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战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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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父亲很少对照料孩童肩负起重要的责任，而且真正的照料也很少。调查昆申族的报告显示，只有不到6％的父亲会照料幼儿，即使他们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没有在为家庭做些什么。而在工业化与前工业化的社会里，最常见的亲子互动形式是游戏，男性只有在供应食物的时候才会是灵长类中最积极的父亲。即使如此，食物提供的对象通常都是母亲，母亲会喂食给后代。
从一个更广的生物学观点上来说，在双亲照料方面——也就是由父母双方一同照顾孩子的行为，人类虽然绝不是独一无二的，也是不同寻常的。大多数的哺乳类动物不完全由双亲照料，年轻后代从一出生起就得自生自灭的例子也是有的。在大多数的物种中，尤其是大部分的脊椎动物，都没有双亲照料，而且单亲照料也是一种规则，不是例外。以鱼类、青蛙与蟾蜍来说，单亲抚养者通常是父亲，而母亲会离开。就鸟类与哺乳动物来说则相反。只有在很少的物种中我们发现双亲照料：最常出现的是鸟类，有时也出现在少数的鱼类和哺乳类动物中。
人类的父母亲模式会引起一个常见的误解：双亲照料是最佳的系统运作，而演化会让所有的动物这么做，只是大多数的物种都失败了。事实上，双亲照料不是成功演化的顶峰，而多数的动物也并非是因为身体或心理的缺陷而无法达成。相反地，双亲照料能提高双方繁衍成果的情况是很少见的，但人类就是其中之一。对于大多数的动物而言，实际上如果双亲都留下来照料会产生不良后果。下面以鸭子与黑熊的例子加以说明。
在鸟类中，鸭子可以说是例外的，公鸭不会帮助照料小鸭，它只会留到最后一颗蛋受精了，然后就消失，留下母鸭独立照顾小鸭。看起来单亲抚养好像很困难，事实上母鸭没有公鸭的话会做得更好。第一，小鸭们一出生就能够自己觅食，只需要将头伸入水中或潜水捕食就好。母鸭所能做的是让后代们聚在一起以避免遗失，并教导它们如何不被掠食者给吃掉。母鸭不仅不需要帮助，公鸭可能还会带来不利的影响。大多数的公鸭都是浅色的，这可能会把掠食者引到它们活动的范围内。所以公鸭离开对每一个人都好。
对黑熊来说也是一样的。母熊在秋天受孕，在冬眠的时候生产并哺育两只小熊，因此在春天会消瘦，到了夏天就必须外出觅食补充体力。母熊与小熊在冬天如何存活全依赖母熊在前一个秋天吃了多少食物，脂肪已经储存了多少。如果笨重的公熊在母熊怀孕后还留在那，母熊的食物就会越少，对于两只小熊来说生存的几率也降低了。所以对母熊来说，单亲抚养同样能最大化繁衍成果。
有时对于女性来说也可能是这样的，我们后面会讨论到，不过一般而言并非如此。不幸的是，大多数社会学对于单亲家庭的研究并不是从繁衍成果的角度去衡量的。他们会专注在一些社会学的评价，比方说高中辍学率、青少年怀孕率及未来的工作潜能等等。只有刚刚提出的例子——阿契人、奇斯吉和18世纪的德国东弗里斯兰人民的研究才直接显示，即使母亲仍然存在，但如果没有父亲存在或由单亲抚养的家庭仍然有繁衍上的缺点。其他研究仅仅显示单亲家庭中的孩童在社会适应性上的缺点，这些评价都是间接的。因此只能知道单亲妈妈抚养的孩子可能死亡率会比一般情况高，而且孩子健康状况有可能不如核心家庭的好。这两种现象暗示单亲家庭中母亲长期繁衍成果的确在减少，其实这应从更直接的研究中获得到结论。
即使有很多证据显示女性单亲抚养是有缺陷的，这也度不表示我们很清楚形成这些缺陷的因素。大多数的研究显示，通常这些因素是财务上的，为人父母的天性如何只是第二个因素。后者在很多的案例中甚至还构不成一个因素。
单亲家庭对于环境的恶化比起核心或混合家庭会较敏感。如果环境恶化造成收入降低或不健康水平下降，单亲家庭的孩童会特别容易受到意外、疾病与虐待的伤害——而且在单亲家庭中，环境也较容易恶化。所有的工业国家1990年的信息中显示，单亲家庭的孩童较多处于贫穷的风险之中。在澳洲、加拿大及美国，超过50％单亲家庭的孩童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在澳洲、挪威与美国，这样的孩童约有一半是在贫穷状态之中的。在其他的国家，政府的政策会减轻影响。比方说，在丹麦、芬兰及瑞典的单亲家庭儿童的比例虽然也很高，可是仅有少于10％的孩童生活在贫穷线标准之下。
对于许多单亲妈妈而言，是单亲抚养的恶劣经济能力，而不是她们照料的好坏影响了繁衍成果。除了儿童生存、健康及生育能力之外，还有其他的不良后果，如适应社会的问题。举例来说，单亲母亲家庭的孩童比较容易表现出社会族群地位较低者的行为，这表示单亲家庭的孩子一般在学校表现较差，并会有较高比例的少年犯罪行为。另外，与此有关的是母亲与孩子心理健康的衰退。而且在这样的家庭中，女儿有可能在青少年时期就怀孕，她们也往往会在单亲家庭的状态下制造出下一代。（我们将于下一个场景的讨论中，继续对青少年怀孕的现象做作更进一步的讨论。）
