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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金枝藏骄-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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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同意她留下本就是留情了。
  不过便是一枚簪子罢了,他本就厌烦这种物件,更遑论……和她佩戴相配之物。
  夕阳已经散去,傍晚来临。
  乔绾并未再急着赶路,楚州的小城门将要关闭,赶过去已来不及。
  且这段时日的奔波,即便夜间宿在脚店客栈,环境也都极为简陋,她也只能简单擦拭一番,以往每日都要热水花瓣沐浴,如今早已忍耐到极限。
  乔绾找了家还算豪华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准备沐浴休息一番,明日再进楚州。
  然后,在乔恒派人抓她之前,她也该回陵京了。
  回去后,她要好好将自己的银钱首饰整理起来,公主府的下人多是乔恒派来的,她护不了他们,便不护了。
  倚翠是自幼跟在她身边的,如果她愿意的话,她想带着她一齐走。
  乔绾靠着热雾缭绕的浴桶,闭着眼安静地想着回去后的路。
  直到热水渐渐变温,乔绾穿好衣裳,擦拭着湿发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客房内并未点上蜡烛,反而一旁的火盆里,火苗在不断地上窜着,偶尔发出干柴崩裂的噼啪声。
  乔绾盯着那团火苗中燃烧的柴,目光有些怔忡。
  一瞬间,万籁俱寂。
  墙壁处却在此时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乔绾的眸光动了下,转头茫然地看向悬着一副山水丹青的墙壁。
  客栈豪华,隔音自然也不差,照理说并不能听见隔壁的声音,她起身看着那副山水画,伸手将画摘下,方才发觉,墙壁上竟有一个半寸的圆窟窿。
  乔绾皱眉,旋即想起曾经听说过的,有些客人自有些“闲情雅致”,喜看旁人。
  想必她便碰见了这样的客栈。
  “公子的身子无碍了吧?”圆窟窿中传来的声音微弱却清晰。
  乔绾一怔,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她忍不住探身看了过去。
  慕迟背对着她站在大开的阑窗前,只穿着宽松的白衣,随意地看着楚州的夜景,而他的身侧,是一个二十余岁的玄衣男子,垂眸恭敬站在那儿。
  是般若寺那个曾来告诉她“慕迟身子不适”的那个男子。
  乔绾垂眸,许久在心中嗤笑一声,早便知道他是为了雪菩提,才强忍着厌恶接近她,身边有暗卫也并不奇怪了。
  “无碍。”慕迟默了默才道。
  司礼迟疑了片刻,自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放在窗沿上:“公子即便再不喜,可此药确是良药,公子不若用这个吧。”
  慕迟低头望见瓷瓶,轻怔了下,复又抬头看向司礼。
  这是乔绾曾给他的白玉膏,一连给了三四瓶,彼时被他全数嫌弃地扔给了司礼。
  可为何如今看着乔绾的东西从司礼怀中拿出,会这般……不悦。
  不悦到胸口如被巨石压着一般,沉闷闷的。
  乔绾自是认识自己的东西的。
  原来,就连她满心欢喜地用来给他养伤的白玉膏,他都嫌厌地轻易丢给了旁人。
  乔绾抿紧唇,再没有兴致多听,只安静地想,也许明日自己无需进楚州了。
  毕竟,他的侍卫已经来找他了,不是吗?
  可就在她想要转身的瞬间,侍卫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带着丝迟疑:“公子身手不凡,若想躲开刺客那一箭亦不是不可,为何……”
  此话一出,乔绾也停住了,莫名想要听一个答案。
  慕迟沉默了许久,才低哑地笑了一声,明明语调温柔,却让人后背升起彻骨的寒。
  “昭阳公主可有消息?”他侧眸问道。
  司礼愣了愣,旋即想到这段时日不仅是黎国皇帝在寻公子,昭阳公主也在派人暗中寻找,甚至明令不可伤公子性命。
  “公子是为了……昭阳公主?”
