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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七卷林海音评传 作者:周玉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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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对生活的满足与热爱,充满幸福感。这满足与幸福更多的是丈夫与孩子带给她的亲情满足,而非物质的富足。当然,这些文章中也有文学家的夸大在内,何凡就曾在《冬青树?序》中“揭露”说:“集中有些小故事固系取材自舍下,但是并不完全是本户的生活报告,而是把一件小事加以渲染、夸大、添枝增叶,而使其故事化,所以文中的‘我’不全是她,文中的‘他’也不全是我。尤其是关于开丈夫玩笑的部分,读者不可轻信!”何凡、林海音:《双城集》,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4月版,何凡部分第30页。故事未必全真,情绪与情感却是真实的。这说明林海音是幸运的,在很多人抛妻别子地来到台湾时,他们一家人却在一起,虽有抛离第二故乡的痛苦,却无小家的别恨。 
  家庭是美满的,但对注重友情的林海音来说,仍然是有缺憾的。她在《友情》一文中这样写道: 
   
  我刚回到台湾时,幸运的是家人大部分团聚,甚至还多了许多亲戚长辈。不过寂寞的是友谊突然减少,偶然有剩余的时间,觉得无所寄托,认识的人虽多,可以走动的朋友却极少,值得饮“千杯酒”的知己更少。所以我那时常对人说:回到台湾,理论上是还乡了,实际上却等于出了远门儿,因为只有到一个新地方才感觉到没有朋友的寂寞,“出门靠朋友”,没有朋友便有流亡身世,无所依靠之感。何凡、林海音:《窗》,(台北)纯文学出版社有限公司1984年5月版,第184页。 
   
  很快,勤于笔耕的林海音又有了新的友谊: 
  不止是为了兴趣,也为了贴补生活所需,投稿生涯必得开展出去。中央日报迁台出版,“中副”当时的主编是茹因先生,我第一次投去的,好像是一篇题名《叫子壶》的稿子,后来听说这是他们收到第一篇外稿呢。接着该报又开辟了“妇女与家庭”周刊。这时向“妇周”投稿的女作者多起来了,我由版面上认识了许多当今还不断写作并拥有大量读者的女作家,如:谢冰莹、张秀亚、徐钟珮、刘咸思、琦君、郭良蕙、王琰如、艾雯、孟瑶、张漱菡、刘枋、钟梅音……最早见面的倒是主编武月卿。林海音:《剪影话文坛》,(台北)纯文学出版社有限公司1984年12月版,第16页。 
   
  除了写作而得来的友谊,林海音还参加了一些文艺活动,以扩大交往面。林海音在台湾最早参加的文艺团体活动,是台湾青年文化协会。1951年,林海音参加了该会主办的“夏季乡土史讲座”,八十名学员,只有林海音一个女性,讲座的十位讲师,大都是台大教授和文献会员编纂,林海音从中得到了很多台湾乡土史方面的知识。 
  但林海音的友谊主要还来自与女作家的交往,她们不仅是文字上的朋友,还是生活上的朋友,1953年12月,林海音生幺女祖葳,女作家们来祝贺,由此发起“庆生会”,经常聚会,连林海音都认为是奇迹,她在《没有组织的组织》这样描述经过: 
   
  一个没有组织的组织,到今年,整整持续了三十年,并无衰落意。民国四十二年十二月,我生了一个小女婴,满月时邀聚一桌女文友,算是请满月酒吧。吃过饭,王文漪兴致勃勃地建议说,我们为什么不像今天这样,每月聚聚餐,轮到是谁生日的月份,就当寿星不出钱。大家同意她的建议,又多邀了几位女文友,就随便叫它“庆生会”,由第二个月办起来到今天,三十个年头儿,三百五十四个月了。庆生会从无休息过,也从没有正式组织过,可算是个奇迹了。同①,第66页。 
   
