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过去,老安的厂也随着时令沐浴在初春的阳光里,从容舒展。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他是怎样挣扎着走出困境,现在想想仍然不寒而栗。当然,也不仅仅这个冬季,还有以往若干个春夏秋冬。可以这么说,他的厂从破土的那刻便面临着厄运,他惨淡经营,历尽了艰辛,现在终于好了。他的厂已经走出低谷,起死回生,并扎下了坚固的根基。他吐了口压抑在胸中多年使日夜不得安宁的闷气,老安得安了。这时他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实际上与他并没有多少干系的人,他与他只见过一面,不知道他的来踪去影,甚至不知道他的名与姓。就是这么一个他生活中的匆匆过客,若干年后,在他的厂刚刚蓬勃时他便首先想起了他,怀着深深的疚歉想起了他。那是一个谦卑的向他求助的外乡青年人:瘦高个,长脸,眼睛不使人感到温和,尚有些斜睨。冬天里穿一双露趾胶鞋,没穿袜子。那也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他新盖的厂房在呼号的风雪中颤栗,这个人缩着身用斜睨的企求目...
爱因斯坦的梦(1)作者:阿兰·莱特曼引子 远方某座带拱廊的钟楼刚刚响过了六次。有位青年蜷伏在桌前。他一早就来到办公室,此前又曾经历了一次大的震荡。他头发乱蓬蓬,裤子也太肥,手里攥着二十张皱巴巴的稿纸,那是他关于时间的新理论,准备今天寄给德国物理学杂志的。 城市的轻声碎语飘然而来。奶瓶磕碰了石头,马克特街的商店拉下遮阳篷,菜车缓缓行过街道,附近公寓里男女低声说话。 屋里渗进些微曙色,办公桌显得朦胧柔和,像挺大的一只动物睡着。除了青年的桌子摊满翻开的书籍,其它十二张橡木桌子上都井井有条地摆放着前一天的文件。职员们两小时之后来上班时,就知道先做什么。不过此时此刻,桌上的文件、墙角的钟以及门边秘书的凳子都还隐没在冥暗之中。此时此刻,只能看见青年蜷伏的身影和模糊的书桌。 据墙上那只看不见的钟,这会儿是六点十分。时间一分分流过,又不断有物赋形。这边现出一个铜纸篓。那边墙...
【幺篇】罢波,我枉舍了火也似热热的一丹心,早没了我镜也似朗朗的双明目,可着谁养赡我这七尺之躯。想弟兄每虎据了山东路,则捻了个不出力的燕青去。(下)(宋江云)燕青去了也。等他医得眼好了上山来。某依旧用他,亦未为迟。大小头领,听某将令!(诗云)从小校听咱分付,今夜个该谁巡捕?黑地里悄语低言,不要您头藏尾露。遇官军须当杀退。若经商便将拿住。但违了某家将令,斩首级决无轻恕!(同下)第一折(冲末扮燕大、搽旦扮王腊梅、外扮燕二同上)(燕大诗云)耕牛无宿料,仓鼠有余粮。万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小可汴梁人氏,唤做燕和,嫡亲的三口儿家属。浑家王腊梅,元不是我自小里的儿女夫妻,他是我后娶的。兄弟是燕顺,生的须发蓬松,只因性子粗糙,众人起他一个混名,叫做卷毛虎。不知我这兄弟,为着那一件来,偏生两个眼里见不的我那嫂嫂。(燕二云)怎么我见不的那?(搽旦云)燕大,你这兄弟见我便是骂。我便歹杀者波,也是你哥...
那一天,是个朦朦胧胧的雨天,说实话,没遇见你之前,我是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呢。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样糟糕的天气还在街上乱逛,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是因为你,是上帝为了让我遇见你……——BY锦户亮锦户亮从朋友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当然,比起锦户亮现在的心情来说,这点雨又算得了什么。他实在是很不明白,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吗?为什么交往的每一个女孩子,到头来都会哭着跟自己分手,而他自己却好象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被所有的人数落。被这个问题纠缠着,锦户亮漫无目的地一直向前走着。 街上没什么人呢,亮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给内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内是亮的好朋友,尽管亮有时候脾气不好,内也是一直包容着他,不离不弃的,这让亮觉得很安心,因为无论走到哪里,有人等待着的感觉总是好的,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两个人的友谊...
