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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缠娇-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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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馥雅在冬梅的搀扶下拾阶而上,走到城楼上时,皇帝赵昀正背朝着她,凭栏而立。
  荀馥雅正要行礼叩见,却听皇帝淡淡说了句:“卿卿,过来。”
  荀馥雅微怔后,雅步上前,步步生莲。
  她站在赵昀后侧,赵昀却抬起手,曲了曲手指,示意她再近前。
  她只好从命,与皇帝并肩而立。
  周围的宫女太监侍卫皆深深低头,躬身向台阶下退去,城楼上只剩下帝皇帝后二人。
  皇帝温柔地牵着荀馥雅的手,朝城楼下方抬了抬下颌,示意道:“皇后,你看。”
  荀馥雅俯瞰午门前的广场:钟鼓司敲响礼乐,宫女们在悠扬旋律中蹁跹起舞,火树银花在她们的脚下不断地窜起,孩童在身旁欢声笑语,不时发出奶声奶气的喊声……
  “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
  “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
  “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
  荀馥雅听懂了言下之意,不禁转头看皇帝冷峻沉静的侧脸,眼底渐渐蒙起薄雾。
  “梦境易碎,难以挽留。但卿卿不同,卿卿是朕的念想,不用挽留的,会一直存在心里,就像夫子那样,一直存在我们的心里的,所以,不用难过的。”
  荀馥雅心弦颤动不已,忍不住唤道:“皇上……”
  她话还没讲完,忽闻钟鼓响起,广场上爆竹齐鸣,烟火怒放,无数光芒飞上夜空,炸出一团团灿烂的星云。
  赵昀挽着她的手,指向被烟火照明的夜空:“卿卿,你看——”
  夜空中,烟火一朵一朵地绽放着,绚丽多彩,最终绽出星星点点,汇成了光芒璀璨的十个大字:“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
  荀馥雅仰天凝望,用手掌捂住了嘴。
  这烟火冲破了天际,这情意也冲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这男人,怎么能……这般的狡猾?
  而这个狡猾的男人,在星辉与烟尘一同从天际飘落之时,解下大氅,迎风一抖,将她的身躯罩住。
  男人微微低头,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手背上:“卿卿,别伤心了,朕在这。”
  说着,男人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拉开了她的手。
  荀馥雅的视线,从绒绒的黑貂毛,与皇帝依旧乌黑的鬓角之间探出去。凝着近在咫尺的天子目光,顷刻间,她感觉这人的眸里的深情,比天空中的流光更加动人心魄。
  这天启的主宰者,眼中只有一个人,只有她荀馥雅一人!
  这叫她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感动?
  她眼眸里盈着泪光,却笑得灿烂:“嗯,我不伤心。”
  赵昀眼眸暗沉,不知何时,这女人的一颦一笑牵动了他的心神。
  心思微动的瞬间,他一手撑着大氅,一手抚托住荀馥雅的脸颊,吻住了她的嘴唇。
  唯恐惊扰了佳人,他先是轻触一下,仿佛春风唤醒柳枝,继而毫不犹豫地攫住萌出的新芽,尽情采撷。
  衣袍上的御香沉郁而清幽,唇舌却是火热而极尽缠绵,大抵叫人无法抗拒得了。
  荀馥雅被动地回应着,因站立不稳,向前倾身在赵昀胸前,手指紧紧抓住衣襟上的织金云龙,心如鹿撞,肺腑间一片滚烫。
  在唇舌相交的那一刹那,她闭上了眼,默默地向上天祈求,这场美梦不要被打破。
  “阿娘你看,天上有字呢。”一个垂髫儿童拉着母亲的袖子,指天大叫。
  无数人仰望夜空,被壮观瑰丽的十个大字冲击着心神。即使烟火光芒转瞬即逝,这场景也已经深深镌刻在在场所有人的记忆中。
  “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
  少年夫君瞧见这字,忽地想起了自己在家中劳作的妻子,心生愧疚,便不再去花楼,回家陪妻。
  有官员抚须笑道:“呵,这真是一位好夫君啊,居然相处如此特别的方式哄妻子。心思奇巧啊!”
