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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恐怖分子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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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站在一旁等着收尸的人不耐烦了,马丁·贝克、巴森和斯卡基于是步人客厅,让出走道的路来。
  “住在这里的女人现在在哪儿? ”马丁·贝克问,“还有,她是什么人? 可别告诉我她是电影明星。”
  “谢天谢地,她不是,”巴森说,“她在楼上。我们有个人正在跟她谈话。她叫茉德·朗丁。四十二岁,在一家美容院工作。”
  “她看起来怎么样? ”斯卡基问,“有没有很震惊? ”
  “这个嘛,”巴森说,“说受到惊吓似乎比较贴切。我想她现在应该平静下来了。她今天晚上不能睡在这里,不过她说处理完这边的事后,她市区有朋友可以让她借住。”
  “你们有没有问过邻居? ”马丁·贝克说。
  “我们只跟左右两家的邻居谈过,还有对面那一家。没有人听到或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不过,我们明天会沿着这条路挨家挨户问,说不定还得把罗特布鲁这个地区所有的人都问遍。这种地方大家彼此都认识——孩子上同一所学校,大人去同样的商店买东西,没车的人都搭同样的巴士和火车。”
  “可是这个叫华特·裴楚斯的,他也住这里? ”本尼·斯卡基问。
  “不,”巴森回答,“他一个星期会过来几趟,陪这位叫朗丁的女士过夜。他自己和妻子、三个孩子住在迪尔思摩。”
  “通知他家人了没? ”马丁·贝克问。
  “通知了,”巴森说,“我们运气好——他的公文包里有一张私人医生的收据。我们打电话过去,那人似乎是他们的家庭医生,跟全家人都熟。他自告奋勇要转告死者的家人,同时帮忙照料。”
  “那好,”马丁·贝克说,“我们明天也得去问问他们。现在有点儿晚,把这里的事做完就行了。”
  巴森看看腕表。
  “九点半,”他说,“还不算太晚。不过你说得也对,我们最好让他的家人安静一阵。”
  巴森是个高瘦个子,雪白的头发和满脸的雀斑让他的脸色看来总像是被太阳晒成了浅褐色。他有着窄而长的鹰钩鼻和薄唇,加上轻手轻脚、刻意而优雅的举止,给人一种贵族的感觉。
  “我想跟茉德·朗丁谈谈,”马丁·贝克说,“你刚才说楼上有个人在陪她。我现在上去方便吗? ”
  “当然可以,”巴森说,“没问题。你是老板,所以请自便。”
  他们听到屋外传来一阵鼓噪。巴森走进厨房,往窗外张望。
  “该死的记者,”他说,“就跟秃鹰一样。我最好出去跟他们说几句话。”
  他朝前门走去,姿态庄严,神色肃然。
  “你可以四处看看。”马丁·贝克对斯卡基说。
  斯卡基点点头,走到书柜处,开始研究起书名来。
  马丁·贝克走上楼梯,来到一间铺满白色地毯、格局方正的大房间。里头有八张浅色的真皮扶手椅,绕着一张巨大的圆形玻璃桌。一套非常复杂显然也非常昂贵的音响靠墙而立,漆成白色的音箱坐落在四个角落里。天花板有棱有角,从那扇大窗望出去是屋后宁静的乡村景色,空旷的田野过去,是绿荫不断变换着深浅的树林。
  房间只有一道门,是关着的。马丁·贝克听到里头传来嗫嚅耳语。他敲敲门,走进房间。
  房里有两个女人坐在罩着类似毛皮材质床单的双人床上。
  她们静下来,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马丁·贝克。
  其中一个女人身材壮硕,比另一个高大许多。她五官鲜明,黑色眼珠,亮闪闪的中分直发披在背后。另一个女人则是苗条而凹凸有致,灵活的棕色眼眸,一头超短的黑发。
  “马丁,”她说,“嗨,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马丁·贝克也很意外,迟疑片刻才回答。
  “嗨,奥萨,”他说,“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巴森只说他有个人在楼上。”