降低单亲家庭本身赚钱能力的因素不只是因为单亲，它们之间互相有关联的。贫穷也可能是造成单亲抚养家庭的原因之一。美国关于离婚的研究显示，失业及低收入是造成夫妻之间造成敌视的最主要因素。在1970～1982年中间的3个经济萧条期中，关于离婚的分析显示，在1968～1988年经济不景气的时期内，大约增加了1/2的离婚、分居和只有母亲的单亲家庭。在美国，即使家庭在父母离异前并没有生活在贫困标准之下，在父母分开之后收入也减少了50％。虽然单亲抚养较有可能处于贫困的情况，但他们并不一定处于较低社会地位的族群中。举例来说，在1992年12月的第二个星期之间，英格兰皇后的6个孙辈都是生活在单亲母亲的家庭之中的。
单亲家庭是核心家庭收入的一半，甚至只有20％，这会降低其社会与心理层面的表现。有些研究显示，社会表现通常会随着离异之后收入的减低程度而有所改变。这解释了为什么收入没有减少的女性单亲抚养家庭中，孩子的表现通常会跟核心家庭的同伴一样好。一般说来，体验过双亲离异或单亲抚养的孩童在社会及心理上的表现较差。这些与一般核心家庭之间的差异，很多都是在父母离异之前就已经产生了，并非在之后才变得更差。这是家庭关系质的问题，父母离异只是其中一个部分，似乎也是最有影响的。当然，这并不代表单亲抚养没有自己的问题，有些孩童降低社会能力的表现——预估有20％，是因为单亲照料本身的质量降低。但这并不是能力的问题——一个单亲抚养女性不会不如其他的母亲称职。相关的问题是，单亲妈妈的处境，毕竟这是只有一方抚养、照料所不可避免的后果，就像我们在本场景中看到的。
除了意外，就像本场景中所描述的“冰箱意外”、疾病以及收入减少的后果之外，没有任何现象显示孩子只有单亲抚养有什么不妥。除了这与传统方式有些不同之外，家庭中缺乏男性角色似乎对于孩子在未来的表现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在现代社会，被双亲抚养的孩童比起那些被寡妇母亲（相对于离婚的母亲）、单亲妈妈或祖母所养大的孩子，无论在社会上或心理上也不一定表现得更好。其他的研究显示，孩子生活在无父亲状态无论多久，都不会造成差异。从生物学角度来说，这或许是我们所预期的。在大多数的灵长类中，被一群雌性养大的后代，以后也会相互合作抚养后代。通常这些雌性动物是有亲属关系的——姐妹、阿姨、侄女或是祖母。在很多人类的社会中也是如此。在人类及其他的灵长类中，雄性会在这些雌性团体中来来去去，提供不定时的双亲照料，但通常仅仅是忙着给予食物或是与雌性交配。因此，在工业社会中的孩童，没有理由突然地需要一个有父亲共同生活的家庭。孩童可以从更大环境中的男性身上学到需要的东西。
表面上看，女性独自抚养孩子是一种两难的选择，因为她要在两个都不是很好的情况中选择——把孩子带到混合家庭或是单亲家庭的危险中。哪一种选择会最大化或损害繁衍成果，有一部分将取决于她所处的环境以及将来再找到伴侣的可能性。
因为场景17讨论的主题是儿童虐待的问题，所以好像呈现出来的都是混合家庭的负面影响。不过，正如我们指出的，无论如何，合并家庭对于双方都有潜在的益处。两者或许能从中得到资源总数增加的好处——不只是很明显的资源增加，譬如收入和空间；也有不太明显的好处，譬如双亲能力、时间、照料的增加等等。此外，两者都能有机会通过与新伴侣产生后代来增进繁衍成果。我们同样认识到，男性可能从新伴侣与旧伴侣所生的女儿的性接触上得到繁衍上的利益。最后，两者能够试着从混合家庭中的偏袒行为，即让他或她的孩子得到较多的家庭资源上而达到自身的繁衍成果。为了达到这点，男性或女性可能仅需要表现出对某个孩子的偏袒就好，但是在更多极端的情况下，他或她可能就会开始虐待继子。
并没有直接的数据资料显示出，当女性在单亲抚养的情况下该采取哪一种行为，才会有最佳的结果。但是我们能够预测，女性与孩子越能在环境中承受压力，越有可能提高繁衍成果，因此也就越有可能采取在混合家庭中获益的手段。在美国，半数的白人女性以及1/3的黑人女性会再婚。其他的会在不同阶段与人同居。在场景17中，女人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姑且不论她女儿所要付出的代价，结果是她将会得到繁衍上的益处。无论如何，在正确的情况下，女性如果能够独立抚养，而不是冒着与一个会给予不利条件的伴侣一起生活的危险，在繁衍上来说会较有帮助。举例来说，在赞比亚北部省份关于营养研究的资料显示，五岁以下由单亲母亲照料的孩童，和父母都在的孩童一样没有营养不良的现象。因为前者规模虽然比较小，但当父亲不在时，较多的家庭资源会集中给予孩子。此外，在工业化社会中，越来越多人倾向于儿童支持的立法，且越来越多的女性能够独立自主，我们可以预测越来越多的女性会变成单亲抚养家庭——而且最终由此获利。