  正跟玄素打闹的江骜瞧见这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骂了一句:“啧,赵昀这个无耻之徒,居然盗用我的点子,太无耻了!”
  盛景南跟江锦川在盛家门口仰望这字,自语道:“怎么觉得这几个字眼熟。”
  “像皇上的字。”
  潜伏在某处的谢衍,瞧见天空的这一幕,脸上没了笑意,面色隐没在幽夜与焰光的交织中,让人看不分明。
  只是“咔嚓”一声响,手中握着的栏杆断成两截。
  裘管家正望天惊叹字烟火的奇妙,闻声吓一跳,转头看他:“王子,怎么啦?是发现不对劲了?”
  他一言不发,大步流星走过木桥,把一众不明所以的下属远远甩在身后。
  他沿着河岸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停下脚步,仰望城楼,仿佛那里有他最想见到的人似的。
  他把一腔翻沸的情绪镇压在心底,无声地对心中那人说道: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吗?
  裘管家追上来,不解地询问:“王子,我们不是回胡人部落吗?为何突然又来上京城?”
  裘管家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语调平板,却在谢衍心底掀起了波澜。
  谢衍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金属花钉,仿佛陷入沉思,良久,才说道:“因为京城风雨将至,还需要跟赵昀演一场戏。”
  ……
  翌日,赵昀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赵玄朗坐在一旁,支着下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显然,这位清河王被赶鸭子上架,不情不愿地来学习如何处理政务。
  岑三进来时,便瞧见赵玄朗憋闷得快要吐血的表情。
  他忍着笑意,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赵昀面前。
  赵昀低眼看了看,又抬眼看岑三:“这是什么?”
  “谢大公子的书信。”
  岑三别有深意地回应。
  赵昀眼眸一沉,一把推开道:“拿走,朕累了。”
  岑三觉得皇帝这举动有些莫名其妙,甚至称得上任性,这种莫名其妙地情绪,从前在面对容珏这位情敌之事,就表现得非常明显。
  难道,谢大公子也是皇帝的假想敌?
  有必要吗?怪不得这么累!
  岑三在心里腹诽了一番,很尽责地将书信递到皇帝的面前,提醒道:“皇上,您好歹看看,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朕让你拿走,你听见没有?你胆肥了啊!”
  赵昀突然的转变让岑三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这皇上的心情怎么像风云那般,变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他苦恼地盯着手上的书信,只好拿出杀手锏阻止皇上的小任性了:“皇上,你若是不看,那这份书信,岑三只好给皇后娘娘看了。”
  “你敢?”
  皇帝眼神阴冷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人剐了。
  然而,跟随他多年的岑三并不畏惧,只是抬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皇上,你究竟看不看这封书信啊?”
  赵昀心里头转换了多种情绪后,最后向岑三伸手:“好吧,拿来。”
  岑三暗自松了口气,赶紧将书信递给他。
  他拿了书信,也不记得看,只是肃然叮嘱岑三:“此事不可让皇后知晓,明白吗?”
  “嗯。”
  岑三也没这个打算。
  赵昀拆了信封,还没看,想了想,又忍不住揪着正在打瞌睡的赵玄朗,耳提命面地威吓他:“你也不许多嘴,否则有你好看的。”
  “啊?”
  赵玄朗听得一头雾水。
  岑三抿嘴窃笑,皇上这是有多怕皇后娘娘?
  赵昀阴森森地盯了两人两眼,方展开书信。瞧见信上的内容,他的神色变得更是阴晴不定。
  “岑三,那火来。”
  岑三听到这话,明白他这是烧了书信,尽责地提醒:“皇上,你冷静点,谢大公子对我们是没有敌意的,你不要因为他跟娘娘从前的关系就——”
  “闭嘴。”赵昀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冷笑:“你以为我像你这般,是个没脑子的亡命徒?”
  “……”
  被莫名训斥了一顿,岑三也是懵了。
  这信上究竟写的是什么,着实让他好奇。
  一直不在状态的赵玄朗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伸长着脖子往信上瞧:“皇兄,让我瞧瞧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吧?对方是不是想跟皇嫂再续前缘啊?”
