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静盘古醒来时,发觉自己硕大无比,而女科学家姗姗则显得格外娇小——她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他翻身立起,轻轻托着姗姗,把她放到那张精美的楠木写字台上,又找来原先罩仪器用的大玻璃罩,把她罩住。外面的世界难道真的毁灭了?盘古瞥了一眼电子日历:恰好,他沉睡了一百年。看着姗姗依然秀丽的脸庞,盘古很伤心,却欲哭无泪。百年前的今天,比一千个太阳还亮的核火球腾空而起,大地燃烧、森林燃烧,连钢铁都化作红色的汁液到处流淌。炽热的气浪疯狂肆虐,他紧抱着姗姗,穿过烈焰,躲进这座葫芦形地下科学宫。“盘古,你已注射了抗衰亡的药剂,百年后还会苏醒。你苏醒后,务必按我的袖珍电脑所编排的程序办。否则……这次核大战将使人类永远从地球上消亡……”姗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冲他一笑,“我把一切托付给你啦!”她把头沉重地垂靠到他那宽厚的胸膛上。“姗姗,姗姗!不要离开我,我有话对你讲!你不能让我孤零零独自一人留下,...
两年前仅仅是两年前没有豪奢喧闹的送行酒会,没有暗藏着对未知命运之敬畏的、故作放肆的笑骂和挑衅,没有上万士兵那种震动天际的齐声宣誓,没有战舰起航时作为背景的、巨大幕布一样起伏着的壮丽的人造极光;我就这样悄然离去。今天的礼花和狂欢,难道又是为了我么?卡赞站在半透明的窗帘后面,若有所思。外面的夜空和焰火过于朦胧,使人黯然神伤。这可不是一个英雄应有的心境。 他把窗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只眼睛,颇为不安地望向宫殿外面的人群。他们在欢呼,在大笑,在疯狂地庆祝,为了他们的英雄。而这位英雄却象逃兵一样躲藏在帘幕后面。这一切都是真的。 莉,你也真的在我身边。然而,你的眼睛却离我那么遥远。就象亚库拉看我的最后一眼。 卡赞忘记了一切,向莉伸出一只手。他的喉咙不再能发出柔和动听的男低音,他那没有双唇遮掩的裸露的牙床也咬不清字眼,而且,费勒斯人粗野的脸也难以表达细腻的情感。他的心...
我的机器犬代理销售公司办得很红火,既经营名贵的宠物犬和导盲犬,也有比较大路货的看家犬和牧羊犬,一色的日本产品,制造精良,质量上乘,用户投诉率仅有0.01%.不过,就是这微不足道的0.01% ,使得张冲经理(就是我)几乎走了一次麦城。这事从巴图的一次电话开始。巴图是我少年时在草原夏令营结识的铁哥儿们,如今已长成一条剽悍的蒙古大汉,脸色黑中见红,声音如黄钟大吕。他说他在家乡办的牧场很是兴旺,羊群已发展到3000多头。又夸他的几只牧羊犬如何通人性,有赛虎、尖耳朵、小花点……这话当然挠着我的痒处,我说你老土了不是?脑筋太僵化,现在已跨进21世纪了,竟然还不知道使用机器犬?机器犬的优点是无可比拟的,它们一次购置后就不再需要运行费用,用起来可靠、方便,而且几乎是万能的。这么说吧,你就是让它为你揩屁股,它也会干,只要输进去相关程序。还有──我经销的都是最上乘的日本原装货!...
