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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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苏慧兰下了决心,要将她送去县衙。
王翠桃自是不肯,拼命挣扎,最后还是被苏慧兰和赵荷花合力捆了起来。
她躺在地上,嘴却不停:“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梁源可以读书,我儿却不行?”
王翠桃眼神淬了毒一般,声音凄厉:“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考不上功名,连童生都考不上,郁郁而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慧兰拿起抹布堵上她的嘴,呸呸几下:“疯婆子的话不当真,都是反的,都是反的。”
她叫上赵荷花,两人一同将王翠桃送去县衙。
曹家早跟县衙通过气,县丞为了讨好曹家,甚至没将此事上报给县令梁守海,就匆匆结案了。
那对夫妇直接关押起来,两日后死在牢房里。
至于王翠桃,则被打了一顿板子,丢掉半条命,被扔出了县衙。几日后拖家带口离开了杨河镇,不知所踪。
。。。。。。
苏慧兰回到镇上,和赵荷花将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洒上艾草煮过的水,驱散晦气。
梁源帮着将后院打扫完,正准备回屋,被苏慧兰叫住了。
赵荷花见两人明显有事要说,自觉去了前头,将空间留给他们。
苏慧兰轻轻拍去梁源肩头的细尘,又抚平衣袍上的褶皱,慢声细语:“源哥儿,现在能告诉娘,你与曹家是怎么一回事?”
梁源垂首,将与曹安的过节悉数说给他娘听。
苏慧兰听完,霎时红了眼眶:“怎么不告诉娘?”
梁源一时语塞,嗫嚅道:“我觉得我能应付。。。。。。对不起娘,我给家里惹麻烦了。”
苏慧兰拿袖口擦眼泪,忍着哽咽,轻抚梁源发顶:“源哥儿才没错,人善被人欺,那曹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源哥儿以智取胜,娘为你骄傲。”
她知道曹家和梁守海的勾当,也知道源哥儿被针对敌视,多半有梁家那对母子的功劳。
同时她也非常自责,给不了源哥儿优越的生活,明明是县令嫡子,却连一个富商之子都能随意欺辱。
梁源鼻子发酸,快速眨了眨眼:“娘不必担忧,这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曹安一时半会不敢轻举妄动。儿子定努力读书,早日考取功名,让曹家主动登门道歉。”
苏慧兰破涕而笑,用力点头:“好,娘等着!”
母子二人相视一眼,有浓浓的温情在其间流淌。
梁源心里松快许多,将所有的不愉快抛抛诸脑后,给他娘倒了杯水:“忙了大半天了,娘您喝口水,我回屋看书去了,您歇着。”
苏慧兰捧着源哥儿给倒的爱心温水,笑眯眯颔首:“诶好,去吧。”
梁源回屋,带着厚厚一摞书,钻进自习室里。
经此一遭,梁源愈发意识到科举的重要性。
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
他这样一没钱二没势的老百姓,就好比一只蚂蚁,轻易就能被碾死。
梁源迫切地想要脱离当前的桎梏,拥有自保的能力,同时也能护住他娘。
。。。。。。
曹家
曹安靠在软榻上,两旁有美婢伺候,喝着递到嘴边的茶水,吃着剥好的水果,翘着腿好不惬意。
曹夫人进门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挥退婢女,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谁让你对付那对母子的?”
今儿早上,她查账时发现曹安从公账上取了一千两银子,叫来曹安的贴身小厮,一盘问才知道曹安干了什么。
曹安撇嘴:“谁让那梁源太碍眼了,他害得我这般,我总得还回去,让他也吃点苦头。”
曹夫人不禁扶额,都怪她和老爷太过宠溺曹安这个独子,行事莽撞,又不过脑子。
收买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让自己身边的人拿着银子过去,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吗?
