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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语言的胜境-外国文学与语言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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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相遇,理解作品,最后反过来理解自己的存在。阅读者,正是存在着。读

  一部文学作品,正仿佛是在“读”自己的存在。这样的存在,就不会只包括

  肉体、欲望之类实体性因素,而且也包括以语言方式存在的人类文化传统,例如文学。说得确切点,我们的实体性存在本身就是由文化传统去规范和构

  成的。文化 (语言),正是存在的基本方式。

  这种存在语言学诗学,有助于帮助人们领会文学与存在—理解的关系,认识到单纯把文学看作认识或宣传手段是片面的。

  然而,存在语言学诗学在守定存在根基时,又往往忽略历史、实践,它

  同样也有其片面性。

  赖 安等:《当代西方文学理论导引》,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 年版,第210 页。菲 希:《文学在读者:感受文体学》,《读者反应批评》,文化艺术出版社,1989 年版,第99 页。

  文学与超语言学

  阅读至此,读者可能会问:文学的奥秘难道就仅仅在语言本身吗?语言

  学真的就能道尽文学的魅力?

  我们上面讨论过的结构语言学、象征语言学、无意识语言学和存在语言

  学,尽管彼此各有不同,但都不约而同地赋予语言问题以中心地位,并且深

  信语言学 (狭义或广义语言学)可以解决文学的根本问题,从而给诗学的发

  展注入新的活力。

  然而,正如我们已指出的那样,在研究文学的时候,语言学途径毕竟有

  限:它们可以清楚地描述文学的语言构造,但在阐释这种语言构造的历史根

  源和情境时却显得无能为力,无所作为。或者说,它们原本就轻视或忽略语

  言的历史根源和社会情境。对此,拉康、海德格尔和加达默尔等已经逐渐有

  所醒悟,不过还缺乏走出语言学困境的有效办法。

  这样一来,超语言学(translinguistics)途径就是值得我们关注的了。

  超语言学不是要对抗或拒斥语言学,而是既正视它、利用它,同时更超越它,伸展到它之外的更广阔领域中去。超语言学要求吸取语言学的成果,但注重

  从哲学、心理学、社会学、政治学、人类学等综合视界去看问题。也就是说,它仍然以语言问题为中心,不过是要把语言置于更广阔的文化视野或更根本

  的历史根基上。在这方面,后结构主义者如德里达、巴尔特和克里丝蒂娃,符号学家巴赫金、洛特曼,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如阿尔都塞、杰姆逊、伊格尔

  顿,新历史主义者如格林布拉特,文化唯物主义者如道利摩尔等,曾作过各

  自不同的建树。限于篇幅,我们这里暂且只约略介绍巴赫金、洛特曼和格林

  布拉特的有关论述,以见一斑。

  意识形态符号

  巴赫金(MikhaiL ,Bakhtin1895—1975)本是主要活动于这个世纪上

  半叶的苏联诗学家,他的独创性著作大多写于或出版于二十至四十年代。但

  是,由于他的生世和学术性格的特殊性,他的影响和声誉主要是在五十年代

  以来才逐渐确立的。尤其是近二十年以来,西方以一种“重新发现巴赫金”

  的势头,出版和阐释他的著作和思想。一时间,“对话”、“复调”、“异

  声同啸”、“狂欢节”、“未完成性”等巴赫金术语,汇入到加达默尔、拉

  康、福柯、德里达、巴尔特、利奥塔尔等的术语的激流之中,使得西方美学“对话”由于注入新血液而愈益活跃。许多人惊奇地发现,当今诗学热门话

  题中的不少精妙构想,其实早已为巴赫金探索过了。纽约白银纪出版社在关

  于巴赫金的《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出版说明中甚至说:“当代符号学

  巴

  的许多理论原理同巴赫金早期著作中表达的思想非常接近”。 这话不无道

  理。巴赫金的语言观和超语言学研究,同当今超语言学的符号学诗学潮流具

  有惊人地一致而又独特的联系。

  说到巴赫金,首先碰到的疑难就是有关几部著作的署名问题。本书采纳

  如下一种说法:以他和梅德韦杰夫 (P。Medvedev)及沃洛希诺夫(V。Volosinov)署名的几部重要著作均出自巴赫金之手。(包括与人合写)巴 赫金: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漓江出版社,1989 年,第1 页。

  这些著作是:《弗洛依德主义批判》(1927)、《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1928)、《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哲学》(1929)等。巴赫金继托洛茨基之后,与俄国形式主义展开正面交锋。正是在这种不是回避或简单否定而是正面的

