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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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闲要去表演,你着急忙慌地干什么去?”聂云汉冷笑道,“一见我跟见鬼了似的,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全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向羽书被他捏得龇牙咧嘴,拍着他的手,“汉哥,你放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聂云汉嗤笑一声,松了手:“什么秘密?”
向羽书笑嘻嘻地说:“昨日你问闲哥哥为什么换剑,他没说实话。其实我看他给铁匠铺的伙计一张图纸,像是要定做一把刀,不仅要用镔铁锻造,还要刻刀铭。然后他把自己的佩剑留在那里刻剑铭,所以才买了一把便宜的先替换着用。当时我在街上比划着新买的软剑,他以为我没听见,其实我都留意到了。”
“是么?你没听错?”
“我的耳力怎么会听错?!”
聂云汉松了手,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算你还有点用!”
向羽书讨好道:“闲哥哥要送你礼物,你开不开心?”
“开心?你闲哥哥辛辛苦苦给我准备惊喜,被你透了个底儿掉!”聂云汉揶揄道,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掌,“废话少说,今晚打起精神来,别放过楼里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要是再出纰漏,你就背铺盖卷回家吧!”
第112章 玉佩
卓应闲站在五层中庭围栏处; 手持软剑准备着,他向下张望,发觉已有食客向上仰头,寻找他的踪迹。
第一次在绿绮琴演出时; 他怕砸了苗笙的场子; 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 现在没有了苗笙在身边,又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场地; 自然也免不了忐忑。
虽然这演出不过是为了诱敌,但卓应闲本身好面子,是断断不肯在人前出丑的; 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多人慕名而来,人家真金白银花了钱,他不想辜负别人的期待。
不管这云闲公子的身份是真是假,他都要尽力而为。
正在彷徨之时; 他忽然看到聂云汉站在三层楼围栏处,远远向他绽放一个笑容,漂浮的心绪立刻就安然落地; 生了根般的稳当。
秦落羽端坐在二层,抬手抚上琵琶琴弦。
这曲子是绿绮琴的乐师所作; 名为《夜雨行船》,勾勒的是将士在大雨夜中与敌人水战的情景,乐曲慷慨激昂; 颇为大气,正与剑器舞的意境相得益彰。
乐曲开篇扫弦一出; 卓应闲应声从五层楼上翩翩跃下,手中软剑寒光闪耀; 剑尖向下,全身白袍在烛光中飞舞,当真是飘飘欲仙,惊得在场众人纷纷鼓掌,连声喝彩。
当他落在空中悬挂的秋千之上,缓缓向后下腰,柔软的腰肢几乎对折之时,又引发观众的阵阵惊呼。
向羽书站在一层大厅柜台边,仰头看着,旁边掌柜的都看直了眼,连声赞叹:“这云闲公子,当真名不虚传,每一步如在云端,如此轻盈,着实是绝技!”
