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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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陆羲洲,烦死了。
她眯着眼睛,正欲说些什么,身后的男子竟一把抓住了她刚刚放下墨条的手,带着她转了个身。
如此一来,腰间的胳膊倒是没了。
只是得直面这人的脸。
沈知禾有些别扭。
却还强撑着看向他。这才发觉,这男人当真是觉得委屈了,两个眼睛红彤彤的,泪水都挂在了眼尾。凝聚着尚未掉下来。
她视线下移,落在了男子撅起来的嘴上。
然后听见他说道:“夫人,别写了。你看看我。”
沈知禾挑眉。
结果陆羲洲当即抱着她那两只手,隔着衣服在他小腹和胸口上到处蹭来蹭去。沈知禾还没说话呢,又听见这人说道:“你摸摸我。”
她想挣脱。
觉察到她的意图,男子登时便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女子还未松开一口气,眼前便蓦然被一片阴影盖住。
沈知禾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面部极为僵硬。男子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灼热的空气带着些酒香,仿佛在燃烧一般。
“或者,亲亲我也行。”
沈知禾僵住。
甚至连呼吸都停顿。
她看着那双被烛光照耀的黑色双眸,自己就站在最中央的位置。火苗在旁边燃烧,仿佛在引诱她步步走进。于是此时,她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和男人原先就有些凌乱的心跳,相互唱和。
汗毛慢慢爬起来。
沈知禾背对着烛光,抬头看向了那面颊微红的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陆羲洲,你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寂静。
陆羲洲心知这是招惹过火了,又不敢多言,只能酝酿愈发多的泪水,然后把自己变得愈发可怜。以期得到夫人的宠爱。
他松开了手。
沈知禾得以逃脱。
于是第一句话便是:“先去把你那身酒气洗了。”
“哦。”
陆羲洲默默转身往门外走。
刚走了没两步,便又转过身来,双目亮晶晶看向她,一扫刚才的落寞,话语中充满期待:“夫人会和我一起洗吗?”
沈知禾暗暗扶额。
再抬眸,顺手拿起桌边放着的一册书,对着他就扔了过去:“自己洗!”
陆羲洲见状,再不敢言语,连忙将那书捡了过来,低头送到夫人手边后,小心翼翼退出书房。
—
闹得这一出气的沈知禾干坐在那椅子上良久,都未曾缓过来气。
倒也不全是生气。
主要,就像是沈知禾想象不到自己脚不沾地的样子一般,她也并不习惯身边会有异性的气息。看着好像风平浪静,好像她站在主导的那一方。
但实际上,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只能在面上维持着那点淡然。
就像是,明明陆羲洲已经离开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凝神于面前的纸张上。后背残留的那些温热气息,让她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上面。
以至于,整个人都无比灼烫。
她放下了笔。
眼前的信件还维持着刚刚陆羲洲未曾回来时的样子。思绪已然无法支撑她继续写下去。
沈知禾索性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砚台盖子,扣在刚刚调好的墨汁上。闭眼靠在椅子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回到卧房的时候,陆羲洲已经洗干净坐在了床上。
窗边放着一盏油灯,男子的胳膊倚靠在窗台之上,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沈知禾推门看过去,男子正皱着眉头,紧闭双眼。
面上很是严肃,周身都充满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听见门口的动静,陆羲洲睁开了双眼,看向那边的来人。见到是沈知禾,眼睛中闪过一瞬的慌乱,连忙将手里的册子塞到了一边的枕头下面,规规矩矩坐好。
等沈知禾关上门转过身,走了两步再抬头,便看见了一个睁着圆圆眼睛仿佛在等着她差遣的男子。
她挑眉:“不是说喝醉了吗?”
