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小堂告诉他表哥,他所以在香椿树街成为光杆司令,主要是处于一个不利的地形。这都要怪他家的房子不前不后,不东不西,孤单单地坐落在化工厂的边门旁,干脆他要是住在化工厂里也行,可他偏偏就住在外面,这样他既不是化工厂宿舍楼的孩子,也不是葵花里千勇他们那一伙的,他就只有一个人。表哥安慰他说,别怕,有人欺负你找我。小堂那天跟着表哥在游泳池学游泳,他看着表哥雪白的细瘦的大腿,迟疑了一会儿,说,我对千勇的哥哥提过你的名字,他说他不认识你。表哥有点尴尬,说,谁要他认识我?我是西大街独立纵队的。他看看小堂,突然嘻地一笑,说,你也是独立纵队嘛,回去就告诉他们,谁也别来惹你,你是香椿树街独立纵队的司令员。 小堂在西大街他姑妈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他提着一只西瓜回到了香椿树街。才离开了一天,街道就显得陌生了,桥下水果店的柜台后面出现了一个年轻的从未见过的女店员,她不知在和什么人说话,一...
第一章[梁凤仪] 金旭晖自美国回港之后,立即与我开始争夺金耀晖的监护权。对此,我毫不畏惧。强烈的要强、要赢、要打倒对方、要捍卫自己的念头只持续了几天,就面临挑战。 罗本堂律师把我叫到他的面前去,很慎重地对我说: “有关你与金旭晖争夺金耀晖监护人一案,有了新的发展。” 这新的发展,不言而喻。 我很直率地答: “金旭晖与金耀晖并不是同母所生。” “可是,香港法律到目前为止是承认妾侍的地位的,金旭晖之母是合法的金耀晖家长,这一点你不可不知道。” “我这场官司赢不了?” “胜诉的机会并不高。” “为什么?”我冲动地咆哮,“耀晖本人一定愿意跟着我生活。” “金太太,请镇静一点,否则,我给你的劝告,就不能有效地帮助你分析事理。” 我只好大口地喘气,然后慢慢镇静下来。 罗本堂律师才继续说: “金太太,你先答复我几个问题。” “好。”我连连点头。...
第 一 回 钱知府迎宾谋胜局 张首辅南归似帝王 刚过罢万历六年的春节,北直隶真定府的知府钱普就忙得脚不沾地。他这忙倒不是为国计民生,而是为了迎接当朝宰辅张居正的过境。 夺情风波之后,遭到廷杖的艾穆、沈思孝、吴中行、赵用贤、邹元标五人被逐出京师,流徙边疆蛮荒之地,京城的局势又渐趋平静。在张居正的一再请求之下,李太后同意待皇上大婚的仪式举行之后,准假三个月让他回湖广江陵老家葬父。皇上的婚期定在二月十九日,照此推算,张居正回老家的行期,最早也得到三月份。钱普从邸报上看到这则消息,心里顿时就盘算开来:京城通往湖广的官道,从保定府经真定府,再过顺德府入河南境。南北官道在真定府境内有三百多里路,走得快也得四天时间。四品知府在地方上虽然是人抬人高的青天大老爷,但想见一次首辅也是难上加难,即便进京觐见,也是公事公办,两只手搁在膝盖头上,挺着身子把几句干巴巴的官话说完,就得拍屁股...
困之第四十七 困。席多針刺,不可以臥。動而有悔,言行俱過。坎爲針刺,下坎互大坎,故多針刺。伏賁。賁下互坎,上互震,震爲席,與坎連,故席多針刺。艮爲臥,三至上正反艮,故不可臥。亦正反震,故言行俱過也。 乾。鳥鵲食穀,張口受哺。蒙被恩德,長大成就。柔順利貞,君臣合好。詳《履》之《咸》。 坤。六鷁退飛,爲襄敗祥。陳師合戰,左股夷傷。遂以薨崩,霸功不成。詳《蹇》之《蠱》。此與上乾皆用遇卦《困》象。 屯。匍匐出走,驚惶悼恐。白虎生孫,蓐收在後。居中无咎。震走,坎蹇,故匍匐出走。震驚,坎懼,故曰悼恐。互艮爲虎,震白,故曰白虎。震爲生,艮爲孫,伏兌爲秋,故曰蓐收。《月令》:"孟秋之月,其帝少昊,其神蓐收",《國語》:"史囂曰:天之刑神也"。震爲後,坎爲中。○生,宋元本作王,依汲古。 蒙。庇廬不明,使孔德妨。女孽亂國,虐政傷仁。艮爲廬,坤坎皆爲黑,故不明。震爲孔,言齊人...