第一部分 在读大学时,根据各人的口才和吹牛的本事,轮班排序下来,寝室里共排出了“四大名吹”,我屈居老二。毕业这么多年,大家还是习惯了叫“大吹、二吹、三吹、四吹”,觉得特别亲切,除了“四吹”回泸州外,其余“三大吹”都留在了成都。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 第二部分 我本想拒绝,但想到昨晚我主动交“公粮”,可张倩这个骚婆娘居然不干,弄得我很郁闷,我觉得里面有问题,她这几天老是说在外面打麻将,可有次打电话过去明明听见有歌声。虽然我给别的男人戴了很多绿帽子,可不想让别人也给我戴。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 第三部分 美女抵挡不住我的强烈要求,终于“招了”。原来美女叫廖嘉玲,在财大念大三,是湖南人,把手机号、寝室电话都告诉了我。我当场试了试,是真的。我曾经在酒吧“勾兑”了好几个美女,去酒店开了房,销魂了一夜,过几天想再续鸳梦,发现手机号全是空号。心里就...
内容简介:她不能贸贸然,不能一时意气,不能任由情感左右自己的行动,因为自那日父母姊姊被杀起,她就没有资格做一个率性之人,因为她踏着十年的煎熬而来,背负着师父的期望与家人的爱,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铸成一把利剑,它只有一次机会,它只能稳稳扎入那人的心脏,它必须成功! 烟起侯门 第一章 复仇 这日的杜府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红绸喜字系满了院落 ,贴满了窗户。府中的侍从从端茶送饭的到总管林管家,上上下下都忙得不亦乐乎。 贺礼一份份地送到,只听得林管家的喝声一声连一声:“哎,尚书大人的贺礼抬西边的屋中去!”“嘿嘿,看着些!别撞坏了!”“什么?放哪儿?布匹便放布匹那儿,还用我说么!”“哎!说你呢!小心些!结婚的是杜大人可不是你,瞧你乐颠颠的得意忘形……” 他一边指挥着家臣们摆放物件,一边也不忘清点着贺礼,叫账房记下。各种奇珍异宝堆满了屋子,一眼望去,更不乏绫罗绮...
先君子(2)尝言,乡先辈左忠毅公视学京畿,一日风雪严寒,从数骑出,微行入古寺,庑下一生伏案卧,文方成草。公阅毕,即解貂覆生,为掩户。叩之寺僧,则史公可法也。及试,吏呼名至史公,公瞿然注视;呈卷,即面署第一。召入使拜夫人,曰:“吾诸儿碌碌,他日继吾志事,惟此生耳。” 及左公下厂(3)狱,史朝夕狱门外。逆阉防伺甚严,虽家仆不得近。久之,闻左公被炮烙(4),旦夕且死,持五十金,涕泣谋于禁卒,卒感焉。一日使史更敝衣草屦,背筐,手长镵(5),为除不洁者。引入,微指左公处,则席地倚墙而坐,面额焦烂不可辨,左膝以下,筋骨尽脱矣。史前跪,抱公膝而呜咽。公辨其声,而目不可开,乃奋臂以指拨眥,目光如炬,怒曰:“庸奴!此何地也?而汝来前。国家之事,糜烂至此,老夫已矣,汝复轻身而昧大义,天下事谁可支柱者?不速去,无俟奸人构陷,吾今即扑杀汝!”因摸地上刑械,作投击势。史噤不敢发声,趋而...
一、雨无正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旻天疾威,弗虑弗图。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此无罪,沦胥以铺。周宗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莫知我勚。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诸侯,莫肯朝夕。庶曰式臧,覆出为恶。如何昊天?辟言不信。如彼行迈,则靡所臻。凡百君子,各敬尔身。胡不相畏!不畏于天。戎成不退,饥成不遂。则我暬御,憯憯日瘁。凡百君子,莫肯用讯。听言则答,谮言则退。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维躬是瘁。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维曰于仕,孔棘且殆。云不可使,得罪于天子;亦云可使,怨及朋友。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鼠思泣血,无言不疾。昔尔出居,谁从作尔室。·注释:刺周幽王昏暴,小人误国。政令如雨之多而皆苛虐,非所以为政之道,故曰雨无正。骏:长也。饥馑:谷不熟曰饥,菜不熟曰馑。疾威:疾,病人;威,罪人。这里指暴虐。既伏其辜:欲舍有罪之人,而匿其罪状。沦胥以铺:使无罪者...