第十五章 记忆之谜 阿多按下按钮,两个人就通过指挥中心的主滑轨来到了他们左侧最近军营的人口处。西风怒吼,吹着地面干燥的尘土。旋风卷着沙子在建筑物之间呼啸着,发出飒飒声。阿多还穿着战斗服,所以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挨着他的女人却受着风吹沙打。她用右手抓着连体工作服的领子挡着脸,她左胳膊被阿多紧紧地抓着。 阿多急着让她进去,但不是因为在这种天气里她不舒服。 他们在南部军营巨大的降落撑轨和推动平台之间。一柱金黄的灯光从坡道人口照射出来,所以很容易发现人口。 他喜欢这些军营,他突然想,但他奇怪为什么他们总是让他的胃感觉不舒服。他没有花时间去想这些:总是有太多要想的事情。他依旧紧紧地抓着莫迪丝的胳膊,两个人走上了坡道,来到了调度室。 调度室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空间较大的地方,但布局很狭小。调度室在坡道的最上端,是陆战队员用来进行战前集结的地方。他的周围都是武器和设备架...
一 刘洋最近一直在埋怨:干嘛不让我早一点碰到雷冰?大学五年里有的是机会嘛。偏偏是在毕业设计最紧张的时候,偏偏那一天去计算机中心,偏偏雷冰坐在机房里——她那么好看!连她的眼镜都好看!还有头发,还有衣服,还有她安安静静坐着的样子。 如果不是毕业设计,刘洋想,那我就天天泡在机房里陪她。可是现在,我只能窝在小实验室造苹果。 他在屋中慢慢地转圈,在他脚步所划的大圆圈里,有一张沙发椅,一个实验台,一台奇形怪状的仪器——叫作复制槽,摆成个三角形。实验台上放着一只又红又大的苹果,完美无缺,现在是刘洋单相思病的唯一见证了。复制槽那边咝咝作响,正在对苹果进行全息扫描。这就是他的毕业设计课题。 刘洋眼瞪着苹果,脚下绕着圈子,心想:今儿晚上去看她,找什么借口呢?他在事前总爱一个人演习一番——但基本上不能用于实战。 我应该用含蓄的语言赞美她,同时,深情地凝望(但不可过于肉麻)。...
一切都从兔子开始。 那时我坐在那间冷清乏味的大房间里,陪我的只有一张方桌和墙壁上的拱形大镜子。我看看镜子里自己的形象:高、瘦,略显苍白,分外隆起的鼻子,黑色人造蛛丝衬衫,手腕上的天球表,手指上戴的微型远程电话和定时激素注射器。典型的金星移民的形象。众所周知,经过十几代的繁衍,金星移民与地球祖先在外貌上已有了一些不同。但很多金星人心里,还是铭刻着永远无法磨灭的地球情结。 就像我,为了重新移居地球,返回故乡,已经通过了数次考试。那些考试,有的纯粹是无理取闹。 “戴上头盔。”一个声音说。 我举目四顾,发现身边并没有人。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才明白过来。桌上确实有个头盔,连接着一些导线。我把它拿起来,稍稍研究了一会儿就弄清了用法。戴上之后,没有什么不适感。透过眼镜还能清楚地看到房间中的一切。 兔子就在这时出现了。 看见它穿着衣服,直立着走过来,我就知道:...
第二十六章 手吻接到马丽媛的报捷电话后,梁功辰全家立刻进入过节状态,梁新、朱婉嘉和梁功辰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爸,有个没成为配偶的初恋情人真不错!”梁新说。朱婉嘉嗔瞪女儿:“哪儿学的?还配偶!”“我们班徐得忠老用这个词儿。”梁新说。“别跟我提那孩子!”朱婉嘉说。“您别记仇呀!”梁新说,“诬陷我后,不知为什么徐得忠主动向校长要求非要在全校大会上作检讨。我还挺感动。”“可能是你爸的话感化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可塑性大。”朱婉嘉说。“快去安牙吧!”梁新催爸爸,“读者等着《影匪》呢!”“你得跟我去。”梁功辰对朱婉嘉说,“安完牙,我可能开不了车。”“我去合适吗?”朱婉嘉犹豫,“你也太娇气了。”“您在车上等爸,别进医院。”梁新对妈妈说,“有您在旁边,是挺煞风景的。中年女医生给初恋情人安牙,真够浪漫的。可以拍港台电视剧了。王莹准爱...