曹夫人万分无奈:“我已经跟县衙那边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跟曹家有关。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等下个月成了亲,我再让你爹带你接手家中的生意。。。。。。”
曹夫人唠叨个不停,曹安烦不胜烦,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冷不丁坐起来,拔腿往外走。
曹夫人跟在后头:“你是不是又要去那家,我早跟你说了,那对姐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乱得很。。。。。。”
曹安才不听,头也不回直往前跑。
他才不管正经不正经,只要够刺激,多几个入幕之宾又何妨,别被他撞上就行了。
休沐结束后,唐胤发现梁源读书更认真了。
几乎是争分夺秒,上课学,下课学,就连排队热饭菜的时候,梁源也手不释卷,勤奋程度令人自叹不如。
反观自己,就像是他老爹养的锦鲤,从早到晚几乎都躺平在池底,戳一下动一下,混吃等死。
唐胤难得生出几分心虚,收起了话本子,随梁源一道看起了书。
一个月眨眼过去,又到了月度考核的时候。
唐胤正要像以往那样,临时抱佛脚,来一场突击复习,翻开书本,惊觉这些文章他都会背了。
不仅如此,他写诗、做文章的水平也有了极大的提升,笔翰如流,一气呵成。
唐胤:“!!!”
唐胤惊呆了,维持着握笔的姿势,歪着身子凑到梁源旁边,激动不已:“源哥儿,多谢!”
梁源会心一笑:“你我是朋友,合该共同进步。”
一旁与梁源互批文章的方东举手表示赞同:“梁弟言之有理,想必用不了多久,唐兄便可升入乙班了。”
唐胤笑脸一僵,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竟想带我冲刺乙班?!
梁源一手执笔,一手鼓励般的拍上唐胤的肩:“没错,我们一起朝着乙班努力!”
唐胤不敢吱声,老老实实缩了回去。
梁源并方东冁然一笑,继续互批文章。
入学后的第二次月度考核,梁源直接越过方东,成为了丙班第一,方东则退居第二。
因梁源与方东平日里表现优异,考核结果也让季先生甚为满意,在征求过他二人的意见后,破格让他们升入乙班。
苏青云得知后,特来道贺,笑道:“想必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在甲班相遇了。”
梁源谦虚一番,等苏青云离开,正欲回乙班去,却看见私塾门口的曹安。
曹安正与人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梁源这边的。
梁源视力极好,将他眼中的毒辣瞧得分明,扯唇一哂,转身离去。
自从梁源和方东去了乙班,唐胤一连好几日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直言他一人在丙班,无聊透顶。
对此,梁源十分无奈,只得鼓励:“你再加把劲,争取升到乙班,这样就能同我们一道了。”
唐胤破天荒地应了,还真耐下性子,用功起来,时常跑来乙班请教梁源或是方东。
这一日,唐胤照常过来,梁源放下书本,刚想问有哪里不明白的,就被他一把薅住了宽袖。
“源哥儿,告诉你个好消息,曹安没了!”
第13章
梁源手腕一抖,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洇出一团污迹:“你说曹安怎么了?”
唐胤低声道:“我也是听我爹提了一嘴,曹安前天夜里死了,表面上说是得了急病,实际上死得极不光彩。”
梁源索性放下毛笔:“细说。”
唐胤发挥话痨本质,一清嗓子:“你也知道,我爹向来跟曹安他爹不对付,听说曹安死了,就让人去打听,结果你猜怎么着?”
梁源睨他一眼,怎么跟说书似的,只好捧场:“我猜不到。”
唐胤笑眯眯:“东阳胡同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年方十八还未嫁人,入幕之宾不知凡几,曹安就是其中一个。”
在靖朝,除了青楼,还有一种地下组织,被称为暗门子。
想必那对姐妹就是做暗门子生意的。
梁源还好些,至少在前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什么都见识过,只是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方东是典型的薄脸皮书生郎,听完霎时面红耳赤,跟凳子上长钉子了一样,十分不自在:“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唐胤一扬下巴:“我爹同我娘说的,我恰好偷听到了。”
古代男子普遍早熟,好些家风不严的人家,十二三岁身边就有了通房。
唐胤正好十三,虽未经过事,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全程脸不红心不跳。
瞟一眼二位好友,唐胤轻叩桌案:“喂,你们还听不听?”
