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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山渐青-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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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舜钦一听,满脸喜色道:“这回子澄可帮了大忙了,这些天使员每天顶风冒雪走街串巷,州衙里就剩我一个知州守着了,百事拖沓下来;尽管如此,进展仍十分缓慢,有了子澄这一策,户籍、田籍着里正保长按表格一填,愚兄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许清听他连田籍也要照猫画虎,赶忙阻止道:“子美兄,户籍没多大利益牵扯,可按此施行,但田籍不行,万一有人因一已之私弄虚作假,将使百姓蒙受巨大损失,子美兄试想,若有保长将普通百姓的田产记到自己名下,百姓手中纵有田契,可今后一但起了纠纷,却是以府衙登记的田籍为准……”

苏舜钦听到这脸色一变,起身郑重给许清作揖道谢,许清摆摆手笑道:“子美兄,你这样可就见外了,其实这田籍也不是没有省事的法子,州里的举子名策不是也烧了嘛,可着他们自行到州衙来登记,子美兄可将他们尽数留下,朝廷不是有新旨意下来,凡有大才者,可不拘一格擢拔录用,子美兄也可以趁此机会对州中举子察看一翻嘛!然后贴出告示,让百姓将持自家田契来衙门报备,州衙吏员忙不过来,子美兄可让这些举子帮着登记嘛,子美兄出面,相信这些举子定会乐意为百姓做些事的,而且会做得非常认真。”

苏舜钦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子澄你这人,白使唤了人家不说,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许清举和他一碰,胡扯道:“《大学》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这格物嘛!可不是成天埋头经书之中便能致知,凡事得亲历亲为方可,我出这主意,也算是让举子们对州衙的动作方式,有一个深入了解的机会,对他们今后多有裨益,何来白白使唤之说!”

苏舜钦把酒一干,轻叹一声:“唉!为兄惭愧啊!在为兄看来千头万绪之事,到了子澄手里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为兄等往日轻狂,自命不凡,如今始知这为政之道,并非会做几篇诗词文章便能理顺,至于朝中革新,我等除了会摇旗呐喊,其它的……唉!倒是子澄,文章做得好,这理政也是我等难及,可惜如今没机会时常向子澄请益了。”

苏舜钦说的倒是实情,自唐以来,科举皆以诗赋优劣取士,这些人或许文才过人,但于治政上不见得也擅长,象王益柔作出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趁为奴这样的诗句,除了说明他狂傲之外,也证明了他在政治方面极度不成熟。

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象王益柔他们这些人,皆属于前者,自傲文才,藐视天下,他们也支持新政,而且是急先锋,但他们这些人经不起挫折,也不愿委曲自己,一但受人攻奸,他们为了标榜自己君子风骨,宁可离开朝廷,也不会委曲求全。他们这种人一遇挫折,更多的就是感叹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之类的,然后放逐自我,寄情山水。

然而天下的改革有一帆风顺,毫无挫折阻力的吗?

许清觉得自己想得有些远了,赶紧说道:“子美兄过谦了!咱们知交一场,有些话我也不藏着,理政上或有不足咱们可以慢慢学习,但若没有一颗天下为公之心,没有清明正直的君子之风,再熟悉政务于国家也无多大益处,范公将你们放到淮南东路来,其意不言自明,如今朝中改革正是关键之时,范公是希望你们能在淮南东路撑起一片清明来,你们若能在淮南东路把新政贯彻好,那就等于是新政切实可行的最有力佐证,别人若再反对,范公也可以用事实来驳斥,所以,子美兄啊!往者以矣,来日可追,今日小弟借酒一杯,与君共勉!干!”