作者:詹姆斯·帕特里克·凯利你知道,在太空中没人穿鞋。噢,新去的临时工穿拖鞋。他们用那种带粘性的聚合物做成的鞋底,你抬脚时发出的声响听起来象纸张撕裂的声音。到上面去一会儿的临时工穿上这种舒适的贴住你的脚趾头、象手套一样的东西。脱离者,他们赤着脚去。在太空中你真的不得走得太多,因此他们重新创造他们的脚,这样它们就能拿起螺丝刀、勺子和材料。这很难,因为在微引力中你失去了很好的运动神经控制。我有过……一个朋友,艾伦娜,可以用她的脚做西红柿三明治,但是她做了那种把你的大脚趾变成大拇指的手术。我过去经常嘲笑她说也许脱离者是沿着进化梯向下爬,不是跳出去。我们是人呢,还是黑猩猩?她会抓骚着她的腋窝,而且作猫头鹰叫声。当然,脱离者有幽默感。他们毕竟是人;只是他们不象你了解的那些人。情况是,艾伦娜是如此柔软,她能咬到她的脚指甲。好了,你能修好我的鞋吗?要花多长时间?为什么不只是把...
坍缩将在凌晨1时24分17秒时发生。对坍缩的观测将在国家天文台最大的观测厅进行,这个观测厅接收在同步轨道上运行的太空望远镜发回的图象,并把它投射到一面面积有一个蓝球场大小的巨型屏幕上。现在,屏幕上还是空白。到场的人并不多,但都是理论物理学、天体物理学和宇宙学的权威,对即将到来的这一时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真正能理解其含义的人。此时他们静静地坐着,等着那一时刻,就象刚刚用泥土做成的亚当夏娃等着上帝那一口生命之气一样。只有天文台的台长在焦燥地来回踱着步。巨型屏幕出了故障,而负责维修的工程师到现在还没来,如果她来不了的话,来自太空望远镜的图象只能在小屏幕上显示,那这一伟大时刻的气氛就差多了。丁仪教授走进了大厅。科学家们都提前变活了,他们一齐站了起来。除了半径二百光年的宇宙,能让他们感到敬畏的就是这个人了。丁仪同往常一样的目空一切,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坐到那把为他准备...
军历2523年7月14日1002时波江座ε星系,致远星,斯巴达战士在军事演练。二十九年前。约翰匍匐前进,爬到山丘边缘探头窥视。一个绿树成阴、青葱繁茂的峡谷展现在他下面。远处,波光粼粼的大角河蜿蜒流入森林。上空一群鸟在翱翔,下面一片静谧。他慢慢退回到一个漆黑的树洞旁,然后爬了进去。弗雷德与琳达在这个被挖空的雪松阁洞中席地而坐。为了不被士兵的热感应探测仪发现,他们交谈的声音特别轻微。“现在没有情况。”约翰低声说。不一会儿,萨姆、凯丽和菲杰德幽灵般地从他们附近的隐蔽点冒出来,他们爬出树洞,仔细观察有无敌军巡逻。远远看去他们像是在进行实战演习的士兵,个个高大、健壮、敏捷,年纪在十七八到二十出头的样子。走近看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每个斯巴达战士都只有十二岁。“检查武器。”约翰对弗雷德和琳达说道,“这次我们不容许有一点闪失,尤其是你们的步枪。”...
第十章 高建生大惑不解早餐时,王莹发现她在喂3 只兔子和熊猫的串种动物,梁功辰、梁新和朱婉嘉的眼珠一个比一个红,眼圈一个赛一个黑。“你通宵没睡?”梁功辰一边喝粥一边审女儿。“睡不着。”梁新说。“上课困了怎么办?”朱婉嘉说。梁新抓住机会:“与其上课时睡觉,还不如不去。我跟你们去找谭青吧?我可以在车上补觉。”“你应该去上学。”梁功辰不同意。“爸,你都写不出来了,我上学还有什么意思?”梁新说。“你正好说反了。”梁功辰纠正女儿,“我写得出来,你上不上学无所谓。我写不出来了,你就一定得好好上学,考名牌大学。如今上大学,不上名牌大学等于没上,照样找不到工作。不好好上学怎么考名牌大学?”“梁新,你爸要是真的从此写不出来了,你要有危机感。”朱婉嘉加入说教女儿的行列,“除了名牌大学博士文凭,其他的任何文凭今后都不会算数,没人...