1上尉的女儿(上)〔俄〕普希金 著2目 录1目 录上尉的女儿…………………………………………………1…3上尉的女儿爱惜衣裳要早,爱护名誉赶小.谚语42上尉的女儿(上)第一章近卫军中士入了近卫军,明日当上尉.不要那样,让他当兵去打仗.俗话说得好:叫他先吃吃苦头再看…………………………………………………可他的父亲是谁呢?克尼什宁我父亲安德列. 彼得洛维奇. 格里尼约夫年轻时曾在米尼赫伯爵麾下服役,当过中尉,于17××年退伍. 从那以后他便在辛比尔斯克住进自己的田庄来,与本地穷贵族的女儿阿芙多吉娅. 华西里耶夫娜. 结婚. 我们兄弟姐妹共有九b个. 他们很小便死了.当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趁早登记谢苗诺夫团当上了一名中士.这件事多亏我家亲属、近卫军少校公爵的照料,c如果我妈妈万一不幸生下一个女孩,那么,我爸爸就理应宣布那个尚未出世的中士已经死了,这件事也就告吹. 在我求学结业之前,我便算个...
第一部分第1节:夏之纪年夏之纪年2006年的夏天,我重新改写《1995-2005夏至未至》。时光又退回到2004年的夏天。上海的白光依然泛滥滔天。连续几日的高温让人觉得夏天永远都不会结束了。可是还是有一些情绪缓慢地生长在心里,那是2004年夏天再也无法重回的心境。有些情绪,只能发生在我们最透明的少年时代。那时头顶的蓝天永远是一张寂寞的脸,浮云将一切渲染上悲伤的釉质,在天空里发着光。那些光芒将我们这些平凡的男生女生,照耀成将来的传奇。在完成《夏至》的那一年里,我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像是台风过境,悲伤一片荒草伏倒般辽阔。而在过去两年之后的夏天,当一切过去之后,所谓的悲伤,也已经被重新枯荣过两季的高草覆盖得看不出一丁点痕迹。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再多的伤口,都会消失在皮肤上,溶解进心脏,成为心室壁上美好的花纹。花了一个夏天的时间,将这个故事的脉络全部重新改写。包括一些情绪,在两年过去...
1960年4月3日的中午,我出生在杭州的一家医院里,可能是妇幼保健医院,当时我母亲在浙江医院,我父亲在浙江省防疫站工作。有关我出生时的情景,我的父母没有对我讲述过,在我记忆中他们总是忙忙碌碌,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我几乎没有见过他们有空余的时间坐在一起谈谈过去,或者谈谈我,他们第二个儿子出生时的情景。我母亲曾经说起过我们在杭州时的片断,她都是带着回想的情绪去说,说我们住过的房子和周围的景色,这对我是很重要的记忆,我们在杭州曾经有过的短暂生活,在我童年和少年时期一直是想象中最为美好的部分。我的父亲在我一岁的时候,离开杭州来到一个叫海盐的县城,从而实现了他最大的愿望,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我父亲一辈子只念过六年书,三年是小学,另外三年是大学,中间的课程是他在部队时当卫生员时自学的,他在浙江医科大学专科毕业后,不想回到防疫站...
尘西 著【目录】简介 …………………………………………………………………………………………… 1自序 …………………………………………………………………………………………… 2艳遇开始 ……………………………………………………………………………………… 3秋风沉醉 ……………………………………………………………………………………… 4旧事如刀 ……………………………………………………………………………………… 5北京边缘 ……………………………………………………………………………………… 6厕所女孩 ……………………………………………………………………………………… 7七日鸳盟 ……………………………………………………………………………………… 8Gay的故事 …………………………………………………………………………………… 9近乎爱情 ……………………………………………...
卷之一 进香客莽看金刚经 出狱僧巧完法会分 诗曰: 世间字纸藏经同,见者须当付火中。 或置长流清净处,自然福禄永无穷。 话说上古苍颉制字,有鬼夜哭,盖因造化秘密,从此发泄尽了。只这一哭,有好些个来因。假如孔子作《春秋》,把二百四十二年间乱臣贼子心事阐发,凛如斧钺,遂为万古纲常之鉴,那些好邪的鬼岂能不哭!又如子产铸刑书,只是禁人犯法,流到后来,好胥舞文,酷吏锻罪,只这笔尖上边几个字断送了多多少少人?那些屈陷的鬼,岂能不哭!至于后世以诗文取士,凭着暗中朱衣神,不论好歹,只看点头。他肯点点头的,便差池些,也会发高科,做高昏不肯点头的,遮莫你怎样高才,没处叫撞天的屈。那些呕心抽肠的鬼,更不知哭到几时,才是住手。可见这字的关系,非同小可。况且圣贤传经讲道,齐家治国平天下,多用着他不消说;即是道家青牛骑出去,佛家白马驮将来,也只是靠这几个字,致得三教流传,同于三光。...
