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姜故意嘀咕:“我们展副将军眼下,可是什么事儿都没得做,还提什么眼前的事。”
展怀迁从她手里抽走书本,笃定沉稳地说:“怎么没事,家里有个小笨蛋,还等着人教她背书。”
七姜软乎乎地蹭过来问:“怎么除了我,展副将军还另收了学生?”
娇妻在怀,展怀迁心中安逸,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温和地说:“他们一辈子分分合合,这些日子看他们好,我反而想通了,若真有什么事我爹又惹了我娘,那谁也帮不了他,谁也别再为难我娘。”
此时,展敬忠已进了家门,下人告知大夫人的传话后,他竟然也没再争取什么,径直回了大院。
自然这些消息会在家里传开,连四夫人都特地跑来文仪轩,拉着女儿悄声问:“他们两口子怎么了,又不对付了?”
这夫妻俩怎么了,眼下谁都不清楚,可中书令府里父子翻脸反目,早已传得满城皆知,此刻中书令大人正一脸尴尬地等在礼亲王府的厅堂,等待王爷的接见。
然而礼亲王并未召见他,只派了门下的先生来传话,冷冰冰的一句:“奉劝令郎好自为之,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性命,岂忍中书令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中书令大人眉头微微一颤,轻声问:“王爷的意思是……”
先生四下看了眼,说:“边境摩擦,皇上坚持主战,王爷和皇上是一条心的,偏那展敬忠敷衍打太极,结党营私几头讨好,却又放个儿子出来和皇上对着干,皇上早就不耐烦了。”
“如此说来?”
“大人规劝令郎早日与展家疏离才是正道,其他的话,您自己揣摩吧。”
中书令暗暗定了心,向着王府深处作揖行礼后,便匆匆忙忙出门来,命令赶车的小厮:“不回府,去那小子新搬的宅子。”
跟随而来的下人面面相觑,一人壮着胆子道:“老、老爷,小的们不知道哥儿搬去哪里了。”
中书令大人顿时怒气冲头,骂道:“不中用的东西,先回府找认路的人来。”
第561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个时辰,霍行深的家里正热闹,瑜初带着王府的人送来许多过日子所需之物,他回到自己的家,竟是下不去脚,呆呆地在门前看了好半天。
待下人们收拾齐当纷纷退下,霍行深才来到郡主的身前,落日余晖最后一抹光亮从天际消失,他不得不提起灯笼,才能看得清郡主的脸。
“是父王赏赐你的,我们瑞郡王府虽在旁人眼里落魄了,可家私还算殷实,供你这里把日子过起来不难。”瑜初笑悠悠地望着他,说道,“你不必客气,也不必谢恩,父王母妃只我一个血脉,昨日我若在公堂上叫那疯妇伤了,瑞郡王府可就真没指望了。”
“郡主,这些事传出去,对您没有半分好处。”
“他们敢说什么,我可是向皇上求了恩旨,在一个月内争取与你两情相悦的,怎么就许天下男子爱慕女子,不容女子欣赏男子?霍行深,你的样貌人品和才能,都是我欣赏的。”瑜初骄傲地说,“虽然差了那么一丢丢身为男子的大气和魄力,但你能从家里走出来,有了这第一步,我就不怕你将来会被父母家人裹挟。”
霍行深无奈地一笑:“郡主,下官若碍于您的身份,畏惧王府权势而顺从您,试问这样的姻缘,您真的想要吗?”