“那是当然,我家公子的本事大着呢!”向羽书随口敷衍,他仰头看了眼已经站在二层的聂云汉,便对掌柜的道,“您先忙,我上去转转。”
聂云汉在二层餐桌后,靠墙站着,有几个看傻了的店小二挡在他身前。他透过人缝,与秦落羽隔空相对,目光敏锐地打量着她。
秦落羽专注抚琴,目光随着上下腾飞的卓应闲而动,并没注意到聂云汉的目光,甚至连向羽书已经站到了对面都没有意识到。
向羽书上到二层,走到聂云汉身旁,低声道:“汉哥,下面两层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聂云汉“嗯”了一声,道:“我从五层下来,也没见到异状。你继续盯着这里边,我出去了。”
“放心。”向羽书点头道。
下到一层,聂云汉抬头盯了向羽书一会儿,见他没看秦落羽,目光不断在人群中逡巡,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小子,关键时刻倒也没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卓应闲舞剑的空当看见聂云汉出了沧海楼,知道他已经把楼里现有的顾客都扫了一遍,现在要到外面去守着。
按照原本的计划,左横秋、戴雁声、万里风和聂云汉将分别守着沧海楼四个角的范围。
下午万里风已经把周围可以隐蔽的点都踩明白了,现在她应该是藏身于正门左侧的一棵大树上,左横秋和戴雁声则在楼后侧的两角屋檐处,聂云汉则会守在街对面一座三层小楼的楼顶。
第一支舞结束,卓应闲获得了满堂喝彩,一层和二层的食客们纷纷扔下银钱和各种小物件,以示自己的喜爱,三楼四楼太高,不便高空掷物,便将表示自己心意的东西放在店小二端来的托盘上,由店小二代为转交。
卓应闲气喘吁吁,向周围人拱手做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走楼梯,施展轻功,从中庭围栏两次借力,返回了五层。
看到这全场欢呼的盛景,掌柜的高兴得合不拢嘴,迅速派人给卓应闲送去了茶水点心,以及一盘冰镇西瓜。
没人照顾二楼抚琴的秦落羽,她抱着琵琶,两只手绞在一起揉了揉,方才那曲子略有些激昂,她又紧张,生怕哪里出错,这一曲下来,双手略有些酸痛。
突然一杯茶水递到眼前,她抬头一看,是向羽书,便笑着接过:“多谢。”
向羽书不好意思地挠头:“你为我家公子抚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秦落羽轻啜一口茶,问道:“不上去伺候你家公子么?”
“不必。”向羽书环视一周,只见每桌顾客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想必与方才的演出有关,“公子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休息,我就不去打扰了,替他四处走走,听听看官们的想法。”
秦落羽盈盈笑着:“转告公子,让他放心,我身后坐的所有客官都在夸赞公子的舞技和轻功,过了今日,公子必定是这归梁府城的红人。”
她的笑脸像是一朵绽放的水莲,双颊因为出汗而微微泛红,笑意爽朗,却又隐隐透着娇羞,与向羽书对视多了片刻,便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以喝茶来掩饰这一点点尴尬。
向羽书看着她不由看呆了,见她害臊,自己也有些赧然,抓耳挠腮地不知如何是好。
秦落羽手中茶杯见了底,向羽书便伸手接过杯子:“我再替你去倒一杯。”
“不必了,我润润口便好。”秦落羽冲他弯了弯眼睛,“我再看看接下来的曲谱,你去忙吧,免得回头公子问起来你不好应答。”
向羽书点点头,快步离开,走出老远才发觉手中还攥着那只茶杯,看见白色茶杯边缘印着一抹淡红的口脂印记,他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接着又加速跳动起来。
“执行任务呢,一定要镇定,镇定!”他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直到上了三层,方才的慌乱才稍稍平息,谨慎地把楼上几层巡了一遍。
聂云汉在街对面的小楼楼顶趴着,目光紧紧盯着沧海楼的入口,片刻也不敢放松。
掐着时间,他估计卓应闲的第一支舞已经表演结束,以他临走时看的那几眼,这支舞必定会引起看客们的轰动,果不其然,现在沧海楼出来的人少,进去的人多,连门口都围上了不少路人。
掌柜的为了造势,没有阻止人站在门内观看,聂云汉便以哨语提示万里风,千万不能放松。
万里风回了他几声鹧鸪哨,表示一切尽在掌握。
卓应闲歇息片刻,准备下一支舞的演出。第二曲名叫《桥边红药》,是比较温婉柔情的曲子,他换上一件大红色的外袍,拎起软剑出了门。
第二支舞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柔若无骨的身段,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震惊四座,掌声不断。上一曲白袍让他显得仙风道骨,而现在这一身大红色的衣袍,更衬得他眉目如画,宛如仙人因情劫落入凡尘,眉宇间风情万种,摄人心魂。
一曲终了,卓应闲轻轻落在一层演出台上,以一个执剑回眸的动作结束了表演。
整座沧海楼瞬间轰动,从楼上飘下来许多鲜花和花瓣,纷纷落在卓应闲的肩膀上。他抬头一看,见三两个伙计分别站在三四层楼,正从中庭往下撒花,把这阵势弄得相当喜庆。
卓应闲不由苦笑,这沧海楼的掌柜的真是个人才,不去带戏班子简直可惜了。
由于这是今日的最后一个表演,他不好立刻退场,只能站在台上恭敬地向四周宾客作揖。
有一个伙计端着托盘,绕场一周,收了不少打赏,往台前来要给卓应闲过目。
就在他离演出台还有几步之遥时,卓应闲恰好一抬眼,看到一枚玉佩被扔进了托盘里。
那枚玉佩样式古朴,质地普通,不值什么钱,而且表面被磨得乱七八糟,一看就很少被人拿在手中把玩,只不过随意挂在身上,或者到处乱丢。
但是这东西对卓应闲来说实在太过眼熟,因为它属于云虚子!