前面提到，人类不同于鱼类或青蛙，有90％以上的单亲抚养是女性：男性很可能抛弃他们的孩子，也容易在儿童年轻时死亡。而且男性能免于在一夜情关系或强暴中得到孩子的危险。当男性发现他们自己扮演了单亲抚养的角色——就像在场景16，我们之前所提到的女性的考虑及选择，同样也会发生在男性身上。
一般而言，单亲父亲抚养的孩子会比单亲母亲抚养的孩子表现得更好。这不是照料质量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因为较高收入与提供照料能力的不同。而且，与单亲父亲同住的孩童比起与单亲母亲同住者更健康，但是在社会发展上是相同的。从不好的来说，女儿较可能在青少年时期怀孕，单亲父亲也有比较高的死亡率。然而当总收入提高时，男性比起女性而言，就不是称职的单亲抚养者。在加纳，在20世纪80～90年代的研究显示，如果女性控制资源的话，她较有可能将资源提供给孩子。在巴西的状况也是如此，如果女性掌握经济大权的话，孩子的健康比起男性控制经济大权者好20倍，这同样也适用于其他的层面。男性单亲照料的品质会与父性心理有关，若加上男性天生追求与新对象繁衍后代的渴望。我们可以预测，男性抚养对于后代的健康与安全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第六章 迈向祖父母之路场景19 打好基础（1）
女人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她转身面对着花园以保护眼睛不被太阳晒到。她7岁的女儿低身蹲在角落，在树荫下对地上的某个东西发呆。
“怎么啦？”女人问，用高过身旁收音机的声音说。
“是只大蜜蜂，”女儿回答，“我想它快死了。”她用手里的棍子刺蜜蜂，趁妈妈醒了，跑过她的日光浴床。女孩感到很无聊，不喜欢她妈妈一直在太阳下睡觉——而且很热。“我必须穿着衣服吗，妈妈？我觉得全身都好痒。”
母亲对女儿感到抱歉。通常她们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花园中，像这样的天气都不会穿着衣服，但是因为8岁儿子的朋友今天下午来玩。女人发现儿子的朋友大多数的时间都在不时地张望，女人觉得如果让他看到她们裸着身可不太好。
“我很抱歉，亲爱的，”女人边说边坐起来，“你不可以脱掉衣服，尤其是你哥哥有朋友在这里的时候……对了，他们两个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女孩生气地说他们上楼去玩哥哥的火车了。女人看着楼上的窗户，关上收音机，听听有没有东西弄坏的声音，不过一切都很安静。她再次扭开收音机，放在前方，然后松开比基尼上衣。在闭起眼睛前，女人叫女儿上楼去看看男孩子们在做什么。在她必须去泡茶前还有最后十几分钟的时间可以享受今天的太阳。她不知道，楼上的对话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乐趣。
来访的朋友已经9岁，不过年龄还很小。他对自己听到的事情感到很怀疑。
“你说你和妹妹脱光了一起洗澡？你是说她看到你的……那里？而且你可以看到她的？”
女人的儿子继续玩着火车，把它推上山丘，让它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火车是电动的，但是现在不能动了，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说服父亲修理它。
“你不会觉得很尴尬吗？”九岁男孩说。“难道你不会变硬吗？我的就会，如果有女孩看着它。这不会让你觉得很滑稽吗？”
“可是，她只是我妹妹。她才7岁。”另一个男孩说，此时火车正开上山顶。他放开手，火车就能从另一边滑下去，“反正那根有时会抬起来，尤其是她碰它的话。我爸爸说这没关系——他的有时也会抬起来。有时就是会硬起来啊。”
两个男孩停了下来，想着接下来要说什么。然后8岁男孩继续说，“我妹妹觉得我爸爸很滑稽。她喜欢拍它然后让它摇来摇去。”
9岁的男孩显然更加不能相信了，他想要知道更多。“你是说你见过你爸爸的那里？你的妹妹也见过它——还摸它？它看起来像什么？跟我们的像吗？”
“也不完全是啦。”男孩回答，被他朋友的兴趣给困惑了，“爸爸的很大，而且在根部还有滑稽的球一样的东西突出来。他的毛到处都是，而且蛋蛋都很大——有点恐怖，真的。”男孩停了一会，这是对话中第二次抬头看了一下他的朋友，“为什么问？你没有看过你爸爸的吗？”
9岁男孩摇摇头，对这个观点表示反对。他的父母告诉他，只有顽皮的孩子及龌龊的大人会让其他人看到他们的私处。他从没看过父母的裸体，因此他更加好奇，“你爸爸让你妹妹摸它？他不会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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