瑜初走去边上自行提了一盏灯笼来,将彼此照得更亮,自信而坚定地说:“可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巴结你。”
话音刚落,霍行深的乳母偷偷为他安排的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说老爷的车驾到了,已经下车要往里头走。
霍行深立时整理仪容,要去迎接父亲,眼角余光瞥见瑜初反往里走,他不禁停下脚步问:“郡主,您……”
瑜初头也不回地说:“打发你爹吧,这并不是你的宅子,你爹更没资格跑来发号施令,我不想见他,别说我在这里,外头我的人不会多嘴,他问你,你就说雇来搬家的。”
“是……”
“早些打发了,王府的老嬷嬷还等我回去用饭。”
霍行深一时怔住,直到小厮催促,他才回过神,但一转身,父亲就风风火火闯进来,口中骂着“逆子”,扬手便要扇打他。
实则霍行深的个头远在父亲之上,正如展怀迁说的,难道打不过亲爹,但他是儿子,万不得已绝不能动手,可不动手是一回事,不让自己挨打是另一码事。
在他伸手挡住父亲挥来的巴掌的一瞬,连他爹都惊呆了,院内一瞬的寂静后,霍行深松开手后退两步,作揖行礼道:“爹,您来了。”
“畜生,立时跟我回去,老太太急得以泪洗面,你要将我陷入不忠不孝吗。”中书令大人怒气冲天,大声斥骂着,“当了两年差,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怂恿你做这大逆不道之事,这里的东西都不要了,立刻跟我走。”
霍行深淡漠地问:“父亲如此急躁赶来,难不成又是礼亲王向您施压,您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就不能有些许风骨节气?您的主子是当今圣上,不是区区一个亲王,皇上尚且不曾压迫羞辱于您,您何苦来的?”
“畜、畜生……”
隔着门,背靠在墙上的瑜初,听见了中书令的叫嚣,难以想象如此紧要的职位上,坐了一个脓包懦夫。
她很好奇,皇帝是真昏庸,还是故意纵容礼亲王一步步坠入深渊,不然实在没道理,将中书令如此重要的职位,任由礼亲王徇私,交给这么个唯利是图眼里只有升官发财的老混账。
“爹,您回吧。”霍行深的声音传来,说着,“儿子是朝廷命官,便由不得您用家法来打压,儿子若有不孝,御史官自会上奏弹劾。父亲,这里不是我的私宅,我只是暂借,更不是霍府,你我眼下是同僚是上下官,上官虽可命令差遣下属,但绝不可羞辱朝廷命官。“
“好好好,你要作死,我也不差你这个逆子。”中书令大人,几乎咬牙切齿地警告儿子,“展敬忠一派早已惹怒皇上,你非要与那展怀迁走得近,到时候被牵连戴罪,可别想来求我。”
瑜初眉头一紧,侧身来看向门外,便见霍行深他爹在那儿张牙舞爪,哪有半分朝廷大员的稳重。
再后来说的话,听着就更悬了,似乎他有什么消息,已经有人盯上了展家老小,若不得“正法”处置,便是要在朝堂外,令他们死于非命。
说起来,这不是什么新鲜的高招,党争权斗之中,杀戮是最狠戾也最低劣的手段,自然方法和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谁又知道当今皇帝,是怎么坐上龙椅的。
不过瑜初相信,皇帝绝非昏庸到了忠奸不辨的地步,礼亲王也未必笃信皇帝对展敬忠一派的厌恶,可他能迷惑诓骗中书令这些在他脚下讨生活的,将他们放出去散播谣言、制造恐慌,以此祸乱朝纲。
瑜初轻轻一叹,好好的人,摊上这么个爹,她与霍行深若能有将来,想要太平度日,想要好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的话,且得将他爹从权利中摘出去,远离朝堂安度晚年。
外头一阵动静后,霍行深送他爹走了,瑜初悠哉悠哉出门来,不多久这人就赶回来,她便抬手鼓掌,一步一拍走到面前,毫不吝啬地赞许:“霍大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终于不再去贵府祠堂罚跪了。”
霍行深竟也有心玩笑,说了句:“下官昨日才见过郡主。”
彼此对视一眼,都笑了,只是一个欣喜一个无奈,但气氛并不沮丧低沉,瑜初道:“将来若不愿在朝堂打转,大可擅你所长去各国出使,维护我朝与诸国的睦邻友好。我愿随你同往,比起朝廷皇室永无休止的争斗算计,我更向往踏足广阔的天地。”
霍行深说:“出使外藩十分辛苦危险,且身负故国荣辱,半刻不得松懈。郡主,莫要想得太美好,那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瑜初皱起眉头,眼底带着几分不耐烦,霍行深也知道这话得罪人,但没必要为了哄人高兴说假话,邦交藩务绝非儿戏,更不是他们用来为儿女情长许愿的事。
“很好,现在就能反驳我,将来也不会傻傻被我欺负。”瑜初笑起来,绕过霍行深道,“我要回去吃饭了,明日见。”
“明日?”