第二百四十五章官学

小厅的轩窗外,大雪纷纷扬扬,无声无息地落下,瓦面上、天井里,假山旁,悄悄地铺了一层又一层,让后衙中显得异常的静谧,偶尔有丫环小厮提着灯笼走过回廊,透过纷飞的雪花望去,红色的灯笼被渲染出一圈迷离的光晕。

小厅里两个小丫环随侍一旁,将调好味的鲈鱼轻轻倒入小炉沸汤中,然后重新为许清两人把酒斟满,这样的风雪之夜,良朋对坐,温酒闲话,却是教人倍感温暖。

苏舜钦端起小几上的清茶润了润口,很快把话题引到了精贡举一事上:“子澄巡视在外,对朝廷目前革新贡举之事可有不同看法?”

赵祯下了精贡举、抑侥幸两道旨意,许清在常州时就听到了,抑侥幸这一条与苏舜钦这个知州关系不大,但精贡举却与每州每府息息相关,地方文教是否兴盛,也是体现官员政绩的一个方面。而且这次在精贡举一项中,连带着提出了在各州县建立官学,凡学者两百人以上,皆置县学。系统地为国家培养人才。

之前大宋地方上官学较少,主要是以私学为主,大宋各地的私人学院多达本五十家,这些学院就如同后世的高等学府一般。比较有名的学院象岳麓、嵩阳、石鼓、应天府、茅山书院等,这些私立书院对促进大宋的教育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但相对大宋的人口基数而言,光靠这些私学远远不够。

而且这些私学在学术上虽然更加宽松;但也有不利的一面,这些学院如今已逐渐形成流派,说难听点就是形成了自己的山头,这对治学本身很有利,但对朝廷而言却未必是好事,这些学院的学子大量进入朝堂之后,因为流派的不同,很容易在朝中形成不同的政党,引发激烈的党争。

官学的完善,一是可以加大百姓受教育面,二是可以有效地削弱这些私学对朝政的影响力,使它们的重心转移到研究学术方面去,与官学形成一个相互促进的作用。

在官学上,许清自然也有些自己的想法,官学的好处无须置疑,但目前朝廷施行的力度不够,令各地建立官学的旨意是下了,但在师资及管理措施上仍很模糊,没有详细地作出规范,

许清从丫环手中接过丝绢擦了擦手,说道:“朝廷下旨精贡举,设官学自然是好事,象子美兄管辖下的楚州各县,建立州学、县学不难,但对那么偏远荒郡而言,朝廷光下这么一道旨意还远远不够,有些郡县根本无力独立承担建学的经费,即使在朝廷严令下,把官学建起来了,如何保证它能长久的开办下去呢?如何保证教员的薪俸、生员的禄米能够及时发放,而不被挪作他用?要知道许多郡县除去了上缴的赋税,地方所余有时尚不足发衙门吏员的官俸,指望这些地方官员从本就不多的库银中挤出经费来办官学?”

苏舜钦被许清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无言以对,确实,若全靠地方官员的自觉办学,就算办起来也是良莠不齐,如今大宋并不止是国库空虚,地方府库同样困乏,在这种情形之下,让地方自觉办好官学确实不现实,但如今让朝廷来拨款更不现实,国库现在怕都能跑老鼠了。

苏舜钦上下瞄了许清一眼,呵呵笑道:“子澄既然想到了诸多问题,想必也有解决之道:”

许清也朗笑一声,接过丫环递过的茗茶轻汲一口,说道:“对此小弟倒是想了一些法子,只是不知朝廷愿不愿采纳。”

“子澄休要打埋伏,快快道来。”

许清也不再藏着掖着,开言道:“要建起官学不难,地方官府没有钱,但那些地主士绅钱却多的是,可许以他们官学的冠名权,相信他们很乐意捐资建学的。打个比方,若是子美兄出资建了楚州官学,那官学建成后就叫楚州苏舜钦书院,呵呵,还别说,这么好的事,子美兄可别错过。捐资建他三五个县学,若将来这些苏舜钦书院多出了几进士,苏兄岂不是桃李满天下!”