楔子舞台上鲜亮的灯光流转着,每一道耀眼的光束所到之处都是用汗水和年轻的生命所规程起来的震撼! 她配合乐声的鼓动而舞着,原本应该如往常一样完全沉溺于舞蹈中的思绪却随着每一个音符而拼命鼓噪起来。 她不敢去看其他的舞者,深恐会发现他们用一种既高兴又愤怒的眼光看着她的错误——她是不是跳错应该是这样下一步舞动是跃还是下屈? 下一个音符所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快乐?悲伤?还是愤怒? 她无比惊恐地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都忘了! 茫然地瞪视着自己舞动的身体,那仿佛是属于另一个时间,另一个身体所代表的韵律,而不是她——不是戚宝儿的。 舞台下的灯光为什么那么黑暗?爸爸在哪里?妈妈在哪里?小海又坐在哪里?汉克不行!汉克一定又会指责她胆小懦弱,他一定又会用那种冷冷的目光默默地责怪她的不尽心,不尽力——可是她真的好怕! 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我早上去办工,晚上放工,像所有的白领一样。 我廿三岁,去年毕业,在写字楼工作已经有两年。在学习速记打字的时候,已经在这间律师楼里做秘书了。 我的律师姓刘,是小律师,专门办理些产契、离婚问题。我的工作很紧,但是愉快。 像其他所有女孩子一样,我喜欢吃喝打扮,有空的时候,我也看看画报杂志。我有一个长兄,已经结婚,有一子一女,在外边住小家庭,我跟着父母。 我们住在近郊,也可以说是住在乡下,祖母遗下一栋两层高的石屋,建筑得考究。 爸常说:“祖母是一个好人。” 当外边的租金飞涨的时候,我也觉得祖母是一个好人,她有不错的眼光,租了这一栋屋子,然后买了下来,我们很为祖母的屋子骄傲,它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在四周又植有树木,看上去真是不错。 我在这间屋子里长大。 很多时候,我只与母亲交谈消遣。 我没有抱负。或者希望将来嫁一个好丈夫吧。...
七 姑 在亡者的耳中塞上泥土,她就能听见人世的亲人说话。用苦艾灯盏薰一下她的脚心,她的魂就忘不掉返乡的的路。 ————沿淮风习之一 七姑出殡,碰上了一场秋雨。 堤上,扯起白条子招魂幡的送葬队伍,稀稀拉拉地有两里多长。打头的尖腮婆子朝路上撒着盐粒。照沿淮七十二乡镇的说法,盐的烟火气重,压得那些在荒郊晃荡的野鬼不敢上前,刚逝的人能落个安生。玻璃罩内的莲瓣明烛,映照她的阴间之路。《佛说莲花落》。围着棺木的两个女人,朝地上甩着船形的纸鞋。纸鞋不能是素净的,必须沾点泥土。这也很有讲究,据说阴世的河水,由人世的眼泪一点一滴凝成,一个人死了,为她而哭的人很多,她必须踩着这种船形的纸鞋,才能不被淹没。死亡被滑稽地虚拟着。每年的清明节,当后人祭祀焚香,纸鞋上的泥土会指引她的灵魂返乡。穿越漫山遍野的杜鹃。 硖石乡,往西北去一百一十余里是河南省,往西去九十余里是鄂、...
阿拉伯海的女神作者:徐訏 天漆黑,海也漆黑,浪并不能算太大,可是水声已经是很响了。我非常谨慎的向甲板中部的帆布椅上走去。这时天忽然起了电闪,这在航海时原是一点没有什么希奇,也不是下雨打雷的警告,所以我并没有为其所动。可是我也的确是被其打动了,这因为当电闪亮时,照出甲板中部已经有一个人躺着。这个人穿着很深色的衣裳,不知是马来人还是印度人,肤色也是比我要黑,没有电闪我是看不见他的。可是我想他在静躺中一定是早已看见我的了,我的衣裳就比较显明,所以他并不害怕,笑着向我打招呼了。 “哈罗,你不晕船么?”原来是女的。 “没有什么;你呢?” “一点没有,在阿刺伯海上,这点点风浪是算最平静的机会了。”我猜她已经有三十岁了。 “我想是的。您是不是常常走这条航路的?” “自然,我必需常常走。”那么,她难道是四十岁了。 “……”我正想坐到隔她两把帆布椅的一个位子上去,但...
作者简介 金正昆,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外交学系主任,礼仪与公关研究中心主任,外交学博士生导师。目前主要从事外交学、传播学、礼仪学研究。其应用礼仪的研究,目前在国内居于前沿位置,现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等多所院校兼职教授。个人正式出版专著、教材12部,主编教材6部,累计个人发表约580万字。代表作为《外交学》、《现代外交学概论》、《现代商务礼仪教程》、《国家公务员礼仪教程》、《社交礼仪教程》、《涉外礼仪教程》、《外事礼仪》、《公务员礼仪》、《服务礼仪教程》、《大学生礼仪》等。其中《外交学》为国家教育部“十五”与“十一五”规划教材,《公务员礼仪》为国家教育部“十一五”规划教材。 内容简介 进入21世纪,公关礼仪在企业的公共关系、形象宣传、品牌推广和市场营销领域正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她是促销活动的纽带,是连接“客户—消费者—市场”的桥梁。如何发挥公关礼仪在企业经...