  “噢,”奥萨·托雷尔说,“他把他手下的人都称做‘我的人’,女的也一样。”
  她转过身去,面向另外那个女人。
  “茉德,这是贝克探长。他是警政署凶杀组的组长。”
  那女人对马丁·贝克点点头,他也点头回礼。遇到奥萨让
  他很意外,此刻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五年前,他差一点儿就爱上了她。
  他和她是八年前认识的。当时她的未婚夫奥克·斯滕斯特伦是他一个很年轻的同事,后来中枪殉职,和另外八个人一同丧生在一辆巴士上。奥萨为他哀伤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决定加入警界。她现在在默斯塔担任巴森的助手。
  五年前在马尔默的一个夏夜,马丁·贝克与奥萨同眠共枕过。那一夜甚是美好,不过两人前后就只有那么一次。他很庆幸是这样的。奥萨是个好姑娘,每当他们因公见面,总是像朋友一般保持良好的情谊,可是在雷亚之后,其他的女人再也无法撩起他的性欲。奥萨依然未婚,显然全心投入工作,而且已经变成一个能干的女警。
  “你下去找巴森,好吗? ”马丁·贝克说,“他在楼下应该很需要你。”
  奥萨点点头,开心地走了。
  马丁·贝克深知奥萨的聪明,尤其懂得如何跟办案的对象培养感情,所以他想,自己和茉德·朗丁的谈话应该简短些。
  “发生了这种事,我想你一定很难过也很疲倦,”他说,“我不会打扰你太久,不过我希望知道你和裴楚斯先生的关系。你们认识多久了? ”
  茉德·朗丁把头发别在耳后,双眼盯着他。
  “一年了,”她说,“我们在一个派对中认识,之后他约我出去吃过几次饭。那时候是舂天,到了夏天,他开始拍片,就给了我一个化妆师的工作。之后我们就一直在来往。”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替他工作吧? ”马丁·贝克问,“你为他工作有多久? ”
  “就那部电影而已。后来他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始制作新片,所以我在一家美容院找到了工作,还不错。”
  “你们合作的是什么样的电影? ”
  “那是一部在海外才看得到的电影,没有在瑞典上映过。”
  “片名是什么? ”
  “《午夜阳光之爱》。”
  “你和裴楚斯多久见一次面? ”
  “大概一星期一次,有时候一星期两次。通常他会来这里,不过有时候我们也会外出吃饭跳舞。”
  “他妻子知道你们的事吗? ”
  “知道。不过她无所谓,只要他不离婚就好。”
  “他打算跟她离婚吗? ”
  “有时候会,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我想他认为保持现状也不错。”
  “你的想法呢? 你对现状满意吗? ”
  “如果他向我求婚,我可能不会拒绝,不过大体来说,我认为保持这样也不错。他人很好,也很慷慨。”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关于谁杀了他这件事? ”
  茉德·朗丁摇摇头。
  “我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她说,“这简直是丧心病狂。我不能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她静默了一会儿,他仔细端详她。她似乎镇定得出奇。
  “他还在楼下吗? ”她终于开口问道。
  “不,他已经不在楼下了。”
  “这么说,我可以留在这里过夜了? ”
  “不行,我们还没调查完。”
  她黯然地看着他,耸耸肩。
  “没关系,”她说,“我可以到城里过夜。”
  “你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他看来怎么样? ”马丁·贝克问。
  “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我通常都比他早离开,他不喜欢早上赶来赶去的。有时候我们会一起进城。他进城一向都搭出租车,而我通常都是骑单车到车站坐火车。”
  “他为什么要搭出租车? 他自己有车,不是吗? ”