事关曹安,梁源自然想听,故作淡定:“既然唐兄坚持要说,我不介意听一听。”
“源哥儿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想让大家高兴高兴嘛,好了回归正题,且说那曹安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五,他们三个人一起。”唐胤对了对大拇指,挤眉弄眼,“一下没缓过来,人就没了。”
梁源:“。。。。。。”
方东:“。。。。。。”
还真如唐胤所言,死得极不光彩。
方东眉头紧皱:“真是胡闹,忒不像话!”
梁源被方东老学究的古板模样逗笑了,却也十分赞同:“好了,不说他了,唐兄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咱们快些解决了罢,待会儿我和方兄还有诗文要作。”
方东巴不得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忙不迭拿起唐胤的书本,边翻边问:“唐兄,问题在何处?”
唐胤原本还想再说,见两人都没了兴趣,只好讪讪住了嘴。
答疑环节结束,唐胤抓住机会,又开始自由发挥:“曹安可是曹家的独子,偌大的家业若无人继承,可不便宜了旁人?”
方东只作全神贯注状,绝口不应。
梁源则想得更深远,隐晦地劝诫一句:“曹安这般放浪形骸,害人害己,你我须得引以为戒才是。”
方东深以为然,不住点头。
方东自幼丧父,由寡母养大,他娘节衣缩食供他读书,在科举有所成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考虑其他的,包括男女之事。
唐胤平日里吊儿郎当,实际上精明着呢,怎会不知梁源是在诫勉于他,摸了摸鼻尖:“源哥儿说得是,为兄记下了。”
梁源露出欣慰的笑容。
傍晚回到家中,梁源迫不及待将此事告诉了苏慧兰。
为了维持自己在亲娘心目中的纯良形象,梁源没具体说曹安的死因,只说他暴毙了。
苏慧兰喜不自禁,直言他这是遭了报应,双手在襜衣上蹭了两下:“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娘这就去买肉,晚上烧肉给源哥儿吃!”
梁源早已习惯了每次他娘一高兴,就跑去买肉,把小挎包挂在墙角的钉子上,拉住就要出门的苏慧兰:“娘,我今晚上想吃饺子。”
放课后路过一家摊位,梁源刚好看见有位客人用饺子蘸醋,吃得有滋有味,不免怀念起来。
苏慧兰看了眼天色,还早着,大手一挥:“好嘞,荠菜肉馅儿的怎么样?”
梁源抱住他娘的胳膊,晃了两晃:“娘,你真好!”
苏慧兰乐得见牙不见眼,浑身的疲惫都没了,可以一口气走十里地!
等苏慧兰买完肉回来,梁源恰好完成了课业,坐在院子里择荠菜。
苏慧兰揉了一团面,放在碗里等它醒发,又赶忙去剁肉馅。
梁源择好菜,正好面团醒发好了,洗干净手后又将面团揪成二三十个小团,用擀面杖擀平。
苏慧兰过来瞧一眼,赞不绝口:“源哥儿手真巧,比娘擀得都圆乎。”
梁源在孤儿院的时候,每年除夕夜都会和院长一起包饺子。
从十岁到十八岁,包了八年,自然熟能生巧。
但被他娘这么一夸,还是有些脸热,手上的动作更麻利了。
母子俩忙活了半个多时辰,合理分工,效率加倍,夜幕刚落下,饺子就出锅了。
热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儿,白花花胖乎乎的饺子浮在水面上,瞧着分外可爱。
苏慧兰算着时间,揭开锅盖:“出锅喽!”