  交战中,巴赫金给予语言和语言学以中心地位。问题在于,既要以语言为中

  心,而同时又要仍然是马克思主义的,巴赫金的思路该如何铺设?这就意味

  着,采纳语言学和形式主义的语言中心主张,但却不能蹈其形式主义覆辙;

  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但又须调整和发展其总体战略,例如,重新审

  视内容决定形式的模式,给予形式以新的重要地位。这样的进展在马克思主

  义诗学史上是没有先例的,这就要求巴赫金提供出一系列能充分体现上述战

  略意图的新的独创性概念,而他也正是这样做了。他做得怎样呢?我们不妨

  来看看其中的几个:“意识形态符号”、“艺术话语”、“对话、”“异声

  同啸”“超语言学”。

  巴赫金把自己的诗学建立在如下基本假设上:语言是一种重要的社会现

  象,社会离不开语言,语言与社会具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值得注意的富于独

  创性的概念则是“意识形态符号”,以及由此而引伸出的观点:文学及其它

  艺术是“意识形态符号。”

  在此之前,人们一般是在“意识”或“观念体系”的意义上使用“意识

  形态”的,相信它可以反映物质关系。巴赫金鲜明地提出:凡是意识形态的

  都是一种符号,而且这种符号属于现实的一个“物质部分”或“物质中介”。

  巴这显然是对意识形态概念的首次大胆的语言学阐释。由此出发,巴赫金强调

  文学作为意识形态符号,是社会中人与人相互作用的物质性体现,这就既抛

  弃了索绪尔关于语言是抽象语言系统的观点,也赋予传统的意识形态概念以

  物质实体含义。“意识形态创作的全部产品—艺术作品、科学著作、宗教象

  征和仪式等—都是物质的事物,是一人周围的实际现实的各个部分”。而文

  学的这种物质性也就在于它的符号性,即文学的社会意义只有“在某种一定

  巴

  的符号材料中才能实现”。也就是说,“不管词的意义是什么,它都在具有

  某种广度的社会环境中的个体之间建立联系,这联系客观地表现在人们的联

  合反应之中—表现在通过语言、手势、事情、组织等作出的反应之中”。巴

  这就使关于文学特性的几种不同观点在此达到了综合:

  意识形态性=符号性=物质性=语言性这里我们已看到对卡西尔及后来的

  海德格尔、加达默尔等的观点在意识形态视界上的某处程度的新的综合。

  对巴赫金而言,文学这种意识形态符号的物质性并不意味着象机械唯物

  《

  论那样“忽视意识形态事物同自然界物体的区别”,或象享乐主义那样使其

  《“完全等同于个人消费品”,而是表明:文学作品是“社会沟通”的客体。

  这里的“沟通”,指人与人之间通过文学作品(意识形态符号系统)而建立

  起特殊的社会联系和相互影响。巴赫金说:

  不了解社会的联系,亦即不了解人们对特定符号的反应的联合和相参 见巴赫金和沃洛希诺夫:《弗洛依德主义批》,附录,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 年版,第142—183 页。巴 赫金 (沃洛希诺夫):《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哲学》,纽约,1973 年版,第9、11 页。巴 赫金: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漓江出版社,1989 年版,第8、10 页。巴 赫金: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漓江出版社,1989 年版,第8、10 页。《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第11、14、10 页。

  《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第11、14、10 页。

  互协调,就不存在意义。沟通—这是意识形态现象首次在其中获得自己

  的特殊存在、自己的意识形态意义、自己的符号性的环境。所有意识形

  态的事物都是社会沟通的客体,而不是个人利用、直现、感受、享乐主

  义的享受的对象。《

  这样的描述显然已带有人与人相互沟通的社会乌托邦色彩。分别注重艺

  术符号的沟通性与物质性已不新鲜。但把这两种观点综合在意识形态符号这

  一新概念中,认为文学符号是一种社会沟通的物质性形式,或物质性社会沟

  通形式,这在意识形态诗学的发展史上是一种独特创造。

  如何理解意识形态符号的这种“物质性”呢?巴赫金把它归结为文学特

  有的内部符号系统—“物质现实”或“物质实体”。“物体—符号的创造本

  身,在这里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在艺术中,意义完全不能脱离体现它

  《

  的物体的一切细节”。这种追寻艺术符号的物质存在方式的意向诚然有益,但对“物质性”的开拓仍过于素朴和狭隘。这还有待于同后来的“文化工业”(阿尔多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阿尔都塞)等联系起来思索。同时,社会环境的作用在符号系统内部是如何转换的?巴赫金并未提供出可借以把

