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第7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便引了她无尽的遐想来。
缓缓地卷起这一大页纸,韩昭昭往下瞧,见到盒子的底下还压着另外一张纸,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寻过来,她一只手卷起方才的那张大纸,另外一只手拿起下头那张稍微小一些的纸来。
字迹与刚才所见的,陈子惠母亲所书的完全不同,那个字迹娟秀中带着几分洒脱,这个字迹也算是秀气,但是力透纸背,平白地带了几分遒劲与坚韧。
下头没有署名,可是她辨别得出来,这是长公主的字迹,与刻在她簪子上的字迹十分相似。
上面寥寥几笔,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嘱托,望他安好,望他承接先辈的遗志,她说,她与父族已绝,无后,便以他为后,护着他安稳,奈何此生已矣,以后,再也是护不了他了。唯忆先帝之时,痛哭流涕。
韩昭昭握着纸的手微微颤抖,直到今日,她才知道这其中勾连的关系来,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不知还有多少事情,都被隐瞒,如同埋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惊涛骇浪。
将这张纸收回折好,放到盒子最底层的时候,她面对泛着古意,被时光磨砺过的妆盒,神情复杂,仿佛窥探到了冥冥当中的玄机。?
第114章 别有意味
◎想同你讲讲以前的事情◎
望着手中被折了几叠的纸; 韩昭昭的表情有些呆滞,知道了陈子惠的经历后,她的心情更为复杂。
当朝皇帝大肆屠戮前朝宗室; 愧对前朝良多,他要报仇; 无可厚非。
他做什么,有他的苦衷; 有他的因由,可这不是他肆意把仇恨报复到别人身上的理由; 父亲看中他的才能; 提携他,他却如中山狼一般,反咬一口,欲要置她家于死地。
他想报他的仇; 想如他的愿,可她也要护住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没了他,边境可能会动乱,到时候,她可以接管过来他的手下; 她是他的夫人,这么做也是名正言顺。
领兵打仗这件事,她似乎并不陌生; 从小便看着父亲带兵打仗; 脑海中还尘封了一些记忆; 零零碎碎的。
韩昭昭暗暗下定了决心。
正在思索权衡的时候;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门是半掩着的; 这个小库房又不大,到了门口,只要把门一推,再往进走上两步,便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那张纸是一个类似于卷轴的东西,需要折好放进去,还要用钥匙将盒子锁上,放回原位,恐怕是来不及了。
人应该是到了门口,脚步声停了,此时,那张纸刚刚卷了一半,她还来不及把它塞到盒子当中,忙转过身去,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何人?”
声音不大,却恰恰能穿过门的缝隙,传到站在门外的人的耳中。
紧接着,她一手拖着盒子,随后从架子上扯下一件冬日里家常穿得男式衣裳来,衣裳的颜色是黑的,彻底遮盖住了她仍然在拖着盒子的手。
手摆弄衣服上的带子,一副认真瞧的模样。
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隙,一点儿灯光照进来,原是陈子惠派人来唤她,想来是已经沐浴完毕,还未见她回来。
“等下,我刚看到一个合适样式的衣裳,等我先拿下来瞧瞧。”
那人应下,对她的语气毕恭毕敬,转瞬,就返回院中,同陈子惠说明情况。
韩昭昭这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些,她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忙将纸张按照原样折好,放回盒子中,合上盖子,把盒子锁上放回原位。
目光扫视了堆叠在库房里的衣裳,看着样式还可以的,选了一件。
把钥匙在腰间别好,才拿了件衣服出来。
一路上,心情仍然忐忑。
读那封信件,她知道自己花费了多长时间,以这个时间来找衣服,未免太长了些,况且,东西是她摆到府库中的,这一回她进了府库,陈子惠全是清楚的。
说陈子惠没有半点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她提着灯走在路上,仍是故作镇定的模样。
飞鸟掠过光秃秃的树梢,圆月挂在枝头,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到了房门口,门是半掩着的,轻轻推开,烛火的光瞬间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恍惚,以为是陈子惠出来了,定睛细视,才发现是她方才搁置到这里的蜡烛。
陈子惠人还是在浴室里的,听到她的声音,问了句:“你回来了?”
“是,挑衣服耽搁了些时候。”
声音佯做镇定。
里面的人“嗯”了一声,似乎也是没太与她计较的模样,淡定得有些过分。
越是这样,韩昭昭的心里越升起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手不自觉地摸向袖口,摸到了钥匙,又是一阵紧张,陈子惠的衣裳就在身侧,走上一步,就能触碰到,就能将两个钥匙替换下来,完全将所有的痕迹掩盖。
可是,她不敢,稍微生出来一点儿声音,陈子惠就能听到,尤其是钥匙碰撞的声音,他应该是格外敏锐的,还是再忍耐些时候,尽快寻个合适的时机。
目光收回,隔着屏风将衣服递过去,不过片刻的功夫,陈子惠便从浴室中出来了。
只是把她给他的一身衣裳披在了身上而已。
“见你没回来,我派了人去找你。”
语气平淡,像是说着一件寻常的事情。
“是我有了私心,因而没尽心为你挑选。”
目光里带了几分委屈,似一池秋水泛起涟漪,而话又偏偏到此而止。
“有了什么私心?”