卓应闲胸口骤然一震,他没顾得上去拿玉佩,而是立刻抬头,急切地四下打量。
周围拥满了陌生的面孔,冲他笑着,还有人大声叫好,欢声笑语没有让他有半分快意,反而吵得他头发懵,眼前变得愈发模糊,无助地扫视一圈,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他仓皇地望向一旁的向羽书,对方正跟刚从楼上下来的秦落羽笑着低声谈论着什么,根本不可能留意。
端着托盘的伙计走到近前,喜滋滋地开口:“云……”
卓应闲扔下手里的软剑,一手抓起托盘里的那枚玉佩,一手紧紧抓住伙计的胳膊,急切地问道:“这玉佩是谁扔进来的?!你还记得吗?”
伙计茫然地看看玉佩,又看看周围:“人太多了,我也没注意。”
卓应闲捏着玉佩,发现背面粘着一个小小的纸卷,拆开看到上面的字迹,眼圈顿时红了。
向羽书不过跟秦落羽闲聊了几句,再一抬头,就不见了卓应闲的踪影。他以为对方回到五楼厢房歇息,便帮秦落羽抱着琵琶,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警觉地查看周遭的食客。
秦落羽与他并肩而行,见他眼神不住往四处打量,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向羽书收回目光:“哦,看看他们的反应,一会儿好跟公子回话。”
“这个你自是不必担心,我在沧海楼唱曲儿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个阵势。想必这个表演的时间我是拿不回来了,即便公子肯还,掌柜的还未必愿意呢。”秦落羽调侃地笑了笑。
向羽书连忙道:“不会的,我们就演出几场,也不会在归梁府久留。”
秦落羽收敛神色,小心翼翼问道:“向大哥,依你看,公子会带我一起走么?”
第113章 咬钩
“这事儿……”向羽书欲言又止; 表情十分为难。
“你替我向公子美言几句,行吗?”秦落羽抓住向羽书的手腕,央求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掌心温热柔软; 向羽书被她这么一抓; 心跳顿时乱了几分:“我……”
秦落羽黯然道:“你是不是觉得; 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过分?”
“自然不是!”向羽书急切道,“你一个弱女子; 独自闯荡江湖确实太难了,想寻求庇护是天经地义的,我怎么会觉得过分?只是我们确实有难处……”
秦落羽听了这话; 睁大眼睛,无助地看着他:“你已经知道……公子不会留我了,是么?”
向羽书看着她失望的表情,一时间语无伦次:“不是; 我、我,你别多想……不是因为你,是我们……我们不能……”
“向大哥; 你别为难。”秦落羽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有些不忍; 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就像公子所说; 能否同舟共济,还要看缘分。你们也有你们的苦衷; 没必要一一向我解释。我们快些上去吧,公子累得不轻; 正需要人服侍呢。”
她转身快步上楼,向羽书望着她的背影,胸口像是塞满了石块,堵得他喘不上气来。
两人进了卓应闲的厢房,房中却空无一人。
秦落羽扫视一圈,奇道:“他还没回来么?”