沉默。
陆羲洲眨了眨眼。
开始找借口:“刚,刚刚听夫人的话沐浴,把,把脑子也洗了洗。洗干净了。”
好的,又开始结巴了。
男子眼神里懊恼的情绪一闪而过。
只是很快,他便注意到夫人身上穿着的那件红色浴袍。浴袍是到脚腕的,上面的毛用的是染织过的白色貂毛。陆羲洲还记得,这件衣服是新婚后的第三天,有人进献上来,按照沈知禾的意愿拿去染了色。
后来几乎次次沐浴结束后,女子就会穿着这身衣裳。
到处乱晃。
如今,她就光着脚,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白色,红色,与略带着些湿意的黑色。这让陆羲洲的心里变得有些希冀。
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又往里挪了挪,给夫人腾位置。
哪知沈知禾往前走到床边后,伸手就要将那浴袍的带子解开。
陆羲洲登时心跳加速。
正要感叹自家夫人如此豪放之时,便见到,那浴袍下面竟然是一层中衣。
……
好的,心不跳了。
他一点都没难过。
作者有话说:
陆羲洲(委屈):好难过,想要瑟瑟。
第6章 控制暧昧
沈知禾看着他瞬间暗淡下去的眸子,自然对他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一时间也不知到底是气他还是该笑他。只张口笑骂:“你想什么呢?”
陆羲洲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墙壁。
“你还有脸生气?”女子将浴袍放在一边。
她跪坐在床上,拧着男子的耳朵将他脑袋转过来,然后两只手都按住了他的脸:“我原先以为,你是喝醉了酒,虽想着有损陆府颜面却又不愿与你计较,结果你回来恩将仇报不说,还给我装醉?”
“陆羲洲,你胆子不小。”
她这边骂的风生水起,那边陆羲洲却看着她那开开合合的嘴巴,不曾言语。
孤身和女子处一间房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甚至她不用说话,陆羲洲便能够幻想与其神交个千八百回合了。
他看着她骂自己,屏蔽掉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却愈发喜爱。他感觉到那双略显得冰凉的手,在他的脸上肆意拉扯。明明是一种惩戒,可陆羲洲却觉得,这双手就像是抓在了他那躁动不安的心脏上。
就仿佛愁云惨淡的天空,破开了一道光亮,或者,就像是久旱的土地,蓦然下了场小雨。
久旱,逢甘露。
在过去前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他满心荒芜。自从遇见沈知禾,那些干瘪的,枯萎的,茫然的,寂寥的事物,都开始变得鲜活。
他拉住女子作乱的手,咬住还有些沐浴香气的指尖。
只轻轻的一下。
却又仿佛无比眷恋地,在上牙与下牙之间,咬合,摩挲,甚至只需微微勾一下,便能够触及到那方软舌。
像是个痴人。
连呼吸都轻慢。
沈知禾正滔滔不绝的语言随着男子的动作顿住。
刚刚沐浴后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此时仿佛所有的感观,都聚集在了那方被咬住的手指上。她的视线从那里往上爬,然后,在看见男子的瞳孔时,怔住。
良久,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才将自己的手指抽出。
也顾不上去看那上面到底有没有湿意,她的小臂来回晃着,就像是在酝酿,最后却只蹦出两个字:“睡觉。”
说完,沈知禾便率先拉起被子躺了下去。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陆羲洲也被她这动作给惊醒。
