。
  伤寒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旧学生证,递进窗口。窗口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看了看伤寒,又看了看手里的学生证,有些不耐烦地说,“你都毕业了。”
  “嗯,我回来看望老师。”伤寒说。
  “难得啊…”中年男人嘟囔了一句,扫描了一下伤寒的学生证磁条,“进去吧。”
  “这两位是我的同学,我们临时起意,他俩没带学生证,你用系统查一下吧,”伤寒偏头对两人说,“证件。”
  陈栎和烟枪乖乖地上交证件。中年男人接过伤寒递进来的证件,扫描了一下,检查过两人的身份信息,然后把证件还回去。
  “进去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啊,最近学校里挺乱的,你们……”中年人瞧了瞧站在伤寒身后两人的体格,尴尬地笑了一声,“你们应该没啥问题。”
  “我们会小心的,谢谢。”伤寒谈吐有礼,但配上那副干巴巴的嗓子,反而有些奇怪。
  他们进了门,烟枪又回头看了一眼国立大学的门亭,感慨道,“现在还有活人做前台的地方啊。”
  “那是以前的讲师,退休之后干不了别的,学校就给安排这样的工作。”伤寒说。
  “学校还挺有人情味的嘛。”
  “是因为便宜。”伤寒纠正他。
  “国立大学还会缺钱?”
  “没人会嫌钱多。”
  现在是午后三四点钟,虽然天气寒冷,但已经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两个小时。有些学生正躺在仿生草坪上晒太阳,也有些学生坐在台阶上读书,他们的脸上神情各异,但都很朝气,眉眼间也没有沉沉的雾霭,年轻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学校原来是这样的啊,”烟枪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真好,感觉他们活得很放松。”
  “放松就挂科。”伤寒冷冷地说。
  “欸,你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谈过恋爱吗?”烟枪不免八卦起来。
  “我很出名。”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哦,怎么出名的?因为学习特别好,还是特别没人情味儿啊。”烟枪笑着调侃。
  “我觉得期末考试项目太多,就爬上了礼堂的顶楼,我本来是打算在那里演讲抗议,用扩音器,他们以为我要跳楼,哭着喊着答应了我的要求。”伤寒不咸不淡地说。
  听完伤寒的解释,烟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陈栎也没绷住笑出来,伤寒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显然不太理解笑点何在。
  “哈哈哈哈不是吧!你那么牛逼还会怕考试啊?”
  伤寒被他笑得有些炸毛,小脸皱了皱,“不行吗?”
  “你们的考试很难吗?考不过会怎么样?”
  “留级,一直留级,一直交学费。”伤寒现在提起来还有几分气愤。
  “学费很贵吗?”
  “很贵,让人倾家荡产。”
  “我还以为大学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铜臭味的地方。”烟枪的语气里有些失望。
  伤寒摇了摇头,“这里已经是普通人的天堂。”
  陈栎和烟枪跟着伤寒渐渐走到了校园偏僻的一角,那里有一座棕色的砖结构矮楼。
  矮楼的墙皮干裂剥落,露出里面的灰砖砖,看上去斑驳落魄。墙体上爬满了裂纹和枯黄色的藤曼,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这样的建筑存在于气派精美的校园中充满了违和感,就像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商业中心突然开张了一家破旧的老式杂货店。
  “这里就是语言学院。”伤寒指了指那座矮楼。
  “这看着…像是个废楼啊。”
  “校长觉得语言没什么可学的,反正通用语言大多能用翻译器翻译,”伤寒顿了顿,“因为不挣钱。”
  烟枪微微皱眉,“人类区别于动物,不就在于能说话吗?”
  “动物语言也是一种语言,人类文明的百分之七十由语言组成,各种算法实际上也是语言。”伤寒认真地向两人讲述。
  “但是不赚钱。”烟枪重复着伤寒之前的理论。
  “对,所以现在也没有所谓的语言专业,”伤寒带着两人上楼,一边走一边说,“语言课成了选修课,这里只剩下三个老师,要给几千个学生上语言课。”
  “所以我们应该找谁?”陈栎问。
  “我查了他们的打卡记录,今天只有一个老教授在岗,他的年纪,应该认识梅少爷和他爹。”
  楼梯是木质楼梯,上面布满了深深的裂痕,看上去很脆弱,随时会坍塌。台阶的边缘已经被踩出斜坡,包漆脱落,里面的木头粗糙,外露着小刺。
  三人走上四楼,伤寒看了一眼门口的旧式电子屏幕,那块屏幕被磨得发花,有些模糊,上面的列表里只有顶端写着一个人名,数据显示他今天在岗时间已经超过了八个小时。
  “在402,走吧。”伤寒径自往一侧走去。
  楼道昏暗而狭窄,地面还算洁净,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洁剂味道。
  402,一扇棕色木门闭阖着,没有外窗和猫眼,门板的中间有一个小密码锁。
  伤寒走上前,敲了敲门。
  他们站在门口等候片刻,门被打开,一个满头灰白花发的老人探出了半个身子,他穿着讲究的三件套,像个老绅士,声音苍老而慵懒,“是学生啊,你们找谁?”
  “林教授您好,我们是您曾经的学生,上过您的选修课,通用语言十七与周边辐射地区本国语言探究。”伤寒面无表情地背着准备好的词。
  林教授歪了歪脑袋,将三人看了又看,说,“你我确实见过,但那个银色头发的,我可没教过他,一身的匪气。”
  烟枪尴尬地笑了笑,“咳,老师,这是染的,我还整了容,以前不长这样。”
  “算了,你们进来吧。”林教授打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林教授的办公室里只有简单的木桌椅,而两侧的墙壁上有大量的移动悬浮板,摆满了各种单向的储存硬件,应该都是书籍资料,从底到顶,塞得满满当当。
  林教授指挥他们搬来了三张木凳子,三人只好局促地坐在上面,束手束脚,言行格外乖巧。林教师自己也坐在了一张同样的木凳子上,他的声音慵懒而温和,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这是旧时绅士的标准坐姿。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林教师问。
  伤寒想了想,说,“那堂课我没上全,最后您的结论是什么?”
  “当然是辐射了。大国对周边小国的文化辐射是全方位的,但反抗的力度和频次不同,这和小国的本国语言结构的稳定性、语言文化的容受性,还有地理条件、政治统治都有很大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