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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27-恋爱中的女人-第18章

小说: 27-恋爱中的女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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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到楼上。与楼下一样,楼上还有两间卧室,其中的一间已稍加装饰。显然伯基就睡在这里。赫曼尼仔细地在屋里巡视了一周,注意到每一点细节,似乎要从所有毫无生气的东西上感受伯基住过的气息。她摸了摸床,又看了看褥子。    
      “你住在这儿真的觉得舒服吗?”她捏捏枕头说。    
      “很舒服。”他冷冷地回答。    
      “暖和吗?这里没有褥垫,我想你需要一个,你不该把太多衣服盖在上面。”    
      “我有一个褥垫。”他说,“正要拿来呢。”    
      他们丈量着房子,时时停下来讨论布置设想。欧秀拉站在窗边,看着那雇工的女人正把茶端上塘堤。她讨厌赫曼尼说的话,她想喝茶。她做什么都行,就是看不下这大惊小怪的场面。    
      最后,他们都来到了绿草茵茵的堤岸上野餐。赫曼尼倒了茶,她故意忽视欧秀拉的存在。而欧秀拉抑制了气愤,她转向杰拉德说:    
      “噢,那天我可是恨透你了,克瑞奇先生!”    
      “为什么?”杰拉德略微吃了一惊地说。    
      “因为你对你的马太残忍了,哦,我太恨你了。”    
      “他干什么坏事了?”赫曼尼唱歌似地说道。    
      “那天在铁道口上,一辆很可怕的列车开过来,他却让他可爱的阿拉伯马和他一起站在铁路叉口上。可怜的东西,它简直吓坏了,一直痛苦地挣扎,那是你所能想象的最可怕的情景。”    
      “你为什么那样做,杰拉德?”赫曼尼不动声色地问。    
      “它必须学会站立。假如它一听到汽笛的声音就乱蹦乱叫,那在它有什么用处呢?"    
      “可你干吗要折磨它,没必要这样,”欧秀拉说,“为什么让它站在叉口处那么久呢?你本来可以骑回到大路上去嘛,你用马刺把它肚子的两侧都刺出了血,太可怕了!”    
      杰拉德板起了脸。    
      “我必须使用它。”他回答,“如果我想驾驭它,那它必须学会忍受噪音。”    
      “为什么它该这样?”欧秀拉生气地叫道,“它是个活生生的东西,为什么它该忍受任何事情,就因为你强迫它做吗?它和你一样是自己生命的主人。”    
      “这我可不同意。”杰拉德说,“我觉得马生来就该为人服务,这并不是因为我买了它,而是因为一条很自然的规律,人们根据自己的愿望而让马做事情,这是很正常的。如果有谁跪在地上央求马去做什么事,那才不合乎情理呢。”    
      欧秀拉正准备开口,赫曼尼用她那唱歌似的语调说,“我认为,我真的认为,我们必须有勇气让低级的动物来为我们服务。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生物都看作是和自己平等的,那是真正的错误。我觉得把我们的感情投射到任何牲灵上都是虚伪的,这说明我们缺少辨别力,缺乏批评能力。”    
      “太对了。”伯基锐利地说道,“最让人憎恨的事情就是把人的感情移情于动物、赋于动物以人的意识。”    
      “是的,”赫曼尼有些厌倦地说,”我们的确需要作出一种选择,要么我们使用动物,要么动物使用我们。”    
      “是这么回事,”杰拉德说,“严格讲,尽管马没有头脑,却和人一样有意志。如果你的意志不去支使它,那么马可以支配你。我是不由得要这么做的,我要做马的主人。”    
      “假如我们学着怎样使用自己的意志,”赫曼尼说,“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把事情都做到正确。只要恰当、明智地使用我们的意志,我相信这些都能办得到。”    
      “什么叫恰当地运用意志?”伯基问。    
      “一个有名的医生教过我,”她对欧秀拉和杰拉德说。脸上没有表情。“他说,如果想改掉一个坏习惯,你就需要在不想做的时候强迫自己去干,这样,坏习惯就会被戒除掉。”    
      “这是什么意思?”杰拉德问。    
      “例如,假如爱吃手指头。当你不想吃手指头时,你应该强迫自己去吃,然后你就会改掉这个坏习惯。”    
      “真的是这样吗?”杰拉德说。    
      “一点没错。在很多方面我都做了成功的尝试。我是个好奇心很强又很神经质的人,就是通过学会运用自己的意志,仅仅只是学会运用自己的意志,我才没出错儿。”    
      欧秀拉一直在看赫曼尼有模有样地说着。她感觉赫曼尼身上有一种力量,奇特、黑暗而令人吃惊,既迷人又令人厌恶。    
      “这样运用意志是致命的。”伯基严厉地说。“让人恶心。这样的意志是卑贱的东西!”    