回过神,却只看见刚刚还梗着脖子骂她的夫人,如今像个乌龟一般,缩进了被子里。这戏剧性的展开,让他蓦然笑开。
夫人,应当是脸红了。
陆羲洲憋着笑,侧着脸看过去。微弱的烛光下,似乎还能看见女子脸上未能退却的红色。
他笑着不言语,侧身将床头的灯吹灭。
躺下时,一把揽过自家夫人的身子。
他顺势将脑袋搭在沈知禾的脖颈,下巴搭在她的颈窝上。
然后唤她:“夫人。”
几乎没有声音,只有气流快速掠过女子的耳畔。
在渗透着月光的黑夜里,沈知禾抖着耳朵,快速瑟缩了一下。
陆羲洲当即笑起来。
他心满意足地躺下,凑在了夫人的秀发旁边,皂荚的香气丝丝缕缕飘入他的鼻尖。于是揽着夫人的胳膊用力愈大。
却在一个不会弄疼她的范围。
害羞的夫人,嗯,好可爱。
—
第二日沈知禾被晨光惊醒,尚未睁开眼睛之时,就感知到了身后的热源。寂静的室内,男子的呼吸声炸在她耳边,这让她陡然意识到,身侧是有个人在的。
沈知禾有些不太适应。
更别说,腰间还搭着男子的胳膊。
背对着陆羲洲,女子咬唇抓住他在自己小腹作乱的大手,制止了他无意识的动作。
男子本就体热,如今就连沈知禾都觉得,往日里还有些微凉的清晨,竟是要让她生出些薄汗来。
呼吸的气体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脖颈。
她甚至不用往后抬,便能感知陆羲洲呼出的均匀气息。那些气流穿过头发,流向她颈后的绒毛。滚烫,又激起一片汗毛。
呼吸开始不稳。
沈知禾想坐起来。
她刚起了半个身子,便被腰间的手按了回去。
头刚触到枕头,耳边便响起一个困倦的声音:“夫人。再睡会儿。”
这一下子,非但腰间的手箍得更紧,尾椎那处偏又觉得有些异样。
沈知禾惊觉。
她双颊爬上绯红,身体又开始僵硬了。
好烦。
偏生身后的人丝毫没觉察到她的暴躁,半梦半醒间,还拿鼻尖在她颈侧蹭了蹭。
她往前挪了挪,让自己远离。
这才转过身,面朝陆羲洲询问:“你今日为何不上朝?”
俩人如今的距离极近,沈知禾看对方的鼻尖都要对眼。陆羲洲闭着眼睛,那只原先放在她腰窝的手往上爬,搭在了她腋下的后背上。
来回抚摸。
他的嗓音有些哑:“又不需要天天上朝。”
沈知禾继续发问:“连阁里也不去了?”
陆羲洲没说话。
因二人皆侧躺,沈知禾看他疑似动了动双唇,然而却并未有一言语。她又等了一会儿,等到都要以为陆羲洲不会回应了,那男子才轻缓说道:“我生辰这天要应付百官便罢了,连休息一天都不行吗?”
沈知禾眨了眨眼,没说话。
只是她这个问题到底是戳到男子心中某处厌恶的地方。本来陆羲洲还想着趁夫人还在,可以再眯一会儿,结果如今,便是夫人在身旁也睡不着了。
他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看见光亮的那一刻,也看见了自家夫人。此时的夫人正垂着睫毛,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凑上去,趁她不备亲了亲她的鼻尖。
或许是早上起来脑子还不清楚,沈知禾并未对这次的亲亲做出反应。俩人对视间,陆羲洲肉眼可见沈知禾的嘴瘪了瘪。
他轻笑:“夫人,要不要做做晨间运动。”
沈知禾只愣了一下,便给了那男子可乘之机。陆羲洲眨眼间便转移到了沈知禾的上方。他胳膊撑在女子身体两侧。
说是询问,却已然有些意动。
沈知禾觉察男子的动静,连忙羞赧推拒:“你赶紧起来。今天你生辰,我还得准备晚上的生辰宴呢。”
陆羲洲不满:“不着急,有刘叔呢。”
“那我也不能放刘叔一个人去准备,都日上三竿了,下人都忙起来,主子还没起算是怎么回事。”
陆羲洲依旧兴致勃勃:“那我快快的。”
“快快的也不行。”沈知禾拒绝。
陆羲洲泄气般地瘪了下去。他趴在夫人的胸口,怨恼地用食指她的胸尖画着圈。