“哈哈哈!子澄啊,你这一肚子的弯弯绕,愚兄都被你说的有些动心了,何况那些地主士绅?可惜愚兄家资不丰,不如我这楚州官学就由子澄来出资吧,到时就叫楚州子澄书院好了!哈……”

“小弟倒是想啊,只怕楚州的士绅们不肯啊!子美兄试想,若是楚州官学冠以一个外来人的名字,他们作为楚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还有脸出门吗?呵呵……”

两人笑了一阵,许清接着说道:“官学冠以谁的名字不重要,它作为官学的本质不会变,然而这一策只是能让各地官学顺利建起来,若想让他长久有序地开办下去,朝廷必须在各路各州设立提举官学的官员,把官学体系从地方官府职能中独立出来,由礼部直管,同时为了确保官学运作的经费,还应该设置学田,由地方上划出相应数量的田地,交由官学自己管理,学田所出全部归入办学经费中。”

苏舜钦不住地点着头,许清这几条举措不但能使官学迅速办起来,而且确保了官学能长期地开办下去,不会因为地方官府的财税枯竭而影响到官学的持续性。可谓是面面具到。

苏舜钦起身给许清深揖一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愚兄对子澄除了心服之外,再无二话,子澄还是赶紧把你的策略上陈陛下及范公他们吧,及早施行于国于民皆有大利!”

两人是京中旧友,而且政治立场相近,在这楚州异地相逢,一壶佳酿,宁静的院落伴着漫天飞雪,直聊到了深更方自散去。

第二天虽未放晴,但风雪已小了很多,许清不便久留,携晏楠一起告辞返京,苏舜钦乘船送出楚州十里,三杯醇酒,一声珍重,站在船头的小雪中,目送许清的船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雪虽然小了许多,但寒气更浓,由于舱中烧了几个炭盆,又不能把舱门关得太紧,常有丝丝寒风透入,许清细心地为晏楠把手套戴上,自梁玉在她家商铺推出手套以来,其他商家也纷纷效仿,名种用料、花色、款式的手套成了东京城里热销的商品。

小榻上垫着上次在沂蒙山打来的虎皮,柔软而温暖,晏楠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扑闪着,等他把手套戴好,眼帘轻起,噘着小嘴说道:“苏舜钦这些人我知道,以前在京城时,个个目无余子,倒不想对你却这般谦让礼敬,你不是又用什么花言巧语骗人家了吧?”

花言巧语?许清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这苏舜钦又不是美女。许清伸手对着她香腮上小小的梨窝轻轻一弹,瞪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下不为例!”

晏楠嘻嘻一笑,将身体斜靠下来,头枕在他的膝盖上,伸手揽过他腰间的佩玉,来回的把玩着,雪白的狐领子映着她红润的脸颊,许清可以看到她小巧的耳垂上已打了耳洞,只是没有佩戴耳环。

“喃喃,你没有耳环吗?”许清伸手捏住她的耳垂,轻声问道。

“你……”晏楠身体一僵,小脑袋差点伸进领子里去,随即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闷声说道:“人家不想戴!”

许清见她过敏的反应,放开手呵呵一笑,对眼睛不眨一下的秋月说道:“秋月,瞧你那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担心我对你家小姐图谋不轨是不是?”

“姑爷是谦谦君子,人家才不担心。”秋月看着晏楠变得嫣红的脸蛋儿,咬唇轻声答道,自那晚许清拒绝她侍浴后,这丫环头话少了许多,遇上许清的目光时也是躲躲闪闪的,让许清都觉得,那夜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对秋月打趣道:“子曰,食色性也;这圣人都好色,别说君子,所以啊,这君子不足为依持哦!”

“你这登徒子……”晏大小姐不依了,坐起身子,轻过身去哼哼着。

许清对秋月眨眨眼,然后伸手一把揽住晏楠那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晏楠象只小白兔似的缩在他怀里,竟不敢用力挣扎,生怕他的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嗯,这样就暖和多了!这路途遥远,我给你们说个故事解解闷吧”许清倒没想过现在就把她怎么样,只是见她骄傲如白天鹅般的样子,把她抱入怀中,不过地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如今见她从小天鹅变成了小鹌鹑,心里暗暗好笑!