  “他不喜欢开车。他有一部宾利,不过多半是别人接送他。”
  “别人? 什么人? ”
  “他老婆,或是他公司的人。那个替他整理花园的人有时候也开。”
  “他的公司有几个员工? ”
  “只有三个。一个人管账,一个秘书,还有一个负责合同和销售之类的。他制作电影的时候会多雇几个人手,看需求而定。”
  “他都制作什么性质的电影? ”
  “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坦白说,都是色情片,不过很有艺术性。他曾经拍过一部很有抱负的电影,演员一流,各方面都很严谨,是根据一本著名的小说改编的,我记得在某个影展里还得过奖。不过那部片子没替他赚到多少钱。”
  “现在,他靠那些影片赚了很多钱? ”
  “没错,很多很多的钱。他替我买了这栋房子。你陔去他位于迪尔思摩的住宅看看。那是一栋真正的别墅,有个很大的花园,游泳池等应有尽有。”
  马丁·贝克慢慢地了解到华特·裴楚斯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对于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他没有把握。
  “你爱他吗? ”他问。
  茉德… 朗丁望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问题很好笑。
  “坦白说,不,我并不爱他。不过他对我很好,很宠我,不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干涉我的事。”
  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接着又说:
  “他长得并不好看,也不是个好情人。他性功能有问题,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我嫁过一个真正的男人,婚姻维持了八年。
  五年前,他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那么,除了裴楚斯之外,你还有别的男人? ”
  “是的,有时候,如果遇到我喜欢的。”
  “而他从来不会嫉妒? ”
  “不会,不过他要我告诉他我跟别人做爱的细节,而且要巨细靡遗。他喜欢那一套。为了让他高兴,我总是编一大堆。”
  马丁·贝克看着茉德·朗丁,她坐得笔直,平静地迎视他的眼神。
  “可不可以说,你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他的钱? ”他说。
  “没错,你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可没把自己看成是娼妓,就算你是这么看我。我对钱的需求很大。我喜欢一些钱才买得到的好东西。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又没有显赫的学历,除非靠男人,否则很难有钱。如果我算是娼妓,那么大部分已婚的女人都是。”
  马丁·贝克站起身。
  “谢谢你愿意跟我谈话,而且这么诚实。”
  “你不需要为这个谢我,我一向很诚实。我可以去找我的朋友了吗? 我很累了。”
  “当然。不过你得告诉巴森探长要怎么联络你,好吗? ”
  茉德·朗丁站起来,拎起一个一直放在床头的白色真皮小提包。马丁·贝克目送她离开房间。她背脊挺得笔直,看来冷静而理智。她修长、充满活力的身躯均匀而结实,比起那个又肥又矮的电影导演来,势必高出整整一个头。
  他想到她刚才说,钱可以买到很多好东西。华特·裴楚斯确实用他的钱买到了一个漂亮的好女人。
                第六章
  明确的医学报告出炉,将华特·裴楚斯的死亡时间锁定在早晨六点到九点之间。茉德·朗丁说,她六点半离家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这点无可怀疑。不管是奥萨·托雷尔还是马丁·贝克,都认为她和这起命案没有任何关系。