“这又不是你的私宅,我想几时来,就几时来。”
“郡主,这没道理,我暂居此处,这里便是我私人之地。”
“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都听见了。”瑜初回眸一笑,挥挥手,“明儿我再来,你的书房还没收拾好呢。”
第562章 照顾好七姜,也是头等大事
眼看着郡主大大方方出门去,霍行深也不知怎么想的,大步跟了出来,在瑜初上马车时,伸出了胳膊为她充当扶手。
瑜初显然一惊:“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我的奴才吗?”
霍行深仿佛扳回一城,眼底遮不住三分得意,说道:“下官伺候郡主上马车。”
“你故意的?”
“郡主请小心台阶。”
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因为她仗着父王赏赐强行往这里送东西,这人不能反抗不能拒绝,就来这么一出,既然王府能为尊,他自然就该为卑,果然是出使北藩见过世面的人,能屈能伸的。
瑜初心里好气又好笑,倒也没什么不高兴,不理会霍行深,径自上车去,但马车走了没几步,她就下令,要转去太师府。
郡主大晚上突然驾临,七姜也委实唬了一跳,但来者气呼呼的,进门后三句不离数落姓霍的,七姜起初还听着新鲜有趣,渐渐就犯困了,看着瑜初在面前晃来晃去,忍不住打了呵欠。
“你累了?”瑜初总算冷静下来,难得对七姜露出几分委屈,但没好气地嘀咕,“可我不对你说说,我今晚是睡不着的,他这算什么意思。”
七姜一手托着半边脸颊,笑道:“好歹算是有来有回,总比郡主之前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好。”
瑜初立时坐到她身边来,眼中盛满了期待,但问:“他这算是恶心我,还是给了我反应?”
七姜说:“以郡主您察言观色的本事,倘若霍公子故意恶心您,您这会儿就不会面若桃花满眼春色了。”
瑜初的脸倏地一下红了,抿着唇憋了半晌,才念出一句:“小丫头,念了几天书,都会咬文嚼字了,什么面若桃花……”
七姜则一脸故作可怜的求饶:“郡主,什么时辰了,一会儿展怀迁还得送你回去,不然我们都不放心,您说,哪有您这样大晚上来打扰别家小两口的。”
瑜初别过脸道:“少来,你怀着孩子呢,怎么就打扰你了。”
这话自然是没底气的,玩笑过后,才正经道:“找你说这些牢骚还是其次,去把展怀迁找来,说正经事。”
七姜见郡主严肃,也明白她不至于大半夜来找自己倾诉儿女情长,不免心里一紧,同样正襟危坐起来,召唤映春去请二公子,不多久,展怀迁就到了。
从中书令大人的只言片语里,不难听出,礼亲王一派势力要动手了。
不似晋王势力涣散、孤掌难鸣,且做事瞻前顾后,礼亲王在朝中真正拥有权力和威严,他若当真起了杀心,根本不会在乎消息被泄露出来。
而说完这些事,瑜初也该走了,展怀迁送郡主出门时,轻声道:“前日府中走水,还常有探子在附近徘徊,郡主即便不来告知,我们也有准备了。”
瑜初抬眸四下看了眼,一脸严肃地说:“不必送我了,回去护着七姜吧,一会儿你若单独回来,我和她都会担心。”
展怀迁自然不会单独行动,也不能让郡主就这么回去,之后还是亲自送到王府私宅,好在往返都没遇上什么麻烦,顺顺利利地回到了七姜身边。
二公子回府的消息,分别送到了家中各处,大夫人正秉烛夜读,抬眸见梁嬷嬷,只道:“夜深了,你也歇着去吧。”
可梁嬷嬷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地迟迟没退出去,大夫人再次抬起头:“想问展敬忠的事?”