  “庆生会”开始只有十几个人,参加者有林海音、琦君、钟梅音、陈纪滢夫人、张漱菡、王琰如、张雪茵、黄贶思、刘枋、刘咸思、黄媛珊等,后来发展到三十多人。 
  与女作家的交往也促进了林海音的写作,她的作品源源不断。据夏祖丽在《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中介绍,1949年,林海音写了近百篇文章刊登在报上,平均每三四天就有一篇刊出。从1949年到1952年底的四年间,她一共发表了近三百篇文章,用的笔名包括英、音、阿英、阿音、小林、海音等。这段期间的作品以小品文及散文为主,绝大部分是介绍台湾的乡土风物,像上面介绍的《爱玉冰》等文,文章虽短,却亲切有趣,很多从大陆来台的外省读者喜欢看。还有一部分则是家庭生活方面的,这类文章主要收集在《冬青树》中,该书1955年由陈纪滢主持的重光文艺出版社出版,是林海音的第一本书,搜集了她自1950年到1955年间写的散文及小说三十二篇,署名林海音,塑造了一种新形态的贤妻良母形象,何凡为该书作了序,书出版后,也有不少评论,“林海音”三个字开始在台湾读者中有了一定的位置。使林海音在台湾文坛产生影响的,则是她生命中的一次机遇,这次机遇便是她到《联合报》主编《联合副刊》。据夏祖丽介绍,林海音是1953年11月受聘担任“联副”主编的,12月她生幺女祖葳,第二年1月孩子一满月她就到《联合报》上班了。关于林海音在“联副”的情况本书将有专章论述,这里就不再详列。 
第三章 台北生活  
第三节 林家客厅  
  林海音在《联合报》工作了十年,1963年离开,这十年中,她不仅出版了长篇小说《晓云》、小说集《城南旧事》,还提携了一大批文坛新人,结交了大批朋友,成了文坛的重要人物。她在台湾文坛的重要地位,是因为她的作为而赢来的,她的工作成就令人称羡。且简单列举一下她中年以后的工作成就和获得的荣誉吧: 
  1955年(三十七岁)时,出版第一本散文集《冬青树》。1956年(三十八岁)时,北平新专在台复校,取名为世界新闻专科学校,林海音受聘担任教席;这一年,她还获得了第二届扶轮社文学奖。1957年(三十九岁),《文星》杂志创刊,兼任文学编辑至1961年10月。1959年(四十一岁)第一部长篇小说《晓云》出版。1960年(四十二岁)《城南旧事》小说集出版。1964年(四十六岁),受聘担任台湾省教育厅儿童读物编辑小组第一任文学编辑,《绿藻与咸蛋》英文版出版。1965年(四十七岁),应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访问四个月,自美返台时还访问了日本;出版第一本儿童读物《金桥》。1967年(四十九岁),创办《纯文学月刊》,担任发行人及主编。1968年(五十岁),成立纯文学出版社。1970年(五十二岁)加入编译馆国小国语科编审委员会,主稿一、二年级国语课本,直至1996年,共二十六年。1982年(六十四岁),《城南旧事》被上海电影制片厂拍成电影,由吴贻弓导演,该片多次获国际电影节大奖。1985年(六十七岁),《剪影话文坛》被台湾文化出版及学术界评选为1984年台湾最有影响力的十本书。1988年(七十岁),参加在汉城举办的第五十二届国际笔会年会,韩国媒体组织台湾作家林海音、大陆作家萧乾谈海峡两岸及韩国之间的文化交流,由韩国作家许世旭主持。1989年(七十一岁)主编出版何凡六百万字作品《何凡文集》,共二十六卷。1990年(七十二岁)因主编《何凡文集》,获台湾图书主编金鼎奖,同年随台湾出版界负责人访问团到大陆访问,在阔别北京四十一年后首度回到大陆。1992年(七十四岁)《城南旧事》英文版出版。1993年(七十五岁)赴北京参加《当代台湾著名作家代表作大系》首发式,与冰心、萧乾同为此套书顾问。1994年(七十六岁)获得“世界华文作家协会”及“亚华作家文艺基金会”举办的第二届“向资深华文作家致敬奖”。1995年(七十七岁),《城南旧事》绘图本出版,获《中国时报》开卷版最佳童书、《联合报》读书人版年度最佳童书及金鼎奖推荐奖;年底结束创办二十七年的纯文学出版社,共出版了四百余本书;同年《城南旧事》日文版在日本出版。1997年(七十九岁),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林海音文集》五册;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举办“林海音作品研讨会”;《城南旧事》德文版在德国出版。1998年(八十岁),第三届“世界华文作家大会”颁赠“终身成就奖”。1999年(八十一岁),获颁第二届五四奖“文学贡献奖”;《城南旧事》德文版获瑞士颁赠“蓝眼镜蛇奖”。2000年(八十二岁),台湾中国文艺协会颁赠“荣誉文艺奖章”;《林海音作品集》十二册、《穿过林间的海音——林海音影像回忆录》由格林文化出版;由女儿夏祖丽撰写的传记《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由台北天下远见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出版,获《联合报》读书人版年度最佳书奖,《明日报》最佳书奖;同年10月,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北京海峡两岸经济与科技文化交流协会及台海出版社,合办“林海音作品研讨会”。2001年(八十三岁),获“世新大学”颁赠第一届杰出校友终身成就奖。 
  以上材料引自夏祖丽的《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的附录一《林海音大事年表》,这里抄录林海音大事年表的目的,是为了让读者对林海音的主要事业经历与成就有所了解。林海音的交往与她的事业是分不开的,她活动于台北文学界,影响所及却是整个华人世界,而她的作品影响力则可达至世界范围。这样一个有成就的作家、编辑家、出版人,其交往活动自然频繁,而且与她交往的人大多是台湾文坛的重要成员。加上林海音热情爽朗的个性,使她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文友们:她喜欢招待朋友、朋友也喜欢到她家去,所以她的家也有台湾的半个文坛之称。与林海音有交往的老一代作家有:张道藩、苏雪林、谢冰莹、沉樱、林语堂、徐等,而早年与她经常交往的则是一批同辈女作家,张秀亚、琦君、潘人木、刘枋、孟瑶、徐钟珮等,随着她在台湾文坛的掘进,很多男作家也常常光顾她家,像余光中、痖弦、夏志清、隐地等都是常客。夏祖丽写道: 
   
