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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戒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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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作证也不情愿开诚布公地谈,询问起来颇费心机。趁淑珍去拿毛巾,他悄声对海凌道:太离奇了,今天运气一流。 
  海凌点点头道:想不了那么多,只要提供线索就好。 
  等淑珍回来,海凌拿出询问记录,填好台头,让涛子和向辉签了名,向辉打开微型录音机,沙沙的响声立即让气氛紧张起来。淑珍依然没有为难的意思,摘下头巾坐到炕沿上道:你们想了解什么? 
  她坦然的神情,倒让海凌他们觉得自己小气了。 
  海凌道:你随意说,想到那里就说到那里,我们有问题再请教,于是淑珍开始说起来。 
  那天是阴历十八,半夜有大潮,正赶上大风天气便发了海,潮汐过后,东海头的海水退出去一里地,会靠出许多大玻螺和蚬子,运气好得话还能拾到海参和鲍鱼。晚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就出了门,沿着海边朝东海头走。那天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害怕,平日里不会这样的,赶海回来经常走夜路,早都习惯了。越是怕越是撞见了鬼,走出不远,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也不敢回头。那脚步随着我,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我真是吓坏了,又走了一段,前面不远就是东海头的沙滩了,借了月光能看见那里有许多人在赶海,我松了一口气,后面的人却突然赶了上来,面目挺凶,口气倒还客气说:大姐你别怕,我只是问问路。   
  黑戒指 (04)(4)   
  我壮着胆问:你要去那里? 
  他道:俺哥在炮台山上的仓库打更,俺以前来过,今天有点急事找他,可是越急越找不到上山的路了。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了心,指着旁边的岔路道:从这里进去,转过前面那排房子,就能看见上山的路了。 
  他说了声谢谢,便急惶惶地走了。 
  他有多高?向辉问道,因为做了现场遗留足迹分析,所以最关心他判断的嫌犯身高的准确性。 
  淑珍瞅了瞅孔吉本,又转过身子看了看涛子道:跟这个小兄弟差不多。 
  涛子问:你看他象本地人吗? 
  淑珍想了想道:实在搞不准,说他是外来打工的吧,穿戴还算整齐,说他是城里人吧,又不太象,哦,对了,他的额头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白癜风。 
  涛子惊喜道:是吗,你看准了吗? 
  淑珍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不会错的。 
  海凌道:那么你再详细描述一下他的相貌。淑珍边想边说起来,海凌的笔在询问笔录上飞快地移动着,写了五、六页后,淑珍也说得差不多了,海凌将笔录递给向辉道:你看看画像还需要什么,向辉接过去仔细看了片刻后,问道:淑珍大姐,他的额头是不是很窄? 
  淑珍赶紧道:看我这记性,倒忘了说这个,确实很窄。 
  孔吉本惊奇地问向辉:大姐没说,你怎么知道? 
  涛子不以为然道:他练得就是这个。 
  孔吉本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叹了口气道:城里的年轻人真是不简单,我老了,落伍了。 
  向辉不忍心看他失落的样子,于是道:没有那么玄,我从小就学画画,参警后去了公安部培训班,又学了一段时间犯罪画像,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事情。 
  海凌又看了一遍询问笔录,确定没有问题了,拿出印泥盒,请淑珍按了指印。 
  此时天色已近晌午,淑珍热情道:几个小兄弟,还有小妹妹留下来,在大姐这儿吃饭吧,我给你们烀玉米饼,再蒸些咸鱼,还有我刚刚赶回来的大玻螺,煮出来又鲜又香,吃了包你们不想家,然后又转向孔吉本道:孔所长,你也留下来,这些天风里雨里的累坏了。 
  海凌等人一起站起身道:不了,大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还要赶回市局,改天有机会,一定再来拜访。淑珍殷殷地送他们出了小院,车子开出很远,海凌回头看,见她还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于是道:真是少见的好人。 
  孔吉本道:是呀,这次我领着派出所的几个弟兄,挨家挨户了解案子的事情,顺便也熟悉熟悉村民,提到她没有不说好的。 
  涛子道:看她年纪也不轻了,怎会只有一个人。 
  孔吉本道:听村里人说,早些时候跟婆婆一起过,不久前老太太去世了,剩下她一个人。 
  向辉问道:她的丈夫呢? 