  赵昀扯动嘴角,笑出了一股阴森的血腥气:“玄朗啊,你当着我的面说这话,是想找死吗?”
  赵玄朗不悦地撇撇嘴,嘴里嘀咕:“胡人部落即将跟我们天启开战了,他一个胡人部落的王子来书信,不是想跟嫂子再续前缘,难道是想跟你结盟吗?”
  “为何不可?”赵昀挑了挑眉。
  赵玄朗咂舌:“怎么可能啊?你们可是那种互不信任,相看两相厌,随时会在背后互捅刀子,还是情敌的关系啊!”
  赵昀手指摩挲着行至,仿佛陷入沉思,最后说了一句:“所有妨碍我和卿卿厮守终生的,都是我的敌人。但是,这个敌人不会是谢衍的。”
  “为什么?”赵玄朗不解地询问。
  赵昀也不回答,拿起书信,走到台灯前,将书信烧毁,哑着嗓子问:“京城风雨将至,你闻到空气里那股土腥味了么?”
  赵玄朗微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
  此时,只听闻皇帝又说道:“无论这风雨是冲谁来的,都会波及到卿卿,她牵扯太多人和事了。”
  赵玄朗很知觉地提出保证:“皇兄,你放心去打仗,我会守好皇嫂的。”
  赵昀不忿地冷哼:“你?你让自己的小命保住已经算很好了。信不信,朕上战场,这上京城,第一个死的就会是你。”
  “不、不会吧?”赵玄朗吓得脸色煞白。


第129章 
  在场两人一同沉默了,似乎都心有戚戚。
  赵玄朗虽然是个混世魔王,但毕竟年幼,面对这种动荡朝局下潜伏的危险,心里还是慌乱得很。
  “皇、皇兄,你好歹留个高手保护臣弟呀。”
  面对皇弟战战兢兢的要求,赵昀这位皇兄扶着他的双肩,诚诚恳恳地提醒他:“玄朗啊,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
  赵玄朗的脸霎时就绿了。
  眼珠一转,想到这狗皇兄最怕皇嫂了,他便跳下椅子,握着拳往殿外走去。
  “臣弟要向皇嫂告状。”
  赵昀赶紧拽着人的后衣领,随手一丢,丢回座椅上。
  “好吧,朕把岑五留给你。”
  赵玄朗咧嘴露出,露出得逞的笑容。
  赵昀并未去计较他这点小把戏,只是盯着那书信皱眉。
  看来要跟谢衍演一出戏了,真不想欠这人的人情!
  皇帝即将出征,许多事情都需要交代清楚,许多政务都需要交接。赵昀将江骜、盛景南等留守在上京城的心腹官员全都召集到御书房。
  他们一起讨论攘外和安内的政策,一直讨论到披星戴月。众人饿得饥肠辘辘,皇帝便让他们到御膳房用膳,酒足饭后,他们又揪着时局的问题不放,争论不休。
  当众人争得面红耳赤时,外头出现了异常的响动,吵闹不休。
  皇帝不悦地蹙眉:“刘喜,出去外头看看发生何事了,怎么这么吵?”
  一直杵在一旁的太监刘喜闻得此言,应了一声:“诺。”
  他脚步轻快地走出大殿,很快又折返回来,神色匆匆。
  似乎发生了不得了之事,他回禀皇帝的话都是用颤抖的声音:“启禀皇上,王宫走……走水了!”
  赵昀警惕地站了起来:“哪个宫的?”
  “老奴这就去探听。”
  言毕,刘喜又急匆匆地跑出去。
  赵昀想到可能是凤梧宫或者永寿宫出事,哪能等下去,火急缭绕地迈出大殿。赵玄朗是皇家之人,自然与皇帝一样心急如焚,亦紧跟其后。
  走到临近的瞭望台眺望,果然见火光冲天,却不知是哪处宫阙。
  瞭望台的两名侍卫正拿着窥筩紧张探望,丝毫没察觉天子驾临。赵昀从其中一名侍卫手中抢过窥筩,抬眼探望。
  两位侍卫一转身,见皇上悄无声息地出现,吓了一跳,忙见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昀没心情理会他们,把伸缩的管身调到最长,首先往凤梧宫的方向看去,没有火光,松了口气,再往永寿宫的方向望去,亦没火光,神情不再绷紧。
  他再四处寻找,很快发现了火光冲天的地方,紧握窥筩:“冷宫?”