      赫曼尼盯了他好长时间,她面庞柔软,消瘦而苍白,泛着一层光芒。    
      “我敢说它不是那么回事。”她似乎终于在漩涡一样混乱的思绪中抓到了线索。她的意志从未失灵过,对此伯基极为反感。她的声音总是毫无激情,但很紧张,显得她很有信心。但是她又不时地感到眩晕,打冷战,这种晕船般的感觉总要战胜她的理智。尽管如此,她头脑仍然保持着清醒,意志丝毫不衰。看着她陷入极度的疯狂之中,可他又总要攻击她。    
      “当然了,”他对杰拉德说,“马并没有完整的意志,它跟人不一样。马没有一个固定的意志,严格地讲,它有两重意志,一种意志是它心甘情愿屈从于人,而另一种意志却想自由、不受限制。这两种意志有时紧密相联——如果你骑马时,马突然脱缰而跑,这时就说明了这一点。”    
      “我骑马时的确感觉到它要挣脱缰绳,”杰拉德说,“可我从没想到这是马有两个意志的结果。我只知道它受惊了。”    
      赫曼尼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在他们开始谈论时,她压根儿不去听。    
      “为什么马愿意受制于人?”欧秀拉问,“我觉得这不可思议,我不相信马愿意这样。”    
      “不,它愿意。这是事实。这是最高级的爱的冲动:将自己服从于人。”伯基说。    
      “你对于爱的概念多么稀奇古怪。”欧秀拉挖苦地说。    
      “女人就如同马:身上有两重意志互相矛盾,一种意志驱使她甘心于服从,另一种意志却让她挣脱羁绊,将那个骑马人摔入地狱。”    
      “也就是说,我是一匹脱缰的马啦?”欧秀拉说着,突然大笑起来。    
      “想要驯服马是件危险的事,更不要说女人啦!”伯基说,“征服就会遇到麻烦。”    
      “你的理论总是很奇怪。”欧秀拉说。    
      “对极了。”古拉尔德露出了一丝笑意,“很有意思的。”    
      赫曼尼忍耐不住了,她站起来,用她的唱调说:“黄昏的景色多美啊!这么强烈的美的享受,真令我不能自己。”    
      欧秀拉听到她的话,也不由动心了。她也站了起来,同赫曼尼一起走入沉沉的夜色中。伯基在她眼里变成了一个可恨而自高自大的怪物。她和赫曼尼在岸边散步,一边说着美好高兴的事,一边采着柔软的郁金香。    
      “你喜欢一件带黄点点的布衣服吗?”欧秀拉对赫曼尼说。    
      “是的,”赫曼尼说着停在那儿凝视着花儿,让自己从中得到安慰。“它多可爱啊!我喜欢它。”    
      她对欧秀拉微微一笑,显得挺真切。    
      杰拉德仍然和伯基呆在一起,他想弄个明白伯基所说的双重意志的含义。杰拉德显得很激动。    
      赫曼尼和欧秀拉两人随意漫游。一种很深的情谊突然把她们俩连在一起。    
      “说实话,我真不想被迫卷入这种对于生活的批评和分析中去。我的确是想看到事情都很完美,不想损害它们的美丽,它们的完整以及它们的自然、纯洁。你不觉得如此这般地探讨下去令人反感吗?”赫曼尼说着在欧秀拉面前停下,双拳紧握着。    
      “是的,”欧秀拉说,“我有种感觉,我很讨厌这种做法。”    
      “我很高兴你会这么觉得。有时,”赫曼尼再次停住脚步,转身对着欧秀拉,“有时我想,如果我    
      还不软弱,还能抵制,我为什么要屈服呢?我感到我才不会屈服呢。所有的美丽、所有的纯洁都会被破坏,我觉得没它们,我就无法活下去。”    
      “没有它们的生活简直就不是生活,”欧秀拉大声说,“那种想把一切都在头脑中弄清楚的观念是一种亵渎。的确,有些事需要留给上帝去做,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对!”赫曼尼象一位消除了疑虑的孩子,“事实上就应该如此,对吗?鲁伯特——”她抬头望天,思索着,“他把事情分析得太零碎。他确实像个孩子,一定要把每件东西拆开成小块,想看看这是什么做成的。我觉得这样做得不对。”    
      “就好像是打开花蕾,来看看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欧秀拉说。    
      “对了,这样的话,把一切都毁了,是吧,这样就没有开花的可能性了。”    
      “当然没有,”欧秀拉说,“这纯粹是毁灭。”    
      “是的,的确这样。”    
      赫曼尼久久地盯着欧秀拉,看起来像是从她那里得到证实。接着两个女人沉默了。每当她们意见相符时,她们就开始互不信任起来。欧秀拉感到自己情不自禁地很想从赫曼尼身旁离开。她费了好大劲才抑制住自己的反感情绪。    
      她们像是合谋离开了男人,现在取得了一致以后,又都回到了男人身旁。伯基抬起头看见她们两个。欧秀拉很讨厌他那冷漠的注视。他什么也没说。    
      “咱们走吧,”赫曼尼说,“鲁伯特,你来肖特兰兹吃饭吗?来吧?跟我们一起来。”    
      “我还没换礼服,”伯基回答说,“你知道,杰拉德很讲究这些。”    
      “我并不讲究这些”,杰拉德说,“但你如果不喜欢随随便便的吵闹,在大家平心静气地用餐时最好不要这样。”    
      “好的。”伯基说。    
      “我们等你,好吗?”赫曼尼坚持地说道。    
      “只要你愿意。”    
      他起身向屋里走去。欧秀拉说她该走了。    