  孔吉本道:那我还没来得及细问。车子很快到了派出所门口,孔吉本道:一起下车吧,午饭就在我这里解决。 
  海凌赶紧道:不麻烦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向雷队汇报,他等着呢。 
  孔吉本道:回去也是要吃饭的,已经快12点了,到了市局,食堂也该关门了,我们这里没有象样的饭店,就在所里食堂备了家常饭,山珍海味可一样没有。 
  海凌还想推辞,涛子眼巴巴地看着她,此时家家升起了炊烟,那股燃烧的柴草混了蒸熟的玉米饼香味,豪放而温馨,是典型北方渔村的味道,从打开的车窗飘进来,引得人们即使不饿都想吃点什么。海凌犹豫了片刻道:那好吧,我们吃了饭再走。 
  还没走进派出所用作餐厅的小屋,刚出锅的玉米饼香味便扑鼻而来,象孔吉本的热情容不得人拒绝。派出所请来帮忙烧饭的渔村妇女,守着一口大铁锅,灶下的柴草正旺,噼噼剥剥仿佛在致欢迎辞,更增添了热闹的气氛。锅里的水翻开了,只见那妇女熟练地舀了开水,倒进盛着金黄色玉米面的盆里,用筷子迅速搅了搅,玉米面立即结成了疙瘩,这叫烫面,是为了增加玉米面的粘性,接着她又从大缸里舀出冷水倒进去,用两只粗糙的手将面搅拌匀了,抓了满捧在手里,两只手不停地翻过来覆过去拍打着,很快成了棒槌形玉米饼,长长的从指尖过了手腕,然后啪地一声甩进锅里,玉米饼立即神奇地贴在了陡峭的大锅边上。 
  海凌看得呆了道:它为什么不会滑进锅底? 
  妇女道:提前烧热了锅,便滑不下去,要是凉的,就贴不住。 
  涛子打趣道:难道你也想学这一手?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就凭那双细皮嫩肉的小手,只配倒杯牛奶,玉米面饼子得象大姐这样一双劳动人民的手,才能做出来。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那妇女对孔吉本道:这锅玉米饼是贴给所里其他人的,客人的饭已经准备好了。只见在用四张单桌拼成的临时餐桌上,一摞玉米饼叠成了金黄色的小塔,旁边是一大盘剖成两片的咸鸭蛋,红色的蛋黄流了油腻在蛋青上,热气腾腾的兔子鱼则是装在小脸盆里,上面撒了绿的香菜、红的辣椒。涛子的眼珠子都要掉进兔子鱼盆里了,大家刚坐下,他便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夹了大块的白色鱼肉到碗里,孔吉本又帮他浇了一大勺鱼汤道:这样吃起来才鲜呢。 
  海凌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鱼。   
  黑戒指 (04)(5)   
  孔吉本道:这鱼不值钱,骨架大,头又占了半个身子,所以俗称兔子鱼,肉倒没有多少,你看盆里的这条有四、五斤重,我们几个人吃起来可不够,那不锅台上还备着一盆呢。到了秋天,这种鱼会成群地结队地朝渔民的网里钻,因为水分大,炖得时候都不要加水,只用葱姜蒜爆了锅,放它进去,一会儿就能下半锅汤,就着汤炖好了,原汁原味地鲜。说着话他夹了大块的鱼肉放进海凌的碗里,又夹了一块给向辉。海凌尝了,鲜嫩的鱼肉象透明的海水,几乎不用嚼就化了,不禁称赞道:真的很好吃。涛子手里捏着半截玉米饼,鼓着腮帮子含混道:怎么样,跟哥儿们混,不虚此行吧。 
  向辉问道:英纳城里怎么没有见过兔子鱼? 