陈子惠的手指叩了叩椅子的扶手,若有所思,目光深沉望向远处。
“见里面堆叠的几件衣裳的样式很是好看,多瞧了几眼。”
她在府库的时候确实注意到了,在清点物什的时候也算上了这么几件衣服,是今年实兴的样式,应当是在成婚之前,陈子惠便买给她的。
“只不过,那几件都是纱衣,有些薄,要穿上出门需得到春日里了。我是看了些时候,才为你选的衣服。”
“无妨,正值多事之秋,没见到你,怕你出现什么意外。”
陈子惠笑了。
自打出过有人往她喝的汤里下药一事之后,陈子惠对于下人的防范极为严格。
陈子惠推动了一下屏风,路过搁置未洗的衣裳的地方,取了那一串钥匙,扫了一眼,又将它们挂到这件衣裳上。
这一切,韩昭昭都看得清清楚楚。
接着,陈子惠走到她的身边,手自然而然地环在她的月要间,欲要揽她入自己的怀中。
靠在他的怀中,嗅到了一股水汽,也感受到一股热意,她贴他胸膛近,能听到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一下一下地。
他的手搭在她的月要际,摩。挲着,点过她的衣带。
就是在这件衣服的袖口当中,还揣着那把钥匙,心中不觉一阵战栗,怕这双手真的触碰到她藏着的钥匙,到时候,必定是要纠。缠一番的。
他的手并不安分,捧起来她的手,放到唇畔,轻轻地碰上,温热的气息划过,一股酥。麻的感觉入了骨髓。
一只手腕上的玉镯摆动,落到肌肤上,是冰凉的触感,另一只袖子紧紧地兜起来,玉镯磕到了椅子扶手的沿上,声音清脆。
若是再过一会儿,他的手碰上来的时候,便是再难掩住了。
烛火幽微的光落到她的脸颊上,她轻轻地喘了口气,一双眼中烛火跳动。
“有些热,我先去把这件外衣脱了。”
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脸颊微微泛红。
外面天寒,而屋内火烧得旺,温度的差异之大,恰如一个在冬日,一个在暮春之时。
她得以挣脱陈子惠的怀抱,背对陈子惠,缓缓解开外衣的扣子。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纱衣,薄薄的一层。
外衣缓缓地褪下,由肩头渐渐移到背部,接着那件纱衣彻底暴露在视野之下,还有在其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和亵。衣。
又拆下了固定住发髻的簪子,一头乌发散落下来,披散在肩头,摇曳摆动。
她褪下外衣,叠了几叠,把衣裳搁置到台面上,确认里面的钥匙没有掉出来,才转过头来。
纱衣薄,穿在她的身上又是松松垮垮的模样,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曳,隐隐约约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
很快,便坐到了陈子惠的身侧,带起一阵风来,风中飘荡着一股清香。
陈子惠抚上了她的手。
“穿得这么少,冷不冷?”
他大概已经忘了,同一个问题,刚才他也是问过一遍的。
他总觉得这身衣服应当是在暮春时节和夏日穿到身上的,就如同烈日和躁动属于夏天。
“不冷,你摸摸我的手,还很热。”
陈子惠的手碰上了她的手,是温热的,一旦碰上,便不想离开,身子不自觉地挨近,又如刚才一样,将她拉入怀中。
陈子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却是仍然停留在她的手上,没有移去别的地方。
忽然,又有了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
“我想起了新婚的那个晚上,屋里的火烧得很旺,烛火也很亮。”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烛火,又回转到身侧的人。
她的眼睛澄澈,璨璨如星,朱唇微启,说道:“也很温暖。”
她的手握住陈子惠的指尖,指尖缓缓地划过她的手臂,落到她的肩头。
薄纱之下是如莲藕般白皙的手臂,她的头微微摆动的时候,发丝轻轻扫过陈子惠的手,忍不住拉了几根缠绕在指尖。
起初,抚过手腕的时候,纱衣是平整的,后来,指尖划过上臂,纱衣被揉皱,她能感受到落到她肩头的指尖越来越炙热的温度。
紧接着,她的唇被堵住,人被抱到了床上,纱帘落下,灯火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才安静下来,韩昭昭听得“滴滴答答”的更漏声。
发丝上粘着细碎的汗,贴在脸颊上。
她已经感到疲惫,陈子惠仍未显露出几分倦意来。
她暗暗地掐了一下自己,千万不要睡去,一会儿还要等陈子惠睡熟的时候去把钥匙换回来。
她的头枕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佯装欲要睡着了的模样,心里却是在努力让自己清醒,克制这越来越泛滥的倦意。
真的睡熟了与想要睡熟却怎么也入不了梦的样子,陈子惠只需看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睡不着?”