  乔绾猛地将山水画挂上,转身背对着墙壁,死死抿着唇。
  她想起雁鸣山上,面对那些刺客时,慕迟出神入化的身手,甚至能够以手为弩,于百米外掷箭刺穿刺客的喉咙。
  也想到他轻而易举便破开了玄铁所制的手梏。
  还有,为何就这样凑巧,长箭刺穿的是他心口上方一寸处?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只为了乔青霓。
  为了他得到心爱女子的心。
  甚至不惜以身为盾。
  他原本可以避开那根箭的。
  而她也本可以不用随他一齐来楚州。
  乔绾咬紧下唇,安静地坐回火盆旁。
  明明胸口闷热,可手指却止不住地发寒。
  良久,乔绾拿出腰间的令牌,看着上面“凤仪长乐”四字,死死攥着,攥到掌心泛白,她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慕渣还美滋滋地以为绾绾会留下呢。
  绾绾:呵。
  送分题:猜猜看到绾绾的令牌后,谁会是第一个来接的人?


第24章 、离开
  客栈二楼; 厢房。
  司礼恭谨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看着站在阑窗前慕迟的衣角。
  窗子大开,外面的冷风毫不留情地惯了进来; 将火盆微弱的热气全数席卷而空,只剩下幽幽寒意。
  饶是司礼,都觉得手脚冰寒。
  可公子却始终安静地站在那儿; 如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
  ——自他提及“是否为了昭阳公主”后; 公子便一直一言未发。
  司礼越发谨小慎微; 不敢多言。
  过了许久,慕迟才迟迟问了一句:“李慕玄的婚期快到了吧?”
  司礼忙应:“一个月后; 昭阳公主便会前往燕都。”
  燕都,大齐的皇都。
  到时两国联姻,便成定局,但在此之前,须得先保证黎国、陵京无事才是。
  慕迟闻言却再次沉默下来。
  他记得年少时; 第一次走出地牢,随李慕玄来到黎国求娶昭阳公主。
  那时他被喂了让人提不起力气的毒药; 锁在马车中。
  马车摇摇晃晃驶入皇宫,轿帘翻飞之间; 他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 穿着浅色苏绣纱纹宫裳,头上簪着玉质簪花; 温婉且优雅。
  马车徐徐停下; 宫人恭敬地唤她“昭阳公主”。
  她朝着轿窗看过来,只看见他的下颌; 颔首后莞尔一笑:“太子殿下。”嗓音娇柔。
  她将是大齐的太子妃; 也是李慕玄的未婚妻; 未来的皇后。
  的确雍容国色,配的上那个位子。
  那之后,慕迟几乎日日都要算着李慕玄和乔青霓的婚期,他备了一份大礼,准备在此之前送给李慕玄。
  可是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很少想了。
  最近这些时日,更是未曾想过。
  这样的转变,让他有些茫然且无所适从。
  司礼听着此间沉寂,硬着头皮抬头看了一眼,旋即神色微诧。
  作为始终跟在公子身边的人,他知道公子对于这段联姻有多么在意。
  可此刻,他却在公子的眼中再次看到了迷惘。
  像极了曾经在般若寺,他提及“公子终于可以离开”了的那次。
  司礼看不透公子,迟疑片刻又壮着胆子问道:“长乐公主那边,公子准备带回府中?”