  紧追而至的赵玄朗闻得此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喊道:“冷宫?赵怀淑不是在冷宫吗?她不会被烧死吧?”
  赵昀绷着脸,不发一言地走下瞭望台,坐上龙辇,往冷宫的方向赶去。
  此时,凤梧宫中,几名宫人在外叫喊,荀馥雅被惊扰了,在冬梅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她望向冷宫的方向,看见一线冲天的火光,心里觉得很不安。
  她走回宫门口,忽然停住脚步,思索片刻,突然折向午门方向。
  冬梅小心翼翼地扶着,问:“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荀馥雅轻蹙峨眉,冷静道:“这事有点不对劲……本宫要去冷宫瞧瞧。”
  冬梅抬眼看了一下那火光,思绪还有些发飘:“冷宫起大火,肯定很混乱的,皇后娘娘还是等火扑灭了再去啊,免得那些不知轻重的宫女太监冲撞到娘娘您。”
  然而,面对她的劝慰,荀馥雅依旧坚持:“不行,本宫现在就要去!”
  冬梅与香儿对视一眼,知晓皇后娘娘一旦拿定主意,谁也劝不动,只得妥协。
  ……
  夜凉风冷心似水,在冷宫燃起着熊熊烈火,众人手忙脚乱地四处奔波时,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站在淑芳斋廊外台阶上,遥望冷宫方向,对着久未熄灭的火光露出艳丽笑容。
  她娇声笑道:“这真是……最美的一场烟花。”
  在女子的笑声淹没在夜幕时,皇帝在仪仗队、众内官与御前侍卫的簇拥下,坐着龙辇,浩浩荡荡地抵达火光冲天的冷宫前。
  冷宫在正阳殿以北,此刻已烧得烈焰熊熊,火光照亮半片夜空。殿前广场上,侍卫们呼喝着取水救火,內侍、宫女乱成一团。
  众人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皇帝的驾临,直到听到几名最先察觉的太监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方手忙脚乱地凑过来向皇帝行礼。
  赵昀眉头深锁,这场大火烧得很不寻常。
  他下了龙辇,背负而立,沉声喝道:“都慌什么,赶紧救人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太监壮着胆子,期期艾艾地向他禀报:“启禀皇、皇上,火势太猛了,人都被困在里面,我们、我们只能先扑灭一部分火,才能进去救人。”
  “快去,别啰嗦!”
  当今天子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冲向殿前的吉祥缸,将现场交给萧敬禾指挥。
  吉祥缸是置于宫殿门前盛满清水以防火灾用的水缸,是一口鎏高四尺,直径五尺多,容量极大的金大铁缸,又称之为“门海”。
  宫殿防火事关重大,这门海每日都有专人看管,保证其水量充足。
  赵昀的目光往缸内一探,空空如也,转头质问:“水呢?”
  有宫女嗫嚅道:“方才听说,负责看水缸的小公公,不知怎的就睡死了,直到火起才被摇醒,知道犯了大错,去别宫的大缸里取水了。”
  赵昀气得脸色铁青,又问:“今夜是谁当值!如何起的火?”
  宫人面面相觑,这个说是那个,那个说不是他,是别人,嘀嘀咕咕的互相推诿。最后见推脱不过了,只好伏地请罪,说是因为壁上烛火被风吹落,点燃帘子,才烧了起来。
  赵昀勃然大怒,抬脚踢倒一名太监,厉声怒喝:“还不说实话!若只是没留神,一起火就会发现,着紧去扑救还来得及,怎会等到烧得整个殿都塌了,才开始救火?”
  面对天子的震怒,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她们都怕死,满脸惊慌地找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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