  有人说,半世纪以来,何凡、林海音的家就是台湾的半个文坛。写作的人到了夏府,如沐春风;不写作的人,好似穿越一道光,从此变成文人,甚至也进入了文坛。 
  余光中在香港中大执教的那些年,每次回台北,都会受邀到林海音家与文友聚会,他有一种“好像到了夏府,才像回到台湾,向文坛报了到”的感觉。女作家潘人木退休后,经常到美国探儿女,每回回到台北都特别高兴,因为“台北有一间屋子,里面的灯光特别温暖,而灯光下又有两位特别可爱的人——海音和何凡”。林海音像块磁石,“吸”来了四面八方的友谊。 
  夏家在台湾最早的客厅是在台北城南重庆南路三段。他们在那幢日式榻榻米的房子住了二十五年,那个六叠大的客厅孕育了四个子女快乐的童年和青少年。林海音早年写作、主编“联副”十年、主编《纯文学月刊》都在这个时期。 
  之后,夏家搬了两次家,一次是因为原来的平房改建公寓;另一次是改建后搬进去,这两次居住的时间都不长。等到纯文学出版社基业稳了,赚了钱,1976年,何凡、林海音带着最小的祖葳,搬进台北东区一栋公寓的六楼,这也是他们住的第二久的地方。直到90年代初,何凡自《国语日报》发行人的职位功成身退,此时四个子女全在国外了,他们觉得需要一个安全清幽的环境,才搬到东区国父纪念馆附近的一幢大楼,直到现在。 
  不论是住在哪里,也不论在哪一段时期,夏家温暖的客厅永远是敞开给朋友的。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1月版,第282页。 
   