泰西自前古不通中国[2],洎明中叶[3],利玛窦、艾儒略之徒以其术游内地[4]。国朝开统,圣祖仁皇帝嘉西洋历算之精,特旌导之[5]。于是来者益众,闽粤濒海之区,市舶稍稍集矣。百有余年至于道光之际,而海疆始有兵革之事。其后国家怀柔绥服[6],一务兼容并包,远抚长驾[7],威德覃于遐裔[8],是以殊域辐凑[9],通互市,结盟约者至五十有余国。泰西人故擅巧思,执坚仞[10],自结约以来数十年之间,益镌凿幽渺[11]。智力锋起角出[12],日新无穷。其创造舆舟兵械火器暨诸机器之工,研极日星纬曜水火木金土石声光气化之学[13],上薄九天,下缒九幽[14],剥剔造化[15],震骇神鬼,申法警备[16],确若金石[17],发号施令[18],疾驰若神。又以其舟车之力,空极六合四远[19],五大洲之地,无所不洞豁,徜徉四达,竞相师放[20],精能俶诡[21],甚盛益兴,天地剖泮以来所未尝有也[22]。 盖尝论天地之化,古今之纪[23],天人相与构会[24]...
台北圓山天文館,那時還沒拆掉遷建。館內一角,太陽系的模型,九大行星緩緩繞著太陽轉著圈,其中,包括湛藍的地球。歡鬧的遊覽車上,聽得見老師正在制止過分吵鬧的小朋友的聲音,「余守恆!乖乖坐好!」然而,家慧只是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這是她轉學的第一天,她誰也不認識。老師開始宣布待會到達天文館以後參觀時該遵守的事項,但家慧沒有在聽,窗外連棟連排密密麻麻的樓房街景對她發出一種奇異的召喚。她知道她正慢慢離開那個陌生的鄉下小鎮,鎮上那所她還不及認識的學校,接近了城市。對她來說,城市才是她的家,原本她就一直住在那裡面的。只是,爸爸媽媽離婚了,那個家已經不存在了。遊覽車經過某個集合佳宅區時,家慧站起來,她非常確定,那裡就是她以前美滿又安康的家。「莊家慧,坐好!」老師的聲音。天文館大門口,班長康正行站在隊伍最前頭,乖巧地聽老師的話幫忙整隊,然而, 誰也無法控制住那個叫做余守恆的頑皮...
宗定伯南阳宗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曰:“谁?”鬼曰:“鬼也。”鬼曰:“卿复谁?”定伯欺之,言:“我亦鬼也。”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共行数里。鬼言:“步行太亟,可共迭相担也。”定伯言:“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死,故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死,不知鬼悉何所畏忌?”鬼曰:“唯不喜人唾。”于是共道遇水,定伯因命鬼先渡;听之了无声。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耳。勿怪!”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至头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着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便化,乃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
门人陆澄录 【15】陆澄问:"主一之功,如读书,则一心在读书上.接客,则一心在接客上.可以为主.乎"?先生曰:"好色则一心在好色上.好货则一心在好货上.可以为主一乎?7是所谓遂物.非主一也.主一是专主一个天理". 【16】问立志.先生曰:"只念念要存天理,即是立志.能不忘乎此,久则自然心中凝聚.犹道冢所谓结圣胎也.此天理之念常存.驯至于美大圣神,亦只从此一念存养扩充去耳". 【17】日间工夫觉纷扰,则静坐.觉懒看书,则且看书.是亦因病而药. 【18】处朋友,务相下,则得益.相上则损. 【19】孟源有自是好名之病.先生屡责之.曰,警责方已.友自陈日来工夫诗正.源从傍曰:"此方是寻着源旧时家当".先生曰"尔病又发".源色变.议拟欲有所辨.先生曰:"尔病又发".因喻之曰:"此是汝一生大病根.譬如方丈地内,种此一大树.雨露之滋,土胍之力,只滋养得这个大根.四傍纵要种些嘉榖,上面被此树叶遮覆,下面被此树根盘结,如何生长得成?须...
远一程,再远一程!─—自传之五自富阳到杭州,陆路驿程九十里,水道一百里;三十多年前头,非但汽车路没有,就是钱塘江里的小火轮,也是没有的。那时候到杭州去一趟,乡下人叫做充军,以为杭州是和新疆伊犁一样的远,非犯下流罪,是可以不去的极边。因而到杭州去之先,家里非得供一次祖宗,虔诚祷告一番不可,意思是要祖宗在天之灵,一路上去保护着他们的子孙。而邻里戚串,也总都来送行,吃过夜饭,大家手提着灯笼,排成一字,沿江送到夜航船停泊的埠头,齐叫着“顺风!顺风!”才各回去。摇夜航船的船夫,也必在开船之先,沿江绝叫一阵,说船要开了,然后再上舵梢去烧一堆纸帛,以敬神明,以赂恶鬼。当我去杭州的那一年,交通已经有一点进步了,于夜航船之外,又有了一次日班的快班船。因为长兄已去日本留学,二兄入了杭州的陆军小学堂,年假是不放的,祖母母...