  慕迟原本空濛的神情几乎立时清醒,沉默片刻后道:“她将我送来也算有功,且我既已应下暂且留她……”
  慕迟的话没等说完,便不觉停下了。
  他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夜市上,乔绾和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贩前,正笑说着什么。
  她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唇角带着笑,眉眼是这些时日面对他时少见的鲜活。
  很刺眼。
  “公子?”司礼不解地询问。
  慕迟抬了抬手,面无表情地盯着外面,许久古怪地笑了一声:“先退下。”
  *
  乔绾不知道楚州上下有多少慕迟的人,眼下城门已关,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将令牌和一封信一并封入信封之中,交付给了镖局。
  以镖局蒙古马日夜兼程的脚力,只怕不出三日便能等到前来“接”自己的人。
  乔绾又问了马肆所在,可白塔镇太小了,马肆须得楚州城内才有。
  自镖局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许是年节刚过不久的缘故,此处的夜晚仍有不少摊贩留在街市上,盏盏悬灯高高挂在枝丫之上,在严寒的冬夜,衬出几丝柔意。
  乔绾不觉在街市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看到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不觉有些嘴馋起来。
  她爱吃甜食,可这段时日她再未碰过点心蜜饯,可当她拿下一根糖葫芦时,才想起自己将身上带的银子全给了镖局,一时不由窘迫万分。
  也是在此时碰见了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为她解了围,给了小贩三文钱。
  乔绾本想回客栈拿钱还给他。
  书生却只红着脸摆摆手,说了句举手之劳。
  乔绾也未在过多谦让,道谢后拿着糖葫芦回了客栈,径自上了二楼,刚要推开自己客房的房门,便听见身后一声淡淡的:“去哪儿了?”
  乔绾被惊了一跳,拿着糖葫芦的手抖了下,险些掉落在地,她忙将其拿好,转过身便看见隔壁客房门口,慕迟正安静地站在那里,映着头顶的悬灯,身形隐在一片忽明忽暗之中。
  乔绾想到自己方才偷听到的话,心沉了沉,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竟如此深沉可怕。
  面上却扬起一抹笑来:“馋了。”
  慕迟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糖葫芦上,透明的糖衣裹着鲜红的红果。
  和她曾买给他,却被他全数扔了的那些一模一样。
  慕迟走上前来,伸手,想要将糖葫芦拿过来。
  乔绾却猛地将糖葫芦往后撤了撤。
  慕迟的手僵在半空。
  乔绾也顿住了,眼前的慕迟,再一次让她升起面对梦中那人的惊惧。
  好一会儿她不情不愿地将糖葫芦递到他面前:“算了,给你吃一颗吧,不准多吃。”
  慕迟看着她的语气神情,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压下去不少。
  看吧,她在他面前也是这般生动。
  毕竟她连山崖都随他跳了。
  “你究竟吃不吃?”乔绾皱着眉问道。
  慕迟回神,看了她一眼,良久就着她的手,将一枚红果衔在齿间,一点点地吃了下去。
  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原来,糖葫芦的味道是这样的。
  慕迟将糖葫芦咽了下去,才徐徐开口:“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乔绾一怔,她本以为他的暗卫到了,他便已经不需要她了。
  即便明日一早他不辞而别,她也不会太过意外。
  可转念一想,罢了,就将这场戏唱到最后吧。
  左右她还要等着来接她的人。
  以他对她的厌恶,怕是也不会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吧。
  思及此,乔绾颔首:“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慕迟仍站在原处,看着紧闭的房门,伸手触了触心口处。
  这里,在方才,有一瞬间的失控。
  良久,他方才脸色奇怪地转身回房。
  听着门外逐渐消失的动静,乔绾低低地吐出一口气,坐在桌面,神色怔然。
  好一会儿她才想到什么,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它依旧这么诱人,她却不想吃了。
  最终,乔绾将糖葫芦扔在了一旁的角落中。
  *
  乔绾不知慕迟为何在自己的地盘,还要让自己这个他厌恶的人相送,但他不说,她也不愿多问。