“什么故事?姑爷快说!”秋月倒象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不断地催促着许清。倩女幽魂嘛,跟梁玉她们说过,自然是张口就来,许清有意将故事前面的气氛渲染得恐怖些,让怀中的晏楠不自学的往他怀里缩了缩,随着故事的深入,两人被宁采臣和聂小倩的人鬼恋感动的唏哩哗啦,晏楠的僵持着的纤腰才终于绵软下来,小脑袋不时在他怀里拱着。

舱外飞雪连天,舱内等许清那低沉的讲述声消失,便只往下炉上的茶香袅袅,小窗上轻轻的落雪声细碎可闻。

第二百四十六章进言

回到京城时,雪还在下,整个东京城只是银装素裹,巍峨的城墙上的积雪足有半尺厚,远远能看到守城的军士哈着热气,不时的搓搓手、跺跺脚,头上的范阳帽被雪压得低低的。

自前天被许清拦腰抱在怀里半天,晏楠倒是对他亲近了不少,靠着他的肩膀,从小窗里望着熟悉的东京城,脸土带着浅浅的笑意。

许清先将晏楠送回晏府,他没有进去,送到府门外便打算趁着天色尚早,进宫去缴旨,他刚转过身,就听背后晏楠轻声说道:“你……天寒……早上出门时,要记得多添衣裳。”

晏楠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听了却让人心里暖暖的,许清回头一笑说道:“你是也!这风雪交加的,可不许再淘气到处乱跑了,还有,记得哦,生子当如孙仲谋!”

在许清哈哈的笑声中,晏楠狠狠地跺了跺脚,头也不回的跑进府去了。许清让荆六郎他们先回家,自个跑皇宫去,御街上到处是撑着油纸伞的行人,把白雪掩盖的街头巷尾装点出一片温馨的色彩来。

来到天章阁前,抖了抖肩头上的雪花,州想让小太监进去并报,就见赵祯从门里走出来,笑吟吟地看着檐下的他。

“臣,许清参陛下!”

“免礼,子澄恨进来,这天寒地冻的,难为你在外面跑了一个多月。”

两人进阁之后,赵祯让宫女把火盆移到他脚下,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翻,让许清有些疑惑,也跟着看看自己可是有何失仪之处。

赵祯见他这副样子,开心地笑道:“子澄不必疑惑,多时不见,朕只是想看看子澄可有何改变,这次章得子澄及时平了王伦之乱,没引发更大的动荡。复将常州知府这些国之蛀虫揪了出来,这一件件……桩桩,朕心甚慰啊!”

“陛下,您若再这么夸下去,还是请先赐臣一块布吧!”

“呃!为何?”

“臣用来遮羞!”

“哈哈哈……”

不光赵祯祯开怀大笑,连在场的宫女太监也个个掩脸偷笑不停,阎文应不失时机地打趣道:“夏宁侯以后还是少出京为好,您一出京,就难得见陛下开怀大笑一回!”

“没错,没错,子澄,以后就不用你出京了!那些个大臣一个个义正词严的,少了子澄你陪朕说说话,朕在这宫里憋气得紧。”赵祯脸上的笑意尤自收不住。

“臣也想啊!不过嘛,陛下,您是九五之尊,哪些个大臣对陛下吹几口大气儿,陛下仍可八风不动;可臣不行啊,臣领着几份俸禄呢,若是不跑勤快点,臣这小膀臂小腿的,那些个大臣一口气下来,就把臣吹到天边去了!倒时别说跟陛下说说话了,恐怕陛下满天下贴出寻人告示,也没地儿找臣去了!”

赵祯指着他,笑得只有出的气儿了!脸上涨红一片,想起那些御使言官的利害,不可象许清说的嘛。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极为融洽,赵祯每日里不知我承受那些直臣多少口水,难得如此放松一回,等找回原来彼此相处时那种随意的感觉,许清才正式向赵祯缴旨,详细地向他汇报了此行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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