  握的理论模型。这也许须等待后来杰姆逊对“符号矩阵”的改造加以推进。

  尽管如此,巴赫金的“意识形态符号”概念毕竟是具有首创性意义的。

  在《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哲学》(1929)里,巴赫金更强调意识形态符号

  的“社会冲突”内涵:“每一个词……都是一个小小的竞技场,不同倾向的

  社会声音在这里展开冲突和交流。一个人口中的词是各种社会力量活生生的

  交流互动的产物”。转

  艺术话语、对话和异声同啸

  把文学视为意识形态符号是否会冒一种语言学的形式主义危险呢?巴赫

  金对此似是胸有成竹的:诗学应当“依靠语言学,但它不是语言学研究。”

  作为语言学对象的语言不可能具有“诗意特性”,它“只有在具体的诗意结

  构中才具有诗意特性”。也就是说,“诗的特征不属于语言及其成分,只属

  《

  于诗意结构”。这里把艺术特征确定为诗意特征而不是语言特征,是明确同

  一般语言学研究划清界限。但“诗意”概念显然是来源于俄国形式主义,相

  信艺术符号具有不同于一般符号 (语言)的特殊结构。

  那么,这种具体“诗意结构”怎样呢?巴赫金用“艺术话语”(相当于

  英文discourse)去阐述。“话语”是语言在具体环境中的运用形式,即人

  们的具体说话行为及所说的话。文学作为“艺术话语”正是一种具体话语形

  式。“只能谈论语言及其成分在诗歌作品或更简单的诗意构成物—话语—的

  结构中的诗意功能。”而且,“脱离话语及其形式和具体组织,势必同时失

  《

  去诗意特性。”这似乎是把“诗意”归结为话语结构本身的特性,这就有些

  费解。话语特性难道就等于诗意特性?

  《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第11、14、10 页。

  《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第15 页转 引自克拉克和霍奎斯特著《米哈伊尔·巴赫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 年版,第269 页。《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第116 页。

  《 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第116、114、164 页。

  这就需要在“话语”的内涵上做文章。巴赫金相信,“话语”的“诗意”

  特性在于它包含比一般“语言”更特殊的东西。这更特殊的东西是什么?是“历史现象的现实性”。“话语已不是自然体和自然过程,而是历史事件”。

  《作为历史事件,话语总是包含人的具体“社会评价”,即人对历史现象、社

  会环境的主动的情感反应。这种“社会评价”正是贯穿于话语中决定其意义

  的那种历史现实性:

  正是社会评价使得话语的事实上的存在以及它的思想意义具有现实

  性。它决定对象、词、形式的选择,决定它们在具体话语内独特的组合。

  它也决定内容的选择、形式的选择以及形式与内容之间的联系。“社会

  评价”的注入赋予话语以活力—历史的现实性在此生成。如此,“诗人

  《

  选择的不是语言形式,而是其中包含的评价。”显然,巴赫金试图通过

  强调“艺术话语”中语言形式对于社会评价的从属性,把诗意特性植根

  于“历史现实性”之中,从而一面拒斥形式主义反历史的偏颇,一面为

  意识形态诗学所特有的社会功利立场找到话语结构的具体依托。这使他

  必然赋予“社会评价”概念以不大相称的过重的“中介”内涵:

  社会评价在作为各种能力的抽象体系的语言和它的具体现实之间起

  中介作用。它既从选择语言形式方面,也从选择意义方面决定着现实的

  历史现象—话语。……意义、符号和现实这三者通过社会评价而实现统

  《

  一。

  这段话的重要性不应因“社会评价”概念的依旧过于空洞、抽象和陈旧

  而遭到忽视,因为,它表露出二十年代时人为解决本世纪诗学中至今仍属疑

  难的语言与意义问题的可贵努力。与语言学的符号学诗学(列维—斯特劳斯、前期巴尔特等)主要在语言与意义关系的语言学模式中求解不同,巴赫里输

  入了两个新概念:一个是“现实”,由它代表“社会环境”、“历史”等,相当于语境因素,另一个就是“社会评价”,由它去以“中介”的身份串连

  起语言 (符号)、意义和现实三者,这显然是属于艺术的“灵魂”一类关键

  的东西,倘无它,艺术本文便是散沙一盘,或者用后结构主义术语说,是“碎

  片”一堆。可见,巴赫金既不同于形式主义或语言学的符号学,也有别于后

  结构主义的本文理论,因为后者正是相反全力拒斥“社会评价”一类当被称

  作“逻各斯中心主义”的东西。巴赫金的上述考虑稍嫌笼统而令人难以掌握,但从社会评价、语言、意义和现实这四方面探索艺术话语的诗意特性,不失

  为一条可行之道。例如,如果用后结构主义的“延异”、“本文的快乐”等

  去有节制地抹掉上述四方面的某些机械的绝对性、确定性色彩,增加诸如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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