  一路上只盘算着,到了楚州城后,她应当去买一匹马,牛车太慢也太难受了。
  和慕迟真正到达楚州城内,是在第二日的午时。
  天色阴沉沉的,万物如罩上了一层灰色烟雾。
  牛车徐徐停在一处豪华的府邸前,上方门匾上,写着简洁的“木府”二字。
  司礼在此处无需伪装,和府邸管家早已候在门口,见到慕迟便已迎上前来:“公子。”
  慕迟低应一声,语气格外平淡,不经意地看了眼前面的女子身影一眼,方才起身下了牛车。
  司礼见状看向一旁的乔绾,本想抱拳感激,可才说出“多谢”二字,便怔了怔。
  这是司礼自雁鸣山那次后,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见到乔绾。
  若说之前他对那个娇生惯养的长乐公主将公子一路送来楚州一事仍心有怀疑,那么此刻在见到乔绾后,那丝怀疑也消失了。
  往日穿金戴玉、骄纵蛮横的公主,眼下穿着粗麻布衣,脸色苍白,手指上也有细碎的伤口。
  虽仍然掩盖不住那股自小养出的娇贵,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了。
  一时之间,司礼竟对这个长乐公主有些怜悯起来。
  他跟在公子身边,自是清楚公子以往提及长乐公主时眼底不屑遮掩的嫌厌,还有之前的那场利用。
  可长乐公主却对公子这般用心思,即便知晓真相仍将公子平安送来……
  乔绾不知司礼在想什么,只在迎上他的目光时拧了拧眉。
  她不喜欢他的眼神。
  一旁的慕迟面色沉了沉:“司礼。”
  司礼忙垂下头:“公子,有飞鸽传书。”
  慕迟顿了下,转头看向身后的乔绾,目光在触到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时一暗。
  他以往厌极了她的骄傲,可不知为何,当她穿得这样破旧时,他心中更为不悦。
  似乎,她这样的人,不该这副打扮。
  “去带她换身衣裳。”慕迟吩咐一旁的管家,扫了司礼一眼,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司礼了然,忙跟上前。
  府邸极大,却鲜少见到人影,空荡荡的如一栋奢华的死宅。
  进了书房,司礼从袖中拿出一纸书信呈在慕迟跟前:“是燕都来的信,那位让您早日行动。”
  慕迟看着眼前的书信,许久才讽笑一声,随意将书信扔在一旁的火炉中,看着火舌轻易将书信吞没,方才抬眸看向司礼。
  司礼忙又将这段时日楚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慕迟:“军营那边,对公子消失颇有争议,如今军心不稳,须得公子前去一遭……”
  慕迟始终随意地听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著书案,雪白的指尖在漆黑的桌面,衬出诡异的美感。
  直到司礼说完了,他也始终一动未动,只是看着司礼。
  司礼被看的后背爬起一股寒意:“公子?”
  慕迟指尖微顿,而后问道:“方才,你在可怜乔绾?”
  司礼一惊,忙半跪在地:“公子息怒,属下绝无半分不满公子之意。”
  慕迟垂眸看着司礼,良久眉梢微扬:“为何可怜她?”
  他莫名地,想听司礼说出他早已猜出的答案来。
  司礼素来不会对慕迟撒谎,虽然不解公子为何在这个问题上这样执着,但还是老实应:“属下只是觉得,长乐公主爱慕公子,不过一时生了感慨……”
  慕迟的黑眸泛起一丝幽幽的碎光,语气带着丝几不可察的愉悦:“起来吧。”
  司礼听着公子的语气,松了口气,站起身,又想到什么,自袖口将一张纸呈给慕迟:“公子,您之前说再备一处院落,这是备好的清单。”
  慕迟一贯对这种小事不感兴趣,可不知为何还是拿了起来,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而后冷笑一声:“她倒是奢靡。”却明显不是生气的语气。
  司礼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明明是公子在信中所说——
  “多备一处院落”,后面似乎又颇为烦躁地添了一笔“照公主府的来”,字迹潦草。
  可司礼心中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公子对长乐公主到底是厌恶还是……
  司礼呼吸一紧,脑中蓦地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个念头甚至可能连公子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觉身上起了一层冷汗,迟疑片刻小心地问道:“公子打算如何安置长乐公主?”
  此话一出,慕迟本拿着清单的手也顿了下,眉头轻蹙。
  良久他随意笑了一声:“什么如何安置?”
  “她想留便住下,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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