“应是回来过了。”向羽书指了指椅背上搭着的红色外袍,“衣裳都换下来了。”
“也对,说不定有事出去了。”秦落羽笑道,“我见今次来看表演的人里,有几个归梁府的显贵,也许想与公子结交呢。”
向羽书觉得满不是这么回事,他虽然涉世未深,但毕竟跟着赤蚺训练已久,比普通人更为警觉,对危险的嗅觉也更灵敏些。
他几乎本能地注意到,卓应闲买来临时用的佩剑不见了,若是出门方便,或者与人交谈,没有必要换衣服又带剑,可这些不能跟秦落羽直说,只好敷衍道:“嗯,应该是吧。”
他只希望卓应闲能尽快回来,要不然回头聂云汉找来,发现人不见了,一定会要他好看。
但往好处想,可能是卓应闲跑出去跟聂云汉会合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总得给自己留个字条吧?
而且,今夜的监视行动,什么时候才算终止呢?现在看来,沧海楼里应是没有可疑之人,不知道汉哥他们在外面有没有发现。
若是有发现,总会以哨声通知自己吧?
向羽书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又怕秦落羽发觉,他便把琵琶放在一边,收拾起卓应闲演出用的东西。
秦落羽见他忙碌,有心想帮忙,可伸了伸手,又觉得自己一个外人,不便随意触碰别人的物品,便只好退到一边。
她盯着向羽书丢三落四地收拾,几次帮他捡起碰落在地的物品,最终还是问了出口:“向大哥,你怎么了?”
“哦,没事。”向羽书手里拿着卓应闲的演出用的外袍,叠都不叠,胡乱往包裹里塞着,“在想我家公子去哪儿了。”
秦落羽不禁笑了:“公子才离开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你不必这么着急,再说这儿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事呀。”
向羽书心道,能出的事儿可多了去了。
这时门“吱呀”一响,向羽书立刻迎了过去:“公……”
他“子”字还没说出口,就对上聂云汉的脸,心狠狠哆嗦了一下:“汉、汉哥……”
聂云汉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阿闲呢?”
“他……”向羽书支支吾吾,“……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不知道……”
聂云汉神情顿时变得紧张,一把揪起向羽书的领子:“再说一遍?!”
秦落羽看出两人应是相熟,本不想插嘴,但聂云汉对向羽书态度如此恶劣,不由上前相护:“先生缘何对向大哥发怒,公子只是出去一会儿,说不定等等就……”
她看见聂云汉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人,本能住了嘴,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
向羽书抓住聂云汉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汉哥,你别着急,我这就出去找……”
店里伙计端着一托盘打赏喜滋滋地走到门口,看到这阵势,惊了一惊,看向向羽书:“向公子,需要……需要叫人么?”
向羽书连连摇头:“不用不用,这是我家公子的保镖。”
聂云汉松开抓着向羽书的手,面色阴沉地问伙计:“知道云闲公子去哪儿了么?”
“不知道啊!方才他见人赏了块玉佩,脸色就变了,怎么?人不见了?难怪我一转身就找不找他……哎,你干什么!”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被揪起领口的人就换成了他。
聂云汉双目泛红,急得好似要将人一口吞下,逼问道:“什么玉佩?!谁给的?!”
小伙计哆哆嗦嗦地说:“不……不知道……”
聂云汉先前担心有人偷袭卓应闲,现在听伙计这么一说,瞬间明白,对方的确放了饵,但特意避开了赤蚺,针对的是卓应闲,那块玉佩肯定是云虚子的!
哈沁自是不傻,不会轻易上钩,放饵对他来说,比直接派人来暗杀更便宜,这玉佩也不需他手下亲自出马,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