第二章 围绕变形战斗机的主题,人类将舍产生出一种文化现象,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正如第一次世齐大战的空中王牌,喷气时代的战斗英雄,宇航员,以及之前的计算机语言学家,莫不如此。这些人被挑选出来,与第一代洛波特技术的产物产生互动,他们认为自己走在了人类进步的前沿,或者其它诸如此类的舍义。那么在他们之前,是谁能够把人和机器的互动提高到这样的水准呢?唯一的那帮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并且自称为“机械变形”。他们孜孜不倦地学习神秘的禅宗理论向禅宗大师求教,并取得了效果——这对于教导飞行员采用适当的冥想方式很有帮助……在麦克罗斯城里转转,你也许会听到诸如“降低蹲位”,“笔直站立”之类的口令,这些都是将战斗机变形为守护者和铁甲金刚模式的动作要领,飞行员可能会对你提及各种各样的新式设备,比方说“思维控制头盔”,就是那种内部嵌满传感器的头盔;或者令人战栗的“光晕”(那是通过思维...
第十五章 精神绝不愿意放弃自己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宇宙诞生的大爆炸就是精神的第一次抗争,要冲决物质形式这个囚笼。接着,精神反抗人类掌握火的知识,反抗蒸气机,反抗电力、原子能,精神憎恨史前文明……它的手段就是战争,用战争使自己脱离物质束缚,自主自立。有了战争物质的自身就不会舒舒服服,洋洋得意。精神神圣的终极目的是抛弃自己的物质外壳,实现上升,与神灵契合、包容宇宙。 ——摘自豪斯通牧师大人为简·莫莉丝的《太阳的种子,银河系的守护者》一书所题写的序言 史前文化是科学体系中的皇家宝石, ——艾米尔·朗博士 布历泰和他的所有船员都不知道,就在他的天顶星旗舰上,居然躲藏着一位名叫麦克斯·斯特林的微缩人变形战斗机王牌飞行员。 瑞克·亨特驾驶的战斗机自毁而炸出的破洞把麦克斯的铁甲金刚吸到了战舰外部。在无意中他竟然也顺着布历泰在早些时候走过的同一条道路往飞船内部赶。...
幽深夜里,独坐于秘密的书斋 黄铜三角架之上 幽暗的火苗微微闪烁 难以置信的预言产生了 ——米歇尔·德·诺查丹玛斯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有朝一日,万一你不幸下岗,衣食无着的时候,可以考虑去作一位预言家。所谓预言,就是在歇斯底里和半昏迷状态下的胡言乱语。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神智健全的人,但你可以人为地摹仿这一状态。说预言的诀窍在于:模棱两可,云山雾罩,同时,千万不要对人解释你说的是啥意思。你可以说:“当天空升起恐怖的大三角,巨人穿着白雾的长袍,神圣的婴儿将流出鼻涕,卡斯摩利斯托利轰然摔倒……”他们问你:“是啥意思啊?”千万别说,就算揍死你也别说,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以后,当他们看见了UFO,当锅里的糖三角蒸糊了,当幼儿园小孩集体感冒,当地震造成大楼倒塌……他们都会想起你的“预言”:“啊!柳文扬早就告诉了我们!当UFO出现,糖三角会蒸糊的!他老人家咋那伟大捏?...