“夫人,昨儿还好好的不是吗?”
“我和他没事,你不必多心。”
“可是……”
“你放心,我没打算离开太师府,我也说过,再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回来了,那我又岂能轻易离开?”
梁嬷嬷上前来,她担心得竟是嘴角起了泡:“您和老爷,到底怎么了?”
大夫人起身绕过桌案,仔细查看了梁嬷嬷的火气,唤来小丫鬟命她们好生照顾,待她们退下后,才淡定地说:“因着姜儿和怀迁,我改了好些脾气,我见得到展敬忠的好,我也愿意承认我心里一直念着他。可我们俩都是人,食五谷有七情六欲,我岂能像个菩萨似的活着。我今日不见他,他也不来见我,就是明白了我心里想什么,我需要时间冷静,他同样要思考如何面对我。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必向你交代,也不必向孩子交代,我知道这十年把你吓坏了,才叫你太过谨慎紧张,难道怀迁和姜儿不比你在乎我们夫妻,可他们不来问不干预,我这辈子能有这两个孩子,是前世积德了。”
一番话听得梁嬷嬷的心回到肚子里,自认关心则乱,十分害怕老爷夫人又起变故,反倒要夫人来安慰她。
如此又劝说了几句,打发梁嬷嬷后,大夫人才长长叹了口气,只是回到桌前,再没心思看书了。
这些日子,她闲来为展敬忠处理信函,偶尔会夹杂进一些朝廷文书或是要紧的信件,这自然是因为丈夫对她毫不保留的信赖,那么看到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何翊翎自认,也该对丈夫给予信任。
做到这些并不难,但有些事事关重大,她无法接受、无法认同,彼此需要时间来冷静,今晚没有来纠缠,展敬忠到底还是懂她的。
大夫人合上书册,一盏一盏吹灭烛火,耳畔响起七姜撒娇玩笑时说的话,那会儿盼着晋王的风波过去后,能有机会让她与家人团聚,结果晋王都入土了,朝廷的事永无休止。
“好孩子……”大夫人默默念着,“实在委屈你了。”
夜深人静,展敬忠忙完从书房出来,迎面见儿子站在屋檐下,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月亮的所在来判断时辰,不禁嗔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展怀迁说:“姜儿睡熟了,我想和爹聊几句。”
“为了今晚的事吗,你娘累了要歇着,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爹,连郡主都从霍行深父子口中听说了礼亲王的动静,您这儿不会没有消息,可不论是您还是外祖父和舅舅们,都毫无反应,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
父子俩对视着,展敬忠觉着身上有些发冷,拢起袖子慵懒且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是朝臣,亦是丈夫,既然朝廷的事眼下轮不到你费心,就好好当你的丈夫,照顾好七姜的身体,也是头等大事。”
“爹……”
“退下吧,很晚了。”
第563章 值得惊动我爹?
那一晚,七姜并没有睡着,展怀迁何时出去她知道得一清二楚,相公回来后她继续装睡有没有被察觉也无从判断,总之一家人,大大小小都有心事。
隔天京中又是秋雨,冷得叫人瑟瑟发抖,这才九月,只怕今冬不好过。
大早上小两口窝在被子里闲话,如今展怀迁不用上朝也没差事可干,早起只为了练功,那么偷懒一会儿陪陪娘子,赋闲的日子同样能过得有意义些。
“过冬前我上山无数回砍柴,足够我们家烧一冬的,只有吃的艰难些,但爹娘也不会饿着我们,过年那天也能吃上好的。”七姜靠在展怀迁怀里,摸着他大手上练功留下的茧子,说道,“如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