      “不过,”她转向杰拉德,“我必须说,无论人怎样是动物的主人,我们认为人没有权力去侵害低级动物的感情,我仍然认为,如果在火车正开过时把马骑到马路上去,那会显得你更明智,更有教养。”    
      “我知道了。”杰拉德笑着说,但也有些不快,“下次我一定记住。”    
      “他们会认为,我是个爱管闲事的女人。”欧秀拉边走边想。但她依然准备这样做。    
      她跑回家,陷入沉思。她今天被赫曼尼深深打动了,她同她有了真正的交往,所以两人有一种联盟关系。可她又无法容忍她。不过她把这种想法抛在一边。“她的确很好。“她自语道,”她想要的是正确的东西。“她试着去认为自己和赫曼尼是一个整体,而和伯基则格格不人。她对他充满了敌意。她又被内心的某种本性所束缚而不能与他分开,这让她很生气又很安慰。    
      她不时下意识地颤抖起来。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向伯基提出了挑战,而他也有意无意地应战了,这可是他们之间的殊死战斗,或许会因斗争而获得新生。尽管谁也说不出他们为何而斗争。    
    


纯洁米 诺(1)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瓯秀拉再没有收到一丝音讯。他不准备理她了?他不想进一步了解她的秘密了吗?她每天心事重重,感到焦虑、痛苦极了。但她自己很清楚她是在自寻烦恼,她明明知道他会来的。她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这事。    
      不出所料,他果然托人捎来一张便条,问她是否愿意和古迪兰一起去他在城里的房子里喝茶。    
      “他为什么让古德兰也去?”她立即提出这个问题。“他是想保护他自己,还是认为我不能单独去?”    
      一想到他要保护自己,她心中马上就一阵难过。最终她自语道:    
      “不,我不想让古迪兰去,因为我想让他多对我说些什么。我决不把这事儿告诉古迪兰,我要一个人去,这样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她坐上了电车,车子爬上了山丘,驶出了小镇,往他的住宅开去。她觉得自己远离了现实,似乎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她看着小镇破烂肮脏的街道慢慢后退,好像她是一个与此没有任何联系的人,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再不去想别人怎么看她了,人们在她的世界中消失,她不受任何约束。她模糊地觉得自己从物质外壳的生活中分离开来,就象一只浆果从它熟知的世界中落下来,落入未知世界。    
      当女房东把她引进屋时,伯基正站在屋子中间。他也激动得厉害,她看到他浑身在发抖,好像有股强大的力量从他那脆弱的身上迸发出来。这力量震动了她,令她神魂颠倒。几乎让她眩晕。    
      “你一个人来的。”他说。    
      “是的,——古迪兰不能来。”    
      他马上猜出是什么原因。    
      他们俩都静静地坐着,房中有一种可怕的紧张气氛。她注意到这屋子很舒服,屋里采光充足环境很安宁。她还发现屋里有一盆倒挂金钟,有腥红和紫红色的花儿垂落下来。    
      “它多美啊!”她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你认为我忘了上次我说的话了吗?”    
      欧秀拉只感到一阵晕眩。    
      “我并不想强求你记住,如果你不想的话。”她在眩晕中强打起精神道。    
      屋里一片寂静。    
      “不,”他说,“不是那样。只是,如果我们要互相理解,我们就得下定决心才行。如果我们想保存一种关系,即使是友谊,也必须有一种永恒,不可改变的东西作保证。”    
      他的话流露出一种不信任甚至是生气的口气。她没有回答,她的心在猛烈收缩,令她无法开口说话。    
      看她不回答,他继续说,很热烈地表白他自己。    
      “我不能说我要向你表示爱慕——我要的并不是爱情,我要的是更加不带个人感情的、更坚固、更罕见的东西。”    
      她沉默了一下说:“你意思是你不爱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特别难过。    
      “是的,如果你愿意这样想的话,尽管并不尽然。我不知道。无论如何,我并没有爱你的感觉,——没有,而且我也不想有,因为最终,爱情是会枯竭的。”    
      “爱情最终会枯竭?”她问,嘴唇都有些麻木了。    
      “是的,最终。当一个人最终只孤身一人,超越爱的影响时。到那时会有一个超越自我的我,它是超越爱、超越任何感情关系的。同你在一起也是如此。可是我们却自我欺骗,认为爱是根。其实不然。爱只是枝节。根是超越爱,纯粹孤独的我,它与什么也不相会、不相混,永远不会。”    
      她睁大眼睛不安地看着他。他的脸上带着很诚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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