一本女大学生的日记——叙述涉世未深的女孩的心情作者:一人第一章七月一日七月二日七月五日七月二十八日七月三十日七月三十一日八月一日八月二日八月六日八月七日第二章八月八日八月十二日八月十四日八月十五八月十六日八月十七八月十七日夜八月十八日八月十八日夜八月十九日上午第三章八月十九日下午八月十九日夜八月二十日八月二十二日八月二十四日八月二十五日八月二十六日八月二十七日八月二十八日八月二十九日第四章八月三十一日中午八月三十一日下午八月三十一日夜九月一日九月二日九月三日九月四日九月八日九月九日九月十日第五章九月十一日九月十二日九月十三日九月十四日九月十六日九月十七日九月十八日九月二十日九月二十一日九月二十三日第六章九月二十四日九月二十五日九月二十六日九月二十八日十月一日十月二日十月三日十月八日十月九日十月十日...
CHAPTER ONE?灏忚/t锛竧|澶╁爞the island once there were four children whose names were peter, susan, edmund, and lucy, and it has been told in another book called the lion, the witch and the wardrobe how they had a remarkable adventure. they had opened the door of a magic wardrobe and found themselves in a quite different world from ours, and in that different world they had bee kings and queens in a country called narnia. while they were in narnia they seemed to reign for years and years; but when they came back through the door and found themselves in england again, it all seemed to have taken no time at all. at any rate, no one noticed that they had ever been away, and they never told anyone except one very wise grown-up.that had all happened a year...
渐渐心中不再滴血,而我希望自己也能这般强壮起来。 去叔叔的农场时,在我简单的行囊里,除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以外,便是三个大口的玻璃瓶,里面满满的都是干燥花。 每一朵干燥花都与宇有关。在最初,他送我生命中第一朵玫瑰的时候,便教我制作干燥花。他送了我三年的玫瑰,让我拥有了三瓶干燥花。后来他去了深圳,六个月后,他给我写了一封最短的信:“……出来后,发现一切都变了。我需要一位能帮助我的爱人同志,而你,叶青,也许你太小了……”刹那间,天崩地裂,我恨自己怎么不在收信前一秒钟死去。 那些辗转反侧的夜里,我无声地唤泣。他明明告诉过我,玫瑰是爱情的花朵,他也真的说过,干燥花可以永远保持,永不萎谢,但是我已经将爱情制成了干燥花,为什么它还会凋零?一瓣瓣数着那些干燥花,我一声声不知该去问谁。 日日的苍白消瘦,每时每刻地神色恍馆,那时我从来不知道家里是如何地为我担心。直到一次...
第一章 天上没有一丝风,凝固了似的湖面上孤零零地插着一只一动不动的鱼漂。 周游专注地盯着他的鱼漂,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如果不是他眼睛里红红地映出湖心的夕阳,半躺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的雷蕾还以为她的情人睡着了呢。 周游钓鱼的时候,雷蕾是绝对不敢打扰他的。 “钓鱼的时候,我眼里只有鱼漂!” 第一次陪周游钓鱼时,专心垂钓的周游冷落了她,雷蕾耍起了小姐脾气,没料想,一向待她宽厚如父兄的周游竟然板了脸,很郑重地这样对她说。从那以后,雷蕾再不敢在周游钓鱼的时候打搅他了。 对于自己的情人,雷蕾是很有些敬畏的。有时候,周游说是要去钓鱼,雷蕾真的不愿意陪他去,自己原本不喜欢钓鱼,又怕风吹日晒,更主要的是周游一拿起钓竿就忘记了她的存在,让她感觉就象是拥着一尊雕像亲吻,冷冰冰,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回馈,甚至没有一点感觉。但雷蕾不愿,也不敢拒绝他的要求,她很爱周游,也很需要周游,...
致布鲁诺·努伊唐第一章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这个形象,我是时常想到的,这个形象,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个形象,我却从来不曾说起。它就在那里,在无声无息之中,永远使人为之惊叹。在所有的形象之中,只有它让我感到自悦自喜,只有在它那里,我才认识自己,感到心醉神迷。对你说什么好呢,我那时才十五岁半。那是在湄公河的轮渡上。在整个渡河过程中,那形象一直持续着。我才十五岁半,在那个国土上,没有四季之分,我们就生活在唯一一个季节之中,同样的炎热,同样的单调,我们生活在世界上一个狭长的炎热地带,既没有春天,也没有季节的更替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