  林海音爱请客也会请客,她五十岁左右的时候,有几年经常到台北市的荣星花园请客,她不厌其烦地准备好食物,和全家人乘车带去,被约请的人都事先收到邀请卡和画好的地图,知道从哪个门进去,上哪个凉亭会合,花前月下,痖弦颂诗、林怀民起舞,文友们畅谈,这样的聚会,被称为“林先生的仲夏夜之梦”。更经常的聚会则在林海音的家里,作家隐地曾写过一篇《到林先生家做客》: 
   
  林先生为人热情侠义,乐于助人,喜爱朋友,若有文友从国外回来,她总会为这些远道回台的老友邀一些作家朋友聚聚,而相聚的朋友,总是由主客点名,主客想见谁,只要把名单开出来,林先生总有办法将主客想见的朋友一一约到。约会的场地不像现在一般人请客都定在餐厅,林先生请客一向都在她家里。而被邀的朋友,因为知道林先生好客,常会主动请求再带一两位朋友。结果,常常原先只准备请七八位朋友的,最后竟扩增至十几位。 
  那个年代,尚未爆发乡土文学之争,作家与作家之间,识与不识,都亲得不得了,老作家和年轻作家,男作家和女作家,本省作家和外省作家……全部都像一家人,见了面,有说不完的话,就算不爱说话的,只要到了林先生家做客,也会变得话多起来,有时大家还抢着说话,笑声穿插其间,加上主人林先生一口标准悦耳的京片子,个个成为快乐的客人,不到晚上12点钟,总是舍不得离开这样笑意暖意满屋的夏林府。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1月版,第287、288页。 
   
  夏祖丽还写道: 
   
  到林海音家做客,谈得快乐,吃得快乐她还会为朋友拍照纪念,三人一组、四人一组,最后在笑声中圆满地留下全体合影。三四天后,客人就会收到照片,林海音还在照片后注明时间、地点,让人永远怀念。奇怪的是大家脸上的皱纹都不见了,所以大家封她一个“无皱纹摄影家”的外号。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1月版,第288页。 
   
  林家客厅文艺气息浓郁,朋友们在这里开心地聚会,也尽兴地畅谈文学,比如,1970年春,在美国执教的夏志清与王洞新婚返台,在林海音家与朋友们餐叙后,就与当时主编《幼狮文艺》的痖弦在林家客厅有了一番关于散文的妙论,夏祖丽曾根据此次谈话的录音写成《台北一夕谈》,发表在《纯文学月刊》。 
  林海音客厅里的客人还可以列举出一长串:陈香梅、黄春明、范我存、张系国、郑清文、文心、季季、心岱、黄娟、刘慕沙、朱西宁、罗兰、齐邦媛、李瑞腾、朱天心、林良、李潼、桂文亚、舒乙、邓友梅、金坚范、陈子善、李德伦、成思危、孙幼军、樊发稼、金波、金振林……台湾文坛本省籍的、外省籍的以及大陆文坛的方方面面作家和老朋友、新朋友,还有美国人、德国人、澳洲人、韩国人、日本人,他们大都是研究林海音作品的或来台湾学中文的,几乎可以开一个小小的世界笔会,这里列举的只是林家客人的一小部分,所据主要是夏祖丽的《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林家的聚会无拘无束、天南海北,“因为林海音很善于在谈话中间点燃些什么,让大家谈下去,或把话题导向有意义的事上。她喜欢谈生活、谈写作、谈人、谈风俗;而何凡喜欢谈社会、谈观念、谈世界大势。在夏府聊天很少有道人长短或隐私的,因为可谈的事情太多了,每次都意犹未尽。” 
  林海音家的客厅之所以常常高朋满座而且经年不衰,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善于交友而且会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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