八月一日 自前日起连连阴天。从温特·登林荫大道至赛场的街道上,突击队的褐色队列突然止住了前往的群众,靠近会场的地方,换上了更为精锐的黑色近卫军,笔直的道路上空,Zeppelin飞船悠然、平稳地飞行着。仰望天空,恰似置身海底。 下一届奥林匹克轮到日本,这是不久前定下来的事,街上的旗帜中,可以看到日之九旗帜急剧增多。这是上天给日本文化垂下的一根绳子。飞船的巨大身躯再次出现在大型运动场上空。静静横卧在椭圆形会场上空的船姿之美,仿佛穷尽了机械文明精粹之能事。和平的号角从塔上吹响,应和着号角,奏乐开始,欢呼声高扬而起,希特勒自正面入口处入场,纳粹的举手礼斜向一边,像一支穗梢整齐的长矛。 肃然庄严的场内,恰值开幕的钟声由轻及重渐渐敲响。随钟声响起,全场肃静,一队希腊选手由旗手开道,步伐整齐地走来。接着,按罗马字母的顺序,五十个国家的团队陆续入场。每出现一个新的团队,来自各...
自信比相貌更重要 公司成立之初,我们在招聘业务员时,几个负责人曾为业务员的长相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非常有趣。当时我们打算招 3~4 个业务员。除了在公司网站上发布了招聘消息外,我们还在一家媒体上登了广告。面试那天,由主管人力资源的王经理主持招聘,我和李经理“坐陪”。从上百份应聘材料中,我们初选了 20 人。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一个叫李试的男生。初选时,我和李经理就因他而出现了一些分歧 我们将李试排在二十个面试的人中最后一个。面试完第十九个,差不多快十一点半了。 “李试!”李经理对着门外走廊上叫了几遍,没有人应答。李经理又起身出去看了看,来面试的人都走光了。 “王经理,今天上午我们就到这里吧!”我说。 王经理扫了一下李试的应聘材料,点了点头。正当我们收拾东西准备下楼吃饭时,一个人闯了进来。 是李试。 “对不起,我迟到了。”李试鞠躬道歉。见...
“一切能使我想起哥哥的小玩艺都是我喜欢的伴侣,”爱妮丝用她热诚的目光高高兴兴地看着我说道。“连这个”,她把依然挂在她腰上的那个装满钥匙的小篮子指给我看,“似乎也叮叮当当响着老调儿呢!” 她又笑了笑,就从她先前进来的那门出去了。 我的任务是用宗教的精神来守护这姐妹的感情。这是我留给自己的一切了,也是一种珍宝。如果我动摇了这神圣的信任和习惯的基础——正是在这基础上那姐妹的感情才被交托给我的——那么我就会失去这感情,永远也不可复得。我非常重视这点。我越爱她,就越不能忘记这点。 我到街上散步。我又看见了我的老对头,就是那个屠夫,他现在是个地方民团的治安人员了,他的指挥棒就挂在肉店里;由于看到了他,我就去看我当年和他交战的地方,在那里我又回想起谢福德小姐和大拉金斯小姐,还有所有那些当然没有结果的爱情、旧日的喜好和憎恶。除了爱妮丝,当年的一切都已随时间逝去了。只有...
老冬爷的一生对我们来说是个谜。他的坟头如今孤单单立在河的左岸,与童姓家族的祖坟隔河相望。水在长长的河床上流过,流得很苍凉。去年春天下了很久的雨,雨水把故乡之河拔高拉宽了,有时候水上突然漂来一只精致的竹箩或者篮子,你就知道那是老冬爷的遗物。据说他临死前做的竹器全扔在两岸的河滩上,每逢涨水,那些竹器就像美丽的鱼类潜入水中,朝下游漂去。 老冬爷的一生在故乡一直是个谜。他在世时是村里最好的竹匠。可是人人都知道他不是童姓家族的人。我祖父跟老冬爷爷差不多做了一辈子朋友。给老冬爷做完七七忌日那天,祖父神情恍惚,看见已故的老朋友把自己藏在堂屋的每一件竹器里,脸上露出他特有的平淡而悠远的笑容,他的灵魂就缩在竹器里向我祖父叙说着什么。祖父说他头晕,于是爬到刚编好的一张冰凉的篾席上静坐着,坐了整整一个黄昏。我家人平素缄默不语,从来不恨谁。但我们总觉得祖父对老冬爷的感情来得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