时间:估计为军历2552年9月23日0530时波江座ε星系,俘获的圣约人部队运兵船上,前往致远星地面的途中。士官长站在圣约人部队运兵船的甲板上。他之所以站着,是因为抗震椅是给精英战士与豺狼人量身定做的,没有一种形状适合人类的脊柱。没关系——他更喜欢站着。他们穿过致远星的上层大气层,像一只后面拖着一千公里长丝线的蜘蛛从天而降。飞行在轨道里的其他一百多艘飞船与他们近在咫尺——有撒拉弗战斗机,还有其他的运兵船,而清扫船则伸出触须状的爪钩打捞着空中飘浮的金属碎片。占据天空主导位置的是两艘三百米长的巡洋舰。巡洋舰加速驶向他们。士官长走到驾驶舱,波拉斯基和哈维逊正坐在座椅上,这是他们从鹈鹕运兵船上拆下后焊接到这里的。“它们在给我们发送应答信号。”波拉斯基低声说。“这好办,准尉,”哈维逊中尉也低声说,“用科塔娜给我们制订的回复程序就行了。”“是,中尉。”波拉斯基答道,然后全神贯注地看...
2000 第2期 - 封面故事柳文扬“到那儿去干什么?”韩美丽鼓着两只大眼说。问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努力爬上一个石台,然后从上面蹦下来,使劲地扑打两片肉翅。只要一有闲工夫,她总想试着飞起来,但肉翅太厚了。她十分羡慕张来福那两对又薄又轻的膜翼。一般地说,大家都认为他们俩的名字取得很可笑。张来福也痛恨这两个名字。韩美丽可不这么想。她觉得什么都好,除了自己的翅膀。现在,她一边起劲儿地扇着不尽如人意的翅膀,一边说:“到那儿去干什么?”张来福不说话,瞪着她,直到她落了地。韩美丽又想往石台上爬。张来福哼了一声。美丽没反应过来,她边爬还边嘀咕:“去那儿干吗?干吗?”“你这个样子我是没法说的。”来福终于忍不住发火了。美丽吓了一跳,她盯住来福瞧了几秒钟,确定他是真的生气了。然后,她从台子上溜下来准备认错。可是来福已经决定原谅她了,只因这次的事情太重要。来福觉得为了这么一件大事,必须放宽胸怀...
刘慈欣坍缩将在凌晨1时24分17秒时发生。对坍缩的观测将在国家天文台最大的观测厅进行,这个观测厅接收在同步轨道上运行的太空望远镜发回的图像,并把它投射到一面面积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巨型屏幕上。现在,屏幕上还是空白,到场的人并不多,但都是理论物理学、天体物理学和宇宙学的权威,对即将到来的这一时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真正能理解其含义的人。此时他们静静地坐着,等着那一时刻,就像刚刚用泥土做成的亚当夏娃等着上帝那一口生命之气一样,只有天文台的台长在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巨型屏幕出了故障,而负责维修的工程师到现在还没来,如果她来不了的话,来自太空望远镜的图像只能在小屏幕上显示,那这一伟大时刻的气氛就差多了。丁仪教授走进了大厅。科学家们都提前变活了,他们一齐站了起来。除了半径一百五十亿光年的宇宙,能让他们感到敬畏的就是这个人了。丁仪同往常一样的目空一切,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坐到...
杨建国哈里是个天生不安份的人,从小时候起他就白天做梦,异想天开,做什么事都不得劲。他总是在朋友们面前埋怨他那早死的父母没给他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以至于他现在整天为了填饱肚皮而与那些钢铁脑袋争食,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实现自己天才的理想。至于他的天才理想到底是什么,那只有天才知道。总之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他是个好高骛远,不切实际,又什么都干不好的傻瓜。尽管如此,对于他来说,好高鹫远也罢,不切实际也罢,有一点哈里却是坚信不移的,那就是他要发财,他要拥有自己的金钱、汽车、机器人和别墅。当然这个目标对于他这个普通的保险公司职员来说实在是高不可攀,终于有一天连这条小河里仅有的一朵浪花也破灭了。那是一个星期四的早晨,当哈里挤过蜂拥的人群,匆匆忙忙赶到公司门口的时候,负责签到的机器人杰尔玛很客气地对他说:“哈里先生,你不用进办公室了。托尼先生留下口信,叫你来了先到他那里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