  前门没锁,所以有人潜入屋内把正在洗澡的裴楚斯吓了一跳并非难事,可是凶手是如何到达现场而没有被人看见这点就比较费解。这人最可能是开车过来,要不就是搭火车,但奇怪的是,邻近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这样一个大家都互相认识或是至少知道邻居和彼此车型的地区,照理说在六点半到九点之间被人看见的几率最大。这是所有人最活跃的时段——男人出门上班,孩子走路上学,留在家里的家庭主妇开始清扫或整理花园。
  然而,虽然警方挨家挨户敲门询问了好几天,几乎问遍了罗特布鲁区的居民,就是没有人注意到任何人或是和命案有关的蛛丝马迹。巴森和他的“人”——主要就是指奥萨·托雷尔,推测凶手就住在附近,但也没查到认识裴楚斯或是有动机杀害他的人。
  马丁·贝克和本尼·斯卡基则把时间花费在弄清华特·裴楚斯的私人生活、职业活动和财务状况上。最后这一项尤其困难,几乎在黑暗中摸索。华特·裴楚斯似乎涉及大笔逃税。他的影片一概卖到海外,想来在瑞士银行里的存款颇为丰厚。毫无疑问,他在作账和报税方面一定动了手脚,要不就是雇了高明的法律顾问。马丁·贝克对于这类逃税勾当一无所知,正好乐得让这方面的专家去查清真相。
  裴楚斯影业公司的办公室在尼伯罗格街上。那间办公室过去是个公寓,改装后装潢得漂漂亮亮的,有六个房间,一个厨房。三名员工都有自己的办公室,现代化的办公家具配上贴着瓷砖的火炉、橡木墙壁和灰石天花板,感觉出奇地不协调。华特·裴楚斯自己占据了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房间,里头有一张兰花楹木做的巨型办公桌,还有高高的窗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以容纳十人的放映室,另外一问似乎是档案室和储藏室。
  马丁·贝克和斯卡基花了好几个早上坐在放映室里,试图为华特·裴楚斯的制片事业做一番评估。他们把一部片子从头看到尾,加上另外七部的精华版,结果一部比一部令人咂舌。斯卡基一开始还因为不好意思而局促难安,可是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欠。那些片了的拍摄技巧十分拙劣,茉德·朗丁说片子“很有艺术性”不只是夸张,简直是睁眼说瞎话。马丁·贝克心想,在这方面她并不诚实,除非她一点儿判断能力都没有。
  那些演员——如果能用这个词汇来形容那一群出现在银幕上却显然是业余的圈外人的话——大部分是赤身露体。就算有人穿着衣服,目的也是为了尽快把它脱掉。
  所有的影片中,有三个十来岁的少女不断出现——有时是个别出现,有时则是一起出现在同一部影片中。其中一位似乎尴尬得很,当她蠕动着舌头、卖弄着眼神,身躯显然遵照摄影机后头某人的指示而像条鳗鱼般扭来扭去之际,时不时会惶惶不安地瞥向镜头。年轻的男主角除了一个是黑发外,其他清一色是金发俊男,体格健美。道具少之又少,大部分的动作都在同一张老沙发上拍摄,只是沙发套偶尔会换。
  似乎只有一部片子还算有情节可言,也就是茉德·朗丁提到的那部《午夜阳光之爱》。片子应该是在斯德哥尔摩的外岛上拍的。一开始主角就现了身,是个年约十五岁的女孩儿,划着独木舟来到一个小岛,打算以瑞典的传统方式庆祝仲夏。她带来一个野餐篮,里头有一瓶阿瓜维特酒。、几个玻璃杯、碗盘、银器、一条麻质的白色桌巾、一棵莴苣和一条面包。
  把野餐篮和一根钓竿带上岸后,女孩儿立刻罗衫褪尽,嘴巴张开,眼睛低垂,用奇怪而缓慢的动作搔首弄姿起来。接着她在水边坐下,双腿张开,开始用那根鱼竿的把手自慰。在一甩头又放出几声呻吟后,她用灵活的身手抛出鱼线,立刻钓上来一条巨大的死鲑鱼。有了这样的收获,她开心地在石头间跳来跳去,时而张腿,时而扭臀,还挺着胸脯。好一阵子之后,她用在岸边摊放的漂流木,快速生起了很旺的篝火,然后把那条鱼放在火上的烤肉叉上。接着她摊开桌巾,在一个像是香槟酒杯的东西里倒入阿瓜维特酒。
  她正喝着酒,一个全身赤裸的金发青年出现在海面上。她邀他共餐,杯觥交错之下——两人共饮一杯酒——他们将鲑鱼吃下肚,那玩意这会儿已经烤好而且切成薄片了。虽然太阳依然高挂在天空,但夜晚已经降临,这对年轻男女于是绕着篝火,开始跳一种仪式般的舞蹈。接着两人手牵手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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