手挑起她的几根发丝。
翻了身,她也不再装了,答道:“是,睡不大着。”
睁开一双眼睛,强打起精神来,望向他的时候,眼中还带着几分媚。态,脸颊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褪去。
“我想同你讲讲我之前的事情。”
听了他的这番话,韩昭昭一愣,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不知他所指的是何事,只是见到了他的神色依然平静,思绪似乎随着时间流转回了从前。
“我小时候读书识字,都是我母亲教我的,许多道理也是她告诉我的。”
韩昭昭点头,想起来刚才自己见到的信上的内容,母亲对于孩子的谆谆教诲跃然纸上。
“那时候我顽皮又贪玩,不好好读书,她时常训斥我,拿起戒尺作势要打我,可没有一次下得去手。”
他开始时是笑着的,后来的表情里又带了几分酸涩。
“我是时常顶撞她,不听她的话,因为有时候她说的话,都是自相矛盾的。”
“小时候,她说希望我这辈子能有一长处,寻到一立身之地,建功立业,可是在逝世之前,却只希望我这辈子平安,不要有太大的风浪。”
说到这里,他忽然伸出手,将韩昭昭拢到自己的怀中,一头乌黑又有些潮湿的发丝扑到他的脸上。
韩昭昭的头埋在他的月匈口。
本是怀念母亲深情的话语,落到韩昭昭的耳中,别有了一番意味。
这些事情,全都是她在那封信里见过的,陈子惠又同她说了一遍。
不知他是在单纯地怀念母亲,还是在有意识地敲打她。?
第115章 不折不扣的骗子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往事仍然萦绕在陈子惠的心中; 他接着道:“我的母亲是一个矛盾的人,而我,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母亲逝世前; 我答应她,我会平平稳稳地过这一辈子; 可是在她和父亲去世后的几天,收敛了他们的尸体后; 我便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韩昭昭的头埋在他的怀里,身子显而易见地抖动了一下;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 仍然感觉到自己背上冒出的冷汗,淌下来,似蜿蜒的溪流一般,滑过她光滑的脊背。
与那纸张上所见的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换了一个叙事的角度,他是从为人子的角度来说的,说得情真意切,一时间竟然让她有些分辨不出来,陈子惠是要试探她,还是真的一时兴起; 要与她诉说这些陈旧的往事。
“有时候我都要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罢,他看着韩昭昭,目光专注; 眸子中都是她的影子。
“为什么?你知道吗?”
韩昭昭微微抬起头来; 望向身边的人; 一缕发丝掠过她的面颊; 眼中澄澈不含一丝杂质。
陈子惠的心里蓦地一揪; 答道:“或者是源于内心里的责任,读过圣贤书,还担负着期盼,想要天下太平。”
“读书的时候,困倦了,伏在桌子上小睡一会儿,总会做梦,梦到天下大乱的时候,我去边境,有人拉着我的袖子,问我何时归,何时中原能免受战火的摧残。”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读罢书,梦到的不是先贤与他们口中的哲理,却是这种场景,一次又一次,在我的梦境中反复,梦了一次,似乎就是经历了一次乱世,听到了期盼之语。”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专注地望着韩昭昭,似乎想从韩昭昭的表情里获取一些信息。
韩昭昭依旧是专注地看着他,面容平静,还带了几分探索的意思,欲要知道他之后还要说些什么,而心里早已经是波涛汹涌。
陈子惠说的都是很细节的场景,甚至在她没有应答的时候,又细致地描述了一番环境。
对于这一切,她也是有些印象的,只是具体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若是对于普通人,还能称得上“缘分”二字,而对于陈子惠而言,大概就是蓄谋已久了。
可是,将这一切拉扯到比他母亲临终的嘱托还要重要的高度,又令她的心里添了几分纠结。
她清楚,陈子惠是不会随随便便以自己的父母来发誓的,抑或是说,在“卫”这个以孝为先的朝代便是秉持着此种观念的。
“所以,夫君因此违背了母亲的意志,毅然决然地来到了京城吗?”
“是。小的时候,我也犹豫过自己的选择,它是不是错的,可是后来,我还是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当是我辜负了母亲的期盼。”
做出这样的选择,一是埋藏在自己心里的仇恨太深,看到世事如此,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必须要找到一个宣。泄之处,二是那梦里的场景,从来都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据说,上辈子执念越深的事情,待到了这一辈子,越容易忘却,他也算是遵从了,记不得一次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与他说话的何人,可是她的期盼与渴望却一次次出现在他的梦里,逐渐逐渐地渗透到他的心里,改变着他一次一次的抉择。
“不,你不会辜负你母亲的期盼的。”
韩昭昭望着他,缓缓地说出来这番话。
话一出口,觉得有点不妥当,回想藏在盒子里的那封信,表达的就是他母亲的意思,那纸张已经有些旧了,他怕是翻过不止几遍了,甚至拿出来端详个数十遍,也有可能。
这话怕不是诈她的?
但后面的话,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因为她敏锐地感觉到,陈子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