沈知禾咬唇抓住他的手:“陆羲洲。”
男子终于妥协。
他极为不满地从床上爬起来,气恼地将被子踢开,对晚上的生日宴愈发的厌恶:“起床。”
第7章 夫妻二人
等二人从床上爬起来吃过早饭,陆羲洲便孤身去了书房。吃饭的时候男子倒是很老实,没再做些出格的事儿。
乖乖巧巧的一个。
吃完饭之后,走的也很干脆。
沈知禾全然当男子眼中的眷恋不存在。
府里已经开始在布置晚宴了。
像这种大型宴会,总是要用一天的时间来筹备。若是沈知禾自己过生辰还好,邀请些与自己交好的朋友来府上便足够。但是陆羲洲身为朝官,尤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朝堂动向。
就比如,或许今年多邀请的那几个参政,说不定就有些旁的意思。
再加上,汪岁安。
所以历来高官过生日,便要从生辰宴的前几天就开始准备。尤其在当天,工作便更是繁忙。陆羲洲倒是能跟个大爷一样坐在书房躲开这些,但是沈知禾却不行。
不过好在府中还有刘叔这么个大宝贝,沈知禾便也只需在旁边督工便是。
府里众人忙忙碌碌,沈知禾也没旁的事做,便凭借着督工的名义在府中到处转悠。陆羲洲作为首辅,除去朝中地位不说,就连每年拿的俸禄也是寻常官员的数倍。
府邸自然比旁人要大许多。
光后花园便占了十二亩。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陆府简直是京城中除御花园外独有的园林。无一府宅能与之比肩。
而这,都要归功于一年多前陆羲洲的升官。
繁忙一天过去,日渐西斜。
到了酉时,前来参加生日宴的官员便陆陆续续从府前进来。陆羲洲在前面迎接,沈知禾站在他旁边,打着招呼和刘叔一起收礼。
等到了开宴,沈知禾自然不会去和一帮大老爷们儿坐一块,便直接回了自己屋子。
哪知刚歇没多久,在前院帮忙的长愿便敲门进来,对她说道:“夫人,老爷刚刚说,想让您也一同过去。”
以为自己终于闲下来的沈知禾:“他是这么说的?”
长愿头更低了些,显然是承认了。
沈知禾有些烦躁:“一帮男人说话,让我一个女子坐中间吗?那些人又没带夫人过来,我连个能聊八卦的人都没有。”
再说了,陆羲洲的同僚,又大多是她的长辈。这样凑一桌,未免尴尬。
她这般想着,连对着的方向都换到了墙壁那边:“我不去。”
长愿见劝不动,纠结懊恼地退回到了前厅。
告诉给宴客厅门外的小厮后,那小厮又跑去到陆羲洲耳边汇报。
此时众位大臣正相谈甚欢,见到主人家似乎有什么动作,便纷纷停下来。
陆羲洲听闻夫人的拒绝,皱紧了眉头:“她不来便算了。只是我今晚若是喝酒喝多了——你也知道,夫人最不喜欢我饮酒过量的。”
他说的高深莫测,小厮心领神会,自是从前厅再次退出。
众位大臣皆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为首的中书侍郎探着身子询问:“陆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陆羲洲抿了一口酒。
满厅的灯火下,男子垂眸淡言:“我想请我夫人一同过来,不知各位大人可同意?”
众人微楞,却是说道:“不打紧。”
首辅大人想要做何事,定然不用询问他们的意见。再说夫妇二人一同宴请,本就不是突兀之举,这古往今来也是有不少此举记录在案。
再者言,这桌上不少人与那陆家夫人都是旧相识。
只是刚刚众人还在谈着国事,若是后院女子坐于此,怕是话题终究是要变上一变了。
闻此消息,那些尚未在谈话中达到自己目的的官员,自然会感到一些沮丧。
另一边,沈知禾虽然不喜欢陆羲洲的威胁,但是又不得不说,这威胁恰好在点儿上。若是真如陆羲洲所言,他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