  孔吉本道:这种鱼虽然多得不值钱,可就是怕隔了潮(意为涨落潮之间,形容时间短),进城的工夫就会化出水,粘粘乎乎根本卖不出价钱,有点象我只能呆在这里,说完憨厚地笑了。 
  海凌道:孔所长,您一直在基层派出所工作吗? 
  孔吉本道:年轻的时候当了十几年兵,后来转业回到英纳市,咱有自知自明,文化水少得可怜,不敢往市局机关凑和,就留在基层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说完他从制服兜里摸出了一支旱烟,点了吸起来,眼里满是忧虑道:我刚从石城派出所调来一个月,就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今年考核肯定泡汤了,真是愧对市局领导的信任,你们回去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帮帮忙,跟市局领导汇报汇报我们这些天的工作,我已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再要求进步也没有多大希望,可惜所里的几个小青年,都是大学文化,又好强上进,跟我干了一场,落个后进名声,我怎么对得起他们。 
  海凌的心情沉重起来,孔吉本善良憨厚,到了这步田地还想着所里的几个民警,可是生活却并不因为你是好人,就让厄运远离你。如果此案不破,鲍鱼湾派出所今年考核肯定落得倒数,这将直接影响到所里民警的晋级升职,也就是说在这里干得几年等于白费,要另打锣鼓重开张,可是人生又有几个三年五载。 
  向辉见孔吉本情绪低落,赶紧安慰他道:孔所长,您别太担心,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也是所里的成绩,淑珍大姐描述的很详细,我回队里后,一定认真画好嫌疑人的相貌,也许通缉令发出去就破了案,到时你还会是头功。 
  听向辉这么说,孔吉本终于露出了笑容道:那就依仗你们多多帮忙了。 
  吃过了饭,海凌他们要回英纳市了,孔吉本装了玉米饼和鸭蛋,执意让涛子带上,恋恋地送他们上了车道:等忙完了这个案子,你们一定再来呀。 
  海凌道:孔所长,您的脸色很差,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您根本没吃什么,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孔吉本道:没事,基层的人就是这样,等忙过了这一阵,歇几天就好了。   
  黑戒指 (05)(1)   
  三个人回到局里,刑警队里静悄悄的,海凌看看表,还没到下午上班时间。雷胜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不时传出他的咳嗽声和低低的争吵声。只听“咪咪眼”政委道:俞晓枚是咱们临市公安局领导的女儿,郑局长关照过,凡事不要跟她太认真,照顾照顾就算了。 
  雷胜道:郑局长如果想照顾她,调走好了,我刑警队是什么地方,那里能天天哄孩子玩儿。 
  “咪咪眼”政委道:何必跟她那么认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过去了。 
  雷胜道:王政委,你是抓队伍建设的,这样的人不管理,还怎么带队伍,刑警队成了一盘散沙,还破什么案。 
  “咪咪眼”政委道:郑局长和她父亲交情很深,她父亲也帮过我们英纳市公安局不少忙,你也该从大局着想。 
  雷胜有些急了,嗓门大起来道:她父亲怎么不把她放在自己身边考虑大局。 
  海凌听到这里,担心他们僵住了收不了场,于是敲了敲门,雷胜勉强压着火气道:进来。三个人走进去,“咪咪眼”政委赶紧借了台阶退了出去。 
  雷胜阴沉着脸不断地咳嗽,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山,看起来又是一上午没挪地方。海凌为了缓和气氛,递上玉米饼和鸭蛋道:雷队,你还没有吃饭吧,这是孔所长的心意,你尝尝。 
  雷胜推开玉米饼和鸭蛋道:询问笔录先给我看看。涛子赶紧从文件夹里拿出来,递了过去。 
  雷胜刚翻开笔录就愣住了,问道:证人叫张淑珍? 
  海凌道:是的。 
  向辉道:从未见过这么配合的证人。 
  雷胜又道:她四十多岁,一个人住在海边? 
  涛子奇怪道:是呀,队长,你怎么知道的? 