热气腾腾,饺子特有的香味直往鼻腔涌入,梁源在一旁看着,嘴角悄然绽放。
饺子蘸醋,越过越富。
二十几个饺子装在超大一只碗里,梁源和苏慧兰各一只小碗,碗里倒了些醋,放入三两只饺子。
醋味浸入面皮当中,荠菜肉香中夹杂着一丝酸,鲜嫩多汁,异常开胃。
吃饱喝足,梁源帮着收拾了碗筷,回屋看书去了。
在自习室里待到亥时,梁源带着书本出来,倒头就睡。
自从进入乙班,梁源明显感觉到压力与竞争感。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都在朝着甲班而努力,梁源若是不加倍勤奋,恐怕就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了。
梁源早已定下目标,争取在年前升入甲班。
翌日,梁源早早去了私塾,打算制定一份学习计划表。
从卯时起身,一直到亥时入睡,精确到哪个时间段该干什么,晨读,练习诗文,亦或是放松休息,都有严格的时间安排。
方东来到课室,见到梁源的学习计划表,霎时眼前一亮,在征求过梁源的同意后,也照着拟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学习计划表。
梁源扫了一眼,发现他的比自己那份更加苛刻,学习时间也多了一个时辰,不由咂舌。
太卷了太卷了,梁源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卷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卷。
方东他想卷死所有人,登上卷王宝座吗?
梁源将方东的计划表还回去,温言道:“我们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每日起码要有四个时辰的睡眠时间,否则白日里心余力绌,影响效率不说,还容易长不高。”
方东不是一意孤行之人,遂审视一番,半晌后缩减了一个时辰:“多谢梁弟提醒。”
他是在升入乙班后才延长读书时间的,刨除在私塾的时间,他每日还得坐牛车回村,这几日确实有些吃不消。
原想着再坚持坚持,习惯了就好,听梁源如此一说,才意识自己因小失大了。
梁源笑笑,取出昨晚的诗文:“方兄可有时间,咱们互批一番可好?”
方东欣然允之。
一场秋夜细雨,天气骤然转凉。
梁源晨起推开窗,望着雨幕打哈欠,忽然鼻子一痒,仰天打了个喷嚏。
苏慧兰正在厨房给梁源准备午饭,好带去私塾,听到动静,连忙探出头来:“今儿刮风又下雨的,出门多穿点衣服,别受了凉。”
梁源想说有一种冷,是你娘觉得你冷,正要推拒,凉风迎面拂来,又打了个喷嚏。
梁源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摸额头,似乎有些烫。
。。。。。。他发烧了?
梁源不信,蹬蹬跑去厨房,仰起脖子:“娘,你摸摸我额头。”
苏慧兰照做,又探了探自己的,而后惊呼一声:“怎么这么烫人?”
低头再看,源哥儿白嫩的脸上漾起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苏慧兰二话不说,就要带梁源去医馆:“上午跟季先生告个假,等下午好点了再去上课。”
“娘我没事,您煮个生姜水给我阿秋阿秋阿秋——”
一连三个喷嚏,打得梁源耳朵里嗡嗡响,脑袋更晕乎了,看苏慧兰好像有了重影。
梁源努力瞪眼:“三、三个娘?”
苏慧兰:“。。。。。。”
苏慧兰不敢耽搁,忙带着梁源去了医馆。
医馆才刚开门,梁源有幸成为坐堂老大夫的第一位病人。
老大夫一诊脉,掀了掀眼皮:“风寒,吃几剂药就好了。”
梁源竭力扑腾两下,哑着嗓子:“我想好快点,有什么法子吗?”
老大夫瞅了眼梁源:“想好得快,就扎针。”
梁源一咬牙一闭眼:“扎!”
一刻钟后,梁源趴在医馆的木架子床上,顶着好几根银针,针尾随着呼吸轻颤,闪着寒芒。
梁源催促:“娘,辛苦您去私塾给我告个假。”
苏慧兰替梁源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娘快去快回,源哥儿听话,别乱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