  雷胜抬头瞅了他一眼,吓得涛子赶紧闭了嘴。雷胜看了半天询问笔录,对向辉道:你赶紧画像,给你两个小时够不够,大米的化验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骆斌已经去取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向辉道:队长,没有问题,两个小时后我给你送过来。 
  三个人走出雷胜办公室,向辉要去档案室画像,因为那里安静,容易集中精力。涛子也要开车送雷胜去几个搜查堵截小组查看工作情况。临走他对海凌扮了个鬼脸道:现在你也该陪陪向辉,他一边画,你可以按照淑珍大姐的描述,帮他参谋参谋。说完还没等海凌开口,他便一溜烟地跑下了楼。 
  向辉期待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海凌咬咬牙硬起心肠道:案件的有关资料已经在雷队的办公桌上堆成了山,我还要去整理装订一下,有什么事情你喊我。 
  向辉的脸涨红了,憋了半天道:下班后你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想跟你谈。 
  看着向辉受伤的眼神,海凌知道不能再搪塞了,向辉今天大概是受了涛子的刺激,所以才会摆出这付姿态,如果再推托,也许连朋友都难做下去了。可她又实在担心向辉提出恋爱的话题,并不是不喜欢向辉,只是离爱上他还有些距离,不仅因为年龄关系,还因为她至今也放不下对翟马力的感情,想忘了他,却总也忘不了,想继续又看不到任何希望。 
  十六岁的那个清晨,他们在海边分手后,不久翟马力就从学校里消失了。那时离升学考试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海凌沉浸在书本中不能自拨,她知道自己输不起,考不上重点高中,就没有希望考上大学,只听同学们私下里议论,翟马力是被校长叫到办公室后消失的,她也没有精力多想,偶尔从书本里抬起头,看见翟马力空着的座位,心里有说不出的茫然。她把黑戒指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盒里,放在自己屋里的写字台上,有一次被妈妈当做废物扔进了垃圾桶,她回家后大发脾气,翻了半天垃圾桶又找出来,从此妈妈再也不敢碰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环。她终于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来又去了公安大学,却再也没见过翟马力,时间仿佛一闪而过,容不得海凌过多地想他,只有那个海边的初吻,象个无形的恋人追随着她,让她总觉得心有所属,无法释怀。可是后来黑戒指却丢了,到了公安大学几个月后,终于适应了新的环境和生活,闲暇时海凌打开旅行箱,却怎么也找不到黑戒指。她记得很清楚,临行前仔细地放进了旅行箱的夹层里,现在却不见了,打电话回去问妈妈,她说家里也没有。为这件事海凌伤心了很久,说来也奇怪,她很少丢东西,却偏偏丢了黑戒指,又丢得如此不可思议。前些天她去医院看望重病的妈妈,她突然告诉海凌,在她去北京上公安大学不久,翟马力有一天找到了她家,带了许多礼物,都是当时鲜见而昂贵的进口货,并说自己在做水果生意,差不多全英纳市水果摊上的进口香蕉,都是他从马来西亚倒腾过来的。海凌的妈妈客气地接待了他,不客气地拒绝了他的礼物,并对海凌瞒下了这件事。听了妈妈的话,海凌说不出的辛酸和无奈,想埋怨她又说不出口,不仅因为妈妈重病,还因为十几年过去了,海凌已等到麻木。她不可能去找翟马力,为了自尊也为留一个梦想,她已习惯了生活在这个梦想里:十六岁的大海,十六岁的清晨,十六岁的初吻和黑戒指。 
  此时向辉将脸转向窗外,留给海凌一个气恼而执拗的侧影,他真的太英俊,连生气的时候都惹人爱怜,大沿帽下挺直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沐在午后的阳光里,说不出的令人心动。海凌只好象平常一样,拉了拉他的手道:晚上我要回家给姐姐送工资,顺便拿回些冬天的衣服,陪我一起去好吗?向辉转过头,浓眉下深深的眼窝里漾瞒了笑意道:那好吧,下班我等你。说完握了握海凌的手,转身离开了。海凌的心被他轻轻的一握而拨动,看着向辉英俊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黑戒指 (05)(2)   
  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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